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匕首緊貼老人的咽喉,同時拉開他嘴上的藤條,“說說臨終的遺言,如果沒有那我們就開始吧!!”


    “呼!呼!”老野民喘著粗氣,房間裏腐臭的氣息讓他有些不適,麵前稚嫩的少年沉默的可怕。


    老野民敢保證麵前的這個少年是第一次殺人,雖然少年竭力控製著微顫的手臂,但那因慌亂而閃躲的眼神卻暴露了他的稚嫩。


    “呼!呼!波頓國王萬歲!”老野民痛苦的閉上眼睛。


    “王國士兵嗎?”亞當了然的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老野民如何從王國士兵成為流亡者,又流落到蟹爪村附近的森林,成為一個野民。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手中匕首猛的橫切過去,像是一道寒光閃爍,血液濺射到亞當的臉上,留下一點點紅色印記。


    將羊皮紙攤開在桌麵上,血液沿著無形軌道向羊皮紙上流淌過去。


    亞當看到了,羊皮紙中央的血爪印紅得發黑,並且慢慢的脫離羊皮紙,由平麵的血爪印凸顯為立體的。


    不過羊皮紙似乎有一種束縛,血爪印始終不能徹底脫離羊皮紙表麵,直到老野民的身體中飄出一個灰色長條狀的東西。


    從以往的經驗,羊皮紙會吸收兩樣東西,血液以及這種灰色半透明物質。


    亞當嚐試過很多動物,但從未看到過如此明顯、如此多的灰色半透明物質,仿佛擁有意識一半,長條狀的灰色半透明物質在抗拒羊皮紙的吸攝。


    亞當發現周圍的溫度一點點降低,那長條狀的物質正變得凝實,並且出現某種未知的變化。


    “嘶!”亞當驚的倒退一步。


    他分明從這古怪半透明物質上看見一張臉孔,扭曲變形的臉孔。


    如同一張白色橡皮泥的臉孔被拉長變形,空洞的眼眶死死注視著他。


    “鬼魂?幽靈?”亞當腦海裏不斷閃現一個個詞語。


    羊皮紙像吸麵條一般將這古怪東西吸進去,血爪印像是擺脫某種束縛,又像是獲得了足夠的能量。


    它終於能離開羊皮紙表麵,此刻嬰兒手掌大小的血爪印正對著亞當。


    通紅的血爪印似乎是由血液構成,表麵蕩漾著漣漪,在掌心中間有一團扭曲的血團。


    這掌心的血團正在不斷扭曲旋轉,在扭曲變形,慢慢固定成某種形狀。


    亞當深吸一口氣,內心不是恐懼,而是難以抑製的狂喜,這可是超自然的能力。


    這個世界總算沒有讓亞當絕望,他仿佛感受到自身靈魂的顫栗,在狂呼,在咆哮。


    亞當如同失去理智的瘋子,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的狂笑會讓眼前的一切消失。


    血手印中間的扭曲血團逐漸定格,一個微型小劍。


    “這是什麽意思?”


    血爪印掌心的微型小劍反射著紅芒,還未等亞當仔細觀察,這血爪印迅速朝著亞當臉龐印去。


    亞當隻感覺到眼前一黑,便整個人昏倒過去。


    昏迷之中,亞當隱隱綽綽的看到一抹血光包裹著他,無數記憶以及感悟湧上心頭,一時間竟有些五味雜陳。


    等亞當悠悠醒來已經是日暮黃昏,一伸手便摸到一灘粘稠腐臭的液體。


    桌上那具老野民幹屍已經腐爛成一灘腐液,正順著邊角流淌到亞當的衣衫上。


    拍了拍昏沉的腦袋,拉著桌腿勉強站立起來。


    “浮士拉劍術!這是什麽東西?”


    亞當腦子裏突然湧現出一股陌生的記憶,關於浮士拉劍術的記憶。


    浮士拉劍術,全稱浮士拉帝國基礎劍術。它是尼西亞王國的黃金羊軍團所練習的基礎劍術,能夠有效的增強手部以及腰腹部位的力量。


    這些記憶陌生又熟悉,仿佛他記憶遺失的部分,每一招劍招他都練習過數百上千次,如同烙印到骨子裏,鐫刻到本能中。


    但是陌生感卻如此真切,比如黃金羊軍團他就從未聽說過。


    倒是尼西亞王國的金羊毛騎士團他是如雷貫耳,畢竟那可是一支具有傳奇性質的騎士團,也不知道二者有沒有關係。


    還有這個全稱浮士拉帝國基礎劍術,這個浮士拉帝國他同樣未曾耳聞。


    亞當知道這些記憶一定是那血爪印帶給他的,這種鐫刻在本能中的劍術讓亞當心跳加速。


    從老野民臨死前的那一句波頓國王萬歲來看,老野民曾經是一名王國士兵或者軍官,也許就是那個黃金羊軍團的一名士兵或者軍官。


    那這麽說來,這個羊皮紙的能力就是剝奪技能。


    想到這裏,亞當趕緊將桌麵上的羊皮紙拿起來。


    “咦?”


    亞當一聲輕咦,羊皮紙上空白一片,原本的血爪印已經消失不見。


    “難道羊皮紙隻能夠用一次?”亞當不禁猜測道。


    “不對!不對!”亞當按著太陽穴仔細的回憶著前任的記憶。


    三年來他總是在嚐試著回憶這具身體過往的記憶,但涉及到羊皮紙的相關記憶卻是一片空白。


    但現在如同打開了一道記憶的暗門,封存的記憶一點點顯露。


    記憶中有一個陰暗狹窄的閣樓中,對!就是一個閣樓。


    這個閣樓是在倫卡鎮綠野教會的木根靈堂中。


    閣樓中有一個鮮血抹畫的儀式,還有幾支燃燒的蠟燭,半碗鹽、一碗清水、一個枯黃頭骨、一個老鼠的屍體。


    對了!還有這個羊皮紙的來源,是在哪裏得到的。


    “該死為什麽回想不起來!”亞當抱著頭咒罵道。


    他的腦袋此時像是要炸了一般,顯然是在抗拒他繼續深挖這段記憶。


    但是為什麽會抗拒呢?除非這段記憶給前任留下深刻的傷害,所以他的大腦為了自我保護,選擇遺忘這段記憶。


    而這段遺忘的記憶包括了前任如何得到羊皮紙,在閣樓中具體發生了什麽情況。


    亞當深吸一口氣,將羊皮紙貼身收好。外麵已經是漫天星輝。


    亞當再不回去連晚餐都吃不上,他想到這裏肚子已經咕咕直叫。


    老馬依舊在外麵,地上的青草已經被它吃光了一圈,此刻見亞當出來便討好的把頭伸過來。


    摸了摸老馬的粗糙皮膚,“走了!回家。”


    老肯特石屋裏,母親琳達擔憂的看著剛回來的亞當,而老肯特一張老臉上掛滿了不滿。


    “亞當,是時候了!”老肯特的眼睛如老鷹隼般,總是顯得陰狠而毒辣。


    母親琳達麵色大變,“肯特,你怎麽能這麽做?”


    亞當安撫著母親,目光直視父親老肯特,“我已經做好準備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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