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骨失去意識,乃至宣判聲傳來的一刻,觀眾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墨骨敗了!


    在之前的半決賽a組中,倒沒有人太過驚於周涼城戰敗,因為有很多原因,比如周涼城本來就是政治為主,不是鷹旗軍主戰大將,又比如拜坦斯身為棄誓者一國之君,其力量本就勢不可擋,周涼城輸得不冤枉。


    可這次不一樣,墨骨是鷹旗七將星中真正意義的主戰大將,與羅漢林,白狼齊名,是整個鷹旗軍的頂梁柱,也是冷鳶征戰四方最得力的部下,更是共和之輝的第一劍客。


    刀狂呢?一個來自北方叛軍的刀客,除了一部分有情報搜集能力的進化者,很多平民都不知道刀狂的來曆,之前連名字都沒聽過。


    對於普通民眾來說,這個其貌不揚的刀狂影響力與小卒無異,可就是這麽一個人,居然在比武大賽中連戰連勝,最後淩厲擊垮墨骨,晉升決賽?!


    不管出於何種角度,叛軍候選人擊敗鷹旗七將星,這種事對於民眾來說都難以接受,就算他們大部分人嘴上沒有罵出來,但心裏已經把墨骨全家都問候一遍了。


    通道門開啟後,醫療隊快速入場,她們不知道為什麽打到剛才那種程度,裁判依舊沒提前結束比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墨骨傷得很重很重,必須急救!


    醫療隊的醫生們急忙跑向了倒下的墨骨,但她們發現,刀狂依舊踩著墨骨的胸口,冷漠地注視著她。


    刀狂的氣質太過冷漠,古銅色的身軀上滿是泛白的刀疤,極其駭人,那股充滿壓迫力的氣場猶如渾濁的水泥牆,讓人舉步維艱,幾乎喘不過氣,一時間,醫療隊的醫生們紛紛停下腳步,害怕地站在了原地。


    但很快,艾爾從隊伍中站了起來,來到了刀狂身邊,雖然她也害怕於刀狂的壓迫力,但依舊鼓起勇氣說“榮歸吾主,您已經贏了,請不要再踩著傷者。”


    刀狂的視線微微側移,掃過了艾爾的臉龐,突然,他做了一個驚人的動作,右手提著斷刀猛地抬起,似要劈砍艾爾。


    “艾爾醫生!!!”醫療隊的醫生護士都發出了驚叫。


    麵對著呼嘯而來的劈砍,艾爾微微一頷首,咬緊下唇閉上了眼,但一步都沒有退。


    不過,預想中的襲擊並沒有發生,這隻是刀狂的一個習慣性動作,並非襲擊,他隨意地挽了個圈,將木刀架在了肩膀上,冷漠離去。


    刀狂離開後,醫療隊終於跟上了艾爾的步伐,當他們看清眼前的一幕時,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墨骨的嬌軀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身上的傷口多得令人頭皮發麻,被刀狂打得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兩條手全都被暴力折斷,血淋淋的傷口能清晰地看見刺出的骨頭,臉上那道被刀狂最後一擊留下的傷疤更是皮開肉綻。


    “雙手腕開放性骨折,高度感染可能性,胸骨重擊式斷裂,第一,四,五,七,十一位肋骨折斷,已傷及肺部,瞳孔散大,無光照反射”檢查過程中,艾爾越是報告情況,醫生們越是心寒。


    一個醫生顫聲問“這還救得回來嗎”


    墨骨的身體,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身體內部的傷比外部更加嚴重,體內的血脈寸寸斷裂,肺部被碎骨刺穿了,內髒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可怕傷害。


    有人嘀咕道“一場比賽而已至於嗎?”


    “向最近的醫院申請生命醫療艙,讓他們提前準備好,這邊直接送過去的話來不及,必須先進行搶救。”艾爾找到了一處離心髒位置最近的靜脈傷口,從醫療箱中取出了器械,把墨骨和自己的血管連了起來,低聲嘀咕,“血種!”


    就在這時,隻見艾爾流入器械的鮮血居然漸漸變成了金色,帶著初陽般耀眼柔和的光芒滲進了墨骨的傷口,在她的皮膚上,甚至可以看見一顆顆明亮的光點在漸漸移動…


    當那光點移動到墨骨胸腹部時,它突然發出了璀璨刺眼的光芒,墨骨的身體裏仿佛點起了無數盞明燈,整個身體顯得通透明亮。


    令人咋舌的事情發生了,墨骨身上破裂的傷口居然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趨勢漸漸愈合。


    血種,這是立方體中極少數兌換後不提升戰鬥力的能力,它讓攜帶者的血液富有極強的活性,將其作為藥引輸入傷者體內,讓傷者加速身軀自愈。


    這是一種純輔助的血統,沒有任何主動作戰的能力,而且釋放後必須以血為引,如果使用不當很可能對自身造成嚴重傷害,荒野上的進化者經常戲稱血種是“隻有天使才會換的血統”,基本沒有人會兌換。


    但艾爾在拂曉隊與洛憂並肩作戰期間,就兌換了這種血統,而且她的血型是型,萬能輸血者,和這個能力完美契合。


    “咳咳…”在血種的治愈下,墨骨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艾爾頓時大喜,她試著呼喚了幾下墨骨。


    可是墨骨的意識還處於模糊階段,身體極度脆弱,還有好幾處傷勢沒有控製住,隨時可能惡化,而且她下意識還以為自己在戰鬥,不停掙紮。


    “噓乖,聽話,沒事了,沒事了”艾爾抱住了墨骨的小腦袋,將臉貼在了她的額頭上,溫柔地安慰著。


    也不知是因為艾爾的溫柔聲音,還是傷勢太過嚴重,墨骨沒一會就停止了掙紮,又昏了過去。


    艾爾也不管自己的問題,直接加大了血種的能量,血液金光更加耀眼,墨骨的傷口也更快得愈合著,但能量與血液的損耗也在快速榨幹艾爾的體力,她的小臉已經變得蒼白,光潔的額頭更不斷有冷汗滴下。


    “一些開放性傷口控製不住,需要急救手術。”艾爾強打起精神,讓醫生們把醫療器材拿了上來,他們已經沒有時間架設什麽手術台了,更別提消毒,uu看書.ukasu 隻能祈禱墨骨的身體不會畏懼這些外來的病菌。


    周圍一片死寂,除了手術器材運作的聲音,連眾人的呼吸也聽不到…


    艾爾一邊給墨骨輸送血種,一邊進行手術,她的技術是如此嫻熟,仿佛已經經過了無數遍演練,那雙白皙靈巧的手化作了微微的殘影,手中的器材被飛快地運行著,墨骨身上的一些開放性傷口很快被天衣無縫地修補了起來,恐怕世界上任何一個手術團隊見後都會自愧不如。


    一個醫生眼看艾爾小臉慘白,又要給墨骨輸血又要動手術,關切問道“艾爾醫生,您撐得住嗎?雖然我們技術不如您,但不會辦砸的。”


    艾爾此時很顯然是憑意誌力強撐,但卻打起十二分精神,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慢下來,堅強地說“我可以,你們配合好我。”


    手術刀,鑷子,手術剪,紗布,縫合線,艾爾和團隊進行著最好的配合,當最後一處傷口縫上時,艾爾的體力已經瀕臨崩潰,但她並沒有把輸血器械從自己手上拔下,依舊保持著血種輸送,堅定地說“快,送去醫院,我給她全程進行血種治療,防止傷口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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