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憂在荒野上行走了這麽多年,倒也見過不少容貌清秀的男孩子,比如熙淼,但說實話,他還從未見過像茯蘿這樣的人。


    哪怕茯蘿親口說自己不是女孩子,也無法從他身上找到任何男孩子的影子。


    洛憂疑惑地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茯蘿,說“你是男的?”


    茯蘿那雙美麗的異色瞳微微上抬,盯了洛憂一會後,突然笑著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神秘地說“茯蘿的性別就是茯蘿。”


    “”洛憂一時接不上話,過了一會,他不再理會眼前這個性別不明的生物,擦肩而過向前走去,“我身上沒什麽東西讓你檢查。”


    “咦,不對哦。”茯蘿又踏著輕盈的步伐來到了洛憂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隨後輕快地一笑,說,“除了基地的東西,其它個人物品是不能帶入的。”


    茯蘿話音剛落,洛憂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手腕上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隻見茯蘿的手指高速掠過洛憂的手腕,指甲輕而易舉地切開了洛憂的皮膚,精準地將皮膚下的空間芯片取了出來。


    這個空間芯片是洛憂剛入伍時,為了藏匿身上的空間袋專門兌換的,植入在手臂的皮膚下,除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沒想到硬是被茯蘿用手挖了出來。


    茯蘿的身形緩緩落定,修長的手指輕輕夾著血淋淋的空間芯片,還有不少猩紅的血液順著指尖滴下,他天真地咧嘴一笑,說“雖然這不屬於武器,但根據會議規定,不可以帶入。”


    茯蘿剛把話說完,迅猛的黑影突然來到身後,隻見洛憂的眼眸閃耀著野獸的寒芒,毫不留情地對茯蘿的脖頸使出了十字絞殺,雙臂以難以抵擋的力量鎖死其咽喉,準備將那纖細的脖頸折斷。


    奇怪的是,這種柔道裏的十字絞殺應該伴隨著巨大的痛楚與窒息感,不少遭受絞殺的人都會掙紮得十分難看,但是茯蘿的臉上除了因窒息而泛起的不正常潮紅,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周圍的衛兵頓時緊張了起來,一是沒想到茯蘿的手法如此粗暴,按照規定,就算客人身上有什麽移植進皮膚下的芯片,那也應該通過手術取出來,他們更沒想到,洛憂居然有膽子當場對茯蘿實施絞殺。


    茯蘿那雙神秘的異色瞳微微側移,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深邃的色彩愈發愈濃,手也慢慢伸向了自己懷中


    就在洛憂即將絞斷茯蘿的脖子時,共和之輝內務總管曹忠賢完成了上一輪檢查,他出來以後看了一眼略顯混亂的場麵,但淡漠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隻是走到洛憂身邊微微搖頭,說了一句“凡事都想著大打出手,很難成就大事。”


    曹忠賢的話仿佛有種深入人心的魔力,洛憂聽後手臂不自覺地一鬆,解脫的茯蘿很快就靈巧地溜了出來。


    茯蘿被絞得非常厲害,白皙的小臉上滿是窒息產生的不正常潮紅,眼睛裏甚至有不少毛細血管爆裂,浮現起了些許血斑,但他臉上依舊是人畜無害的陽光笑容,絲毫沒有鬼門關走一遭的後怕。


    茯蘿甚至蝴蝶般一跳,摟住了洛憂的脖頸,小臉在洛憂的臉頰蹭了蹭,在他耳邊笑嘻嘻地說“咦,弄疼你了嗎?對不起啊,原諒我好不好。”


    洛憂煩躁地掙開了茯蘿,後者輕盈落地,對洛憂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芯片,笑道“這個我會幫你保管好,離開基地的時候來取就行。”


    茯蘿說完便蹦蹦跳跳地離開了,留下守衛們麵麵相覷,有人通過秘密頻道將這件事報了上去,不過基於穩定角度考慮,上麵的指揮官並沒有因為這件小事而捕殺一名共和之輝代表團成員。


    這個插曲後便沒發生太大的意外,後麵的檢查比較順利,代表團也順利地進入了基地內部。


    不多時,兩批代表團會麵,冷鳶唇上依舊叼著剛才那支雪茄,看來檢查關口那邊懾於冷鳶的身份,賣了一個小小的麵子。


    冷鳶看了一眼洛憂袖子上的血,疑惑地說“你惹事了?”


    洛憂倒是沒什麽興趣把剛才發生的事重講一遍,隻是問道“茯蘿是什麽人?”


    冷鳶聽到這個名字後,很罕見地瞳孔一縮,臉上也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她頓了兩秒,短促地一笑說“原來你遇上他了,過來說吧。”


    冷鳶和洛憂加快步伐走到了側位,代表團的其他人也非常精明,很自覺地放慢步伐拉開了距離。


    冷鳶淡淡地說“茯蘿是豺狼級審判者的第一位,審判議會有兩個人的排名從來沒變過,一個是天啟級審判者排名第一的奧菲莉亞,還有一個就是他。”


    “什麽來曆?”洛憂對這個人開始有些好奇。


    “聽說,舊時代的時候是哪個貧民窟的奴隸,後來被一個施虐狂主人買走,每天往他身體裏注射毒品,欣賞那張被毒品侵蝕後的痛苦的臉,久而久之,他的一部分神經係統被永久損壞,現在變成了一個沒有痛覺的人。”


    洛憂皺了皺眉頭“還有這種主人?毒品自己不吸,專門給奴隸注射?”


    “有奇怪癖好的人遠比你想象得要多,有些人就是喜歡用毒品一點一點擊潰奴隸的生理防線,uu看書.ukanhu.cm 看著對方無力地倒在床上,口中不停地流出透明的津液,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痙攣,雙眸失去所有色彩,潰散失焦,並沉迷於這種‘美色’不可自拔。”


    突然,冷鳶的暗紫色眼眸閃過一抹神秘的色彩,詭笑道“而且這位主人為了驗證茯蘿是不是真的沒有痛覺,你猜他做了什麽事?”


    “什麽?”


    “他用石頭碾碎了茯蘿的下體。”冷鳶看著洛憂緊皺的眉頭,短促地一笑,“這也是為什麽他明明是個男孩子,相貌卻特別女性化的原因。”


    下體的損壞,尤其是在幼年時期,會導致體內雄性激素分泌異常,對身體發育以及容貌等等產生極大的影響,而且基本都是負麵影響,像茯蘿這種不僅沒有成廢人,反倒成為豺狼級審判者的簡直是奇跡。


    “我覺得你們還挺相似的,至少從相貌來說是這樣。”冷鳶突然詭異地一笑,還伸出手扣住了洛憂的肩膀,故作賣弄地說,“我聽說他的主人隻是個虐待狂,但‘那方麵’是個廢物,所以茯蘿應該還沒有和人上過床,如何,有興趣試一試禁忌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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