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逃課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就點名了.....咋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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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簾微動,末蕊慢慢退了過去,拿眼瞧了小槐籽兒,倆人會意同時默默退了出去。菱兒正偷著眼往裏瞧,結果被撞了正著,紅著臉道,“姐姐腳底都不帶風的!”


    小槐籽兒打一出來,就滿眼的興奮,甩開退就跑了出去,回頭嘻嘻笑道,“姐姐不用管我,青槐現在有正經身份了!”那“青槐”兩個字咬得極重。


    菱兒好奇的瞧著掩嘴輕笑的末蕊,扯了扯她的衣袖問道,“小槐籽兒什麽時候成青槐了?”


    “怕是主子賜的名兒,看把小子輕狂的!”甩了甩帕子,斜眼睨著菱兒,“怎麽這功夫才過來,偷偷摸摸的像什麽樣子!讓人看見了還以為你做了什麽不幹淨的勾當了!”


    “末蕊姐!”菱兒跺了跺腳,拉著末蕊就往堂屋的牆根子下去,“你怎麽把紫瑰打發到小廚房了!那裏是她能去的麽?您明知她是個不安分的,看在碧珠的份上才帶了出來的,可是……”菱兒低頭絞著手帕,“她總那個樣子……”


    末蕊點點頭,“她那個樣子咱們都是知道的,能興起什麽浪來?”說著話,忽然瞧見牆跟前那黃花梨透紅後背架格上的粉青釉花插,幾枝稀疏的長杆帶葉小花層次的插在裏麵,清疏淡雅,不由得笑了,“你呀,成天淨想些有的沒的,這不就好,我要了你出來,可不是給如夫人添堵的!”


    菱兒嘟著小嘴,怏怏的扭了身子嬌嗔道,“姐姐說的什麽話,菱兒才不會沒個分寸,隻在姐姐麵前撒嬌而已!”


    忽的又想起了什麽,小心瞧了眼套閣,“末蕊姐,主子……真的一早上都在裏麵?”


    一個丫頭打起簾子輕輕走了過來,福了福道,“末蕊姐姐,主子吩咐擺膳。”


    “嗯,你去外麵吩咐一聲罷。”末蕊打發了小丫頭,就要往裏走,才兩步又回頭道,“菱兒在這裏看著點,閑人都一律擋著,嗯?”


    菱兒笑嘻嘻的點著頭,雙手交叉在胸前,又覺得不妥,細心的候在小門口處,指揮著進進出出的丫鬟們。很快就眼尖的瞧見捧了剔紅牡丹紋漆盤近來的紫瑰,深深吸了一口氣,待人走的近了,趁著不注意輕鬆奪下那盤子,玉田胭脂粳米粥香氣彌漫,漆盤的鮮亮更是映得那粥可人。


    紫瑰急了,又不敢公然搶奪怕撒了湯汁,可偏不甘心,直瞪著菱兒,“你這是做什麽?快拿來,主子還等著呢!”


    菱兒並不急著言語,瞧見裏麵剛出來了個丫鬟,轉身擋著紫瑰將漆盤遞了出去,“仔細著,可別撒了!”感覺身後的紫瑰要擠過自己,輕輕伸出手臂攔了下來,這才緩緩轉身笑道,“姐姐怎麽了,裏麵可不是咱們能進去的!”


    又有幾個丫鬟魚貫而出,瞧見外麵的光景,有識眼色的,也跟著笑道,“如夫人不喜歡那麽多人在一起,亂哄哄的,裏麵除了末蕊姐姐也就是幾個平常侍候的,還讓咱們也趕緊吃飯要緊呢。”


    說著閑話,紫瑰的臉上更是不好看了,立在那裏進也不能退也不願的,菱兒正欲發作,手臂卻被人扭著往後閃了一下,讓出了道,末蕊已然站在了眼前,“紫瑰你來這裏做什麽?哦,剛好,主子喚保慶小爺進來回話,你去罷,就不用進來侍候了。”說完就又走了進去,不留一刻讓紫瑰說話的份。


