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把這張契約給收進隨身空間。


    何雨軒的心事也算是了了大半。


    似笑非笑的問了二大媽一句。


    雖然說這房子買了錢,但是二大媽他們也拿不到這麽的多的現錢。


    畢竟,這錢他們是要交給何雨軒,去救劉海中的。


    “這錢,雨軒你也不用給我們了……你還是直接拿著去打點關係,把老劉救出來吧……”


    二大媽有點心疼的說到。


    要是真的把這三百塊錢放在二大媽的麵前,經過她的手, 然後拿去給何雨軒去營救劉海中。


    二大媽隻會覺得更加像是從她的身上挖肉,更加的舍不得。


    索性還是不要過手,眼不見心不煩!


    “那成,等到了明天,我就去找廠裏的領導,說一說這件事情。”


    何雨軒淡淡的說了一句。


    二大媽和閻埠貴心裏雖然擔心老劉的安危。


    但是也知道這事情確實是急不得的。


    最終, 還是耐著性子, 點了點頭, 表示一切都由何雨軒做決定。


    .....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軒就去了廠長辦公室去找李副廠長了。


    畢竟答應了二大媽和閻埠貴要救劉海中,何雨軒打算早點解決的好。


    省的時間拖得越久,到最後又生了變故。


    說來好笑,別看何雨軒進軋鋼廠的日子沒多久。


    可是來這廠長辦公室的次數,卻是要比去他自己的辦公室的次數沒少多少……


    “嘖嘖嘖,這第一次求人,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好……”


    何雨軒暗暗的嘀咕了一句!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李副廠長卻是正在大發雷霆。


    “你說的都是真的?這事情確實是劉海中這個七級鉗工幹的?”


    廠長辦公室裏,李副廠長看著手裏的一份報告。


    頓時一個頭比兩個大!


    而在他的麵前,赫然是站著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穿著一陣藏青中,山裝,帶著一個小紅袖章,赫然是保衛科的科長。


    這不,昨晚上抓住劉海中這個小偷,審訊了一晚上的保衛科科長,就親自來找李副廠長匯報這件事情。


    畢竟現在李副廠長還沒轉正,這廠裏權利最大的還是何雨軒這個革委會主任。


    這劉海中卸了何雨軒的車軲轆,他敢不上心嘛!


    “李副廠長, 事情已經徹底調查清楚了,偷何主任車軲轆的就是這個劉海中!”


    保衛科科長一臉嚴肅的說到。


    “他是因為自己糾察隊隊長的職務,被何主任給下了,所以動了不該有的念頭,想要打擊報複對方。”


    “想趁著沒人,偷偷卸了何主任剛分配到的紅旗轎車的車軲轆,可惜被何主任當場抓住,人贓俱獲。”


    “這件事,後續該怎麽辦,還得要廠長您示下。”


    正如何雨軒之前說的那樣,這件事情的處理,可大可小,全看李副廠長的決定。


    往大了說,這是屬於盜竊案件,而且還是很嚴重的盜竊公物案件。


    保衛科完全可以直接把劉海中扭送稽查局,依法嚴懲,甚至是重判,以做效尤。


    而往小了說,這劉海中也就是一時糊塗,幹了錯事。


    隻要李副廠長願意從輕發落,那也就是追回髒汙,對劉海中進行罰款,全廠記過,通報批評的事情。


    所以說,這件事還得要李副廠長來做決定。


    “胡鬧!簡直是胡鬧!身為七級鉗工,難不成連廠裏最起碼的廠規紀律都不知道了嗎!”


    李副廠長氣的重重拍了拍身前的桌子,怒聲罵道。


    作為廠裏未來的一把手,他還想著正式轉正呢,所以才會弄來這麽一輛車來討好何雨軒,省的對方給自己下絆子。


    可是這個劉海中,居然敢折騰出這麽一樁事情來,簡直是在作死!


    這要是傳出去,他這個當廠裏領導的,那也是得要跟著丟臉!


    “李副廠長,現在還不是動怒的時候,還是想想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吧!”


    保衛科長苦笑一聲說道。


    “你知道的,劉海中住的胡同,大多數都是我們廠裏的安置職工,我們昨天去抓劉海中消息,廠裏的工人們估計已經都知道了。”


    “無論是從輕處置,還是從重處理,那都得要快點做決定。”


    “要不然時間拖的長了,廠裏人多嘴雜的,對我們廠裏的形象,影響都不好……”


    聽見保衛科長的這話。


    李副廠長的眉頭頓時就皺的更緊了。


    說句實在話,李副廠長這會心裏也是頗有些為難。


    要是換了其他人,敢做出這種有損廠裏形象的大罪過,李副廠長那是肯定會毫不猶豫,就讓保衛科從重處罰,殺雞做猴的。


    可是這劉海中……


    要把他給直接給送派出所去,追究責任,吃牢飯,李副廠長卻還多少有點舍不得!


