那公公聽了,應了一聲,當即走出了大殿內,他走到淩墨澤與拜月的麵前,對拜月道:“拜月教主,王說讓您在外邊候著,讓小的請淩王入內。”


    拜月早就料到了,他笑著說:“無妨,反正王也不是第一日不見我了。”


    那公公聽了拜月的話,沒再回複,對淩墨澤做了個“請”的手勢,爾後便道:“淩王,這邊請。”


    淩墨澤也沒有看拜月,而是冷著一張臉,跟著那公公一同入了殿內。


    就在公公去請淩墨澤的這一段時間內,南疆王根本無法安定下來了,他一想到一會兒便能見到淩墨澤了,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與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心中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南疆王等了許久,都不見淩墨澤進來,索性背過身去,那公公將淩墨澤送到門口,便停下了腳步,“淩王,小的便將您送到這兒,您自己進去吧,王在裏邊等著您。”


    “多謝。”淩墨澤說話的聲音也是冷冷的,他跨過門檻,走了進去,往裏邊走了幾步,便看到了南疆王的背影。


    “見過南疆王。”淩墨澤對南疆王行了平禮,算是對南疆王表示尊敬。


    南疆王聽見了淩墨澤的聲音,當即轉過身來,恰好見到淩墨澤對自己鞠躬,他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道:“請坐,淩王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實不相瞞,本王此次前來,還當真有件事想要拜托南疆王。”淩墨澤麵對任何人的時候幾乎都是同一副表情,南疆王對淩墨澤不了解,但是看他說話時的神情,簡直是像極了前任聖女。


    這一瞬間,南疆王仿佛真的看到了前任聖女一般,他看得癡了,可是一想到聖女對自己那般狠心,自己也狠了狠心,問:“何事?淩王請講。”


    “不瞞南疆王,其實本王的娘親便是南疆前任聖女,她離世前,將萬血珠交給了本王,拜月教主知道本王有萬血珠,便多次想來奪,這一次沒能成功,便索性將本王的王妃給擄走了,還給她下了毒,警告本王,說若是本王追上去,便讓王妃即刻斃命。”淩墨澤照著之前與拜月商量好的,說了個開頭。


    南疆王聽了,臉色一沉,當即問:“淩王可將萬血珠給了他?”


    南疆王可是南疆的王,自然知道那萬血珠有何用處,他本就忌憚拜月,若是讓拜月得到了萬血珠,那可還得了。


    淩墨澤搖了搖頭,道:“本王知道南疆王也想要那萬血珠,因此,便前來求見。”


    “你找孤,是想與孤合作嗎?”南疆王始終還是懷疑淩墨澤的目的,他覺得淩墨澤沒道理為了這麽個理由來求自己。


    “當然也不隻是這麽一件事,本王知道,南疆王與拜月教主一直處於對立的狀態,若是南疆王這一次助本王救下王妃,本王願意拿出萬血珠,蕭國與南疆結秦晉之好,還希望南疆王勿要再幫蕭絕痕那亂臣賊子。”淩墨澤拿出了蕭絕痕來,這樣說來,必定能讓南疆王相信了。


    “難道連王妃都換不來萬血珠嗎?”南疆王對於淩墨澤提出的這個條件還是有些不能接受,讓他出兵對付拜月本就是一件難事,還要他毀掉與蕭絕痕訂立的合約,這付出的代價未免也有些太大了。


    當初南疆王之所以同意與蕭絕痕合作,不過是因為蕭絕痕要對付的人是蕭洛逸,而他也一直將蕭洛逸視為眼中釘,不為別的,就為當初他對前任聖女做過的一切,他要為前任聖女報仇!


    淩墨澤笑笑,問南疆王,“南疆王想要刀戎相見,本王也不介意,隻是沒了拜月叫住這個主力軍,南疆王有把握能贏本王嗎?”


    淩墨澤的這一番話讓人不寒而栗,他早料到南疆王想要討價還價,也正因為這一點,他才提出了讓南疆王退兵,因為隻有讓他為難,才不會讓他認為自己有詐。


    淩墨澤的話如同當頭棒喝,直接敲在了南疆王的頭上,他不得不承認淩墨澤說對了,當初之所以將拜月推到教主的位置上,就是因為看中了他的能力,若是如今自己與淩墨澤聯手打敗了拜月,那麽自己便失去了作戰時最重要的主力軍。


    若不是因為拜月作戰能力強,南疆王如何會將拜月留到今日?


    淩墨澤見南疆王很是為難,便知道,想讓南疆王鬆口隻怕也不難,隻要繼續同他耗著就是。


    淩墨澤沒吭聲,南疆王也沒吭聲,南疆王陷入了兩難,他是想借著淩墨澤的手打壓拜月不錯,但是他也想借著蕭絕痕的手打壓蕭洛逸,隻可惜,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南疆王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他道:“淩王可有什麽計劃?”


