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眯著眼,暗紫色的眸子裏時不時閃過神秘的鋒芒,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她突然咧嘴一笑,唇角上揚的弧度透露著危險的信號“他死了。”


    紫蘇的腦海中仿佛響起了晴天霹靂,周圍的嚴寒仿佛侵入了心髒,將她心中最後一抹溫暖的火焰撲滅,就這麽呆呆地坐在地上,灰暗地流著眼淚,但還是緊抓著冷鳶的衣袖,不停欺騙自己“不您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


    查爾斯侯爵眉頭一皺,用貴族長靴的尖頭一腳踢在紫蘇手上,罵罵咧咧地說“你這個下賤的奴隸,有什麽資格質疑將軍!告訴你死了就是死了!”


    然而,無論查爾斯侯爵怎樣踢踹,紫蘇都緊緊地咬著下唇,死抓著冷鳶的衣袖不放手,哪怕手被踢得一片青紫也不放。


    查爾斯侯爵見此勃然大怒,認為對方在質疑自己的權威,直接將布滿倒刺的長鞭抽了起來。


    就在查爾斯侯爵揮起長鞭,準備毒打紫蘇時,突然發現一隻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股沉如大海的力量正不停地從那隻手上散發出來,湧入了全身,將他體內的所有力道都化解了!


    更令人震撼的是,這股力量龐大無比,但是卻無影無形,如果不是查爾斯侯爵看見了這隻手,他甚至都感覺不到這隻手搭在肩上!


    隻見李瞬笙笑眯眯地站在查爾斯侯爵身後,臉上滿是陽光的笑容,語氣輕快地說“查爾斯侯爵,我那件衣服很貴的,弄壞了你賠嗎?”


    雖然李瞬笙是笑著說出這句話,而且笑得很漂亮,但查爾斯侯爵莫名感覺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他冷汗直流地看了一眼紫蘇身上那件已經沾上血汙的西裝外套,渾身一激靈,訕訕後退。


    冷鳶沒有在意這邊的鬧劇,而是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洛憂和紫蘇的關係,說實話,她實在想不出洛憂這種荒野孤狼會和一個侯爵府的女仆能有什麽交集,就算兩人能有一麵之緣,最多也就是末世常見的肉體關係,但看紫蘇對洛憂的態度,感覺又不是什麽簡單。


    “騙你的。”冷鳶嗤笑了一聲,這句話不僅震驚了紫蘇,也把李瞬笙和彌音梨紗子震驚了。


    這兩人和墨骨一樣,都以為洛憂已經死了,結果冷鳶現在說沒有死?什麽情況?


    冷鳶把手中的畫紙丟給了呆住的紫蘇,嘲諷道,“真是個傻子,居然會愛上那種人,你連他道路上的一塊墊腳石都不算。”


    紫蘇慌亂地接住了丟過來的畫紙,如同珍寶般將其抱在懷中,緊緊地咬著下唇,倔強又不屈地看著冷鳶,幽幽地說“我希望他會回來找我,但我不會因此擋他的路。”


    冷鳶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嘲諷地說“那恭喜你,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等了。”


    紫蘇的眼神依舊不屈,直視著冷鳶那雙淩厲的眼眸,聲音中透露著從未有過的堅定“那就等一輩子。”


    紫蘇的回答讓冷鳶沉默了下來,也不知是不想說了,還是不知該說什麽,她短促地一笑,沒有再理會紫蘇,轉身離去。


    看著冷鳶離去的背影,查爾斯侯爵愣了許久,突然反應過來,衝李瞬笙叫道“大大校!你的衣服還在她身上!”


    “恩?”李瞬笙轉過頭看了一眼,對紫蘇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哦!先借給這女孩了,下次再來取。”


    查爾斯侯爵臉色數變,李瞬笙這句話表麵上是調侃,暗中其實透露了保紫蘇的意思這件衣服一天不收回,就一天不能對紫蘇動手。


    這讓查爾斯侯爵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憋屈,自己府上的女仆,那就是自己的私人物品,想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哪容得別人說三道四!要打要罰關其他人屁事?


    如果是聯邦的高官也就算了,一個大校職位的共和狗,崩壞3年戰敗國的廢物,垃圾,憑什麽管?


    不過現在冷鳶還在,而且沒有對李瞬笙的行為說什麽,某種意義代表默許,查爾斯侯爵不敢當場觸犯上將眉頭,更不敢把心裏的怨念表達出來,隻能忍氣吞聲。


    待三人都離開後,查爾斯侯爵才猙獰地揪住了紫蘇的頭發,呲牙咧嘴地說“以為自己得到了保護神是吧?等著啊!看我以後怎麽折磨你”


    “將軍,兔子那邊給答複了,洛憂以前在拂曉隊的時候,在一次宴會上為保護這個叫紫蘇的女孩,動手殺了一名聯邦執政官。後來生命之牆淪陷時,紫蘇在查爾斯侯爵未授權的情況下,曾挺身幫洛憂籌集善款,助他度過了那次危機。”


    李瞬笙拿著一個情報裝置,翻閱著一項項發過來的資料,如實向冷鳶匯報“另外,紫蘇有一個妹妹,得了輻射病,現在在未來那邊長期治療,醫療費用都由洛憂墊付。兩人在其它方麵也有不少交集,不僅是肉體關係那麽簡單。”


    冷鳶皺著秀眉,腦海中構思著洛憂的冷酷形象,有些不可置信地說“本以為是條見人就咬的白眼狼,居然還有這麽純情的一麵。”


    “所以他真的沒有死?”


    “沒有,u看書 .uukans 別多問。”


    “好吧不過說實話,我真沒覺得赤怒獠牙有多麽凶惡,比他殘忍的人我見過太多了。”李瞬笙無奈地聳了聳肩,開始替洛憂說話,“大元帥對洛憂的偏見有些嚴重,如果讓我定義,我並不覺得他壞,你看,紫蘇這事就是個例子。”


    彌音梨紗子冷不丁說了一句“可能是傲嬌。”


    “e”李瞬笙聽後有些無語汗顏,不知該如何接話,過了一會,他的表情變得嚴肅,看向冷鳶認真地說,“將軍,既然洛憂沒死,現在為何不幹脆帶走紫蘇,把她交給洛憂做一個順水人情?這樣就能讓他欠我們一次。”


    冷鳶的臉色非常凝重,眼中深邃的寒芒也是一變再變,最後變得極為淩厲,她低沉地說“紫蘇這個人我另有安排,不必再議。”


    李瞬笙跟了冷鳶這麽久,很少看到這種淩厲的眼神,一時不僅有些心裏發寒,又不敢去猜將軍的心思,隻能低沉地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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