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雪山上,風雪中突然出現了一片錯落的廟宇,高聳的金黃色塔尖上麵,一道漆黑的身影飛快的躍了上麵。


    看著下麵滾滾的溪流,順著斷崖一躍而下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克勞德站在塔上,拿出紅外望遠鏡看向了四周。


    鏡頭中出現了一道緩慢朝這裏靠近的身影,雖然看起來步履瞞珊的行走在風雪中,顯得有些狼狽,不過那腳步卻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緩緩轉動的望遠鏡中,出現了幾道淩亂的碎石,其中還參雜著幾具屍體,克勞德看著毫無聲息的紮西頓珠,瞳孔微微一縮,目光凝聚在了身小腹那道猙獰的傷口上。


    旁邊長著雪白毛發的巨獸,很好的隱藏在了積雪中,看著那毛發上噴濺鮮血,以及嘴裏的獠牙和尖利的長爪,克勞德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自主的讓呼吸都輕了幾分,低聲呢喃道,“哦,見鬼,這就是邪毗奴,竟然真的存在在雪山上,守護著真陀摩尼石”。


    緩緩移動的鏡頭中,忽然出現了一片燒焦的殘垣斷壁,一團龐大的虛影,忽然劃過一道殘影,揮舞著粗大的利爪,將那片村落直接推倒斷崖下,回頭露出那雪白長毛覆蓋著的狼頭,伸出猩紅的舌頭靈活的繞到那伸出嘴唇的獠牙上舔了舔,虛眯著眼睛,用那雙陰冷的豎瞳,朝克勞德看了一眼。


    “該死,邪毗,這個世界上竟然存的存在這種鬼東西”。克勞德直接從高聳的尖塔上跳了下去,一頭紮進冰冷的水流中,掩蓋了身上的氣味,眼神閃爍著盯著手指上帶著的那枚銜尾蛇戒指,呼吸逐漸平穩起來。


    感受著湍急的水流,克勞德右手直接插進溪流的巨石之中,雙腿微微一曲,朝寺廟深處掠去。


    ....................................


    手中的普巴匕首,像合格的冰鎬一樣,深深插入峭壁上厚厚的一層冰牆中,帶著瑟瑟發抖的身體,向上爬去。


    埃裏克看著上麵林立的建築上,塔尖纏繞許多泛黃的布條,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咬牙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艱難的朝上爬著。


    努力不讓往下去看那深不見底的深淵,身體懸掛在冰牆上,像是蝸牛一般,每前進一點,總會隨著劇烈欺負的胸膛和大口的喘息,停上半晌。


    感到像是快要死掉的身體,終於爬上了上麵的斷崖,看著那建立在河流對岸的一片廣闊的寺廟,埃裏克直接癱軟在地上,看著清晨升起的一輪太陽,散發著刺眼的金色光芒。


    抓了一團冰冷的積雪,擦了擦臉上的熱汗,爬在溪流邊,直接將腦袋埋了進去,大口的喝著帶著溫熱的河水,目光看向了不遠處那座兩條巨大的眼鏡蛇三角形的腦袋在中央纏繞在一起的石橋,通向了一道龐大的金色大門。


    沿著這條上麵雕琢著密密麻麻蛇鱗的石橋,埃裏克看著那兩個高聳在空中的頭顱脖頸纏繞在一起,睜開的眼簾中,鑲嵌著兩顆磨盤大小的紅色寶石,中間有著一道細小的裂縫,正好和蛇的眼睛沒有什麽區別。


    鏤空的舌頭中央,正好可以讓一個人通過,兩側的石壁上,雕琢了一行古拉丁文字母,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見鬼,我現在隻想回家,躺在舒服的床上,好好睡一覺”。埃裏克撇了撇嘴,感受著疲憊的身體,開口抱怨了一聲。


    站在巨大的金黃色大門前,看著上麵排列的整整齊齊的一行行半圓形的紅色門釘,兩邊放著兩尊像是獅子的識相,釘在一人多高的門環,被咬在一個長著獠牙的狼頭嘴裏,埃裏克真好奇的想要抓著拍一拍。


    忽然,緊閉的大門,發出一陣吱呀的響聲緩緩的朝兩邊打開,露出裏麵用磚塊鋪設的整整齊齊的地麵。


    像是加德滿都再現一般,錯落在其中的寺院像是組成了一座像是村落一般的城市,周圍的懸崖邊緣,甚至都建造著一棟棟伸在空中的建築。


    萬千的信仰,又重新聚集在了這裏,一條條早已褪色的三角形彩旗,早已在歲月的流逝中褪去了上麵的顏色,踩在腳下還帶著溫熱的石板上,依稀還能聽見下麵的流水聲。


    周圍殘破的寺院,殘破的大門被風吹著砸在裏麵的牆壁上,發出一陣陣響聲,透過不時打開的房門,埃裏克看著寺院大廳中一個巨大的神像,上麵用雕刻出的眼鏡蛇,長大嘴巴,將上顎兩顆猙獰的毒牙,深深刺入這些麵色驚恐的神靈身體之中。


    看似莊重的金色屋頂,上麵用血紅色,繪著一道道像是蛇鱗一樣的紋路,這裏完全不像是傳說中香格裏拉的含義,uu看書 uukanhu.om 那個“心中的日月”,一個與世無爭的天堂之所。


    更像是一處充滿。邪惡的祭祀之所,將無數神靈禁錮於此,在這個喜馬拉雅山脈未知的山頂。


    一座長著人身狼頭的巨大雕像,揮舞著雙手尖利的爪子,等著雙眼遙遙看著入口處那麵已經關了起來的金色大門。


    埃裏克看著那用力的大腳,像是利劍一樣的指甲,將地麵的磚塊砸的翹了起來,前麵佇立著一塊石碑,血紅的大字寫著,“邪毗”。


    “邪毗”?埃裏克嘴裏念叨著這個有些繞口的名字,目光朝下看去。


    “生命之樹結出的果實,被人類誤吞之後,進化出新的生命,擁有漫長的生命,是守護著香格裏拉的勇士。


    生性暴躁,隻有在重新變成人類的時候,才會重新擁有心智,而進化失敗,則會永遠喪失意識,變成隻會殺戮的動物”。


    看著石碑上更像是介紹著那種奇怪生物的文字,下麵雕刻著和隧道中以及那本畫冊上一模一樣的參天大樹,埃裏克沉著臉,低聲說道,“生命之樹,這鬼東西可配不上這麽神聖的名字”。


    話音未落,一聲高亢的狼嚎聲,劃破了寺院的晴朗的天空。


    龐大的雪白色身影,高高躍在高空,身體重重的落在那道金色大門的門樓上,埃裏克抓著手中的歐巴匕首,忽然裂開嘴笑了起來,“雪佛,你可不像什麽佛,就是個畜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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