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的功夫,兩個警察就騎著車過來了,閻解成也坐在其中一個警察的自行車後座上。


    警察一進門,閻解成就立刻跳下車,開始吆喝了起來:“大夥兒快出來啊,我把警察叫來了。”


    大家聽到他吆喝,立刻就從屋裏跑了出來。


    大夥兒一看,這次過來的兩個警察居然還是熟人,就是上次把棒梗給抓走的那兩個。


    何雨軒上次還和周雲龍打聽過,這倆人一個姓李,一個姓王。


    閻埠貴見兩人過來,頓時感覺到一陣親切。


    這倆人可都是嫉惡如仇的性子,看來這次如果抓到小偷,絕對是不會輕饒的。


    笑著迎了上去,小李和小王禮貌性的和他點了點頭,把目光移到了何雨軒的身上:“何主任,咱們又見麵了。”


    何雨軒也禮貌的和他們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


    倆人對視了一眼,哈哈笑道:“何主任客氣了,我們不敢當啊,小牛和小馬可和我們說了,昨天你可是和我們所長稱兄道弟的呢。”


    何雨軒擺了擺手說道:“嗐,那不過就是瞎客氣罷了,不用當真。


    兩人和何雨軒客氣幾句之後,就找到了閻埠貴。


    閻埠貴湊了過來,滿臉氣憤的說道:“警察同誌,可把你們給盼來了,我們院兒裏又遭賊了啊。”


    小李好奇的問道:“怎麽回事?你們院兒裏又出了什麽幺蛾子了?”


    閻埠貴把兩人讓到了他那輛破車的旁邊,指了指說道:“警察同誌,你們看。我這車都被人給禍禍成這樣了。”


    小王繞著車看了一圈,好奇的說道:“什麽情況?就被偷了一個車軲轆?賊有這麽好心的嗎?怎麽沒給你把車都給推走了。”


    閻埠貴聽他這麽說,心裏頓時一陣不爽。


    啥意思?


    嫌賊偷得不夠嗎?


    不過人家畢竟是警察,自己雖然是院裏的三大爺但是也管不到人家,更何況自己現在有求於人也不敢直接表現出來,隻得說道:“那誰知道啊。不過解禮說了,車這玩意兒是個大件,人家偷回去也不好處理。”


    “所以他可能就隻偷一個車軲轆了,順便還能惡心惡心我。”


    小李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有道理。閻先生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或者和什麽人有過經濟糾紛。”


    閻埠貴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倆人說的話和何雨軒幾乎一樣。


    眼中帶著佩服,看了何雨軒一眼。


    隨後又把目光轉回了兩個警察的身上,認真的說道:“不瞞您說,我在這院兒裏還是有點話語權的,從來也沒有得罪過人。唯一得罪的就是你們上回帶走的那個臭小子家的人,其他人就再也沒有了。”


    小王說道:“那她們家在哪兒呢,人在這嗎?”


    其實兩個警察早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賈張氏了。


    這可是一個是蠻不講理的老太婆,哪怕他們沒來過這個大院,但也聽說過這家夥的名號。


    畢竟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句話還是有那麽點可信度的。


    閻埠貴指著賈張氏說道:“就那個老太太,你們可以去問她,她就是上次你們帶走那人的婆婆”


    小王點了點頭,招呼了一下賈張氏:“這位大媽,麻煩您過來一下。”


    賈張氏被警察點名,心裏忍不住有點慌。


    在心裏給自己鼓了鼓勁,獨自走到了人群中間,好奇的問道:“警察同誌,找我有什麽事嗎?”


    閻埠貴見她明知故問,沒好氣的說道:“賈張氏,你就別裝了。我這車軲轆肯定就是你偷的,警察同誌都來了,你還不承認嗎?”


    賈張氏的心理素質極好,狠狠的瞪了一眼閻埠貴:“閻老西,你可別血口噴人。雖然我是恨你把我們家棒梗給送進了局子,可我絕對不可能偷你車軲轆。”


    閻埠貴冷哼了一聲說道:“賈張氏,你是什麽人我還不知道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賈張氏還要反駁,小李連忙出來說道:“你們倆有完沒完了,打嘴仗有用嗎?”


    換作其他人說,這倆人說什麽也得反駁兩句,可小李身上的警服和頭上的大蓋帽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


    嘴裏囁喏了兩句,不再說話了。


    小李看著閻埠貴,問道:“老閻同誌,請問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車軲轆被人偷了的?”


    閻埠貴想了想,拍著大腿說道:“早上十點鍾左右吧,今天是周末,學校不上課,我就沒出門,要不然早就能發現了。”


    小李有些不耐煩,搖著頭:“同誌,你直接回答我問題就行了。沒必要告訴我是為什麽發現得晚。”


    閻埠貴聳了聳肩,不再說話了。


    小李又說道:“你當時有沒有注意,車旁邊是不是有小偷遺留下來的東西?或者說是能證明小偷身份的線索?”


