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從飄零的雪花,像是要衝出那塊巨大的屏幕,加上呼嘯的風聲站在近處的賓客,開始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幾步,而站在屏幕前的克勞德和薇薇安,兩人在身後的那片蒼茫的大學中,猶如卑微的螻蟻一般,顯得是那麽的無力。


    隨著音響中呼嘯的風雪聲逐漸安靜了下來,克勞德拿著話筒,看著下麵有些不知所措的眾人,確實沒有人會在婚禮上播放這些和愛情沒有任何關係的東西,即便想用雪來形容春節,也不會播放這種肆虐的暴風雪。


    伸手指了指自己臉色的麵具,克勞德看著下麵那些賓客一臉天真懵懂的樣子,嘴角詭異的上揚擠了擠眼睛說道,“這裏是喜馬拉雅山脈,在那裏這樣的天氣就像倫敦的霧一樣,風雪無時無刻不在肆虐”。


    隨著埃裏克的話聲,明顯這段是拍攝時間不久的視頻,那些風雪逐漸笑了下來,露出了連綿不絕被一片白色籠罩著的青色山峰,混跡在其中如同一條剛剛躍向空中,隨著重力腦袋又重新鑽入水中,而那有力伸展開的魚尾,依然露在水麵上的山峰,或許是因為航拍當然相機對焦在上麵,讓它在周圍那些被有些虛化的喜馬拉雅山脈中顯得格外的現眼。


    看著出現在視線中,在喜馬拉雅山脈中,並不算是最高峰的主峰,可是這座在尼泊爾那個萬千信仰之地,擁有著無以倫比至高的地位,也被當地把這座如同它名字一樣的魚尾峰當做禁忌之地。


    克勞德那麵具之下裸露在外的雙眸露出些許回憶之色,甚至其中還帶著不加掩飾的恐懼,而之前隨著音響中傳來的那些風雪的呼嘯聲,讓這個看起來早已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畏懼的人,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發起抖來,帶著顫抖的聲音,通過話筒清晰的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或許很多人心中會有一個疑問,為什麽我會選擇在一月二十七日,這個並不算什麽重大節日,而且在利文斯頓的曆史上,也沒有什麽特殊含義的日子,來當做可能是我這一生必須要永遠記在心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而看見屏幕上這些讓人恐懼,無論是擁有多少財富,甚至是身居高位,可是在這些人力不可抗拒的災難麵前,那些並不會讓你比普通人好多少。


    而一月二十七日,當時我就出處在這座魚尾峰上,因為一個滑稽之極的原因,那裏發生了比你們在屏幕上看到的恐懼無數倍的雪崩,這些看似像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山峰,在那時會顯得不堪一擊。


    你們知道嗎,很多時候雪崩隻是因為一些你們可能永遠都想象不到的原因造成的,比如說,有人在上麵大聲說話,就會像回到了古老的魔法奇幻世界一樣,吵醒了山神,而那個暴躁的家夥,會給予你無法承受的懲罰,當然,我也並不例外。


    當時我爺爺的管家,我想如果你們見到我爺爺斯內德時候,一定會對他身旁那個如同吸血鬼一樣瘦瘦高高,沉默寡言像是影子一樣永遠保持著那副冷冰冰模樣的家夥,心中有著深刻的印象。


    哦,抱歉,請原諒我用這些聽起來有些刻薄的單詞,去形容比斯利,那個外冷內熱的家夥,我對他並沒有什麽任何,還真是可笑,我怎麽會對他有惡意呢?”


    克勞德像是想起了什麽讓他激動的事情,說話開始語無倫次起來,而站在他身旁的薇薇安,適時的拍了拍他的後背,然後輕輕的摩挲著,開口低聲的安慰道,“親愛的,以後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從這一刻起,我們就是一體的,哪怕是雪崩也不會將我們分開”。


    “抱歉,讓大家見笑了”,克勞德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稍微沉吟了片刻,讓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稍微舒緩了一下,這才聳了聳肩吧開口笑道,“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那個家夥,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因為意外去世,我們甚至連道別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從那以後,我是被爺爺帶大的,除了在這個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老人身上感受過溫暖之外,重要在那次我認為算是上帝可能對於利文斯頓家族的懲罰,那場突然襲來的雪崩,讓我們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當然,如果現在再來一次,同樣,我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惡劣的氣候,就算沒有任何變故,渺小的人類在其中也會覺得舉步維艱。


    當山峰上堆積了無數歲月的積雪,因為當地那些該死的居民,毫無常識的大喊大叫,鋪天蓋地的倒塌了下來,而當時我的視線中,隻剩下一片無邊無際的白色,就像衝浪時想要贏得觀眾的喝彩,u看書 ww.uukanh許多人喜歡讓那些踩著衝浪板,將自己隱藏在那些巨浪之中。


    蜂蛹下來的積雪,根本讓你沒有任何反應時間就轉瞬即逝間出現在你的頭頂,而那個看起來和這些冰雪一樣冷冰冰的比斯利,在那一刻他像一個無所畏懼的超人一樣,將被嚇得手足無措愣在原地的我,湧入懷中然後壓在身下,替我承受了幾乎大部分的壓力。


    然後我僥幸被救援隊從積雪中挖了出來,身上蓋著一具早已被凍僵的屍體,甚至醫護人員想要掰開他的雙臂,將那個懷中像是奇跡一樣還有微弱呼吸的我,從中掏出來,可惜,誰也辦不到,那個人最終被殘忍的打斷了胳膊,然後毫無意識的我,被抬上了飛機,然後直接回到了這裏。


    當我從病床上醒來的時候,我最習慣使用的右臂和雙腿都完全沒有直覺,可是我偶爾依然能感覺到那個並不存在的部位,會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如同幻覺般的疼痛,經常真實的出現在我的睡夢中,讓我從夢中驚醒,覺得像是有人拉扯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鋸齒,然後在骨骼上麵不斷的抽拉。


    當我第一次在爺爺臉上看到了那種陌生的表情,我一直覺得可能永遠也不會出現的表情,嘿,那個老頭竟然會這種東西,畢竟他可是喜歡灣鱷覺得那是這個星球上最完美生物的老頭,可是那一刻,我竟然在他臉上看到了後悔,以及表情傳達給我帶意思。


    我克勞德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可是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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