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霜拿淩墨澤沒辦法,她心裏清楚自己打不過沐染媚的師父,可她不想在對方麵前露怯,隻好忍著。


    沐染媚的師父見兩人如此團結,“哈哈”笑出了聲音,“既然你們來送死,那我便成全你們,看招!”


    說著,就已經出了招。沐染霜站在淩墨澤的麵前勉強將這一招給擋了回去,淩墨澤立即將沐染霜拉到自己身後,同她說:“我可以。”


    沐染霜仍然是充耳不聞,淩墨澤的腿傷還沒好全,不適宜有大幅度的動作。


    沐染霜準備用藥,可又擔心傷到淩墨澤,因此動作有些拘束,沒能完全躲過沐染媚師父的那一招,淩墨澤一把拉過她,也沒能完全逃脫,被擊中了肩膀。


    見自己得了逞,沐染媚的師父又說:“別掙紮了,你不是我的對手,快告訴我《沐家醫典》的下落,我可以饒你不死。”


    “我什麽都不知道。”哪怕是要拚上命,沐染霜也不會將醫典交給他。


    穀主和沐海聽見動靜,立即趕了過來,正好遇上沐染媚的師父被惹怒,準備對沐染霜下毒手,被穀主一招給擋了回去。


    穀主和沐海站在了淩墨澤和沐染霜的麵前,沐海扶著淩墨澤躺下,隨後查看沐染霜的肩膀,傷得不是特別重,可是也要小心調理。


    淩墨澤看著有些不忍,隻怪自己的腿傷沒好,才連累了沐染霜,沐染霜知道淩墨澤會自責,立即說:“不關你的事。”


    沐染霜的話音還未落,便聽見穀主大叫:“原來是你!”


    “一別多年,別來無恙。”沐染媚的師父停下攻勢,與穀主對話。


    “你這個叛徒,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那日穀主聽沐染霜形容,便猜到是他,但又覺得不可能,這麽多年,他一直在找他,都沒找到,今日居然主動送上門來。


    沐染霜、淩墨澤和沐海立即轉過頭看向穀主兩人,看樣子,兩人是故人,並且有不淺的淵源。


    “今日我沒空談那些往事,把《沐家醫典》交出來,我便走。”


    聽到對方提起了《沐家醫典》,穀主和沐海立即明白,這人便是沐染媚的師父。


    穀主先說話:“想要《沐家醫典》?你做夢!”


    說完,穀主便同沐染媚師父打鬥到了一起,兩人的武功路數很相似,有點不相上下。


    沐染霜和淩墨澤對兩人的關係很是好奇,私底下的討論了起來,“穀主方才說什麽‘叛徒’?難道這人也是雲溪穀的?”


    淩墨澤點點頭,“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


    看兩人的一招一式都極其相似,因此不分上下,若是兩人繼續戀戰,隻怕會精疲力盡。


    兩人都下了狠手,沐染媚師父一不留神,便讓穀主占了上峰,被穀主一掌擊退,卻迅速的站穩腳跟。


    穀主說:“當年你背叛雲溪穀一事,一直未能找你算上賬,今日,一並算了!”


    “哈哈,真是可笑,就憑你?”沐染媚師父對於穀主很是不屑。


    穀主的武功已是極高,沐染媚師父居然敢在穀主麵前大放厥詞,看樣子不是什麽宵小之輩,沐染霜感慨說:“看樣子,她師父武功也不低啊。”


    “當然,不然你以為這淩王府是別人想進就進?”很顯然,淩墨澤是聽到了沐染霜先前那句話,趁此機會打擊她。


    沐染霜聽了,悻悻地點點頭。


    “憑我一個人,夠了。”穀主根本不在意對方的態度,蒼天有眼,讓他遇上當年背叛了雲溪穀的人,他絕不能讓他從自己手中逃脫。


    “人不要太自大。”沐染媚師父說完,又說:“我之所以想得到《沐家醫典》,為的就是對付雲溪穀,雲溪穀有什麽了不起,與沐家還不是不分上下,有了《沐家醫典》,我必定要毀了雲溪穀!”


    聽完沐染媚師父的話,穀主愈發的怒了,再次攻了上去。


    沐染媚師父在方才進來時就費了不少的精力,待會兒引來了王府的守衛,隻怕真的如沐染霜說的,真的逃不掉了。


    他看了一眼沐染霜,想起了沐染媚說的話,確信《沐家醫典》就在她的身上,更何況,她是沐家的嫡女,又是淩王府,又與雲溪穀的穀主有牽連,劫持她然後再離開,不怕得不到醫典。


    這麽想著,他一麵假意裝作盡全力同穀主打鬥,另一方麵計劃著該何時趁這屋子裏的人不注意,劫持沐染霜。


    穀主正疑惑,為何他占了上峰,而對方漸漸的從攻變成了守,他意識到不對勁,就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刻,對方已經趁著沐海給淩墨澤換藥的時候劫持了沐染霜。


    穀主氣沉丹田大吼:“你放開她!”


