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澤不小心碰到了沐染霜的傷口,沐染霜故作鎮定,眼睛輕輕閉了閉,盡量讓自己不做出非常難受的模樣。


    沐染霜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便讓婢女給她拿了衣裳,穿好衣裳一出門便遇上了淩墨澤,淩墨澤臉色難看得要命,冷冷地問她:“你要去哪兒?”


    “我……我去……去……去找夫君啊。”沐染霜被淩墨澤問住了,沒控製住在他麵前露怯了。


    “不困了?”淩墨澤抬起手去,恰好觸碰到了沐染霜受傷的地方,沐染霜忍住痛回答了一聲“睡不著”。


    “打算瞞我多久?”淩墨澤一把將沐染霜拉到自己的麵前,質問她。


    沐染霜一副無辜的模樣,反問他:“我瞞你什麽了?”


    淩墨澤氣得快要炸了,他一把將沐染霜拉入屋內,對手底下的人說:“都退下。”


    沐染霜的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從方才淩墨澤的反應和動作來看,他可能是知道了什麽,所以當進了房間內,沐染霜根本不敢靠近淩墨澤。


    淩墨澤冷聲道:“過來。”


    “過去做什麽?”沐染霜仍然站在原地不動,上去她就穿幫了,方才淩墨澤按了她的傷口,動作輕得很,像是在給她警告。


    淩墨澤終於按捺不住了,他原本不急不緩的拿起茶壺給兩人倒茶,可是聽到沐染霜這話,直接將茶壺往桌上一砸,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茶杯的水被震得灑了出來。


    沐染霜見這架勢,知道淩墨澤是真的發脾氣,咽了咽口水,但是卻死咬著不肯到淩墨澤跟前去。


    淩墨澤摔了茶壺便走到沐染霜的麵前,直接將她肩頭的衣裳給扒了下來,露出了她肩膀上的傷口。


    因為沐染霜不注意,傷口有些裂開了,血滲過了紗布透了過來。


    沐染霜下意識的往後退,淩墨澤看到滲血了,立即抓住了她另一邊的肩膀,因為憤怒,下手也重了不少。


    “疼!”沐染霜的傷口也疼,被淩墨澤抓著的肩膀也疼,既然淩墨澤也已經發現了,而她也忍不住了,便喊出了聲。


    淩墨澤幾乎是在聽到沐染霜喊疼的瞬間便鬆開了手,他眉頭緊鎖,對於沐染霜這副模樣很是不滿意,“坐下。”


    淩墨澤重新幫沐染霜包紮好傷口,然後才問她這傷口的來曆,“這是誰傷的?”


    沐染霜自己把衣服穿好,回答說:“沐染媚的師父。”


    “看樣子,一味的被動,隻會讓對方更看扁了我們,既是如此,就不要怪我不留情了。”淩墨澤一想起沐染霜前段時日被人冤枉,如今又被人偷襲,心裏的怒火像是被澆了油一般,熊熊燃燒了起來。


    “夫君準備怎麽做?”沐染霜不知道淩墨澤是怎麽打算的,但是她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淩墨澤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她都會陪在他的身邊,支持他。


    “主動出擊。”擲地有聲的四個字落地,淩墨澤轉過頭看向沐染霜,“往後,我絕不要讓你受一丁點兒的委屈和傷害。”


    沐染霜主動伸出手抱住了淩墨澤,淩墨澤為了不傷到剛剛給沐染霜包紮好的傷口,便隻伸出一隻手回摟住她。


    那些傷害過沐染霜的人,他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一個個的向他們千倍萬倍的討回來,第一個人,便是蕭絕痕和沐染媚夫婦。


    淩墨澤已經讓穀主給沐染霜熬好藥,沐染霜喝了藥有些困了,等她睡下後,淩墨澤徑直去了書房。


    穀主和淩墨澤的心腹已經等在了書房內,淩墨澤前腳剛跨入書房,便問兩人:“如何?可有消息?”


    “那個叛徒太擅長躲藏,這麽些年來,雲溪穀派出了無數人,也放出了消息下重金找他,可是都沒有得到他的消息。”穀主回答說。


    淩墨澤一開始並沒有發現沐染霜受傷的事情,他是看到了婢女還沒來得及處理掉的帶血的衣物,那衣裳就是今日早晨沐染霜穿出門的,他記得很清楚。


    於是,他開始回憶沐染霜方才的一舉一動,似乎自己觸碰她肩膀時,她的反應有些許的怪異。


    淩墨澤徑直去了穀主的屋內,穀主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好了,看到淩墨澤造訪,問他:“今日一切可還好?沒有什麽別的感覺吧?”


    淩墨澤搖搖頭,回答說:“沒有,霜兒今日是不是到你這兒來過?”


