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劇烈的喘息聲,響徹非洲最可怕的濕地沼澤。


    沼澤,現如今隻剩下了十幾個人。跑在最前麵的是兩個叛軍,他們正拿著木杆在前麵探路。


    而在這兩個叛軍後麵走著的,則是本尼迪將軍,與另外幾個叛軍將領。


    再後麵,是周斌、葉華清,與兩個基地守衛。


    其一個守衛負傷了,被一粒子彈,擊了左側的胳膊。


    臂骨被打斷了,如同吊著的沙袋一樣,一點借力的地方都沒有了。


    於是,他用另外一隻手握住傷口,將其固定住。


    顯然,在這種時候,他們連包紮的時間都沒有。


    “隊長?這一次作戰,有些窩囊啊?我們費了這麽大的勁,結果還沒有殺死黑狼?連蘇小姐也沒有找到?”葉華清有些情緒滴落的道。


    周斌沒有言語,而是一直在盯著前麵的人看,半響這才道:“你認為,對我們有什麽損失嗎?”


    “這道是沒有,隊長您說過,這次僅是摟草打兔子,成不成功,隻要蘇小姐還活著,便沒有任何問題。”葉華清道。


    “那不得了,我們一點損失沒有,而倘若華夏可以因此研製出這種病毒的解藥,那麽我們還省得麻煩。”


    周斌又道,而此時葉華清則明白了,原來自己的隊長,竟然還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想想也是,現如今徹底根治這種病毒才是關鍵。他與隊長等幾個人的性命,如同瀚海的一葉扁舟,或許此時還在有說有笑,而下一刻,便閉眼長辭了。


    病毒發作的周期,越來越短,也是說,時間拖得越久,他們越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死去。


    這如同在你的身體裏,埋藏著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一樣。


    沒有人知道他什麽時候爆炸。


    但你卻知道炸彈在你的體內,與那種等待死亡的死囚,幾乎是差不多的心情。每過一秒,你都在心驚肉跳,生怕自己呼吸驟停,便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隊長?你一直在盯著前麵的人看?難道?”


    但見周斌半響沒有說話,葉華清又道。


    “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你怎麽理解,這句話?”周斌反問。


    葉華清想了想道:“這應該是,出自‘臧克家’先生的詩句,《有的人》吧?


    這首詩,我還記得,非常好。是臧克家先生,紀念魯迅先生的一首詩。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


    他還活著。


    有的人,騎在人民頭:“嗬,我多偉大!”


    有的人,俯下身子給人民當牛馬.


    有的人,把名字刻入石頭,想“不朽”;


    有的人,情願做野草,等著地下的火燒.


    有的人,他活著別人不能活;


    有的人,他活著為了多數人更好地活.


    騎在人民頭的,人民把他摔垮;


    給人民作牛馬的,人民永遠記住他!


    把名字刻入石頭的,名字屍首爛得更早;


    隻要春風吹到的地方,到處是青青的野草.


    他活著別人不能活的人,他的下場可以看到;


    他活著為了多數人更好地活的人,群眾把他抬舉得很高,很高.”


    “恩,我也喜歡這首詩,臧克家先生,是在告訴我們。


    騎在人民頭作威作福的人,隻是軀殼活著,生命毫無價值。而一生為人民,甘願給人民當牛做馬的人,雖生命不複存在了,但他們的思想,精神永駐人間。


    第一個活,指的是軀殼活著,充滿了作者的鄙夷和輕蔑。第二個活,則指的是精神永駐,是作者對魯迅先生偉大一生的充分肯定和讚美。


    第一個死,充滿了作者的痛恨和咒罵。第二個死,表達了作者的惋惜和懷念,......”周斌淡淡的道。


    “隊長?你今天這是怎麽了?”葉華清仰著頭,看向那個自己一直敬如兄長的隊長。


    “我是在想啊,為什麽黑狼,在遭遇到那樣的痛苦之後,還能堅強的站著。


    你知道嗎?在我被黑狼攻擊的瞬間,我毫無防備。


    因為我知道那種肉體隻要動一下,便宛若被撕裂的痛苦。


    我根本不相信,黑狼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攻擊我。


    但是,我錯了。黑狼擁有遠超我們想象的忍耐力。


    這是一種精神的力量,為了國家與人民,他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周斌徒然很惆悵的道。


    “恩,黑狼是一條漢子,他的忍耐力,的確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但這並不代表,他一定是正確的。他恐怕還是認為,自己擁有血清,才這麽說的。”葉華清最終,還是否定道。


    顯然他少了周斌的那種灑脫,uu看書 ww.uukanshucm 至今不想承認,那個黑狼會成為魯迅先生那樣的人。


    而倘若,葉修成為了魯迅先生那樣的人,那麽他們又是什麽?難道如同臧克家先生所說的,他們還活著,但卻已經死了嗎?


    “無可厚非,我們還活著,但我們卻已經死了。”


    周斌最終說了出來,令葉華清啞口無言。


    他隻能附和道:“既然隊長這麽說,那麽全當我們已經死了吧!”


    “不,有些人,將會我們死得更早。”周斌依舊望向身前的一個個背影,而那些人,則正是叛軍的幾個首腦。


    他們正拚命的在沼澤地裏奔跑,想要逃離這裏。


    “對,隊長你說得沒錯,這些人是該死,竟然想要殺我們?”葉華清也想起來了,在最後的關頭,那個本尼迪將軍信誓旦旦的說了一些話。


    什麽他損失大了,什麽要給自己手下一個交代。但最終,還不是想要將他們都殺了,永絕後患?


    而倘若不是那時,自己隊長冒險開槍救下自己的話,想必在那個時候,自己也早死了。


    而那名被一槍打斷胳膊的零守衛,是這樣,差點被槍殺的。


    想到此處,葉華清難壓怒火,緩緩的自打腰間,抽出了那把m9軍用手槍。


    “等等!......”


    當葉華清掏槍的時候,徒然周斌小聲阻止道。


    “隊長?”葉華清不解。


    “嗬嗬!這裏可是沼澤地,我們需要他們!”


    周斌微微一樂,葉華清懂了,這叫卸磨殺驢,現在毛驢還在拉磨,他們的確要等一會,......


    ps:感謝‘責任的另一半〃是承擔’哥哥的打賞,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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