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喧嘩聲此起彼伏。


    鷹旗七將星之一,被大家稱作北伐英雄的周涼城敗了!而且居然敗得這麽徹底!


    雖然周涼城並不是傳統意義的戰將,進入鷹旗軍後也多在熏染政治,但他能崩壞7年的北伐中死守孤山,絕不是什麽小魚小蝦的戰鬥力!


    縱然如此,周涼城還是敗了,被拜坦斯輕鬆取勝,這個棄誓者的大統領究竟是有多麽深不見底?!


    觀眾席上,許多已經被淘汰的選手也在觀看比賽,包括渾身骨折的葉梓蕭,整個人纏得跟木乃伊似的,坐在輪椅上。


    因為在活屍區有一麵之緣,阿諾在旁邊照看他。


    葉梓蕭動了動嘴唇,唉聲歎氣道“哎,還指望北伐英雄能替我找回場子呢。”


    “別太放在心上,我們這些人本來就是參與為主,盡力就好。”阿諾探出大腦袋,期盼地說,“下一場比賽馬上要開始了,你猜誰贏!我猜是那個叫墨骨的小丫頭!”


    葉梓蕭開局就被拜坦斯淘汰,阿諾則是贏了兩場,後來分組遇到了墨骨。


    那場比賽堪稱阿諾最苦不堪言的戰鬥,墨骨的身形靈活得不像話,他本來又是力量型戰士,不擅長技巧,結果全場被吊著打,全程連小丫頭的屁股都沒摸到,光挨揍了。


    十分鍾,整整十分鍾,阿諾被墨骨左一拳右一腿打得鼻青臉腫,連巨人化變身都沒用,整個人被打得自閉,無奈提前認輸,免得受罪。


    有了正麵交鋒的經驗,阿諾對墨骨的實力有很直觀的認識,所以非常看好她。


    當號角吹響時,墨骨率先從選手通道裏走了出來,她的身材很嬌小,黑色秀發隨意披散,白皙的肌膚在布料稀少的刺客服下大片大片暴露,對於前排的觀眾來說,連精致的鎖骨都依稀可見,尚處發育中的身材更是讓不少人臉紅歡呼。


    墨骨雖然尚未成年,但因為悲慘的身世以及常年作戰,氣質非常特殊,整個人頗有英氣,黑眸中也時常夾雜著冷意,似乎對什麽都比較漠然。


    墨骨手中,以極北冰礦鑄造的藍殃雙劍冰雪寒霜,不停地將周圍的濕氣凝聚成冰碴,隨著主人的走動在空中飄灑,就像冬日繽紛的雪花。


    也不知是不是覺得觀眾們太吵了,墨骨將藍殃雙劍抵在了一起,用力一拉,冰霜飄散間,金屬摩擦的聲音刹那間響徹全場,把人酸得頭皮發麻,一個個不自覺安靜了下來。


    墨骨站定後,隨著第二聲號角,另一側的選手通道大門開啟了。


    很快,在通道的陰影中,一個上身精赤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隻穿著一件皮褲,皮膚呈現發黑的古銅色,身上到處都有泛白的刀疤。


    北方叛軍,刀狂!


    刀狂的五官很普通,沒有分明的棱角,沒有奇怪的瞳色,和其它比武大會其他高手比起來,即不像羅漢林那般方頤大口豹頭虎眼,又不像洛憂那樣瑰麗清秀,跟墨骨這樣英氣迷人的女孩更沒得比。


    外貌上看,他整個人普通到了極致,普通到那種丟進人群,就絕沒可能再辨認出來的程度,和他的“刀狂”名字有極濃的違和感。


    但是,沒有人會小瞧刀狂,這個渾身上下普通到極點的男人,象征著北方叛軍的武力巔峰,象征著碾壓禦林十三死士的最高力量!也是一路過關斬將,最終闖入半決賽的悍將!


    首席觀戰台,陸長卿的臉色有些凝重,眯著眼說“我有些擔心”


    嶽潤生聽到聲音後轉過頭,疑惑地問道“哦?長卿,擔心什麽?”


    “墨骨隨鷹將,性情剛烈,死不認輸。你們曾否記得,北伐中,墨骨血戰肉山,明知不敵卻死戰不退。”陸長卿擔憂地看著場上的墨骨,幽幽地說,“這場比賽,且不論輸贏如何,我擔心墨骨會為了鷹旗軍名譽,太過拚命。”


    錢演給陸長卿打了劑預防針,安慰道“別擔心,墨骨可是七將星中的大將,劍術無雙,哪容得叛軍猖狂!就算真遇到什麽意外,我們隨時可以致電裁判組,請求結束比賽。”


    聽到這句話,坐在沙發上的羅漢林眼睛一眯,似乎想說什麽,但幾次張嘴,卻又沒說出口。


    錢演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試探性地問道“羅中將,有什麽想說的嗎?”


    羅漢林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到時候再說吧,先看比賽。”


    賽場上,兩名選手已經來到了彼此跟前。


    這次共和之輝邀請北方叛軍,純粹是綏靖政策,因為內部策略上的原因,需要與對峙的叛軍暫時緩和關係,所以特別在比武大會邀請了他們,以示友好。


    但這是國家官方層麵,決策層可以為了利益對北方叛軍笑臉相待,可鷹旗軍和北方叛軍互攻這麽多年,結下的血仇又怎麽是一句“綏靖”能解決的?


    更何況,墨骨是離冷鳶最近的人,很明白冷鳶做夢都想滅了叛軍,對於墨骨來說,冷鳶的夢想就是她的夢想,她會盡全力助冷鳶拉近與夢想的距離,uu看書 ww.uukans 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這一場戰鬥,對於墨骨來說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比賽”所能描述的。


    墨骨冷漠地看了一眼刀狂,隻見對方的懷裏抱著一柄的木刀,而且已經傷痕累累,破舊不堪,感覺隨時都會折斷一樣。


    墨骨不想到時候落人口實,直接挽了個劍花,把左手的藍殃劍柄對準了刀狂,將其遞了過去,冷聲說“拿著,別到時候說我仗著武器欺負你。”


    刀狂巋然不動,依舊站在原地,無視了墨骨遞上來的藍殃,一雙眼眸沒有任何感情,除了冷漠還是無止盡的冷漠。


    墨骨不是什麽正義之士,也不會守什麽道義,已經給過一次機會,自己給臉不要臉,那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墨骨將藍殃收了回來,雙劍在空中摩擦一拉,發出了冷酷的宣戰聲,與此同時,比賽鍾聲敲響。


    北方叛軍刀狂對戰共和之輝第一劍客的比賽,從此刻起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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