    淩墨澤一聽南疆王這樣問了,便知道他這是鬆口了,便道:“南疆王不如先將拜月教主請入內,聽他說,南疆王似乎不曾給過他近身的機會,不如這一次就讓他近身,待他動手了,本王便及時製服他,屆時也可給他安一個襲君的罪名,到那時,相信再如何崇拜他的百姓,也會對他失望。”


    當然,南疆王不敢動拜月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南疆的百姓們都將拜月奉為信仰,俗話說得好,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礙於百姓們對拜月盲目的信仰,南疆王心知,如今的自己必定不能動拜月,因此他隻能默默的忍著,他知道拜月野心勃勃,於是他索性不見拜月,借此來保護自己。


    眼看著拜月的勢力一日比一日大了,南疆王心裏自然是焦灼萬分,可是他沒辦法,拜月那兒有百姓撐著,他無論如何也動不了他,每每想到拜月,他便萬分的憂心,這麽些年來,他也一直苦於沒有找到對付拜月的辦法。


    如今,淩墨澤主動送上門來,提出願意幫助自己,拜月如何會不答應呢?他自然是要應下的,因為蕭洛逸對他的威脅是過去的,而拜月對他的威脅則是當下的,與當下比起來,過去的那些威脅也算不得什麽了。


    南疆王聽了淩墨澤的話,也願意相信他,於是他當即道:“來人!”


    門外候著的公公聽見這一聲,當即推開門走了進來,給南疆王和淩墨澤行了禮後,便彎著身子,聽候南疆王差遣。


    南疆王道:“去將拜月教主請進來。”


    那公公聽了南疆王這話,先是一愣,爾後抬起頭看了南疆王一眼,那公公幾乎都以為自己是聽岔了,不然為何南疆王會請拜月入內呢?


    南疆王見那公公遲遲不動,當即朝著他吼道:“愣在這兒組什麽?還不快去?”


    那公公這才應下了南疆王的話,然後跑了出去,等到了拜月的麵前,他道:“拜月教主,王讓小的來請您入內。”


    “什麽?”拜月故意裝出一副很不可思議的模樣,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人看出端倪,他還再三與那公公確認,“你確定你沒聽錯?”


    “教主放心,必定是真的,若不是王發話,小的如何敢來請您?”那公公雖然心中雖然也驚訝,可是他非常肯定,方才南疆王就是讓自己來請拜月教主。


    拜月知道淩墨澤得手了,努力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跟著那公公入了大殿內。


    等拜月入了殿內,當即向南疆王行禮,“拜月叩見我王!”


    拜月一邊說,一邊給南疆王行了個大禮,南疆王很是受用,對他道:“站起來吧。”


    南疆王問拜月:“孤聽淩王說,你擄走了他的王妃,想奪他的萬血珠?”


    有淩墨澤在,南疆王似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索性直接問了他實話。


    拜月聽了,當即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王可切莫聽信讒言,拜月如何敢擄走淩王妃?又如何敢威脅淩王呢?”


    南疆王最見不得拜月這副模樣,每每在百姓麵前,他也是靠這一招來博得百姓們的信任,他當即反問:“那為何淩王同孤這般說?照你的話來說,難不成是淩王對孤撒謊了?”


    “拜月不敢,還請王明察!”拜月沒再狡辯,他明著是在防著南疆王,實際上,是在挖坑給南疆王,等著他自己往裏邊跳。


    南疆王聽了,當即道:“明察?你將淩王妃放了,本王便可不計前嫌,將此事翻篇了。”


    “臣冤枉,臣當真沒有擄走淩王妃,如何將淩王妃放了呢?”拜月咬死不肯承認,說什麽都不認自己擄走了沐染霜。


    南疆王不耐煩了,他也沒想到拜月居然是這麽能忍的性子,當即慢慢的靠近拜月,等著他主動攻擊自己。


    見拜月始終沒有任何的動搖,南疆王決定主動出擊,“那孤聽說你私底下納了不少的兵為自己所用,可有此事?這件事情,說不定就是那些人做的,你說,若是這件事,叫南疆那些信任你的百姓們知道了,他們會作何感想?堂堂國教教主,居然也生出了篡權奪位之心!”


    “這樣大的帽子,王可千萬莫要往臣的頭上扣,微臣從不曾做過這樣的事情。”拜月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一個勁的否認南疆王說的話。


    南疆王見這樣都刺激不到他,正覺得今日的拜月不對勁的時候,拜月突然上前製住了南疆王,南疆王猛地被拜月製住了,根本無法動彈,他當即向淩墨澤求助,按照計劃,此時已經到了淩墨澤出手的時候,他下意識的便看向了淩墨澤。


    淩墨澤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儼然沒有要動手的樣子,南疆王當即意識到,自己隻怕是掉進了淩墨澤和拜月設好的陷阱裏麵,淩墨澤隻怕早就拜月合作了!


    此時再想想,南疆王隻覺得自己愚蠢,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好在他武功高強,拜月雖然吞下了萬血珠,武力也增強了,可是卻因為在吞下萬血珠後沒得到場時間的休息,如今再強行用武功,人便虛弱了不少。


    淩墨澤見狀,當即上前去,與南疆王打鬥了起來,外邊帶刀侍衛聽見了裏邊的打鬥聲,當即衝了進來,見淩墨澤和拜月一同攻向南疆王,便知道拜月教主這是要反了,大家都陷入了為難的境地,不知道到底是該幫誰。


    眼看著南疆王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大家都做出了決定,隻是大家做的決定不是一樣的,願意幫拜月的便幫著攻擊南疆王,願意幫南疆王的便開始攻擊淩墨澤和拜月。


    淩墨澤見拜月有些吃力,也發覺這隊伍中有不少願意幫助拜月的,當即道:“你趕緊找個地方休整片刻,調整好內息,這兒有我頂著!”


    拜月聽了淩墨澤的話,順勢便對上了他的眸子,當即點了點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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