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隱說完了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她才抬起頭道:“你們都以為是陳登要納我作妾的,其實不是。你知道,他想讓我做什麽嗎?”


    陳羽一愣,下意識的問道:“做什麽?”


    柳隱歎了口氣說道:“他要我出家去做道士。”


    陳羽聞言不由愣住,“做道士?這麽辛辛苦苦的把你……,把你……,卻怎麽會要你去做道士?”


    柳隱抬頭望著屋頂,幽幽道:“說做道士,不過是個引子,其實,他是要把我獻給皇上。他那天親口跟我說,我做了道士之後,他會引皇上到我那裏,然後,他讓我一定要想辦法把皇帝的心留住,隻有這樣,他才會饒劉英不死。嗬嗬,殊不知,我不但恨他,就連那劉英,我也恨死了,又豈會為他去做那等事。”


    柳隱說著,陳羽一邊聽,一邊在腦子裏飛快地轉動著,猜測陳老爺這究竟是下得那盤棋。想著想著,他突然覺得靈台一亮,結合起最近老爺正在大肆的打壓劉英所在的何進遠一黨,陳羽好像是想明白了一點什麽,卻又好像是沒明白。一時之間像是入了迷一樣,腦袋裏各種念頭轉動不已。


    那何進遠與老爺陳登同是內閣首輔,加上那不問事的老好人王鴻,並稱內閣三首輔,乃是當今大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其中老爺陳登因為早年間與當時做著河間王的當今陛下有過一段不錯的交情,所以在陛下登基之後,第一個就是把老爺調到京城,入主戶部,隨後又入閣拜為首輔。故而,三人之中雖以王鴻年歲最長,資曆最老,卻是以陳登最受信任,手下勢力也最大,隱隱然為三首輔之首。


    但是最近一兩年,隨著米貴妃日益得寵,何進遠在朝堂之上已經漸漸的足以與陳登並駕齊驅。究其原因,恐怕就是得益於那米貴妃乃是何進遠進獻,且兩人還結為了義兄妹,那米貴妃枕頭風的風向,可是讓何進遠這順風船駛得是風生水起呀。難道,這陳登竟是要學那何進遠,也想有樣學樣的玩一招進獻美人的好計?


    不過,若陳登真是這般打算的,他這個學生的手段可是要超出老師不少啊。宗教、製服,這些個噱頭都加進來,再加上柳隱本就是出身勾欄,顏色之美自不待言,就論到對男人心裏的把握能力,豈是米貴妃那樣出身幹淨的女子能比的。偏偏他還用一個女冠的名目幫柳隱洗去了身上的汙點。現在的柳隱,看去恍若神仙中人,想來那皇帝縱是個再挑食的,遇到這現如今的柳隱,隻怕也要拜倒在這皂青色道袍之下了。


    陳羽正思量間,柳隱已接著說道:“但是我仍然答應了他,我同意了出家來做這女冠。不過,我不是為了劉英,也不是為了我自己。那陳登壞了我對這塵世的最後一絲眷戀,我本想就此死了算了,但是那天跟你一番暢談之後,我想明白了,我死不足惜,但我若是就那樣死了,陳登這個奸賊必定還會去禍害其她女子,因此,我倒要暫時聽了他的,借此找到一個比他更強大的力量,那就是皇帝,我會用盡渾身解數把那皇帝老兒迷住,隻求將來能將那陳登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柳隱最後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陳羽暗道,果然女子是天下最最得罪不得的,這女子一旦發起狠來,竟是比十個男子都要厲害。那陳登不知會不會想到,就是他的這個棋子,現在雖然不得不為他所用,但是有朝一日,隻要是機會到了,他很有可能會倒在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的刀下。


    見陳羽表情有異,柳隱笑道:“怎麽,你可是被我給嚇住了?你,不會是要回去給那老賊通風報信吧?”


    陳羽醒過神來道:“小姐這是說的哪裏話來,我陳羽豈是那樣人!”


    柳隱笑道:“這樣便好,隻是我還有一事要求先生幫忙呢。”


    陳羽聽她突然口稱先生,便覺有些蹊蹺,當下便說道:“先生之稱萬不敢當,小姐有話請說。”


    柳隱起身又為陳羽斟了半杯茶水,那茶卻已涼了,不過兩人卻都無心關注這個,隻聽那柳隱說道:“我雖有心殺賊,奈何不過一女兒之身,剛才聽先生一言,正巧先生對此賊也有大憤懣,所以,小女子想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可否?”


    陳羽聞言略微思量一刻才道:“小姐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下人,現在連自己都脫身不得,談什麽相助小姐呢。”


    柳隱微微一笑,像是早就預料到陳羽會這麽說似的,隻見她整理了一下道袍的下擺,然後悠閑自得地說道:“先生為人寬厚,落落大方,此謂德能,擅能審時度勢,又可臨機應變,此謂智能,胸懷錦繡,卻能忍辱負重,此謂心能。至今碌碌無為者,不過龍困淺灘而已,相信一旦蛟龍入海,駕雲擎天之事亦不過先生談笑之間爾,又何必自謙?”


    陳羽聞言笑了笑,端起麵前明玉杯,淺淺的咂了一口,隻聽那柳隱繼續笑著說:“而且,先生不用那麽急著答複我的。須知,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哪,這茫茫俗世,先生若想求一安寧,隻怕不易啊!你既然已經進了陳府,隻怕就再難置身事外了,或是逆來順受,或是奮起反擊,二者可擇其一,想要做個獨善其身的逍遙人,也隻有在把這老賊除去之後方可。正如你那夜所說的,等到我們能自己掌握自己的自由了,那個時候,才是你逍遙的時候。所以,靜候先生佳音。”


    陳羽聞言思量一番,卻仍然不置可否的說道:“話說到此,我雖自認沒有小姐說的那番能耐,但是小姐誠摯之心可見,所以,我倒是有句話要奉勸小姐。”


    柳隱聞言秀眉一蹙,卻又倏然放開,笑著說道:“先生有話請講。”


    *************


    以下廢話:


    這周精華沒了,但是請放心,下周一定全部補上。不管是誇讚的,還是提意見的,隻要你認真的看了我的書了,有一點自己的看法出來,那麽一律加精,這周沒了下周補。


    嗯,再說說書評區裏關於這本書很像紅樓夢的討論,我承認,我喜歡紅樓夢,以至於我三年時間看爛了五本盜版的紅樓夢。這本書,最初寫時,開頭那幾段,無論筆法還是說話語氣,也確實是刻意的去模仿來著,但是後麵的不是。因為寫著寫著我有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大家跟著看就明白了,我寫的是官場,佐以一點香豔,跟紅樓不是一個路子。


    另外,說一下,這本書不會是悲劇,所以,請放心的看就是!還有,嘿嘿,我在一個論壇上看到有朋友猜測我下一卷的卷名,幫我起的名字那叫一個慘哪!所以,我想申明一下,這本書雖然盡可能寫實,但是絕對不是現實主義作品,而是,YY小說。說的好聽一點,是幻想小說,再好聽一點吧,就叫浪漫主義吧!


    那個卷名提前說一下也沒什麽,第二卷叫做【長眉畫了】,取李義山“長眉畫了繡簾開”一句,這下子,可以釋疑了吧?


    最後,求推薦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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