    閻埠貴愣了,自己可從來沒想到這茬,搖了搖頭說道:“我忘了,我當時發現車軲轆丟了之後,就連忙叫人過來了,沒注意地上有沒有什麽線索。”


    小王皺了皺眉,補充道:“就腳印什麽的,也沒有嗎?”


    閻埠貴一聽這話,眉毛都快擰成了一個8字,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苦著臉說道:“警察同誌,我當時光顧著著急了,沒顧得上這些。”


    小李和小王對視了一眼,無奈的說道:“那可就麻煩了啊,這時候現場都被人踩踏成這樣了,就算有什麽線索也都被破壞得一幹二淨了呀。”


    閻埠貴哭喪著臉,他突然把目光移到了賈張氏的身上。


    賈張氏這時候滿臉的幸災樂禍,閻埠貴指著她說道:“警察同誌,你們可以去審問她,肯定就是她偷的,我敢肯定!你們瞧她那嘚瑟的樣子,肯定聽你們說麻煩了,心裏得意的。”


    賈張氏見閻埠貴把目標指向了自己,不屑的說道:“閻老西!你這老貨怎麽就知道血口噴人呢?你也說了,我們家是和你有過節的。你倒黴了我不該高興嗎?”


    閻埠貴被她懟得無話可說,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了小李和小王。


    小李看著賈張氏說道:“這位老同誌,請問昨天晚上你在做什麽?有沒有什麽證人?”


    賈張氏知道警察沒證據,所以很大方的說道:“大晚上的能幹什麽?還不是在家睡覺,至於證人嘛,我兩個小孫女是和我睡在一起的。”


    確實,案發時間是在大半夜,絕大部分人幾乎都在睡覺,小王也覺得小李這問題問得實在是有點多餘。


    隨後小李看了看閻埠貴說道:“老閻同誌,看來這事兒我們還是得走訪調查一下。偷車軲轆的人肯定是為了賣錢的,我們可以去周圍的修車鋪都問一遍,相信到時候會有結果的。”


    閻埠貴聽小王這麽說,感覺對方是在拖延時間糊弄自己,變的不耐煩的說道:“那要是到時候沒結果怎麽辦啊?我這車軲轆可怎麽辦啊?就隻能認栽了嗎?”


    小王無奈的聳了聳肩:“如果沒線索的話,那就隻能先等等看了,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閻埠貴更著急了,著急的說道:“怎麽能沒有辦法呢,你們可是警察啊!”


    說著又指了指賈張氏說道:“這樣吧,你們把這老太婆給關起來打一頓,看她招不招!”


    聽到這話,小李和小王無奈的對視了一眼,隨即看向閻埠貴。


    小李嚴肅的說道:“老閻同誌,聽說你還是個人民教師呢,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我們警察是為人民服務的,怎麽可能屈打成招!”


    閻埠貴聽著警察的責問一時間急得汗都快出來了,站在那裏幹著急想解釋卻不知道說什麽。


    明明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小王安慰著說道:“這樣吧,你現在就算是著急也沒什麽用。我們先回去,立刻就組織人手幫你調查,肯定盡快幫你把車軲轆給找回來。”


    閻埠貴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這事兒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同意。


    接著激動地握住了小李和小王的手,就差給他們給跪下了,說道:“警察同誌,求求你們一定要把我車軲轆給找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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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家可經受不起這種損失啊。”


    就在閻埠貴拉著二人不放的時候。


    閻解放帶著兩個小崽和一個瘦高的中年人從門外走了過來,手上還提著一個有著點點鏽跡的自行車軲轆。


    進來之後,看到警察也在,連忙說道:“警察同誌,我有線索。”


    說完閆解放指了指身邊的瘦高中年人說道:“這位先生是我們胡同旁邊馬路上的一位修車師傅,他說他今天早上剛開門就遇到一個胖老太太拿著車軲轆來找他換錢。”


    “他本來想著還沒開張就收東西實在是有些不吉利,就沒打算收。誰知道老太太說這車軲轆隻要九塊錢,他忍不住這掙錢的誘惑就給收下了。”


    小李朝著瘦高的中年人看去,問道:“這位同誌,他說的是事實嗎?”


    那人見警察問話,也不敢說謊,隻得說道:“沒錯,這車軲轆是我花九塊錢從一個胖老太太手上收來的。”


    小李嚴肅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是贓物啊,這你也敢隨便收?”


