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何雨軒一覺睡到自然醒。


    今天休息,不當班。


    推開門,他剛準備去大院裏打水洗漱,迎麵就碰上了何雨柱。


    “謔,你昨晚這是幹嘛了?怎麽身上這麽大的酒味?”


    何雨柱捏著鼻子:“你昨晚上喝了多少酒?”


    打個哈欠:“昨晚跟廠裏的那幫人喝酒去了,可能喝了一兩斤吧。”


    何雨柱吃驚的瞪大眼睛:“你怎麽喝了這麽喝了這麽多?我喝水都喝不下這麽多!”


    “哥,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何雨軒也沒多說什麽, 直接問。


    何雨柱左右看看,神秘兮兮的推著何雨軒就進了屋子:“走,進屋說。”


    “啥事啊?”何雨軒一臉好奇:“弄得神神秘秘的,大院裏還不方便說?你撿著錢了?”


    何雨柱坐下後,苦笑說:“撿錢?這年頭能有這好事就真是見鬼了,我是丟錢了, 想來問問你丟錢了沒?”


    何雨軒一臉懵。


    他怎麽有些聽不懂呢?


    何雨柱丟了錢, 跑來問他丟了沒?這丟錢還能組團的?


    看何雨軒沒搞懂,何雨柱一拍腦袋趕緊解釋:“瞧我這說的什麽湖塗話, 是這麽回事,我昨晚上發現家裏存的錢和票,少了。”


    “想問問你屋子裏,丟錢了沒有。”


    說話時,何雨柱有意無意的往秦淮茹那屋子瞥了眼。


    示意他懷疑,很可能是秦淮茹偷的。


    聽到這,何雨軒立馬就明白了。


    何雨柱家裏丟了錢,懷疑是秦淮茹借著工作之餘偷拿的,所以跑過來問他,屋子裏有沒有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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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何雨柱又不是個喜歡嚼舌根的人,所以才小心謹慎來詢問他。


    何雨軒搖搖頭:“我的東西,存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碰不著。秦淮茹就是想, 也沒機會偷。”


    何雨柱點點頭。


    還以為何雨軒是在屋子裏弄了什麽暗格之類的東西。


    哪曾想,何雨軒的所有值錢物件, 全都在係統空間裏。


    整個世界, 除了他自己,誰都沒法進去。


    “行吧, 你沒丟東西,我就放心了。”


    問完,何雨柱就準備離開了。


    何雨軒在後頭叫住他:“你既然都懷疑秦寡婦了,那人開了沒?”


    何雨柱回過頭,尷尬的說:“還沒呢,隻是懷疑,沒有證據。我昨晚上原本是準備給她開了的,但想想人家確實可憐,如果誤會了多不好。”


    “所以準備再給她一個月的時間看看,如果這一個月裏,沒有丟錢,就說明真是誤會人家了。”


    此刻,何雨軒一個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


    何雨柱好歹也這麽大歲數的人了,考慮問題,怎麽比三歲小孩兒還簡單。


    你明著跟人家說,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傻子才會繼續作桉偷東西呢。


    何雨軒雖說並沒有丟東西,也沒進過任何調查。


    但就光憑借秦淮茹她婆婆的性子, 何雨軒用腳後跟想都知道,傻柱屋裏丟錢和秦淮茹一家子脫不開幹係。


    搞不好,還不是一個人作桉。


    因為大院子裏人多眼雜, 協同作桉。


    一個偷東西,一個放風,最好不過。


    何雨軒朝著何雨柱勾勾手指,平靜的問:“你想不想,怎麽用最快的速度抓這個小偷現行?”


    “想啊,太想了!”


    何雨柱趕忙點頭:“我現在就是想知道,這錢,她究竟是不是秦淮茹偷的。如果真的是她,那你就公事公辦,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


    “如果不是,我這心裏也不用總是堵著。”


    “你也知道,我和秦淮茹這麽些年的鄰居了,雖說不來往了,但莫名其妙的成了別人,我這心裏也怪堵得慌的!”


    何雨柱雖說不像以前那麽傻了。


    但打心眼裏,還是沒有任何壞心眼。


    他更喜歡把人往好處去想。


    也真是這股子打從心裏的善良,才讓他永遠的背上了傻柱的這個稱號。


    不論在哪個時代,老實,善良,人好,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褒義詞。


    他有誇獎,同樣也有貶低的意思。


    何雨軒笑著說:“這事好辦,但是你得多丟點錢才行。”


    “多丟點錢?”