    沐染霜被掐住脖子,一把冰涼的匕首比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根本不敢動彈,可是腦子裏卻飛速的旋轉著,該怎麽逃脫。


    “讓我放我就要放嗎?我還想讓她幫我離開呢。”


    淩墨澤想上前去救下沐染霜,被沐海一把抓住了,他說:“這樣的情勢,你覺得你能救得了霜兒嗎?”


    淩墨澤自問不能,見沐海仍然不急不緩的幫他換藥,心裏焦灼得很,沐海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他想催促沐海趕緊救沐染霜,可是礙於沐海的身份,他忍住了。


    等沐海換好藥,他收拾好自己的藥箱,對沐染媚師父說:“你不就是想要《沐家醫典》嗎?我是沐海,沐家現在的當家人,醫典的事情,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別人都不知道,你綁她,不如綁我,你覺得呢?”


    穀主、淩墨澤以及沐染霜都驚呆了,最震驚的人當屬沐染霜,沐海這意思是要用他換自己,她立即大叫出聲:“爹爹,不要!不可以!”


    “閉嘴。”沐染媚師父手上的匕首加大了力氣,一聽到對方是沐海,立即覺得是個不錯的交易,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沐海的話。


    沐海說:“如果她有絲毫的損害,你什麽都別想得到。”


    見對方放鬆了手上的力氣,沐海又說:“你先放了他,你鬆開他,我就跟你走,不會有人攔你。”


    沐染媚師父自然是不信,有些猶豫,沐海繼續說:“我一個醫者,不會武功,你想抓我,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過了半晌,沐染媚師父鬆了手,沐染霜不肯離去,她不忍心讓沐海去做人質,可是沐海嚴厲地說:“快過去。”


    沐染霜看向淩墨澤,淩墨澤點頭,她這才艱難的邁開步子往沐海相對的方向走去。


    沐海也一步步走向沐染媚師父,兩人擦身的那一瞬間,沐染霜落下了淚水,她飛快的擦掉淚水,不想讓沐海看到。


    沐染媚師父帶著沐海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淩王府,沐染霜立即追了出去,一邊哭一邊喊:“爹爹!爹爹!你站住!”


    穀主也追上去,可是對方已經走出了一陣他才追出去,現在去追,根本就追不上去了。


    淩墨澤跟了出來,看到沐染霜坐到了地上,他扶起沐染霜,隻聽見沐染霜呢喃:“爹爹……爹爹為什麽會要這麽做……”


    “你爹爹想保護你。”淩墨澤隻能這樣回答。


    在沐染霜的心中,沐海從來就不是爹爹,雖然口頭上喊一聲,可她卻一直將他當成是一個醫者,一個心裏隻有藥材和患者的醫者。


    沐海不是一個出色的父親,但卻是一個優秀的醫者,這一點,沐染霜不得不承認。也因為這個,沐染霜無數次的怨念過沐海,甚至一度排斥接觸藥材,她覺得就是因為這些藥材,才讓她失去了爹爹。


    今日沐海這個舉動,沐染霜才知道,沐海不是沒有心的,他知道自己是一位父親,方才,他就是這樣保護著自己的女兒。


    想到這兒,沐染霜嚎啕大哭了起來。


    沐染媚師父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醫典,如今抓走了爹爹,沐染霜慌忙抓住了穀主,說:“穀主,我求求你,幫我救救爹爹……求求你……”


    淩墨澤抱住沐染霜,此時脆弱的沐染霜,讓他看得心疼,他說:“我一定會救出你爹爹,我保證。”


    “你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雖然雲溪穀和沐家有著很深的糾葛,一直未能分出高低,可是經過這幾日的接觸,他才發現,這世間的任何事情,為何非要分出個高下不可呢?各司其職,難道不好嗎?


    更何況,劫走沐海的人,是雲溪穀的叛徒,比起仇人,叛徒更令人嗤之以鼻。


    沐染霜哭了好一會兒,淩墨澤見她情緒沒這麽激動了,一邊說一邊將她打橫抱起:“先回屋。”


    穀主看了一眼淩墨澤的腿,他方才著急的追出來,動到了藥,穀主說:“我幫你把藥重新上一遍。”


    淩墨澤將沐染霜放到床上,然後坐到床側,等著穀主幫自己換藥。


    穀主摘下藥,一看,便明白了沐海的心意,他之所以敢站出去,是因為淩墨澤的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恢複到原來的狀況隻是需要時間罷了。


    正因為如此,沐海才這麽義無反顧走出去,因為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可以放心了。


    穀主遲遲沒動手,淩墨澤問:“可是有什麽問題?”


    “沒有沒有。”穀主沒有說出事實,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沐染霜,擔心再次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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