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明天後天搬家,大後天回老家,很忙……下午六點有加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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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兒最害怕的就是總也見不到麵的父親,他大聲一點兒,都能把人嚇得渾身發抖,半天緩不過來。


    安如瞧見繁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上前蹲在漫哥兒跟前,拉著他的小手兒,笑盈盈問道,“漫哥兒喜歡小鴨子?”


    漫哥兒委屈地點點頭,這一點,那豆大的眼淚珠子都啪啪掉了出來。下麵的丫環瞧見亭子上出現的三夫人,頓時焦急萬分,就要衝上來,猛不丁一邊閃出來安慶,沉聲斥退,遠遠不能靠近。


    丫環婆子們急是急,卻也不能靠近。安慶這才發現,漫哥兒跟前的大丫頭小玉並不在其中。


    亭子上安如這一回牽著漫哥兒的手,也拉著做到亭子中間的細毯之上,瞧見小家夥腳上的綢布鞋都磨爛了,白色的布襪隱隱現現,不由得奇道,“怎麽漫哥兒的鞋子這般不經穿?!”


    繁生也注意到了,眉頭一皺,冷“哼”一聲。


    碧珠上前低聲解釋,“漫四爺身子金貴,自然要穿這種軟綢的鞋子。”


    安如心中頓時明白,老先前自己的小繡鞋也是這般,盡好看去了,一點也不中用,隻因閨房繡閣的,鞋子一日三換。懷了涵哥兒之後統統不要,到現在也是非得納地一指厚才穿。


    心中一軟,瞧見小東西可憐兮兮地坐在自己跟前,一動不動,生怕哪裏又做地不對了,眼神閃閃爍爍隻巴巴地瞅著地毯,幾多可憐!不由得就想起自己的兒子,也會這讓般老爹欺負麽……


    繁生又是一聲冷哼,問道,“今日學的什麽課?”


    漫哥兒抽著鼻子,立刻就規規矩矩地站起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卻嫩嫩地聲音幾乎打著顫兒,“……述而,第七。”


    安如瞪了繁生一眼,就抱著漫哥兒讓那小腦袋藏在自己懷中,“這麽凶!”


    漫哥兒一觸及那柔軟的地方,那委屈的頓時撐不住,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眼淚關不住閘一般,就往安如懷裏藏進去,猛個勁地往裏鑽,死活翹著個小屁股對著他父親,哇哇亂哭。


    繁生不看還好,一看就不能成了,嘿你這小東西,往哪裏鑽呐!


    安如嬌聲哄著孩子,一抬眼就瞧見繁生醋意橫生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瞅著繁生就道,“小孩子你都要吃醋!”


    繁生別過頭又是哼冷,“漫哥兒,站過來!”


    安如抱著小孩子往一邊挪了挪,“就不!”


    繁生沉沉“嗯?”了一聲,聲音拉的長長的,肅嚴有力,不怒而威。


    漫哥兒身子一僵,“嗚嗚”地抽泣著,從安如懷中不情不願的抽了出來,“嗚嗚”地站到繁生麵前,紅著眼咧著嘴,垂目抽泣,雙肩聳動著。


    安如也不管了,直接蹭了過去,就把自己揉到繁生懷中,抬眼瞧著他笑道,“繁生……我要使美人計了,你接不接?”


    繁生想也不想,“使吧。”


    安如嬌聲笑了,卻伸手朝漫哥兒道,“嗬嗬嗬……漫哥兒過來,讓三娘抱一抱。”


    漫哥兒抬眼瞧了瞧,父親不言語,隻好慢吞吞地挪了過來。繁生正待不爽,安如猛不丁在他耳下一吹,“你抱著我,我抱著你兒子好不好?”


    繁生就抱住了,安如也將肉滾滾的小東西抱坐在自己跟前,扳起他死死低著的頭,與自己看視,笑問道,“咱們漫哥兒想吃什麽果子?”


    漫哥兒搖搖頭,才掃見父親嚴峻的眼神,立刻低頭不敢說話。


    安如回頭問繁生,“你兒子喜歡吃小點心你知道麽?”


    繁生隨手從一邊的盤子裏取出一塊藕粉卷酥,不情不願的放在漫哥兒手中,幹巴巴道,“吃。”


    安如嘻嘻笑著輕吻了他一下,繁生與有榮焉,得意道,“乖!”


    漫哥兒聽了這話,滿是不解地抬了頭,正瞧見繁生與自己說乖,心中一慌,咬著卷酥就大口吃了起來。一口之下,才發覺鎮的好吃,更加喜歡,不知怎麽的就忘記了其他,快樂的把小點心吃了個光。


    舔著滿手的酥皮兒渣子,向往地一抬頭還想要,才發現父親就在自己跟前,嚇得一低頭又不敢動了。


    安如手肘撞了撞繁生,“漫哥兒吃完了呢,還喜不喜歡?”


    漫哥兒果然就是個孩子,連忙點頭,殷切地瞧著安如,想了想,脆生生白嫩嫩的聲音就喊,“三娘!”


    歡喜地安如就推繁生,“他叫我三娘呢!”


    繁生自然不知這漫哥兒除了第一次見麵禮之外,就沒喚過安如,隻當她喜歡這孩子,獎賞一般又從身邊的小碟裏抓了一個果子,放在漫哥兒手裏,且還說,“三娘賞你的!”


    漫哥兒瞧見不是方才那個,安如笑道,“這個叫做鬆穰小麵卷兒,嚐一嚐?”