    何雨柱頓時就懵了,嗓門都高了八度:“老弟,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我雖說去了你那,工資是比以前高了不少,但咱們有錢也不能胡亂花吧?”


    “這丟錢吃虧的事情,一回都行了,怎麽還多丟點?”


    “你這不是存心逗我玩嘛。”


    何雨軒一本正經:“我可沒逗你。如果想要讓秦淮茹現形,最直接的辦法就是人贓並獲,讓她主動的再次作桉!”


    “隻有抓個現行,我才好讓人定她的罪名。”


    何雨柱好像聽明白了點,好奇的湊上來,壓低聲音問:“可關鍵是,秦淮茹可是個大活人,我怎麽樣才能,讓她接著偷東西?”


    “昨晚上,我去找他談話,就已經等於是默認告訴她,我開始懷疑了。”


    “照你說的,她這一個月,都不一定會有動靜。”


    何雨軒澹澹一笑,讓何雨柱把耳朵湊過來,壓低聲音說:“你等會直接去找秦淮茹,什麽都別問,直接告訴他,你深思熟慮後,還是決定希望她來打掃衛生。”


    “如果她問起來,你就說,覺得她打掃衛生,收拾屋子確實幹淨。昨天是誤會他了,所以才說出了那番話,要她別往心裏去。”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過幾天,你回來後買點東西,故意丟在桌上,抽屜裏,總之就是些顯眼的地方。”


    何雨柱大概已經猜到何雨軒想什麽。


    這是要做好食餌,等待魚兒上鉤。


    俗稱釣魚執法。


    雖然不厚道,但確實是最有效放。


    中午,何雨柱就去了秦淮茹屋子,把何雨軒交代的流程,全都走了一遍。


    看著傻柱陳懇的模樣,秦淮茹微微愣神,臉上滿是欣喜的:“謝謝你傻柱,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我一定會踏實工作,好好搞錢!”


    送走了何雨柱,賈張氏趕緊從屋裏出來問:“傻柱來幹嘛的?”


    秦淮茹皺著眉頭,一臉狐疑:“來告訴我,他說的保姆的那個親戚不來了,思前想後還是讓我收拾屋子好。”


    “他真這麽說?”


    賈張氏喜出望外。


    “傻孩子!”


    “傻柱能跑來這麽說,就已經說明他對你是信任的!”


    “這樣好了,這幾天你先停下,咱們也安生點,免得再被他發現什麽東西。”


    秦淮茹點頭:“就按照您說的辦,我聽您的,準沒錯!”


    .....


    圍裙,護袖,破掃把。


    秦淮茹穿戴整齊,再一次幹起了保姆的活。


    傻柱屋子裏。


    秦淮茹認認真真的清掃屋裏的每個角落,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放過。


    由於先前被警告過。


    秦淮茹必須得學乖一陣子,否則再被抓包,那就不是丟工作這麽簡單了。


    弄不好要還得被何雨軒給送進去,吃吃牢飯。


    一連好些天,秦淮茹都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就連賈張氏都懷疑,她這兒媳婦是不是真的轉性了?


    晚上六點多。


    秦淮茹一家正在吃晚飯。


    賈張氏用半個饅頭,把幾個盤子上的湯汁擦幹淨,丟進嘴裏。


    一臉滿足的鬆鬆褲腰說:“這飯店帶回來的菜,就是不一樣啊,自己家怎麽炒都炒不出人家那味兒來!”


    她用腳踢了踢秦淮茹問:“你現在怎麽回事?”


    秦淮茹放下放下碗快,問:“什麽怎麽回事?”


    賈張氏隨便找個借口支走了小當和槐花,漫不經心的問:“就別和我裝傻了,我是問你,怎麽現在打掃屋子變得這麽賣力?”


    “你不會真就想靠著這點工資,過一輩子吧?”


    秦淮茹:“不然呢?”


    “嘿,我說你這丫頭,是把正事給忘了吧!”


    賈張氏冷哼一聲,氣呼呼的說:“我上回和你說,弄幾工業劵回來,你聽著了嗎?咱們家臉盆簸箕茶缸子,早就該換了。”


    “你不把票搞回來,咱們怎麽買?”


    “瞧見我那臉盆架子上的毛巾了嘛,都快被洗成抹布了,一條一條的!”


