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急促腳步聲傳來。


    “嘭!”


    門被由外大踹而開,怒衝衝走進來一人,問也不問便是劈頭蓋臉一通叫罵:“畜生,膽大妄為,敢行刺武林七大掌門!”


    嚴今初躺在床上,睜開惺忪雙眼,迷迷糊糊裝作不知何事,起身伏地回道:“大師父,什麽行刺?”


    “還敢狡辯,你剛才是不是夥同江瀾去行刺那南天仲與喬掌門了?”靈陽真人怒發衝冠,仿佛下刻就要生吞活剝了嚴今初。


    “徒兒素來不識這二人,又怎會在自家門中犯下行刺一事呢?”嚴今初死鴨子嘴硬,想都是江瀾壞了自己好事,若再給自己兩炷香時間,定可奪大師父手中劍,那麽大師父肯定是默許自己實力,便是現在站在麵前也是好言好語,可這江老弟盡是給自己惹出事端,當著武林其餘門派掌門,閃身推下老人家丟了麵子不說,還一路顛簸扛豬般扛自己回來,不過也算他還有些良心,臨走之際還將手臂傷口療治,所以自己才敢再大師父麵前死咬不鬆口。


    “不認識,那剛才與我鬥劍的是鬼麽?這武當,除了你嚴今初有這身劍法外,還有誰可與我過百招不損半毫?”


    嚴今初心動口脫,差點就中了靈陽真人圈套,直道自己不是受傷了麽,好在是靈機一動,閉了口風,道:“謝大師父誇譽,可如今山中有千人集結,便是有幾個使劍的好手也不意外,像幽州白龍,劍法如神,大師父,你說呢?”


    “住口!幽州白龍,淨記些江湖花言花語,那餘家劍是可與我武當走過十招麽?”


    “大師父,不是餘家,那就是台山衝虛劍家,那鷲墨道長劍法可厲害得緊,就是不參加武林大會,說不定今年潛入武當,一時技癢,四處找七大門派高手過招也不可說呢?”


    “鷲魔道長,他是我師弟,也是你”靈陽真人語言激動,頓了頓又道:“逐出師門弟子,有何深究,那是掃他出門時還未有你十歲劍法精妙,談何技癢。”


    “那弟子不知,但大師父實在是冤枉徒兒,徒兒今夜剛與洛兒說明日對擂一事,有何心機去做行刺這大膽妄為之事。”嚴今初編織謊言後才發覺不妙,並無事先與舒洛兒對過口風,若是兩邊問起豈不是穿幫,擔心之際頭頂突然挨了一拳。


    “哎呀!”


    靈陽真人怒目而視,道:“還敢提洛兒,作為師兄,就是教師妹做賊上梁麽?豈有此理,我看你去趟妙月山全被那江瀾給=帶壞了,淨學了些不知什麽江湖卑劣行徑回來有辱師門。”嚴今初不語,隻聽他教訓。


    靈陽真人朝嚴今初臂膀望了眼,並無傷痕,心中大驚,口中又罵了幾句便出門離去,趁著月色,心想:“這江瀾藥王穀之行看來得益匪淺,怕不是連藥王琉璃都已學會,今兒,你可不要輸他。”


    見靈陽真人離去,嚴今初立馬出來夏寒處,見舒洛兒已是較自己先到,便問:“大師父沒找過你麽?”


    “大師父第一個就尋來我房間。”


    “啊!那可有與你說了什麽?”


    “在屋頂上,大師父知道是我三人,一眼便看穿,隻是沒有說破。”


    “什麽!”嚴今初大驚失色,望了眼夏寒,見他不覺驚奇,看來是隻有自己蒙在鼓中,想起剛才來不及討要說法,直道:“你不怕將大師父一掌拍傷麽?”


    夏寒笑笑,道:“你與真人鬥劍鬥得興起,怕是拆招過招要幾個時辰,我這掌便是貫了他穴道,無甚大礙。”


    嚴今初臉上全是生氣,道:“無甚大礙,無甚大礙,江老弟你說得輕巧,我可是被你倆玩的團團轉。”


    “師兄,先不說這些,說說你剛有聽清那二人計劃麽?”


    嚴今初一臉為難,怪道:“那麽遠,兩太監說話聲音又細得緊,我能聽清什麽,倒是喬汝城這老陰鬼,突然閃來著實嚇人。”


    舒洛兒與夏寒顯得有些氣餒,垂頭耷拉臉,嚴今初見氣氛不對,解圍道:“今夜一戰,想來那二人實力不足為懼,想若有什麽花招,自然是可應變化解的,你倆不必傷神。”見他二人不作回應,又問道:“師妹,大師父有問你我三人今夜目的麽?”


    “沒問,我也沒說,大師父斷然不信那二人心有詭計,如今隻有不變應萬變了。”說罷舒洛兒起身朝屋外走出,行至門檻又回頭說道:“早點歇息。”留下夏寒與嚴今初二人麵麵相覷,呆住不知作何。


    “行吧,我也回去了,江老弟,明日見。”


    “明日見。”


    夏寒躺在床上,窗外月光灑入,心中還不忘思量這事引導來的最壞結果,想的入神眼皮子直墜,正要歪頭睡著時聽得屋外有人輕聲呼喊自己。


    “江公子!”


    “睡了麽?”


    是陳姑娘,夏寒不解她深夜找來有何要事,便骨碌起身裹了件衣服開門迎進,uu看書ww.uuknshuc陳曼沙顯得有些拘謹,見夏寒已是睡意朦朧模樣,不忍心道:“剛你睡著了麽,打擾你還請諒解。”


    夏寒不以為意,隻道:“不必在意,想來你深夜過來也是有要事,說吧,什麽事?”


    陳曼沙支支吾吾,低頭咬唇仿佛有事恨難開口,夏寒見狀心知何為,側身轉麵道:“是有何難啟口之事麽?”


    “嗯!”陳曼沙低聲回應,眼睛看著地麵,身子有些扭捏,雙手互相緊握,一眼看出都是緊張。


    “陳姑娘,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你我都清楚,若是在這亂世中相遇,除了緣分,我想,剩下的所有都是出自上天安排,有些人早早就來了,卻遲遲不走,有些人始終不來,隻在遠處眺望。”


    “江公子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明白。”陳曼沙略有表情,疑惑的望著夏寒,燈影閃爍,昏黃側臉的夏寒滿麵都是悲傷柔目。


    “你,你不是想說”夏寒實在是說不出口,長歎一聲後又道:“這亂世,能見就已經很是奢侈,更別說想要擁有它了。”


    陳曼沙被夏寒說的雲裏霧裏,恍然大悟後臉開紅暈,嬌滴滴的清純臉龐全是開心,正忘乎所以突然記起自己過來目的,整頓心情後擲地有聲道:“夏公子,你識得文烴嗎?”


    夏寒轉首望住陳曼沙,目瞪似銅鈴,半晌,喉嚨沙聲顫動道:“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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