    那人吃了一驚,連忙搖著手說道:“警察同誌,我哪兒知道這是贓物啊。她說家裏實在揭不開鍋了,隻好把壞自行車上的軲轆拿出來賣了,好買點糧食啊。”


    “你們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這修車師傅個兒挺高,膽子倒是不大,被小李這麽一說,頓時連站都站不穩了,兩條腿像是篩糠一樣,不停的打著哆嗦。


    小王見他這麽不禁嚇,安慰了一下:“同誌,你別緊張。隻要你配合我們辦案,我保證不會為難你的。”


    修車師傅立刻化身成了點頭蟲,就像是小雞啄米一樣說道:“警察同誌有話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王指了指賈張氏,問道:“你認識這人嗎?”


    修車師傅一看到賈張氏的那張老臉,就像是被錐子戳了屁股一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指著賈張氏大聲的說道:“警察同誌,就是這個老太太!賣我車軲轆的就是她!”


    賈張氏還沉浸在得意中呢,一聽有人指認自己,立刻把視線轉移了過去。


    看著麵前的這個人,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千斤大錘砸了一樣,整個人都懵了。


    仔細一瞧,這貨不就是早上收車軲轆的那個人嗎?


    早上這貨穿著破破爛爛的綠色大棉襖,頭上也帶著破舊的狗皮帽子,騎著個倒騎驢,車上掛著塊兒修車的牌子。


    賈張氏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五雷轟頂了一樣,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說些什麽。


    其實賈張氏從來都不是個蠢人,她當然知道不能在四合院附近銷贓了。


    所以她一大早就出門了,別說院兒裏了,那時候連周圍的胡同裏也還沒人出來溜達呢。


    在外麵跑了好久才找到了這個人,那時候她已經跑得精疲力盡了,嗓子眼兒都快冒煙了,實在是跑不動了,所以就把他給攔了下來。


    問了問,這人是在城外三裏鋪修車的。


    三裏鋪距離這邊足有二十多裏路呢,她這才放心的把手上的車軲轆賣給他。


    要知道這人就是在自己胡同附近修車的話,她說什麽也不敢賣啊。


    賈張氏萬萬沒想到,從來都是她騙別人的,今天居然被人給騙了。


    眾人聽到修車師傅指認賈張氏,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沒想到啊,居然真的是她偷的啊。”


    “不是她還能是誰?三大爺又沒得罪過其他人。”


    “可她之前發那樣的毒誓啊……”


    “不是,你說發誓有什麽用呢?難道你還真見過被天打雷劈的人啊?那也就是騙騙你們這些愚昧的人罷了。”


    “臭小子!你說誰愚昧呢?”


    小王聽那修車師傅這麽說,立刻伸手過去準備把賈張氏按在那。


    別看賈張氏年紀大,長得又胖。這身手倒是一等一的靈活,一個閃身就躲過了小王的擒拿,飛快的朝著那修車師傅就衝了過來。


    賈張氏現在可以說是怒火中燒,眼神如果能殺死人的話,那修車師傅怕不是早就被她給淩遲了一百遍了。


    賈張氏一邊廝打著一邊歇斯底裏的說道:“狗日的!你不是說你是城外三裏鋪的嗎?怎麽跑到我們胡同旁邊了!你還是不是人啊,居然連我這個老婆子都要騙啊!”


    那人見賈張氏張牙舞爪的朝自己衝了過來,頓時有些緊張,連忙說道:“我可沒騙你啊,我確實是三裏鋪的人。”


    眼看著賈張氏就要把自己撲倒了,那人一邊喊一邊往後退:“警察同誌,快抓住她啊,她要打人啊!”


    小李距這邊有些遠,小王則跟在賈張氏的身後。


    兩人雖然相距不遠,可也沒那麽容易攔得住她。


    眼看她的手就要撓到修車師傅的臉上了,何雨軒突然從旁邊躥了過來,一個鞭腿就甩在了賈張氏的肚子上。


    賈張氏被這一腳踢中,就像是被炮彈給打中一樣,飛快的朝著小王的方向倒飛了過去。


    小王哪兒見過這麽大的人形炮彈啊,連忙一個箭步就閃到了旁邊。


    “嘭……”


    賈張氏被何雨軒這一腳足足踢出去四五米遠,肥胖的身軀在地上濺起了一片塵埃。


    “哎喲……”


    賈張氏被踢得起不了身了,躺在地上有一聲沒一聲的哀嚎著。


    小王見狀,趕忙跑過去把她按在了原地,惡狠狠的說道:“你居然還敢打人?”


    何雨軒的力道控製得很好,並沒有把賈張氏給踢傷,小王從腰上解下手銬把她拷上之後,朝著眾人說道:“好了,大家就散了吧!本案的涉案人員跟我們走一趟就行了。”


    交代完了之後,小李和小王兩個人就帶著閻埠貴、賈張氏和那個修車師傅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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