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深吸了口氣,然後呼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比她老爸更重要的,對嗎?


    白黎想了想,是的。


    這樣想著,她深吸了口氣,打開門。


    霍蘇謙躺在床上,他一動不動的,想著伺機而動。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躺了多久的,總之他四肢不協調,總而言之進來的人大概他打也是打不過的。


    聽著腳步聲,霍蘇謙覺得是個女人的腳步,因為輕盈。


    從門口流瀉而來的一隅燈光,照在房間裏的也是一個纖瘦女孩的身影。


    霍蘇謙皺著眉頭,心想,是個傭人。


    他聞著一股股淡淡的粥香,雖然他很餓,卻還是克製著自己沒動。


    白黎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


    “你怎麽樣?”


    霍蘇謙沒說話,隻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黑暗中女孩聲音格外的清潤,是個女孩,他覺得這應該是來照顧他的?


    畢竟綁匪還是非常有人性的嘛,特別是進來的是個女孩,他不自覺的降低了防備心。


    霍蘇謙沒說話,沒搞清楚對方的意圖的時候,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反正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不說話比較好。


    白黎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大叔也挺倒黴的,沒被敵人給撂倒,反正讓她給撂倒了。


    算了,想了想過一會兒她即將要承受的,白黎這小脾氣又給忍了下去,算了,總之還是忍一忍吧,誰讓自己是要欺負人家呢對吧?


    這樣想著,白黎也就沒說什麽了,端起粥來,坐在床沿,“你這昏迷好多天了,隻能簡單吃一點粥。”


    霍蘇謙一聽到吃東西,終於有吃的了。


    就算是裏麵有毒藥,他也會吃下去的,畢竟毒死要比餓死好啊。


    白黎難道有耐心的,喂了這位大叔小半碗的粥。


    想來,她這輩子還沒喂過誰粥呢,算了,算了,誰讓她自己要對這大叔做不好的事情呢。


    算了算了,忍了忍了吧。


    白黎這樣想著,也就心理平衡了。


    霍蘇謙覺得有東西到了胃裏的感覺可真是好啊,他前所未有的滿足。


    白黎將碗擱在一旁,霍蘇謙剛要說話,就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一疼,他皺著眉頭。


    擦,果然啊,喂飽了好上路?


    白黎在黑暗中看著床上的男人,拿過東西將大叔的嘴給捂住,然後端著托盤離開了臥室。


    到了門外,白黎吐氣,閉了閉眼,覺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的特別厲害。


    總之……到了這一步了,沒法回頭了。


    霍蘇謙躺在床上,本來他想起身跑的,覺得這給他塞布條的這女孩還真是有意思哈,又沒有綁他的手,綁他的腳的。


    幹嘛呢這是?


    真是怪了,這年頭,真是什麽樣的奇葩都有啊。


    喂了飯,給打了針,還不綁起來,為了毛線啊?


    霍蘇謙很是不解,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皺著眉頭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咋回事?


    他索性就不走了,他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想要幹嘛?


    難道想要挖他的器官?


    如果挖器官的話,不應該吃東西的啊?


    越想,霍蘇謙越覺得不對勁。


    沒一會兒,當他感覺到身體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在騷動的時候。


    霍蘇謙直接坐起身來,因為一下子起的太快,腦袋一片的發懵,瞬間空白一陣。


    此時的白黎在樓下,纖纖玉指指著凱倫,“你睡覺去。”


    凱倫翻了個白眼,“黎兒,你真是的……”看他們,還不如去看片呢。


    這是夠了,凱倫扭著腰上了樓。


    指了指胳膊的房間,“那房間的人呢,怎麽辦?”


    白黎想了想,“對哦,還有他哦,他無所謂,不過先把門鎖了吧?”畢竟這是非常重要的時刻呀。


    她做了這麽多的準備,可是不能功虧一簣的。


    這樣是不行的。


    凱倫聽從指揮,直接把隔壁的門給所了,想了想,算了,“黎兒,你屋裏不會鎖門嗎?”


    白黎咬唇,廢話,她當然會鎖門的了。


    總之,白黎覺得藥效差不多了,她給自己打氣,然後直接開門,砰的一聲把房門給關上。


    霍蘇謙聽到關門的聲音,室內黑漆漆的一片,他站起身來。


    就感覺到一股力量衝著他過來,等著他的腦子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壓倒在床上。


    男人的掌心,摸到身上人的背的時候,霍蘇謙腦子亂了。


    衣服呢?


    這人的衣服哪去了?


    去,他是給遇上劫美色的啦?


    ……


    霍蘇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他整個人都疲憊不堪。


    終於,他走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路旁有著公共電話亭。


    隻是,他無法準確的打電話到家裏,這讓他非常的著急。


    霍蘇白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這才驚覺自己出來的時候,根本是沒有穿鞋的。


    他看著自己非常滑稽的樣子,忽然就笑了。


    隻是呼吸著外麵的空氣,他至少現在還是自由的,他又忍不住的笑。


    他笑了一會兒,就站起來,頗為無力的朝著路人想要借用一下手機。


    在這昏暗的夜裏,他這樣一個人,想要借手機,似乎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


    霍蘇白走過商店櫥窗的時候見過自己的樣子,頭發很亂,這麽多天也沒剃須了,整個人狼狽不堪,他像極了一個流浪漢。


    特別是當他還沒穿鞋的時候,就這樣在異國的街頭,接受著眾人的打量跟審視。


    他身上隻有五十塊錢的人民幣,再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不對,其實他還有一樣值錢的東西的,就是他的婚戒,還有他的一隻手表。


    遠在南遠的微涼,她最近睡覺特別的不安穩。


    有時候睡不著。


    哄著兒子睡著了,她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其實已經是淩晨的三點多了。


    她強迫自己睡覺的,隻是總是睡不著。


    她怕自己睡著了,總是不能第一時間知道霍蘇白的消息。


    隻是,她也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這樣對肚子裏的這個小的不健康,睡覺,如今成了一件強迫自己事兒。


    當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很突兀的在耳邊,這讓她心情差,非常煩躁。


    特別是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還是國外的。


    人休息不好總是心情差,微涼本想不理的,卻還是接起來,想大罵一頓,到底是誰。剛接起電話,還來不及說話,那頭傳來低沉的歌聲:“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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