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離開後。


    秦淮茹興高采烈的回到屋子裏。


    剛進去,賈張氏就趕緊過來追問:“怎麽樣,傻柱同意你給他們家當保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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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柱不同意。”


    秦淮茹笑著說:“但是他把我介紹給了何雨軒,何雨軒同意了。你是沒瞧見,何雨軒那屋子亂的,像個狗窩一樣!”


    “要是不說,還以為是哪個流浪漢住的屋子呢。”


    賈張氏樂的眉開眼笑:“管他狗窩豬窩, 隻要能給你開工資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秦淮茹點點頭,把工資的事,還有何雨軒的規矩講了出來。


    賈張氏的連連皺眉:“這個何雨軒,說這話什麽意思?”


    “合著我們老賈家的人都是偷雞摸狗,雞鳴狗盜的人?居然還定了這麽惡心人的規矩!”


    “就衝著他這話, 咱們要是不拿他個仨瓜倆棗的,都對不起我們自己!”


    看著婆婆的表情,秦淮茹為難的說:“媽, 人家何雨軒現在是大領導了,做事情一板一眼的,咱還是別打他主意了,別到時候把咱們自己給搭進去。”


    賈張氏瞥了她一眼,不忿的說:“你媽我還沒傻到那種地步,況且,我讓你打他主意了嘛?我讓你去打傻柱主意!”


    “傻柱那小子就是個白眼狼,以前天天大魚大肉的接濟我們,現在看著咱家吃野菜都無動於衷!”


    “那小子還算人嘛?他連個畜生都不如!”


    “何雨軒不是讓你帶著幫傻柱打掃屋子嘛,到時候他要是有個什麽零錢,你直接拿回來,甭跟他客氣!”


    賈張氏氣呼呼的說:“這本來就是那小子,欠我們的!”


    另一頭的屋子裏, 何雨柱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 滿臉懷疑:“哪個孫子在背後說老子壞話,害我連打了這麽好些個噴嚏……”


    ....


    大清早。


    何雨軒和何雨柱兄弟倆,把房門鑰匙留給秦淮茹,直接就出門上班了。


    這些天過節。


    街上人多, 飯館人也多。


    何雨軒兄弟倆早早出門,很晚才能回來。


    洗衣疊被,打掃屋子的活,就全部交到秦淮茹手裏。


    早上九點。


    秦淮茹忙活完自家的活,把倆孩子送去上學後,就拿著鑰匙打開何雨軒屋子門。


    邁步走進去時。


    秦淮茹心跳莫名加速幾分。


    這還是她第一次,獨自進何雨軒的屋子,所以,心裏難免會有幾分緊張。


    拿著掃帚走進去。


    秦淮茹並沒有第一時間就開始打掃衛生。


    而是好奇的打量起屋子裏的陳設。


    掛曆,唱片機,精致舉杯,柔軟吸水的羊毛毛巾。


    這看似簡陋的屋子裏,幾乎每一樣都是市麵上一等一的好貨。


    “何雨軒這日子,過得也太好了。”


    秦淮茹坐在床邊,好奇的摸摸枕頭,又摸摸被褥,臉上滿是羨慕:“布料和棉花都是上等的,摸起來手感也太軟和了!”


    “我要是能跟他過日子,那該多好。”


    秦淮茹坐在床邊,一下子就把自己代入到了女主人的角色中去。


    她幻想著, 何雨軒能娶她過門,天天過著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都到了這個年歲。


    喜不喜歡,沒那麽重要。


    誰有穩定收入,誰能讓她吃好喝好,她跟誰都無所謂。


    當然,她也就是想想。


    是個人都知道,一個寡婦,還拖著仨孩子,一個半死不活的禽獸老太太,換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接受。


    更別說是何雨軒了。


    秦淮茹在屋裏東瞧瞧西看看,好一會。


    她這才正式投入到工作中去。


    抹布,掃帚,搓衣板。


    秦淮茹蹲在大院裏,用力的搓洗衣裳,皂角泡沫飛的到處都是。


    “喲,秦淮茹,你們家怎麽突然多了這麽些衣服?”


    二大媽抱著盆走過來,打趣的問道。


    秦淮茹抬頭看了眼,澹澹的說:“不是我們家的,這盆衣服,是何雨軒和傻柱的,我幫他們洗的。”


    二大媽一臉詫異:“你,幫他倆洗衣服??”


    秦淮茹是啥樣的人,整個大院裏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沒有好處的事,她是絕對不會動。


    何雨軒還沒回來前,秦淮茹隔三差五的就會幫傻柱洗衣服,收拾屋子。


    但那都是建立在,她從傻柱身上得到大量好處的基礎上。


    二大媽小聲問:“秦寡婦,傻柱那邊是不是給了你啥好吃好喝的?不然你怎麽無緣無故的幫他們洗衣裳?”


