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兒和扣兒也都知機的隨在柳如眉和蔣穎身後上樓去了,這房間裏隻剩下陳羽和蘇小小兩個人,陳羽伸手讓座道:“請坐吧,坐下再說。要說起來,我成親之時蘇大家送我厚禮,還沒有當麵致謝呢!”


    蘇小小在陳羽對麵坐下,強自笑了笑道:“陳大人客氣了,大人當朝弼輔,堂堂長安侯,小女子不過娼門一薄命之人,大人肯收小女子的禮,就已經是萬分的榮幸了,何敢當得大人一個謝字呢。”


    陳羽笑了笑沒有說話,端起茶杯來淺淺品了一口,茶水微涼,不過入口時那一股清雅的香氣,卻是顯得越發彌遠了,倒是難得的一股奇怪的味道。


    放下茶杯,陳羽問道:“聽你支支吾吾的,好像是有什麽事不方便當著她們講,現在她們都走開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蘇小小聞言笑了笑,有一點點羞赧,然後她說道:“倒也不是不方便當著她們說,其實,這件事柳姐姐是知道的,隻是我覺得,這件事還是盡量少一個人知道的好,畢竟,已經是往事了,等閑的,我也不願意提它。”


    陳羽點了點頭,心想很有可能是牽涉到一個隱私呢,當下便點頭道:“既然是一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事你要告訴給我,那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泄露出去的,你說吧。”


    蘇小小放心地點了點頭,道:“還記得那次小聚,你做的那首詩嗎?”


    “詩?”陳羽皺了皺眉頭,繼而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是那天吧,也是在素月樓這裏,有眉兒,你,關寧,還有我。”


    蘇小小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抿了一下鬢角幾根亂垂下來的頭發,那一抹淡淡的風情看得陳羽一愣,卻聽她說道:“正是那一次,大人做了一首詩,女兒新釀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大人可還記得,當時聽了大人的這首詩,小女子我是一副什麽樣的表情嗎?”


    她一說這個,陳羽登時反應過來,當時蘇小小的表情好像確實是挺怪的,當時自己還害怕是她已經聽過那首詩,自己偷了白居易的這首詩被她給抓住了手脖子呢。當下陳羽笑著點了點頭,道:“如何不記得!當時小姐還懷疑那首詩不是我自己寫的,隨後,你神情也好像是很不對,過了不多大會兒,就自己告辭先去了。”


    蘇小小點了點頭,卻說道:“我並不是懷疑那首詩不是大人寫的,還是在吃驚,這個世上難道說竟然有如此相似的文思與才情。”


    “相似?”陳羽的心裏噗通跳了一下,不知怎麽便升上來一股不好的預感,隻聽蘇小小道:“是的,相似,也可以說,是接近於完全一樣。”


    陳羽聞言吃驚地看著蘇小小,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那眼神邈遠,好像是進入了某一段讓人神傷的回憶,她緩緩地說道:“在認識大人之前,這首詩我就已經聽過了。”


    果不其然,蘇小小淡淡的一句話,一下子讓陳羽的擔心成為了現實,以至於讓他吃驚地幾乎一下子站起來,他強作瀟灑地端起茶杯,嗬嗬地幹笑了兩聲道:“是嘛?這麽說,那首詩,還是我偷得人家的了?”


    蘇小小笑了笑道:“這是哪裏話,自然是大人自己做的了,大人便是想偷,又怎麽能偷得到呢!曾經寫出過這首詩的那個人,隻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柳姐姐倒是見過他,卻也對他沒什麽好感,因此,這首詩便是柳姐姐都不曾聽過,又何況是大人你呢!”


    陳羽略略的放下了心,以他今日的地位和權勢,如果被揭出曾經抄襲別人的詩作,那可真是一件大醜聞了。世間最是如此,你貪汙一星半點的錢財款物,甚至行賄受賄,在大家眼裏都不是太過分的事兒,當官嘛,哪裏有不貪的,但是如果你一個讀書人居然去抄別人的作品,那可就是一件足以讓人遺臭萬年的事兒了。


    陳羽裝模作樣地帶著笑說道:“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這等樣事,兩個素昧平生的人,做出來的詩竟然是一樣的,真是奇也怪哉!不知道這人叫什麽?”


    “他叫白居易。”蘇小小淡淡地說道,聽上去像是在提起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但是從她那眸子流淌出的深深的憂傷卻告訴陳羽,這個人一定曾經給予她一種刻骨銘心的創傷。或者,她們曾經相戀過,後來被迫分開了?也或者,蘇小小曾經喜歡過他,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陳羽的心裏忍不住胡亂的猜測著,但是,這些所有的猜測加在一起,都沒有白居易這三個字給予他的震撼多。他忍不住喃喃地問出了聲來,“這裏也有,白居易?”


    蘇小小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陳羽的眼中為何全是吃驚,便問道:“怎麽?難道大人還聽說過他不成?”