    要知道,劉海中就算是再不是東西,那也是廠裏的七級鉗工。


    雖然不如八級鉗工那麽珍貴,廠裏隻有兩位。


    但是整個廠加起來,也就隻有不到十個七級鉗工,不管怎麽說,那也是廠裏少有的高級技術人才。


    要是換了往常,李副廠長很有可能訓斥一通,就揭過這件事了。


    但是現在卻牽連上了何雨軒,他必須得公事公辦。


    要不然李副廠長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做了決斷,將來何雨軒要是有什麽不滿,再給自己下點絆子。


    那他可就真的是白白受了牽連了。


    保衛科長把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腦說出,皮球直接踢給了李副廠長,撇清了責任。


    這李副廠長卻是開始為難了起來!


    原本隻是一樁簡簡單單的偷竊公物的事件。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鬧到最後,居然會變得這麽麻煩。


    一邊是廠裏的七級鉗工,廠裏的高級技術骨幹。


    公事公辦,直接把他送進稽查局,李副廠長自認為做不到這麽殺戮果斷。


    他倒是有心把他小懲大誡的放了。


    可是現在卻牽扯出了一個何雨軒!


    要是僅僅為了一個劉海中,把這何雨軒也給得罪了。


    那李副廠長更是一百個不樂意!


    “這他麽的都叫什麽事啊!”


    李副廠長惱火的癱坐在椅子上,惱怒的罵道。


    他現在,都恨不得直接衝到保衛科,狠狠的扇劉海中幾個大嘴巴子。


    都怪這混賬,給他出難題。


    如今在到底是保大還是保小,全要他來做決斷。


    這不是為難他嗎?


    “李副廠長,要不然你先去探探何主任的口風?”


    眼看著自家領導這麽糾結的樣子。


    保衛科長小心翼翼的提建議道。


    “現在他到底是這麽的一個態度,沒準他壓根就沒有吧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呢……”


    “對對對……你說的有道理……”


    聽見這話,李副廠長如夢初醒,一拍自己的腦門說到。


    “快,快去把何主任請過來……不不不,你還是先回避一下,我親自去請何主任過來談談……”


    說完,李副廠長就打發走了保衛科科長,準備去後勤部看看。


    畢竟何雨軒現在除了是革委會的主任以外,還兼職的後勤部的工作呢。


    誰承想,還沒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就聽見門外,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李副廠長在嗎?”


    赫然就是何雨軒來找李副廠長了。


    聽見這聲音,李副廠長頓時就是被嚇的打了個機靈。


    連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


    這才勉強擠出一個笑臉,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了一句。


    “嗷,是何主任啊!請進,我在.....”


    當下,李副廠長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


    何雨軒一臉微笑的走了進來!


    眼看著李副廠長臉上那副明顯不自然的笑臉。


    何雨軒的眼中頓時就是有一抹古怪之色閃過。


    他哪裏會猜不到,李副廠長為什麽會是這麽一幅表情。剛剛他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廠裏的保衛科科長從李副廠長的辦公室裏出來。


    看到何雨軒之後,保衛科科長的臉色也是這麽的古怪。


    強擠出個笑臉和何雨軒打了個招呼之後。


    就直接頭也不回,扭頭就跑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何雨軒不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夥子,而是什麽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一般。


    搞得何雨軒一頭霧水。


    不過現在,看見李副廠長這幅古怪的表情,何雨軒的心裏也有些明白了。


    不用說,這保衛科長剛才一定是來找李副廠長匯報劉海中偷車軲轆的事情的。


    所以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才這麽的古怪。


    想到這裏何雨軒的心裏也是微微一定。


    既然大家都把事情說開了,那後續的事情他也好開口了。


    “咳咳,何主任啊,你來了啊,坐坐坐……”


    李副廠長也沒有想到何雨軒居然會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他都還沒有想好,該怎麽和何雨軒說這件事。


    直接就打了他個猝不及防。


    情急之下,李副廠長居然憋了出了一句。


    “你來的好早啊,吃了嗎?”


    額....


    聽見李副廠長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何雨軒也是被雷的不輕。


    他也是搞不懂,自己又不是來找李副廠長他們的麻煩的。


    這保衛科長和楊廠長怎麽的都是這麽一幅緊張無比的表情?


    得罪他何雨軒的是劉海中,又不是他們。


    難不成他何雨軒還會吃了他們不成?