    最後一絲冷笑還未來得及收回,末蕊立刻把自己便做空氣,垂首侍立在門口處,不敢出一絲聲音。


    安如拿著小調羹挖了一勺米粥,輕輕吹著氣,自己先嚐了一小口,甜甜笑了笑,這才轉身仔細打量著繃著青臉怒視自己的男人,將米粥輕輕放在他嘴邊,“大叔,張嘴,啊——”聲音婉轉嬌媚,尤其是安如紅唇輕啟,貝齒半露,史繁生受了誘惑,張開嘴。


    “真乖!”安如拍拍手,瞧著男人喉嚨一動,咽了下去,欣慰的很,順便偷偷摸了一把史繁生的臉,“肚子是不是暖暖的,很舒服?早上這麽一碗粥下肚,於身體好。”說著,對著一邊布菜的小丫頭道,“可聽清楚了?”


    “咳!”史繁生打斷了安如,“用膳。”頓了頓,“誰在外麵伺候著?”


    末蕊趕忙上前福了福,“回主子的話,保慶小爺在屋外候著呢。”


    “保慶?讓他進來。”


    “是。”末蕊不知道自己出去這一會怎麽主子就突然生氣了,可讓如夫人這麽一鬧……末蕊實在力不從心,這麽個折騰法也隻能是如夫人了。


    安如不動聲色的嚼著飯,沒有感覺,太輕淡了。眼眸下垂,安安靜靜的。男人有事情要處理了,低調點好。


    “主子。”保慶垂首進了來,立在一邊。


    “什麽事?”


    保慶不答,隻站在那裏,低頭不語。


    末蕊見狀連忙衝安如使眼色。安如當然不懂,繼續吃東西。末蕊急了,“如夫人……”


    “哦,去吧。”


    “……”


    “你們先下去吧。”史繁生抿了一口酒,頭也不抬,也不看裝傻的安如。酒杯停在安如麵前,示意安如添酒。可偏偏有人不識相。


    末蕊瞧見這陣勢曉得自家夫人又要耍手段了,揮退一幹子丫頭,自己也輕輕退了出去。


    房間內很快就空曠了。保慶抬頭瞧了瞧主子身邊的女人。


    安如接過酒杯,“乖,知道控製飲酒是件好事,如兒就獎勵您再多喝一杯吧!”說畢,捧起幾上那個單瓣蓮花紋銀壺,濁酒淌出,隻滿了半杯便停了下來,將那鎏金八角銀杯遞上,“諾,看我好吧!”


    保慶茫然了,這究竟是什麽女人!


    史繁生盯著自說自話的小女人,雖然不習慣女人這種沒規沒矩的樣子,可還是接了過來,一飲而盡,酒杯再次遞到她麵前。


    安如笑了,接過銀杯轉手放在自己這邊的遠處,開始大模大樣的進餐了,“保慶是吧,你老是站在那裏做什麽呢?”


    保慶連忙低頭,他可沒接話的本事,老老實實垂首侍立,“是,如夫人說的是。”


    史繁生盯著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女人,不給倒酒也就算了,現在連酒杯都放得那麽遠!忽然想起剛才那個“大叔”的稱謂,還讓青槐叫姐姐……眼睛淩厲地瞧著腮幫子吃得鼓鼓的小女人,“給爺倒酒。”


    安如瞅了他一眼,真會放冷氣,“不給!”頓了頓,小聲嘟囔著,“一大早的就喝酒,身體怎麽受得了!”


    他聽見了,不滿雖有些減退,可麵子上還是有些掛不住,仍舊繃了臉道,“爺的話沒聽見?”


    “不給!”安如大大方方的瞪了回去,甚至嘴裏還嚼著飯,聲音含糊不清。


    “啪!”一聲,小幾被狠狠地拍了一下,上麵的碗碟顫抖不已,被安如放地遠遠銀杯咣啷一聲滾落地麵,滑了幾個圈,惶惶地停在了那裏。


    安如轉過眼睛,黑眼睛亮晶晶的,臉上帶著說不盡的笑意,“怎麽惱了?”


    史繁生便不好意思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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