    繁生捏了捏小女人的腰,低聲道,“爺也饞了。”


    漫哥兒不理解,隻當這點心更好吃,立刻不讓的就咬了一口,滿嘴生香,兩三下就吃的光光的,且意猶未盡,磨蹭了一陣,鼓起勇氣壯大了膽,眼巴巴地模樣,又小心拉了拉安如的手指,臉上堆了笑就喊,“三娘——”


    “二夫人。”


    “二夫人。”


    末蕊等人請安的聲音忽然想起,吵亂了亭內的和諧,安如笑吟吟地抬起頭,正對上二夫人那一雙焦急的眼,這場麵隻差一聲驚叫了——


    可是,沒有。


    二夫人強忍著情緒,勉強堆起笑容,對著亭內的繁生盈盈下拜,“爺。”


    繁生“嗯”了一聲,便沒再理會。安如早已從繁生懷裏出來,站到二夫人側手福身道,“二姐姐來的正好,爺正問漫哥兒的學問呢。”


    二夫人眼中明顯一亮,忽而又隱了下去,漫哥兒瞧見娘親也來了,隻能撇下對小點心的相思,扭著小短腿過來叩見,“娘。”


    繁生眉頭一皺,看了過來。驚的二夫人立刻就要下跪——自己向來隻教兒子喊自己“娘”而不是“二娘”,嚴重逾矩了!


    漫哥兒卻渾然不覺,滿嘴的餅屑,眨著還有些微紅微腫得黑眼睛,拜過之後正正經經地站到一邊,垂手不敢言。


    二夫人這時驚疑不定地死死盯著漫哥兒臉上的餅屑,差一點眼一黑就暈過去,顫顫巍巍地低聲問,“漫、漫哥兒吃的,是,是什麽!”


    繁生冷冷瞧過去,方才從餅盒中取出的點心,咬了一口,慢慢吃了起來。


    二夫人才發現漫哥兒正一臉豔羨地盯著繁生嘴裏的點心果子,才鬆了一口氣。


    安如見著情形,更加一動不動,什麽也不問什麽也不說。


    二夫人悔恨自己不能心靜,深深呼吸,製止因驚恐而顫抖的身子,再抬眼看向自己一側的安如。


    在一上亭子之時就看清楚了:這個女人柔柔軟軟地半歪在爺的懷裏,而爺,正手臂攬著她,同她說這悄聲話兒……


    心底一酸,便抬頭對自己一側做小的安如笑道,“妹妹在這裏乘涼呢?”


    安如仍舊福了福身子,忽然想起什麽,左右找不到孟氏,不好意思道,“屋裏熱,這邊高高的有風吹,挺涼快。”


    二夫人又看了繁生一眼,麵子上卻滿是溫柔,“正是呢,漫哥兒就在房裏待不住,才描了幾方大字就跑出來淘氣了。”


    安如盈盈而笑,眼角瞄了瞄繁生。


    繁生也瞧了過來,收到小女人的求救,眉毛一挑,“晚間把漫哥兒寫的字送過來,我瞧瞧。”


    二夫人忽略那兩人眼角的傳情,低聲應諾,才硬是拖著戀戀不舍的漫哥兒同繁生道辭歸房。


    安如送到亭子之下,微笑別過之後才過來問著身後的末蕊,“孟氏呢?”


    末蕊無奈道,“主子來的時候就走了。”


    繁生這才從亭子裏起身,彈了彈衣襟,讓人侍候著穿了鞋,同安如說了一陣話後,又往外麵做事去了。


    晚間掌燈後,仍舊回了如意館,當晚沐浴歇下不提。


    次日早晨繁生早早起來,外麵小桌上挑著吃了點,便往外麵做事去了。安如則慢吞吞起床梳妝,吃了些白粥小菜,而後抱著涵哥兒親親,一路歡笑著往沐熹院去了。


    均是無事。


    這一日才命人抱著涵哥兒往大夫人那裏玩耍,大姑娘哪裏便使了人過來請碧珠過去畫花樣子,末蕊讓多拿了些銀錢也好打賞之用。才出去一炷香的功夫,箴兒掀了簾子進來,笑問說,“碧珠姐哪裏去了?”


    安如正在小書房看變化傳奇,聽見箴兒的聲音喚了進來,隔著紅綢軟簾問道,“尋碧珠做什麽,大姐兒趕著繡嫁妝,幫忙過去了。”


    箴兒從小丫環手中接了冰鎮梅湯子進了小書房,一聽,眼眉有些著急,“正說呢,竟就走了,昨兒晚上興衝衝地畫了兩三個花樣兒,一轉身忙得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末蕊在一旁打扇,聽了這話忙推道,“你趕緊送過去吧,省得煩了腳力,還累得大姑娘的時間。”又喚了一個略小的丫頭茵兒一同跟著。


    箴兒也不知做什麽想法,卻杵在那裏,慢慢挪動了一下,才收了湯碗,交給外間的丫頭,收攏花樣子於懷中,才往外麵去了。


    正值晨曦漸烈,箴兒二人繞著牡丹亭卻從一旁的綠蔭小路上去,曲徑石階澗落幽潭,再往前穿過三間臨水軒榭,數步之外繞過白玉欄砌成的遊廊,往北正待上了三洞石橋,忽聽見有人前麵說話,輕聲細語,綿軟動人。


    仿佛有些熟悉。


    箴兒心下一動,隻見清流閃閃波紋,花樹奇栽之下有人影浮動,不由得刻意避開,卻從三洞石橋前遠遠避走,選了亭池沿邊的粉垣走開。


    茵兒不解,卻也乖巧地不多說話。


    不多時過了那邊,遠遠朝前望去,蔥蘢佳木繁盛,過了前麵亭橋再往北一些,穿過花汀、長廊,便是大姑娘二姑娘居住的明月軒了。箴兒扶了扶鬢發,沿著曲折臨榭遊廊往前,忽而身後響起聲音:


    “你們是哪裏的丫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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