    想這裏,何雨軒在心裏默默的吐槽了幾句,隨後直接開口道。


    “行了,李副廠長,我也不跟你客套了,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劉海中的事來的。”


    “想必你也知道了,劉海中這家夥昨晚偷偷摸摸的卸了我的車軲轆,要不是我察覺到不對,當場抓住了劉海中,不然這新車就讓他給糟蹋了。”


    “這不,我就是來問問,你打算怎麽處置劉海中!”


    聽見何雨軒這話,李副廠長頓時就是眉頭微微一皺。


    他倒不是在糾結何雨軒直接就把這件事給挑到了明麵上。


    而是在糾結何雨欣這話說的極為圓滿,根本就聽不出一點他本人的意見來!


    要知道,在李副廠長看來,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還得要看何雨軒對於此事的態度。


    他不表態,李副廠長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劉海中啊!


    “何主任,這事我確實了解了,現在我也在為這件事情為難!”


    李副廠長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何主任啊,說起來,你也是廠裏的領導,更何況,這劉海中和你還是街坊……”


    “按照你來說,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才好啊?”


    這李副廠長開口就直接詢問何雨軒,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倒是把何雨軒搞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他也不打算直接讓李副廠長把劉海中給放出來,讓他在保衛科裏吃點苦頭也好。


    省的放出來一天天亂咬人!


    “李副廠長,這事兒還是你決定吧,畢竟我是這個案子的當事人,我來處理的話肯定有失公正。”


    “我就是來問問是怎麽一回事,具體該怎麽處置劉海中,你和保衛科長肯定早就有了主意。”


    當下,何雨軒直接不動聲色的把皮球又踢給了李副廠長,絲毫沒有打算插手的意思。


    “額,何主任你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對了,你可是咱們軋鋼廠的革委會主任,這事兒我本來就應該跟你匯報來著。”


    “而且,我是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劉海中了,所以想要谘詢一下你的意見。”


    眼瞅著何雨軒說話滴水不漏的樣子。


    李副廠長也是感覺有些頭大。


    這何雨軒明明年紀不大,怎麽這說話做事,卻是如此的圓滑老道。


    一點給人抓住話柄的機會都沒有。


    這哪裏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啊,簡直就像是一個四五十歲,通曉人情世故的人精!


    無奈之下,李副廠長也隻能選擇攤牌了。


    “老實和你說吧,這劉海中是廠裏的七級鉗工!手裏多少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如今雖然犯了事,但是我們也不能為了懲罰他,而耽誤了廠裏的生產進度不是?”


    “我有心想要對他小懲大誡,但是考慮到這家夥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惡劣,要是不給他一個嚴懲,給廠裏一個交代,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這不,我現在正在為這件事情發愁,正好你來了,我也正好聽一聽你的意見!”


    李副廠長這話,半真半假,他確實是有心要想對劉海中小懲大誡。


    也卻是事因為心裏有顧慮,所以在考慮要不要給他一個嚴懲。


    但是顧慮的,卻並不是該怎麽給廠裏一個交代。


    而是在擔心何雨軒這尊大佛,心裏是怎麽想的。


    “原來是這樣……”


    聽見李副廠長這話,何雨軒的心裏頓時一陣了然。


    鬧了半天,李副廠長是有心想要保住劉海中這個廠裏稀缺的七級鉗工啊。


    確實,即便是有著上萬工人的軋鋼廠,可像是七級鉗工,八級鉗工這樣的高等級技術骨幹。


    那也是格外正規的,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培養出一個來。


    李副廠長想要出手,把這件事情按下去,保住劉海中,倒也確實不是不能理解。


    當然了,何雨軒也是個人精。


    他怎麽可能會聽不出來,李副廠長話裏的其他含義。


    剛才李副廠長說昨天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刻意忽略了劉海中想要打擊報複自己的那段,隻是口口聲聲征求他的意思。


    何雨軒可不相信,知道自己身份的保衛科科長會這麽不知道輕重,會把這麽大的事情會對李副廠長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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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李副廠長隻提自己要是放過了劉海中,沒辦法和廠裏交代。


    而不說沒辦法和何雨軒交代。


    這就說明,李副廠長的心裏是想要保住劉海中的隻是他卻是希望何雨軒也能支持他,放劉海中一馬。


    “這個老狐狸,既想當表子,又想要貞潔牌坊,美的你!”


    何雨軒的心念一轉,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不由得也是在心裏暗罵了一句。


    沒錯,他何雨軒今天來,確實是受了閻埠貴和二大媽的委托,來撈劉海中的。


    但是這劉海中到底也是把他得罪的不輕。


    就他出來可以,但是要讓他沒有半點懲戒都就被放出來。


    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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