    穀主記得沐染霜叮囑的話,搖搖頭,然後又將話題扯到了淩墨澤的腿上邊:“如果腿有任何的不適,一定要及時告知我。”


    淩墨澤根本無暇顧及,沐染霜穿的那件白色衣裳被染上了那麽多的血跡,也不知道她到底傷得重不重,“霜兒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怎麽可能呢?”穀主立即否認,但是多少都有些心虛,沒有以往那麽自然。


    淩墨澤拿出那件帶血的衣裳,“別幫著她瞞我了,我都知道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嚴不嚴重?”


    穀主歎了一口氣,為難的說:“你們這倆夫妻都為對方著想,一個不想對方為自己擔心,一個對對方關心得不得了,把我夾在中間,真是讓人為難。”


    聽穀主這麽說,淩墨澤便肯定了心中的猜疑,看樣子,沐染霜是真的受傷了,他問穀主:“可是很嚴重?”


    “不嚴重,不過看傷勢,應當是與那個叛徒有關。”沐染媚師父是從雲溪穀出去的,穀主自然了解他的武功路數,從傷口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淩墨澤氣得不得了,他想傳來幾個暗衛,質問一下他們為什麽也瞞著他,可是轉過頭來想一想,便知道,必定是沐染霜下的令,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王妃,誰的話他們可都不敢不聽。


    於是,淩墨澤直接將全部的賬都算到了沐染霜的身上,讓穀主幫沐染霜開一些安神有助於她傷口恢複的藥,便徑直回了屋內。


    哪知道沐染霜也走了出來,淩墨澤還等著沐染霜同他說實話,可是沒想到,沐染霜居然一口咬定什麽都沒有,這更讓他氣不過,沒忍得住便想碰她的傷口讓她難受一下,可是哪知道看到沐染霜痛苦的表情,他的心竟然更痛。


    不管是為了沐染霜還是為了什麽,蕭絕痕、沐染媚以及她師父之流是一定不能留了,淩墨澤吩咐自己的心腹說:“你們立即派人暗地裏搜查一切不利於蕭絕痕的證據,通敵叛國、結黨營私、私收賄賂都可以,這一次,一定要讓他翻不了身。”


    隨後又對穀主說:“穀主,我府上有幾個消息情報網,暫時都給你用,務必要找出那個人的下落!”


    第二日晌午,淩墨澤從宮中回來,沐染霜張羅著午膳,準備等他回來,不過從大廳去廚房的時間,淩墨澤就經過大廳去了書房內。


    淩墨澤的心腹已經候在了書房外,淩墨澤伸出手,問他要證據,他將搜集到的所有證據都交到了淩墨澤的手中。


    接過資料,淩墨澤不自覺發出了一聲感慨,“嗬,果然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就要嚇一跳。”


    淩墨澤掂了掂手上的資料,問:“所有的都在這兒了?”


    “都在這兒了,各種方麵的都有。”淩墨澤的手下做事情最大的特點就是快準狠,凡是淩墨澤吩咐下去的事情,他們都會超出預期的完成。


    淩墨澤點頭,說:“這些證據,應該能夠讓他爬不起來了吧。”


    淩墨澤將證據交到心腹的手中,然後帶著心腹往大門口走去,沐染霜正好在大廳內布菜,看到淩墨澤從書房的方向走來,疑惑地問:“王爺,你何時回來的?”


    “剛才沒多久,我現在出去一趟。”淩墨澤腳步急得很,沐染霜放下手上的東西,立即追了上來。


    “王爺!什麽事這麽著急?吃過飯再去辦也不遲啊。”沐染霜看著自己準備的一桌子菜,實在是覺得可惜了。


    淩墨澤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辦完事就回來,回來吃。”


    說完,淩墨澤就上了馬車,沐染霜看著馬車從她身邊馳騁開過,一臉沮喪的低下頭去。


    穀主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他說:“王爺因為你的緣故,反擊的過程很著急,他恨不得立刻看到對手倒在他的麵前,你就別失落了。”


    一聽到淩墨澤是在為自己而奔波,沐染霜立即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振作了起來,她指了指桌上的菜,對穀主說:“穀主,我準備了午飯,我們先吃吧。”


    “不等王爺了?”穀主打趣沐染霜,他知道這飯菜是沐染霜為淩墨澤特地準備的。


    沐染霜知道穀主在打趣自己,索性直接轉頭走到桌子旁邊,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淩墨澤坐著馬車一路到了皇宮內,蕭洛逸為了處理奏折,便在禦書房備了午膳,剛準備用膳,身邊的公公便說:“皇上,淩王爺在門外候著,說要見您一麵,看模樣很是著急的樣子。”


    蕭洛逸聽了,自言自語地說:“不是剛剛才回去嗎?這不是午膳都沒用就又來了?快傳。”


    等淩墨澤進了禦書房,蕭洛逸直接打斷了淩墨澤行禮,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說:“淩王這麽火急火燎的,隻怕也沒用午膳,不如就在朕這兒隨便吃點。”


    淩墨澤看了一眼,立即拱手說:“皇上,事出緊急,微臣冒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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