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課前某同學短信,下午三點去音樂學院作交流。。須發言。。哭。。


    **********


    兩個時辰之後,末蕊捧著隨我一同離開的蕉房隨從名單進了臥房。安如聽見聲音並不回頭,“都收拾好了?我也沒見有多少東西,怎地這麽久?”


    “姑娘可是著急了?”


    “小蹄子,亂說什麽呢!”安如憤憤地坐了起來,怒視說笑她的人,卻發現末蕊居然跪倒在地,糾結了一下,眉尖輕蹙,“這又是怎麽的?”


    “感謝姑娘給了末蕊姐弟自由之身。”末蕊重重磕了下去。安如沒有上前去扶,她自己願意磕頭的,攔了下來,人家自個兒說不定還不樂意呢。


    “末蕊是帶罪之身,永世沒入賤籍,弟弟因是遺腹子,並無人知曉,念及弟弟年幼,無奈末蕊落入青樓,才養活了這麽些年月。如今姑娘大豁我們姐弟倆,末蕊萬死不足以報恩……”說著就語無倫次的哭了起來。那些話終究是沒有說完。可安如聽明白了。


    這不就是天涯淪落人呢。


    “你死了怎麽報恩?總不能讓你弟弟替你報恩吧?”安如調笑道,“知道你對弟弟懷有重望,欲讓他念書做官然後一報大仇,我說得可對?”這麽多話就這一個重點吧。安如自認為看了那麽多電視劇、小說,古代人的人生中,也就這麽點追求了。


    既是獲罪,又是如此弱小流落的,肯定是沒天的大仇,自然要當了官才能報的。


    果然,末蕊大驚,不想姑娘竟已知曉自己用心服侍得源處,不由得漲紅了臉,“末蕊隻是……末蕊隻是……”


    “那就報唄,十年,啊不,二十年報一個仇,也挺劃得來的。”安如斜倚在床幃邊上,笑嘻嘻地瞧著地上這個被人勘破心事的人,“反正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幹?我呢,隻要好好的活著就行了。你看,這不挺好的?”


    末蕊驚奇的望著眼前嬌滴滴的小女孩,她的精明與高貴,恐怕是自己永遠也難以學到的了。而安如對自己利用的心思一清二楚,經從來也不介懷,甚至還如此的說這些讓自己放心的話來……末蕊有些吃不準了,要說如姑娘奸險,自己這裏可是什麽好處也沒有的,可要說她是個簡單的隻想著吃喝,怎麽能將事情洞曉的如此厲害!


    “想什麽呢?”安如兩隻小腳耷拉在床沿上,挑著小紅鞋一晃一晃的。分明就是個小丫頭的模樣。


    末蕊垂下了頭,姑娘仿佛根本就知道她一定會被史大官人接走的,而自己……“末蕊體姑娘梳頭吧。”


    “好啊,我不要紅色的,太可怕了!”安如乖巧的點點頭,白皙的手指插入發根中抹了下來,如絲綢般美妙的感覺,“你說我渾身上下是不是就隻有皮膚的顏色好看些,再就是這頭發了,嗯?”


    外堂閣樓的雅間裏,陽慶已經差不多睡著了,細微的鼾聲有些不穩。外麵的敲門聲還未響起,陽慶已經跳將起來,衝到門口,“唰”地拉開了包間的門。


    “陽,陽大爺,”小廝敲門舉起的小拳頭幾乎就定格在那裏,傻傻的樣子,惹得陽慶“哈哈”一笑,甩手拍了拍小廝的腦袋,“可好了?”


    “是,如姑娘已經乘軟轎往後門去了。”


    陽慶捏了捏拳頭,終是沒有發作,扔出碎銀子,大步朝著後門那邊走去。


    安如頭上的幃帽厚厚的擋住了前麵所有的視線,無奈的貓著腰,上了車子。末蕊跟著上了來,及時阻擋了安如想要拆下帽子的手,“姑娘仔細讓風吹了眼。”


    “風?”


