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舌爾。


    一個坐落在印度洋東部的群島國家,以前是英國的殖民地,並沒有什麽寶貴的資源,貧瘠的土地,以及疲懶的人民,反而讓這個原本貧窮的國家,擁有了幾乎占據大半麵積的自然保護區,靠著陰差陽錯,倒也過的還算滋潤。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形色各異的遊客,穿著清涼的服裝,埃裏克看著這個和巴拿馬隱約有些相似的城市,不由咧開嘴笑了起來。


    “喂,怎麽了”。


    看著莫名其妙突然停下腳步,像個傻子一樣,站在街頭大笑起來的埃裏克,艾達打量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看到什麽異常,疑惑的開口問道。


    伸手指了指周圍色彩斑斕的霓虹燈,埃裏克臉上帶著莫名的表情,走到馬路中央,做了個手槍的手勢,指著緩緩開過的車輛,一聲憤怒的的咒罵聲從敞開的車窗中傳出。


    “嗨,想起來了嗎”。埃裏克邁動雙腿,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飛快的穿梭著,等看不見那輛黑色的汽車漂亮的燈光時,這才停下腳步,雙手扶膝彎著腰大口喘息著,開口問道。


    “彭”,喬爾狠狠一巴掌扇在埃裏克後腦勺,低聲冷喝道,“該死,這裏可是非洲,鬼知道他會不會摸出一把霰彈槍,狠狠扣動扳機,把你轟成馬蜂窩”。


    埃裏克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聽著耳邊那劣質燈管傳來的電流聲,畫著一個旅館的標識,而喬爾早已推開那扇油漆早已掉落的破爛木門,踩著吱吱呀呀作響的木質樓梯朝上走去。


    踩著早已變得看不清原本是什麽顏色的地毯,在吧台侍者那種詭異的眼神中,喬爾回頭吹了一聲口哨,操著一口正經腔調的倫敦口音說了一聲晚安,對那位有著黑色皮膚滿臉橫肉的女人拋了個媚眼,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讓人充滿遐想的粉紅色燈光,隨著牆壁上開關發出一聲脆響,從天花板上的射燈中亮起,一個幾乎占據了大半個房間的圓床,讓氣氛突然尷尬起來。


    “該死,你難道不會開兩個房間嗎”。艾達臉色漲紅,看著臉色揶揄的喬爾,狠狠踹了一腳靠在牆邊,讓人麵紅耳赤的畫,開口罵道。


    喬爾伸手拉出兩個幹淨的褲兜,臉上帶著那種屬於英國老派紳士,不管遇到何種尷尬的境遇,永遠不會改變的笑容,緩緩說道,“先生們、女士們,我兜裏連半個銅板都沒有”。


    “既然你可以讓那個漂亮的女人,買兩間房間啊,如果三間那就再完美不過了”。埃裏克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打趣道。


    喬爾從兜中掏出香煙,看了一眼艾達臉上鄙夷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露出陶醉的表情,又恢複了那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模樣,假模假樣的深深吸了一口並沒有點燃的香煙,開口笑道,“雖然塞舌爾以前是英國的殖民地,不過他們心中那種對英國又愛又恨的表情,讓我這個從小生活在倫敦的人,才有了一個發揮的機會,不過,不是任何東西都是有價值的,而我這個老頭”,說著,喬爾豎起一個手指,“隻有一個免費房間的價值”。


    “西塞羅船舶租賃公司”。


    埃裏克看著手中在船上,那個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問的傭兵,交給他們那張被稱為他表兄的名片,一個在塞舌爾,經營著各式各樣,嗯,至少從背麵,明顯是從電腦上截圖出來電影中奢華無比的萬噸遊輪,到小小的快艇的圖片。


    聯絡人西塞羅,連名字都十分的用自己的名字,下麵簡單的印著一串數字,埃裏克隨手將名片丟在桌上,伸了一個懶腰,在寬大的沙發上,蜷縮著身體,手指點了點桌上的名片,“怎麽看”?


    “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不是嗎,身無分文的我們,正好瞌睡了有人送枕頭過來,不然,我還以為,我真要對那個女人,獻出我最珍貴的東西”。喬爾瞟了一眼名片,開口笑道。


    洗手間中水龍頭的響聲忽然一停,艾達拍打著濕漉漉的臉龐,吐槽道,“這裏竟然沒有熱水,而且,我可不認為這個西塞羅船舶租賃公司,會是什麽靠譜的東西,一個沒有原則,隨時可以拋棄雇主,甚至被別人收買,加入到雇主的對立麵,他的表兄,一丘之貉而已,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抱有幻想,或許外麵那個女人,會給你提一個更好的建議”。


    像機關槍一樣,艾達飛快的說了一大串話,好像在發泄對這個房間的怨念,拿起桌上水杯一飲而盡,指了指離床最遠的一個角落,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容,“我想你們不會讓一個女人,睡在地上吧”。


    “當然,不過你真的願意讓一位老人,在這個年紀去幹這樣的事情嗎”?


    喬爾正想捏起那張名片,uu看書.uukanu.cm丟進茶幾旁邊的垃圾桶時,埃裏克伸手按住了那張有些皺的名片,搖了搖頭,“在這裏,或許隻有這個人能幫我們到西蘭島了,而且恐怕接下來的旅程也不會那麽一帆風順”。


    “比如?”


    “比如隨著那個被稱為掌握著死亡的神靈,庫庫爾坎一同消失的布萊德利和庫托門托,以及一直在最後離開瑪拉達斯加時,不知藏在那裏,一直沒有出現的阿芙羅拉.........”。


    “還有那把無法拒絕的召喚,黃金匕首”。喬爾打斷了埃裏克的話,伸手接過艾達拋過來的枕頭,在角落找了還算幹淨的地方,躺在身子,雙手枕在腦後,低聲歎了一聲。


    瑪拉達斯加禁閉島上那詭異的場景,就像禁忌一樣,三人一直在努力回避著,現在,在這個狹小的房間中,埃裏克直白的揭開了這件事情,或許不知為何,布萊德利一直沒有露麵和那變成年輕人的庫托門托。


    可是,阿芙羅拉明明在庫庫爾坎出現時,還在半蹲在蘆葦叢中,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一幕,可是在那艘屬於菲爾蘭安保公司的船,響起了一聲劇烈的笛聲時,還是沒有出現在視線中。


    埃裏克摁滅了牆壁上的開關,那完全起不到什麽照明作用的燈光隨之熄滅,窗外微弱的月光撒了進來,房間內隻有紗簾摩擦的聲音響起,不由輕聲呢喃道。


    “希望明天能有好運吧,塞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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