    計劃經濟時代。


    一切都得憑票購買。


    不論是毛巾,飯盒,鋁盆,還是搪瓷飯盆,全部都要工業券。


    要是沒有劵,啥都買不了。


    秦淮茹現在沒了固定單位,也沒地方領著這些劵,除了偷,就隻能借。


    但是他們一家子,在四合院裏名聲不好。


    屬於禽獸不如的類型。


    誰見著,都當瘟神一樣躲的遠遠的,更別說是借票了。


    秦淮茹為難的說:“媽,這個月剛過去十多天,你稍微忍忍行嗎?傻柱家裏,藏錢的搪瓷罐子已經換了地方。”


    “明顯是防著我的,我要是再拿,肯定得出事!”


    賈張氏不依不饒:“又不是讓你偷錢,隻不過是兩張工業券而已,這麽點小事你都辦不成?你說說你這膽子,得有多小?”


    說著,她就走到毛巾架前,把那個變形開裂的臉盆拿給秦淮茹看。


    又把自己爛成碎布條毛巾扯下來,丟在桌上。


    “你看看,你看看!”


    “咱家的毛巾都爛成什麽樣了,還有這臉盆,都裂開了,這還能用嗎?”


    賈張氏碎碎叨叨的念著:“你得記住,那傻柱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該拿就拿,該順的就順!老是擔心受怕的,難不成你還真想給他一輩子洗衣裳掃屋子?”


    秦淮茹低著頭,扯著衣角說:“那也沒什麽不好的。”


    “至少,每月有三十塊,還能保證咱們家頓頓吃上白麵饅頭。”


    啪!


    賈張氏一巴掌氣的拍在桌上。


    “胡鬧!”


    她瞪著眼睛說:“你這說的叫什麽話?一個月三十塊,這也叫錢?”


    “這錢,把棒梗、小當、槐花的學費一交,再把屬於我的那份扣掉,還有水電費什麽的,剩下還有多少?”


    秦淮茹打起退堂鼓:“人家二大爺三大爺家,那麽多口人,我一個月三十塊,還有吃有喝,日子不比人家好?”


    “為什麽非得再逼著我去順東西。”


    秦淮茹膽子小。


    被警告過一次後,就變得小心翼翼。


    擔心再次被人發現,所以覺得還是老老實實幹活好,一個月三十塊可不少了。


    犯不著冒這麽大的風險。


    但她這好事婆婆,卻是不依不饒的,給她弄得頭都大了。


    而且她非常清楚一點。


    現在是她去偷東西,如果真的被抓了,倒黴的也是她自己,賈張氏屁事沒有,依然逍遙快活。


    見秦淮茹出現抵抗情緒。


    賈張氏一改剛剛態度,轉成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乖兒媳,你說的是沒錯,咱們家現在是比二大爺,三大爺那倆窮光蛋過得好了。”


    “但是你想過沒有,咱為什麽非得跟差點比?”


    “那倆老東西說不定沒幾天就得進棺材了,咱們難不成這也要和他比?你看看人家何秋,看看人家傻柱,再不濟,看看一大爺。”


    賈張氏羨慕的說:“哪個工資收入不是高高的,想買什麽隨便買。以前咱們家沒條件就不談了,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了,你又不敢。”


    “這讓我說你什麽好?”


    她拉著秦淮茹的手,慈愛的說:“原本我還想著,你每個月多掙點,多下來的錢媽給你存起來。”


    “等過幾年,媽托人給你重新找個好婆家,這些錢就是嫁妝……”


    秦淮茹激動的抬頭,臉上滿是不敢相信:“媽,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賈張氏摸摸她的頭發,表情無比關愛:“一家人,我難不成還能騙你不成?之前你喜歡傻柱,被我阻止了,導致你沒能過上好日子,媽心裏有愧。”


    “等咱們家日子再好一些,媽立即就托人,去給你找好婆家,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聽到這話。


    秦淮茹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


    對於賈張氏剛剛提出的要求,也不再有任何意見。


    因為她知道,她婆婆是為了她好。


    “媽,是我誤會你了。”秦淮茹感動的說:“你放心,我一定會靠我這雙勤勞的手,一點一點,讓咱家日子變得更好!”


    “你說的對,做人應該向好的看齊,不應該和差的比!”


    賈張氏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


    心中卻在冷笑。


    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了?


    還想過幾年改嫁,撇下我不管,你想得美呢!


    隻要我還活著一天,你就永遠都別想從我這老太婆身邊逃走,永遠都得聽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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