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郊外一家私人醫院中,埃裏克正小心的攙扶著艾達,看著手中的檢驗報告傻笑著。


    “現在才40多天,可完全看不出什麽”,艾達白了埃裏克一眼,甩了甩那把自己拽的很緊的胳膊,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麵前擋著自己去路的身影。


    眼前臉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慌亂,甚至其中隱隱還有壓抑著憤怒的阿爾法希姆,努力的咧開嘴露出別扭的笑容,“恭喜你們了,沒想到這麽快,嗯,埃裏克能麻煩你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嗎?這裏有點不方便”。


    “嗯,就這裏說吧,你也看到了艾達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可離不開人”。埃裏克愣了愣,伸手指了指艾達看起來絲毫沒有變化的小腹,看似正兒八經的胡說八道著。


    阿爾法希姆努力壓製著自己幾欲噴出的怒火,眼角抖了抖臉上的肥肉跟著抽搐著,低聲說道,“好吧,我明白你現在的想法,可是你的孩子她現在才四十多天,完全不需要你每天寸步不離的陪在他的母親身邊,你難道不想給還有十個月出生的寶寶送一份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禮物嗎”?


    沿著醫院綠化的很好的石子小路,三人慢慢移動著步伐,繞著中心一座漂亮的人工湖轉著圈,埃裏克側目看著清澈的湖水,搖搖頭有些不滿的說道,“如果裏麵能有點錦鯉就完美了”。


    說著,踹了踹腳下的碎石子,輕笑道,“他?不不不,出於一個父親的直覺,應該是她,而且我更喜歡女孩一點,而且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禮物,我想沒有比陪伴更完美的了”。


    “見鬼”。


    阿爾法希姆漲紅的臉龐終於憤怒的幾乎是朝埃裏克咆哮道,接著,歉意的看了一眼艾達,深呼吸了一口,開口說道,“抱歉,我無意冒犯,可是我想現在的孩子恐怕感受不到他父親的陪伴,哦,對了,她,是她,我和你的丈夫,完全可以利用這點時間,去魯卡哈利沙漠,去尋找傳說中的千柱之城,完全不會擔心這個孩子的誕生,我會安排最好的醫院,比這裏好一萬倍,讓你可以毫無顧慮的在那裏,而不是被一個連點常識都不懂的人陪在身邊更有意義”。


    “呃,雖然我覺得你說的沒錯,可是,選擇是每個人的權利,我也無法要求他去幹他不願意幹的事情,這樣吧,阿爾法希姆先生,我先回酒店了,你們聊”。艾達想了想鬆開埃裏克挽著自己的胳膊,揮了揮手攔住了想要拽著自己的胳膊。


    阿爾法希姆露出感謝之色,“沒錯,漂亮的女士,我想以後你的丈夫和你還未出生的孩子都會感謝你今天做出的這個決定,我讓司機送你回酒店”。


    看著那逐漸消失的汽車,埃裏克輕歎了一聲,“唉,說實話,你真的確定能找到千柱之城,而且還是趕在克勞德之前找到那座失落之城,幾率太小了,我可不願意和上次一樣,經曆了那麽多,到最後卻一無所獲,而且我真的對一切和羽蛇神庫庫爾坎,那怕有半點關聯的事情,都想立馬逃的遠遠的”。


    看著手指上那枚並未送出的黑色戒指,埃裏克心中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昨晚不知為何竟然想把這枚戒指戒指送出來,幸好艾達並沒有收下,否則恐怕他真的得尷尬的又要回來了,當時也隻是想到了價值,卻絲毫沒有想其中蘊含的意義。


    人工湖邊上的石凳上,兩人靜靜坐在這裏,阿爾法希姆實在按耐不住,從兜摸出香煙,無視了附近懸掛的那個禁止吸煙的標誌牌,深深吸了一口,仰天看著倫敦少有的晴天,吐了一口氣說道,“你難道不想找到千柱之城嗎”?


    “想”,有點出乎阿爾法希姆的預料,埃裏克幾乎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雙眸中帶著憧憬,不過很快便被一絲恐懼取代,“我和以前不一樣了,當你見過羽蛇神庫庫爾坎,恐怕也會對這些完全超出自然想象的事情,感到一種深深的無能為力,亨利?艾弗瑞那次或許隻是僥幸而已,而且香格裏拉的存在以及其中的邪毗等等,或許都在不斷的證明著這個世界上,並不像我們想象中那麽簡單”。


    說著,埃裏克站起身子,從地上撿起一枚扁平的石子,用手指捏了捏,看著平靜的湖麵甩動胳膊丟了出去,看著水麵上不斷蹦蹦跳跳的石子,最終還是無奈的沉入水中,輕聲說道,“我覺得我現在就像那顆石子一樣,而而這片人工湖就像是羽蛇神庫庫爾坎,或者說另外的某種危機,雖然現在我距離它很近,可是還是安全的,可是一旦想要在水麵上跳舞,一次,兩次,甚至更多,可是運氣總會花光的,最終泯滅於水底”。


    靜靜的看著湖麵的阿爾法希姆臉色逐漸沉了下來,盯著埃裏克手指上那枚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黑色銜尾蛇戒指,就像是普通的廉價工藝品一樣,uu看書 .ukanu.c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堅決,“那怕你說的那匪夷所思的羽蛇神庫庫爾坎是真的,可是石子最夠多,足夠大的話,總是會把裏麵的水填滿的。


    而且你最擔心的事往往總會發生,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出擊,原本我一直和你父親關係不錯,現在看來你和他真的不太一樣,更像是一個現實的投機主義者,甚至比那張可惡的骷髏臉還要務實”。


    “墨菲定律,還有一點拙劣的激將法”,埃裏克說著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說實話我不太了解我的父親,聽別人的說法,他在我腦海中的印象,應該是一個典型理想主義者,麵對那些深埋在曆史中的遺跡,有著一種天生敏銳的嗅覺,如今在我看來,那隻是無數次成功後的盲目自信而已,他和利文斯頓家族最大的區別是謹慎,記得我在那座西蘭島的叢林中,看見克勞德先祖愛德華的玫瑰號上的大副,所留下的那副帶著怨念的信,可能那就是他們能生存在現在的緣由。


    阿爾法希姆,打消你的念頭,回到過去平靜的生活中,當一個花花公子吧,生活真的很美好,卻也很昏暗灰暗……………”


    “不,回不去了,我說過,你們永遠不能理解勞倫斯在阿拉伯人心中的地位,還是感謝你這次的幫助,希望還有機會再見”。說完,阿爾法希姆丟掉煙蒂狠狠用皮鞋碾的粉碎,沒有理會埃裏克的勸告大步往遠處的停著的黑色轎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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