    “沒有,沒有,我怎麽會聽說過他呢!”回過神來的陳羽趕緊否認,不過陳羽還是頓時明白了剛才蘇小小為什麽要把穎兒她們支開了,畢竟雖然蘇小小口中說相信自己不是抄襲這白居易的詩,但是聽在那兩女耳中,卻未必不會對自己的信譽形成一種質疑,因此,看起來蘇小小倒真是個細心的人呢,連這麽一點小事都已經考慮到了。


    白居易,白居易!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陳羽現在所處的這個時空裏,也有一個叫白居易的人,隻是不知道,此白居易是不是彼白居易呢?從他也做出了那首紅泥小火爐的詩來看,難道現在的這個白居易是從唐朝穿越來的不成?要不然,他怎麽會也做出了那首詩呢?這可真是一個難猜的題目呀!


    為了遮掩自己內心的驚慌,陳羽問道:“不知道這位叫做白居易的人,與蘇大家你……”


    陳羽此時雖然心緒慌亂,但卻還是想到了剛才蘇小小的話,紅泥小火爐那首詩,連柳如眉都不知道,她蘇小小卻知道,而且,看她在提到白居易時神情憂傷,想必她們之間肯定是曾經有過一段什麽故事的,這關係嘛,應該是非同尋常。


    果然,聽了陳羽的話,蘇小小輕輕地點了點頭,淡淡地答道:“白居易,曾經差一點就做了我的情郎!”


    她看了看陳羽,就像是怕陳羽不相信似的,又補充了一句,“就像柳姐姐現在與大人的關係很是類似,他曾經,也是我的老師,我跟著他學作詩,他為我寫詞,我來唱。說起來,我長安歌神的名頭,倒是大半得益於他的詩詞。”


    陳羽聞言點了點頭,心中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雖然他的前世今生對白居易都沒什麽了解,隻不過知道他是唐代三大詩人之一,有《琵琶行》、《長恨歌》等一些名篇傳世而已,但是想必一個能在唐朝那樣的詩歌國度成為三大詩人之一的人,想要寫出幾首受大家喜歡的詩詞是再容易不過了,而蘇小小能借著他的詞唱紅長安,也就是很正常的了。


    隻是既然白居易的詩詞寫的那麽好,為什麽會在長安籍籍無名呢?


    還沒等陳羽問出來,蘇小小已經說道:“說起來,他的詩詞文章,以及琴棋書畫等各方麵的才華,在小小看來,我大周朝幾乎不做第二人想,縱是那李太白,在我的眼中也未必抵得上白居易。但是,他出生在白家,而白家,在當年卻是我大周先皇剛剛即位時的死敵,所以,先皇登基兩年之後,白家便在皇上的打擊下迅速的沒落了,而且,他到長安來考試達六次,到最後一次已經是早就過了不惑之年了,卻始終都無法上榜,若說是他的才學不足,我是不信的,隻能說是先皇早已留下旨意,隻要是白家的人,便一律不要。所以,他一生潦倒,直到三年前,才在一個朋友那裏謀了一個小小的主簿之位。”


    說到這裏,蘇小小低下了頭來,“當時我對他愛慕非常,最後甚至幹脆當麵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但是他卻一心想要做官,哪怕是做一個小小的從九品主簿都能讓他高興的忘乎所以,因此,無論我怎麽挽留,都留不住他,他到了兩千多裏之外的一個小縣去,做了他朋友的幕僚。”


    陳羽點了點頭,心想這麽說來,倒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這白居易也實在是官迷心竅了,放著蘇小小這等絕代佳人不珍惜,居然要去做一個從九品的小小主簿。


    陳羽沉吟了一下問道:“不知道蘇大家跟我提起這些,到底是有什麽事要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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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斷更三天的原因:


    四月七日一早,我和幾位同學一起,被副院長一個電話招到了豫西南考古工地,去的時候沒當回事,以為頂多一天就回來了,不就是為了給考古係撐撐麵子嘛,多大的事兒。但是走到之後才發現,我們竟然真的被當作考古係同學一樣使喚了起來,這兩天都是下工地,接觸的都是石器、骨器、陶器,連我都覺得自己真成了考古專業的人了。一直到昨天,才被釋放回鄭州,因為教育部和文化部聯合對我校考古專業的考察,結束了。


    去的時候,我想到了那裏還是可以用筆記本寫章節上傳的,所以不甚在意,但是到了之後才發現,那裏距離最近的縣城竟然都要70裏的山路,倒是有電,但是寬帶網嘛……


    我哭都哭不出來,這個月我是準備爆發的啊,結果現在落了讀者這麽一個評價!


    沒說的,斷了三天,差了六章,從今天開始,在保證每天更新的基礎上,盡快補回來,今天的更新暫定五章,請大家相信我,我還不至於傻到自己的書剛開始重新煥發一點精神就放讀者鴿子的地步,至於票,暫時不要票了,等我這兩三天裏把欠下的更新補上,再說票的事兒。


    這是今天五章的第一章!(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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