    秦淮茹笑笑說:“這不是傻柱兄弟倆工作忙嗎,所以找到我,非得請我幫他們打掃屋子,洗洗衣服,還要開給我工資。”


    “一個月三四十塊錢。”


    “你說都是街坊鄰居的他,這錢給的也太多了,是不是?”


    二大媽眼皮子狠狠抽抽兩下。


    是個人都能聽得出的,秦淮茹在裝逼。


    她哦了一聲:“難怪我說大清早的,看見你拿著掃帚,從他倆屋子出來。那這麽說,你現在是他們家的保姆?”


    秦淮茹死要麵子:“也不能這麽說吧,都是一個大院的鄰居,互幫互助的不是正常嗎?保姆這兩個字,也太生分了。”


    二大媽哦了一聲,心裏想著。


    正常嗎?


    很不正常!


    一個女人,居然幫著別的男人洗衣服,還是兩個人。


    誰知道你們除了錢以外,還有沒有點其他問題?


    二大媽離開後,秦淮茹把盆裏的衣服晾到繩子上。


    突然,一張皺巴巴的糧票從衣服口袋裏掉了出來。


    是一張五斤的白麵票。


    秦淮茹愣了一下。


    她知道,這東西應該是傻柱的。


    左右看看,趁著沒人,她趕緊撿起來塞進口袋裏藏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衣服晾曬好,回到屋子裏。


    秦淮茹把口袋裏的糧票拿出來攤平。


    “媽!”


    “你看我撿到了什麽!”


    賈張氏從屋裏出來,激動的看著桌麵,下一刻就有些不高興了:“光撿糧票有什麽用?有糧票,咱們家也得有錢才行啊!”


    她看著濕漉漉的糧票,一臉狐疑:“從傻柱屋子裏偷拿的?”


    秦淮茹搖頭:“洗衣服時,從他口袋裏掉出來的。這才第一天,我哪敢直接就從他屋子裏拿東西。”


    “不得先慢慢讓他們放鬆警惕,贏取信任嗎?”


    賈張氏明顯有些不耐煩:“你要個什麽信任,又不是和他搞對象,還一點點慢慢來。他屋裏花生,糖果,小零錢,趁著不注意,該拿就拿!”


    “對傻柱這種白眼狼,咱們就不應該心慈手軟,明白嗎?”


    “否則就是在助長不正之風!”


    秦淮茹點頭:“知道了,但是你得讓我再過幾天,我今天才進他屋子。有些門門道道的地方,還沒摸透呢。”


    “起碼得讓我知道,他喜歡把錢放哪,心裏有個數。”


    賈張氏也沒說什麽,隻是叮囑秦淮茹動作快點。


    別婆婆媽媽的,畏首畏尾。


    吃野菜的日子,她是真的受夠了。


    哪怕沒有大魚大肉,先讓讓她能吃上窩頭也行啊。


    到了晚上。


    何雨柱和婁曉娥騎著自行車下班回來。


    從窗台下的花盆裏拿出鑰匙。


    打開房門進去。


    點燈一看,整個屋子果然煥然一新。


    何雨柱走到桌邊,用手擦了擦,笑著說:“這個秦淮茹,幹起活來還算利索。這麽短的時間,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


    “換洗衣服也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婁曉娥在屋內查看一番,同樣滿意點頭:“看來我之前因為你的事,所以對她產生偏見。她幹活方麵,確實很不錯。”


    就在這時。


    秦淮茹也走了過來,問:“傻柱,曉娥姐,我這屋子收拾的還行嗎?”


    何雨柱笑著說:“不錯不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的。對了,我弟那邊打掃的怎麽樣?”


    秦淮茹埋怨的說:“他那屋子啊,可髒了,一個男同誌能弄成這樣,我也是服氣的。我可是著重清理了好半天,真是給我累夠嗆的!”


    “我現在都開始有些後悔了,三十塊錢一個月的工資,接倆人的活,真是累死人了。”


    婁曉娥擔心秦淮茹要走,主動說:“這樣吧,你一個人打掃兩個屋子,洗那麽多衣服確實不容易,以後每個月,我們都多貼你五塊錢!”


    “你不要告訴雨軒,就算是我們私人獎勵你的。”


    秦淮茹頓時喜出望外。


    心想,這錢真好騙。


    隨便埋怨兩句,一個月就多了五塊錢。


    那要是再賣賣慘,他們指不定就能多給點了?


