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方塵拉響天炮,不時,天城府尹帶著小隊人馬趕來善後。


    陳曼沙這才知道此事王爺府與天城府尹早有謀劃,風雨舟落網是遲早的事,當下罪人伏法,奸臣入獄,也算好的結局。


    三人留住武館,武方塵與天城府尹快速跟進案情,先核查死囚身份,再審訊刺史心腹,查後竟發現風雨舟與何刺史二人多年霸權幽州,已是到了簡直無法無天地步,樁樁案情令人駭聞,攪得幽州烏煙瘴氣民不聊生,且州下各個郡官多少受到波及。


    武方塵趕著回府複命,不等夏寒醒來便匆匆離去。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夏寒隻覺自己做了無數個奇怪的夢,有的很長,有的很短,能記得清楚的大多數都與舒洛兒有關。


    夢裏與她二人一馬,仿佛回到妙月山巔那幾日,練功打魚,輕鬆快活,嬉笑怒罵,她一瞥一笑是那麽驚豔動人,逆光而來,隻看得清個輪廓,呼吸聲很近,仿佛在低聲喚叫自己名字,一字一句充滿挑逗,不時還能聞見她身上醉人體香,害自己臉燙得通紅,仿佛快要燃燒起來。


    突然下一秒,看清眼前的竟是陳曼沙,雙手勾住自己脖子,正欲行不軌………


    “江公子!”


    夏寒噌得彈起身子,與俯身查探的陳曼沙撞了個滿懷,兩人臉貼著臉,眼裏都是對方,連四周空氣都變得微妙起來。


    “啪!”


    “流氓!”


    陳曼沙滿臉通紅,打了夏寒一個巴掌低頭起身便往門外走,一切來的太快,以至於夏寒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臉上五指巴掌印火辣辣的疼,半天憋出嘟喃一句:“漂亮的女孩子都愛打人嘴巴麽?”


    夏寒胸前裹纏著白布,傷口處外滲著血,染出一條褐紅,下半身鋪蓋半張被子,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見門外天氣不錯,應是上午時辰,屋內香味彌漫,這才發現肚子餓得叫喚,尋著味道來到桌前,映入眼底滿桌子紅綠白氣飯菜,俯身近嗅不禁感歎:“真香啊!”


    “公子快吃罷!”


    門外傳來陳曼沙嗔怪聲,丟下這句後便匆匆離開。


    一頓狼吞虎咽後又收拾了衣物,洗了把臉精神抖擻出了門。


    天城武館布局當真不錯,靜下心來細細觀賞,這花園中盡是稀有名草,也不知是風雨舟與自己有著同等喜好,還是下人別出心裁所致,想他如不醉心權錢,或許還能與自己成為花友知己,心中又是萬分感慨。


    “恩人!你醒了!”


    尋聲望去,秀才正快步如風走來,若不是他聲音獨特,夏寒差點辨認不出,隻見秀才換了身幹淨衣裳,儀容大改,倒也有幾分何刺史的模樣,身形單薄文質彬彬。


    “恩人請受我一拜!”


    秀才說罷跪地磕首便拜,頭碰青磚磕得悶響,夏寒見秀才行此大禮,連忙擺衣跪身扶道:“不必行禮,你沒事就好!”


    秀才再抬起頭已是淚流滿麵,身子激顫,抓住夏寒雙手又道:“恩人救我於水火,今生不知以何為報!”


    夏寒不由心生柔腸,腹中一酸眼已濕潤。


    “正義不會遲到,惡人也得應報,這便是最好的事情,你家中可知你得救?”


    秀才鼻涕眼淚混成清流,呼呼道:“家中已是設下薄宴,請來地宮囚友,大家都等恩人到席,我在館中等了半日,聽陳姑娘說恩人醒了,便前來邀恩人赴宴,以謝大夥救命之恩。”


    夏寒摸摸肚子,顯得有些為難。


    秀才見夏寒麵色蒼白,關切道:“恩人是否身體不適?”


    “沒……沒,就是吃撐了。”


    “啊?”


    夏寒連連打住道:“走,走,去看看大夥。”


    秀才麵露驚喜,連忙擦淨涕水擺袖恭請。


    剛走兩步,夏寒才記起陳曼沙,停步道:“陳姑娘呢?”


    “陳姑娘拒絕我幾次,剛才告知我恩人醒了,而後突然轉口說要去喝酒,說完便氣衝衝的出去了,應該是到了,是……恩人惹惱陳姑娘了麽?”秀才小心翼翼問道


    夏寒撫摸著臉,還是火辣辣的疼,也不知是不是惹惱了她,隻說道:“沒有的事,我剛醒來。”


    “對了,你可以不叫我作恩人嗎?聽著有些不習慣。”說罷夏寒伸出右手微笑道:“我叫江瀾,江湖動瀾驚天色,涼城鎖月妙山秋。”


    秀才顯得有些呆滯,反應過來往身上擦了擦手道:“文路遙,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兩人相視一笑,便朝武館大門外走去。


    “你說你姓文?”


    “小生祖姓文,我便姓文,有何不妥麽?江公子。uu看書ww.ukanshu ”


    “沒,沒,隻不過想起一位也是姓文的老友。”


    “哦?可否說說,是位怎樣的人?”


    “他啊?不值一提,像烏龜,急了還會咬人,哈哈。”


    “啊?,小生隻在書中讀到過有人麵青獠牙似大虎,有人吊睛如燈籠似耕地大牛,卻第一次聽說有人像烏龜的,嘿嘿,也是奇!”


    不遠處,還聽得兩人大笑談論。


    不知道是不是酒量超群,酒桌上,陳曼沙喝了好多酒,敬了許多人,唯獨沒有敬夏寒,而夏寒也察覺到這一件事,期間兩人眼神交錯,又四處閃躲。


    三熏五迷七分醉,回到武館時天色已晚,朗朗明月發著亮,兩人東倒西歪扶牆摸索,夏寒此刻心中生出個大膽的想法,曖昧的風駛來,心中想法更加劇烈翻湧。


    “江公子,天上怎麽,這麽多月亮,一二三……”陳曼沙望向天空指手數道。


    “哇!有十個月亮哎。”


    見夏寒沒有應答,便轉頭去看,好不得巧,見夏寒正醉眼朦朧盯著自己,近距離梁人四目相對,氣氛頓時變得有些不尋常,空氣凝固凍結仿佛遺世獨立。


    陳曼沙酒醒大半,才看清夏寒頭靠在自己肩膀,右手摟住腰間,忽地血氣翻湧,呼吸加重,心跳得飛快。


    “洛……兒!”


    這句話像盆冷水淋頭澆來,陳曼沙由頭自腳後跟涼卻一片,氣得一把推開夏寒,氣衝衝往廂房方向走去。


    夏寒被陳曼沙推了趔趄栽倒在地,摔得咚聲悶響躺在地上,眼似睜未合望著天空月亮,傻傻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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