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抓住他的領口,從他的同夥頭上拿掉那頂可笑的帽子,然後重重拍在他的臉上。


    艾達氣呼呼的走出房間,心裏想著抓住可惡的埃裏克之後的動作,被停職的她,麵對著信用卡的賬單,竟然瘋了一般,還想要抓住這該死的混蛋,到底為什麽要這麽戲弄她。


    忽然傳來興奮的話聲,讓艾達停下來的腳步躲在一顆光禿禿的楓樹後麵,看著那該死的混蛋,興奮的揮舞著手臂,好像有了什麽了不起的發現。


    “北極星......指引著方向”,聽著耳邊傳來模糊的聲音,埃裏克指著遠處那座喀爾巴阡山脈,而身邊的喬爾,將那頂滑稽的帽子,扔在了腳下,臉龐在嘴上叼著的香煙,微弱的火光映襯下,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埃裏克目光看著夜幕中那座連綿的山脈,此時,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語無倫次的說道,“四億,喬爾,你看到了嗎?


    亨利?艾弗瑞的寶藏就在那裏,我們成功了,我實在是等不及了,倫敦,我要買一個比以前大一百倍的房子,告訴別人,我,埃裏克?沃森又回來了”。


    喬爾雙手按在那不斷顫抖的肩膀上,此時,雖然他看起來比埃裏克要好一些,不過,他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湧上的腦袋,“那現在還等什麽呢”。


    大腦一片空白,四億,亨利?艾弗瑞的寶藏,以及那像一個大錘狠狠掄向自己的埃裏克?沃森,艾達目光呆滯的看著那仿佛瘋子一樣往喀爾巴阡山跑去的身影。


    原來他是貝弗利?沃森和自己一直的目標,克勞馥?沃森的兒子,那麽,他們當時在巴拿馬給自己說的,那聽起來可笑至極的四億財富,應該是真的,而自己卻像個白癡一樣,認為這些不過是男人習慣性的吹牛。


    然後被花瓶一樣的凱瑟琳登在了報紙最頭版的位置上,引爆了整個倫敦,現在恐怕已經波及到了整個英國,甚至更多,那位拉霍亞監獄的典獄長,恐怕看著報紙上刺眼的名字,應該在那間沒有辦公桌的辦公室中,將報紙狠狠摔在柔軟的地毯上,狠狠的踩上幾腳,再吐上肮髒的口水,焦急不安的等著敲門聲響起吧。


    咬了咬牙,看著那已經隱約看不清的背影,艾達跺了跺腳追了上去,捷克別斯列亞,懺悔的盜賊,以及自己玩笑式的那一句,廣場地下有一個墓葬,現在看來墓葬可能就在那座山上吧。


    呼呼呼,大口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晚有些刺耳,埃裏克拍了拍喬爾後背,此時,經過長時間的奔跑,站在這座可能不足一千米,並不算太高的山,頭腦在有些冷冽的風中,逐漸冷靜下來。


    “你說,如果寶藏在這裏,而且這座山,也完全不像是荒山,那麽,它會在這數百年的時間裏,一直等著我們嗎”?埃裏克看著眼前一條崎嶇的山路,皺眉說道。


    顯然,這座山經常有人上來,距離捷克別斯列亞這麽近,雖然這座小城人口並不是太多,可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喬爾看了一眼目光閃爍的埃裏克,臉上好像有著恐懼的表情,這種患失患得的心情,讓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當初,自己第一次的時候,表現的可能比他還要不堪。


    “小子,在這個世界,如果按照你的想法,那麽我們也可以現在直接回去了,都是存在很多年的寶藏,在這個星球的土地上,在無數的歲月中,難道都被人發現了嗎?想想優卡利,想想銜尾蛇的老大,埃斯科巴,他們可不是傻子”。


    連綿不絕的喀爾巴阡山脈,就像再尋常不過的山峰一般,隨處可見的碎石,山坡上的樹林,稀奇古怪的植物。


    那些玄乎其乎的尋龍點金,並不適用於可能連風水聽都沒聽過的亨利?艾弗瑞身上,更何況隻是被當做一個免費的勞動力,連一頓飯都沒混上的他,第一次下墓就被埋在其中,對這些可是完全不懂。


    山上傳來一陣潺潺流水聲,埃裏克愣了愣,雖然是平常的流水聲,但是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雖然喀爾巴阡山脈與相鄰的阿爾卑斯山脈相比,就如同聖狄思瑪斯和旁邊的耶穌一般,可是隻要是山,肯定是海拔低於地平線的,水可不會自己跑上來。


    “聽到了嗎,喬爾”。埃裏克停下了腳步,好像怕那些流水聲消失一般,小聲說道。


    喬爾臉上露出愕然之色,不解的看著爬在地上,側著腦袋,耳朵緊緊貼著地麵的埃裏克,打趣道,“你是在聽那些寶藏的呐喊聲嗎”?


    “不不不,流水聲,真是奇怪,山上怎麽會有流水聲呢”。埃裏克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聽著聲音的來源。


    “拜托,你難道不知道是那條著名的多瑙河,uu看書ww.uukan 將喀爾巴阡山脈和阿爾卑斯山分隔開的嗎,而且也穿過了這座山,當然,隻是一支幹流,不過我想這也足夠解釋流水聲了吧”。喬爾踢了踢埃裏克撅起的屁股,繼續往山上走去。


    埃裏克拍了拍額頭,竟然將這些淺顯的東西都忘了,看了看頭頂那顆明顯要比周圍的星辰亮上許多的北極星,目光靜靜看著北方,那裏正是水聲的來源。


    寂靜的夜晚,隻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聲響起,艾達坐在石頭上,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腳腕,看著那好像不知疲倦的兩人,正在小聲交流著什麽,然後竟然又加快了腳步,不由緊了緊身上的夾克,夜晚,山間吹來的風,讓蔥鬱的樹林,發出有些驚悚的聲響,不過幸好,這裏距離城市很近,並沒有野獸的出沒。


    “喬爾,我明白了,不過你當初難道就不能多嘴問一下他們拍照片的具體地址嗎?”埃裏克扶著從樹上折的樹枝,讓自己盡量舒服一點。


    喬爾聳了聳肩,“我好奇心可沒有這麽嚴重,否則當初我們就是三人組了,怎麽,那些墓葬到底在裏”。


    “你覺得一個海盜會將自己葬在不熟悉的土地上嗎?更何況還是遠離水源的山上”。埃裏克莫名其妙說了一句。


    不待喬爾回答,繼續說道,“可是,上帝總是無所不能的,確實存在這樣的地方,而且就在前麵的正北方”。


    “卡特拉克塔峽穀”?


    喬爾說著,看著埃裏克點了點頭,輕笑道。


    “不錯,多瑙河像把斧子一樣,劈開了喀爾巴阡山脈,形成了卡特拉克塔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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