    她裝作為難的點頭:“可以是可以,就是五塊錢,會不會有點太少了……”


    話音剛落。


    外頭突然傳出何雨軒的聲音:“覺得少,你可以滾蛋!”


    身後突然傳來何雨軒的聲音,秦淮茹頓時嚇了一跳。


    她回過頭:“雨軒,你,你回來了?”


    何雨柱尷尬的迎上去說:“老弟,剛剛那五塊錢,是我們獎勵給他的,你可別生氣啊?”


    何雨軒搖頭:“你的錢,想花就花,我生什麽氣?”


    他看著秦淮茹,冷冷的說:“但是這個女人坐地起價,這就讓我有點不爽了!”


    “三十五一個月的工資,還包夥食,而且還不用出大院子,這種工作丟出去一群人搶著要!”


    秦淮茹委屈極了。


    她趕緊把手伸出來,露出手上的一道血痕。


    “我沒有坐地起價!”


    “一開始談好的隻是幫你一個人收拾屋子,現在突然變成兩個人了,我抱怨一下就不可以嗎?”


    她看著何雨柱說:“況且,這個錢也不是我自己要的,是曉娥姐自己要給我的,你要是覺得我坐地起價,大不了,這五塊錢我不要就是了。”


    何雨軒並沒有在五塊錢上過多糾結。


    而是直接說:“秦淮茹,我有必要提醒你一點,人不要太貪心,我們好心給了你工作,你要做的就是把工作一絲不苟的幹好!”


    “抱怨,邀功,埋怨,這幾個情緒我不希望再看見!”


    “否則,你就別幹了!”


    在何雨軒眼裏。


    秦淮茹的工作壓根就不值這麽多錢。


    之前,她在紅星軋鋼廠。


    每天搬重物,還得和鐵水鐵砂打交道。累死累活的,一個月才二十七塊五。


    現在的工作,不用出大院。


    工作量輕鬆了起碼四分之三。


    以秦淮茹幹活的速度,和熟練度,就是幹一天都不一定會流一滴汗。


    就這還好意思,腆著臉說加錢?


    加她姥姥!


    何雨軒是有錢,但不該花的錢,他一分都不想多花。


    尤其是花在四合院的禽獸們身上。


    秦淮茹咬著嘴唇,臉上滿是失落,最終點頭:“知道了,我以後就埋頭幹活,其他的,什麽都不說了。”


    撂下這句話,秦淮茹就紅著眼睛,委屈的跑回屋子。


    看著秦淮茹委屈離開的背影。


    何雨柱問:“老弟,剛剛那錢,確實是我和曉娥主動要給她的。你這麽說,是不是有點太傷人了?”


    婁曉娥也跟著說:“剛剛進屋子,我們發現裏頭打掃的確實挺幹淨,所以才決定給她加點的,真不怪她。”


    何雨軒轉頭看向兩人,平靜的說:“你倆在大院裏生活這麽久了,秦淮茹是個什麽樣的人,還不清楚?”


    “給點陽光就能燦爛,給點善意,立馬就能得寸進尺!”


    他盯著何雨柱,漫不經心的說:“這點,老哥你應該最清楚吧?”


    何雨柱尷尬的摸摸鼻子:“好像確實是那麽回事。”


    何雨軒接著說:“你們前腳回到屋子,後腳秦淮茹就跟過來,這點沒問題。但是哪個人工作第一天,就敢抱怨說太累,太辛苦,工作量太大的?”


    “隨便換個工作,她保準得被開除!”


    “你們就是太好說話了,看著人家可憐,立刻就動了惻隱之心。”


    何雨柱和婁曉娥兩人聽完何雨軒的解釋。


    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倆都著了秦淮茹的道。


    第一天,秦淮茹喊累,他們就掏五塊錢。


    那如果第二天,第三天,秦淮茹再隨便找個什麽理由,他們是不是還得加錢?


    人心不足蛇吞象。


    何雨軒當初給秦淮茹開除試用期一個月,過了試用期工資三十塊時,就是有他自己用意的。


    救急不救窮。


    有時候,你給的多了,反而人家會不認真。


    覺得你有錢好騙。


    但是如果你給的工資恰到好處,並且製定詳細規則,他們才會格外珍惜。


    而且,按照何雨軒的原計劃。


    如果秦淮茹幹活確實不錯,能夠堅持兩個月三個月,不抱怨,埋頭苦幹。


    提升工資的事,何雨軒會主動找她。


    但卻不是,秦淮茹上班第一天,就抱怨工作辛苦,主動要求加工資。


    何雨柱夫妻倆明白何雨軒的用意後,全部點頭認同了他的想法。


    婁曉娥更是直接感歎:“慈不掌兵,義不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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