    末蕊吃吃地笑了,“外麵不比咱們春風閣,別人以為閣裏都是些髒的,豈不知這男女之好從來都是天性,反倒是市井之間的齷齪之事更甚。末蕊不想讓那些人汙了姑娘的眼。”


    “你是怕別人瞧見我的臉其實長的並不怎麽傾國傾城吧!”安如沒好氣地拍了拍身下的軟墊,“還真夠厚的!”


    陽慶騎著馬走在一側,聽著馬車裏清脆的笑聲,竟不覺失了神,一路上恍惚著,自己仿若從沒注意過姑娘家的聲音竟會如此好聽!


    待前麵帶路的小廝唱了聲“進府”,陽慶猛然間回過神,狠狠地啐在地上,“該死的狐媚子!”


    保慶早先派人通知陽慶新宅子地點之後,便候在大門處,遠遠見著哪一隊人馬熙熙攘攘的繞進坊內,便派了小廝一早進去通報侍候著,這邊軟轎依然備好,隻等人過來了。


    安如在末蕊的扶持之下踩著小廝的背下了車,卻沒有離開。輕聲說了句“有勞”,然後才輕盈轉身,望向這座宅子的匾額。


    陽慶與保慶耳力最強,前者輕聲“哼”著不加理睬,轉到車隊後麵,招呼著一夥人從後門走去。後者眉頭一蹙隨即放開,大步下了台階,走到安如身邊垂手侍立,“姑娘裏麵請,聽說姑娘身子不大好,已然備了軟轎,自不必勞煩姑娘腳力。”


    末蕊毫不客氣地擋在兩人中間,點點頭道,“多謝這位大哥體諒,咱們初來乍到的,必有不妥當之處,還望大哥多加指點。”


    安如憋了笑意,努力讓自己維持淑女風範,可身子已經不由自己的顫抖起來。末蕊心知姑娘是在忍笑,隻得匆忙扶了安如的手臂,柔軟著嬌嗔道,“姑娘慢走著,”回頭卻瞬間換了冷臉,“這位大哥輕帶路吧。”


    保慶隻覺自己腦袋暈乎乎的,根本感覺不到腳下的實地,滿腦子隻想著方才末蕊對著安如那輕輕一笑……可對著自己卻又是……保慶茫然著,不覺腳下加快了速度——他的正常速度。


    “這位大哥?大哥?”末蕊見他這副樣子也急了,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什麽?”保慶猛地刹住腳,茫然的望向末蕊,看見對方竟直視自己,居然慌亂的就低了頭,這才意識到怎麽了,紅著臉——太黑了旁人也看不出來,隻道是本色——快步走回末蕊跟前,“保慶唐突了。”


    末蕊皺著眉頭,心道史大官人怎的有這樣笨拙的家仆,嘴上卻淡淡地,“原來是保慶大哥……”


    保慶的腦袋又一次“轟”地亂響一氣,過了好久,才發現三個人居然就這麽幹著,茫然地抬頭望了末蕊一眼,瞧見末蕊一副你怎麽這麽笨的眼神,頓時滿腔的熱血被憑空一盆子涼水澆了個透,難受極了。不曉得為什麽,他並不為這盆涼水讓子透心涼而生氣,卻因為這盆水是末蕊澆過來的而難受。


    腳步開始挪動,整個強健的身體仿佛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外殼。他忽然覺得自己確實笨的要命,要不然怎麽跑腿的總是他而不是安慶,要不然為什麽舒坦的活總是陽慶而不是自己。


    保慶低著頭,決定什麽都不想了,蒙蒙地將人帶至軟轎處,看著轎子起了,走動了,不覺低頭瞧了瞧自己一身的裝扮——居然穿得是雙草鞋!


    哦,保慶突然有了打自己的衝動。(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安知玉如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蔚絡深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蔚絡深白並收藏安知玉如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