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布爾是不死軍先鋒營主將,他的態度就是整個先鋒營的態度,先鋒營又是不死軍的頭號精銳,這些人不服你,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管不了不死軍,隻能是個跳樑小醜。


    紅纓自知打不過拉布爾,隻能看向楚凡,淩也求助地看向了楚凡,想看看他有什麽辦法能拿下巨人王。


    “嗬...嗬...”楚凡乾巴巴地冷笑著,拄著拐杖,馱著畸形的背走到場台邊緣,顫巍巍地拿拐杖敲了敲插在前方的古老龍牙,風輕雲淡地說,“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不服?”


    拉布爾指著楚凡,氣焰囂張地說:“你,一條狗!”


    拉布爾話音剛落,先鋒營頓時開始起鬨了,用各種骯髒的話語開始辱罵楚凡,把他貶得一文不值,最後也不知誰帶的頭,所有人異口同聲齊聲呐喊:“楚狗滾下來!楚狗滾下來!!楚狗滾下來!!!”


    “恩。”楚凡表情並無多餘變化,他收回拐杖,一瘸一拐走到了淩的身邊,默默地說,“不服我可以,我是淩任命的,她才是不死軍的實際管理人,你服她就行。”


    “她?嗬嗬嗬。”拉布爾伸出巨大的手指指著淩,隨後彈出大拇指,獰著臉往下一戳,做了個鄙視動作,破樓大罵,“這個女人,垃圾!”


    拉布爾這種莽漢在骨子裏都是大男子主義者,看不起女人,尤其是淩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孩,在他們家鄉,海盜出行都不能帶女人上船,否則會染上黴運,有血光之災,拉布爾現在就認為是淩來到不死軍後吸了洛憂的運氣,害他出事。


    所以,不是服不服的問題,拉布爾已經恨死淩了,沒一巴掌拍碎都算是給麵子。


    楚凡抬起了頭,深邃地盯著拉布爾,沉聲問:“你說什麽?”


    拉布爾指著淩,橫眉怒目,吼聲響徹了整個不死軍營地:“我說,這個女人,垃圾!”


    楚凡用手指了指淩,深邃地問:“你罵她?”


    拉布爾皺著大鼻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大聲說:“我就是在罵她!”


    沒有任何徵兆,上台來一直表現淡漠的楚凡突然擰起了臉,渾身上下爆發出了一股罕見的暴怒,他將拐杖在地上一震,嘶吼聲大到連喉嚨都破了:“拉布爾!跪下!!!”


    被一條狗說跪下?拉布爾頓時瞪圓了眼,雙拳在身前一震,殺氣騰騰地走了上來:“殺了你們!!!”


    紅纓已經想護著淩後撤了,可楚凡卻是一步都沒有退,他昂首迎麵著泰山般壓來的拉布爾,聲音洪如驚雷:“我叫你給少將軍夫人跪下!!!”


    此語一出,全場死寂,連拉布爾都僵在了原地。


    楚凡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紙,將其舉在空中,神色威嚴,目中似有烈火:“你身為先鋒營主將,膽敢對不死軍少夫人出言不遜,該當何罪?!”


    下麵的先鋒營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淩怎麽就是不死軍少夫人了。


    拉布爾顯然也懵逼了,他下意識走了上來,楚凡也順勢將羊皮紙攤開甩到了他臉上。


    拉布爾笨拙地接住了羊皮紙,這張紙是給常人看的,對於拉布爾的身材來說實在太小,他得睜大眼睛整張臉貼近才能看。


    拉布爾是個粗漢,但自從在洛憂生辰宴送信丟臉後,他找了軍中兩個文官拜師,硬是下定決心要學文化,這兩年來雖不說多有才華,至少能輕鬆識字了,他艱難地分辨著羊皮紙上細小的字,最後赫然發現這是一紙婚契,洛憂和淩的婚契!


    楚凡一瘸一拐地走了上來,奪回婚契,昂首直視著拉布爾,厲聲喝道:“給少夫人跪下!!!”


