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現在霍先生深得你心


    霍蘇白微微歎了口氣,然而在與17歲的微涼上過床之後的第一次見麵,是她與夏之遇扯證的當天。


    他轉身給自己倒了杯水,每每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總是揪心,難過,特別是在知道自己愛上她的時候,他那夜與她纏綿,身體上多蝕骨歡愉,內心就多自責內疚,他失眠嚴重,憶起這事的時候,卻是更加的輾轉難眠。


    喝了口水,心中的酸澀似乎減了不少,夏之遇呆滯的站在那,臉色非常的不好,想來這件事情,他從未在自己身上找過原因。


    既然話說到這兒,他就不打算再停下,真不想再見到夏之遇,一次說開了,省得再見他,惹自己心煩。


    “那件事情之後,我第一次見她,是你剛剛與她扯了結婚證,微涼請米夏在餐廳吃飯,如果你們那日她曬的不是結婚證,我就會直接跟她說我是誰,說明我的來意,是娶她的隻是巧了,那天她手裏拿著紅色的結婚本,獻寶似的給她的朋友看,開心的像個傻瓜……可眼裏卻有眼淚,她又哭又笑的說,終於跟夏之遇結婚了……”


    那是2007年,薄堯去了國外的第二天,唐北告知了微涼的位置,大熱天的,她跟朋友在一家川菜館吃飯。


    去時,唐北說傅微涼結婚了,他以為是玩笑,剛18歲的小女孩,結婚,年齡不夠。


    他剛唐北進了店,她的那桌一旁有空位。


    她擺弄著手中的結婚本如獲珍寶般,開心的說結婚了又哭又笑的。


    那是霍蘇白第一次非常認真的打量著她,與發生一夜情後第二天醒來,兩個人赤裸相對是不同的,此時的她眼眸裏的情緒很是生動,有欣喜,也有複雜的酸澀,那種矛盾的情緒從她眼中呈現出來,很容易揪住人的心。


    在與她上過床之後時隔近七個月的第一次見麵裏,那個叫傅微涼的女孩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讓人很心疼。


    她年紀小,不太會隱藏情緒,心裏的難受全表現在臉上,她卻拍著自己的胸脯給自己打氣:“我傅微涼是誰,我是打不死的小強,我跟他是要過一輩子的,放心我不會這麽容易放棄的。”


    她結婚了,他想去娶她的計劃落空了。


    人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動物,心疼著心疼著,就不想讓她疼,想要疼她。


    人有了私心的時候就會偽裝,把自己偽裝的完美無害,去接近她,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的目的達成,也如願娶了她,可很多以為成為過去的東西,如今跳出來,成為阻礙,真應了那句話,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這事他答應過微涼自己不提,那就由別人來說,他去補救。


    這本來就是他的錯,後果是要承擔的,什麽後果他都能接受。


    所以,選在8月2日那天與她結婚,一來是她的生日,無論是因為領證還是出於她的生日,宴請她的朋友親人吃飯,她都不會多想,她會開心。


    他私心的也認為,微涼跟他結婚,跟她的前一段婚姻是不同的,他會陪在她的身邊,不會讓她自己一個人,麵對那些心酸的局麵。


    ……


    九點鍾,彭昀送來藥,她吃下。


    手機在響,以為是霍蘇白,雀躍的去拿手機,瞥了眼來電是夏之遇,她掛斷,他的糾纏,她不會再理,兩個人之間能說的都早已說清楚講明白了,所以他的電話她不會再接的。


    米夏在看書,瞥她一眼,“誰?”


    “夏之遇。”


    “他到底什麽意思?”米夏生氣,明明做錯了事情,怎麽能理直氣壯的來糾纏不休呢。


    “隨他吧,我不理他就是了。”微涼低著頭,在想,夏之遇一直這樣打,霍蘇白給她打電話會不會占線收不到?


    捂住米夏的書,“誒,我把夏之遇拉黑吧?”


    米夏一愣,笑了:“現在是霍先生深得你心啊。”


    微涼發蔫:“根本不是這樣好吧,米夏,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是不可能跟夏之遇再在一起的,他現在是喬茗的丈夫,我又是喬茗舅舅的老婆,我跟夏之遇又是前妻前夫的關係,這種關係本來就已經亂到根本沒法理順的,我如果跟他見麵,被有心人看到,怎麽辦?”


    像是薄堯夫妻倆,總感覺兩個人特別喜歡挑事兒的人,就算是跟夏之遇什麽都沒有,總能被編排出點什麽來,到時候讓霍蘇白怎麽辦?


    就算是她與夏之遇的三年婚姻並沒有夫妻之實,外人不會這麽看吧?


    是覺得她水性楊花呢,還是霍蘇白是個冤大頭呢?


    不想讓霍蘇白麵對這樣的境地的。


    手機還在響,她拿在手裏,看著屏幕上不斷閃爍的名字,掛斷,然後拉黑。


    “這就拉黑了?”


    “你也知道,我想要簡簡單單的生活的,本來我跟他之間麵對的複雜局麵就多,我不想給他添亂。”


    米夏讚同:“這樣也好。”本來夫妻關係就是簡單的關係,太複雜了矛盾就多。


    夏之遇再打的時候,電話已經打不進去了。


    他心裏特別難受,特別想跟微涼說說話,也特別想要彌補她些什麽的。


    霍蘇白今天的話,像是一記悶棍打在他的頭上,讓他眼冒金星的。


    夏之遇坐在車裏,覺得心痛。


    來之前,他就有過心理準備,想過,霍蘇白或許根本不會承認,會給自己找托詞。


    一番交談,他幾乎是連說句話都發不出聲音來。


    的確,她與微涼走到了這一步,最大的原因是他自己。


    22歲時親眼目睹了微涼滿身吻痕的在酒店的床上,床下是她的衣服,有的是被撕破的。


    那時候,覺得自己的心被扯的很碎,憤怒大過了心中對她的疼痛,他那麽愛她,那麽珍惜她,為什麽她就不能為他好好的珍惜下她自己呢?


    因為肖姨懷孕,他勸過她多少回,她為什麽就不聽?


    他從未想過,她之所以叛逆,之所以逃課,不上心,隻不過是為了用這種方式來引起他們的注意,她心中沒有安全感。


    可那時候的他不理解,隻覺得要被她要氣死了。


    他不願意承認,與霍蘇白相比,自己幼稚又自私,處理起感情的事情來並不成熟。


    霍蘇白比他更會愛,錯了的事,改正後去彌補,而他……對微涼,做了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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