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衛立煌將軍親臨平陸慰問第四集團軍官兵、熱情盛讚陝軍為中條山的鐵柱子。此次戰役中國軍隊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近萬名官兵壯烈殉國。但日軍死亡人數亦不在中國軍隊之下。1946年春,第六戰區改組為武漢行營,程潛為主任,孫蔚如為副主任。不願卷入內戰的孫蔚如自此消沉,後隱居上海。


    解放後,孫蔚如曾任民革中央常委、陝西省高官、中央國防委員會委員等職。1979年,84歲的孫蔚如將軍病逝於西安。”


    說者動容,聞者灑淚。


    烈士已逝,英靈長存!


    ……


    三人將車子拴在樹上,徒步登山。


    燕玄虎仍然不能釋懷,說:“國民革命軍38軍前身是楊虎城的17路軍,這支軍隊是陝西地方軍,有著參加護國、北伐的光榮曆史,官兵都是陝西人,有強烈的保鄉守土觀念和英雄主義、理想主義情節。


    骨子裏有極其血性的一麵,聽秦腔就知道。隻不過陝西人向來低調,不愛顯露。


    不過,我又聽說,日本人其實已經占領了中條山,沒有過潼關不是不能,而是由於汪精衛起了後撤的作用。”


    “放屁!”燕玄龍氣憤地口出髒話。


    見他變容變色的,燕玄虎急忙轉移話題,說:“我聽說張果老隱居中條山,往來汾、晉之間。他騎的是一匹紙驢,日行千裏,休息時,還能將驢折疊起來,放入口袋裏。等需要時再用冰震,還原成驢。這驢還能飄洋過海,無所不能。至於為何倒騎,有詩曰:舉世多少人,無如這老漢。不是倒騎驢,萬事回頭看。”


    燕玄飛說:“三千行滿未驂鸞,閑臥空山不計年。雲鎖洞門清如玉,石流甘液冷飛泉。青驢去踏紅塵裹,白鶴夾歸玉柱前。試看高真棲隱處,此中疑似蔚藍天。”


    他們俯身鑽進了天然溶洞,這些溶洞是四百年前形成的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奇特怪異的鍾乳石,晶瑩剔透、紅豔如燭、潔白如玉。


    他們來到雞冠嶺白雲洞,洞中最高達27米,最寬30多米,深達數百米。又到嘯天洞,獨有的玲瓏剔透和群獸嘯天,形象逼真,惟妙惟肖,巧奪天工。隻見遊人穿梭,不見隱者身影。天色已暗,三人皆滴水未進,粒米未食,體力透支,已近崩潰。


    燕玄虎要是要上還有點力氣,恐怕早就和燕玄龍吵開了,有這麽找仙方的嗎?


    簡直是天下第一大笑話。


    三人無言,摸黑朝山下走去,隻走了三十來米,就遇到了山體滑坡,原來不遠處正在大肆采礦,塵土飛揚。


    又走了半裏路,看到了修築的台階。


    燕玄虎拿手電一照,竟然是神仙洞三個模糊的大字。生鏽的大門鎖著鐵鏈,莫非現今神仙也要防盜?


    剛才略過的一絲驚喜一掃而光,其下又無路可走,唯有攀岩山壁向後麵的村子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去。


    村口擺放著廢棄的汽車、廢棄的洗沙機器、廢棄的青石……三人正在遲疑,有個五十來歲的婦女一瘸一拐地出來,見到他們便問:“是不是要住?”


    見三人未及時回答,婦女說:“前麵化肥廠有招待所,但吵得很,還嗆人,睡不好覺。”


    三人跟隨婦女走進到破舊的屋裏,牆角躺著一個咳嗽不止的男人,婦女說那是在水泥廠幹活落下的毛病。房間裏堆滿了塑料瓶、廢紙等垃圾,氣味極其難聞。


    “你們不種地嗎?”燕玄龍感覺這一家人似乎是依靠撿垃圾為生。


    “種不成了。水有毒,另外還沒水。


    化肥廠太多,我們都得買水喝。”


    婦女歎氣道:“娃娃們都出去打工了,這裏實在是呆不成。”


    “大娘,你這腿?”燕玄飛關切地問。


    “我娘家是臨汾下康村的,天天喝紅水,剛開始隻是拉肚子,後來就瘸了......”


    婦女說著眼圈通紅起來,流下了混濁的眼淚。


    燕玄虎說:“全世界汙染最重的十大城市,山西臨汾位列第五名。


    村民常年飲用井水,土壤已經被氯化物、硫酸鉀和硝酸鹽汙染了,屬於最不適宜人類生存的地方。”


    三人低下頭,默默地向後院走去,婦女給他們打掃出來兩張土坯炕,從箱子裏取出來嶄新幹淨的床單鋪到床上。然後,她又返回前屋給他們去燒熱水。uu看書 .uuanhu


    燕玄虎憤憤不平地說:“我國最大的七條河流中的半數河水完全無法使用,四分之一的中國人得不到清潔的飲用水,超過80%的垃圾得不到任何處理......”


    “昔日福地,今日毒土。


    何以麵對祖宗與子孫後代?”燕玄飛歎道。


    燕玄龍雙盤於土炕之上,微閉雙目,幽幽地說:“追求權力,恨不能四海之內莫非我土;眾人匍匐,莫非我臣。追求財色,恨不能錢堆北鬥,米爛陳倉,越姬燕黛,盡收我房;追求聲名,恨不能做仙做佛,十方供養,萬世朝拜。凡此種種貪著,欲火焚身,助惡為孽。於是上潰下漏,百病叢生,流膿生疥,不擇而出。


    悲我中華民族,危難又起,危象重重!”


    說話間,婦女端來洗腳水,一人一盆,三位道人望著這個滿臉黧黑,腿有殘疾的農婦的艱難的背影,眼裏盈滿了滾燙的熱淚,這就是我們的同胞姊妹啊。


    次日一早,燕玄龍從手上擼下金戒子,遞給農婦,說:“我們出家人沒有錢,你拿這個換吧。”說完,頭也不回地逃跑似地大步離開。


    燕玄虎攆上來質問他:“你為什麽不給他們治病?”


    燕玄龍也提起了嗓門說:“你治得了一時,治得了一世?治得了一個,治得了整個?你能改變致病的根源——空氣、土壤和水源嗎?”


    正說著,看到從不遠處走來的幾個拄拐的中年人,他們顯然是聽到兩人的對話,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一搖一晃地走到跟前,對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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