    拉布爾沉默了一會,地動山搖地跪在了地上。


    楚凡伸出拐杖,頂在了拉布爾的眉心,冷聲說:“你對少夫人出言不遜,知錯否?”


    拉布爾沉聲說:“知。”


    楚凡的聲音加大三分:“那你該當何罪?!”


    拉布爾抬頭看了淩一眼,淩此時也表現得很好,沒有嬌羞扭捏,也沒有害怕退縮,很有風度地直視著拉布爾,還真頗有一番少夫人氣質。


    拉布爾把頭一低,默默地說:“隨便處置。”


    “好。”楚凡昂首而立,冷酷地注視著拉布爾,猶如判官般居高臨下地說,“不死軍先鋒營主將拉布爾,目中無人,出言羞辱少夫人,現將你用縛獸繩縊死,而後梟首。”


    此語一出,全場驚駭,連淩和紅纓都傻了,楚凡居然要殺拉布爾?!要殺洛憂手下第一大將?!


    拉布爾聽後五指都陷入了地麵,下意識就握緊了古老龍牙,但他偶然間瞥見了楚凡手中的婚契,那是少將軍的婚契,沉默許久後,他閉上了眼,什麽都沒說,大步走向刑場。


    淩嚇壞了,趕緊拉住楚凡說:“哎哎哎,不是...沒必要做到這一步吧!”


    “此人不除,難服軍心!”楚凡高聲說了這句話,讓所有士兵都聽見了,不過最後卻用隻有淩才能聽見的聲音默默地說,“但楚某僅聽少夫人調遣。”


    淩是個聰明的女孩,她驚異地看了楚凡一眼,很快就聽出了話中的意思,她隨後衝拉布爾大聲喊:“拉布爾!我免你的罪!”


    拉布爾停下了身,回過頭迷茫地看著淩。


    楚凡臉上掛著寒霜,冷聲說:“跪下,謝少夫人不殺之恩。”


    愣了一會後,拉布爾跪在了淩的麵前,沉聲說:“謝不殺。”


    拉布爾看得起淩嗎?看不起,打從心底看不起,但這種看不起建立在淩是一個外人的情況,一個半點名分都沒有的女人,憑什麽要看得起?


    但有了那紙婚契,uu看書 uukanshu.cm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有了這樣東西,淩就是嫁給了洛憂,她就不是什麽外人,而是名正言順的少將軍夫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少將軍的意誌!你不服?你有什麽資格不服?你算老幾?


    拉布爾就是這麽一個認死理的人,隻認理,不認情,他就算心裏再對淩有意見,但從看到婚契的那一刻起,少夫人說什麽,他就做什麽,就是讓他死,他也不會含糊。


    楚凡用拐杖頂著拉布爾的額頭,冷眼看著他,威嚴地說:“拉布爾,你服少將軍否?”


    “服。”


    “淩為少將軍夫人,你服淩否?”


    “服。”


    “我受淩所託攝政,此為少將軍夫人親命,你服我否?”


    “服...”


    楚凡不再看拉布爾,而是看向前方黑壓壓的不死軍,風輕雲淡地問出一句話:“還有誰不服我?”


    還有誰不服?很多人不服,應該說沒幾個人服,但沒有人敢吭聲,因為拉布爾已經起身站在台前,橫眉怒目盯著不死軍眾人,隻要楚凡一句話,他的古老龍牙會把任何人拍成肉泥。


    當年楚凡手持洛憂信物,命拉布爾處決鋼刀一事還曆曆在目,那時候楚凡尚且優柔寡斷,很不成熟,但這兩年的監禁已經讓他心冷如鐵,可以殺任何人。


    在一片死寂中,也不知誰帶的頭,不死軍眾人紛紛下跪,在廣場上形成了黑壓壓一片的跪拜人群。


    楚凡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這一切,從此刻起,他已掌握生殺大權,他就是不死軍的主,想讓誰活誰就能活,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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