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總讓他演男一號,我不可以試下嗎?”燕玄虎表示抗義。


    “長得帥,你別怪。等下讓你當皇上,這會兒先聽我講戲。”孤杆導演說:“陳摶五歲時還不會說話,人稱啞孩兒。有一天,他在水邊遊戲,遇到一個青衣婦人,自稱毛女。聽好了,這個毛女由你來扮演。”


    孤杆導演一指燕玄飛,然後說:“你把他抱到隱山之中,喂了幾口**,當然是假裝喂,不會真演的,陳傳從此心竅打開。毛女又將一本書投入他的懷內,並贈詩一首:


    藥苗不滿笥,又更上危顛。


    回首歸去路,相將入翠煙。”


    “啊呀,額滴神,這比桃花貼邊還邪乎,你們導演整天都是這麽琢磨劇本的呀。”燕玄虎呲牙裂嘴地說,同時猛盯著燕玄龍。


    “我們道家沒有這種令人開竅的方法,你另選他人吧。”燕玄龍表示拒絕,燕玄飛在一旁臉頰緋紅一直沒有說話。


    孤杆導演說:“不要著急,聽我往下講,陳摶回到家中取出書來,原來是本《周易》。陳摶手不釋卷,認真研讀。他編寫了《指玄篇》,創作出《無極圖》,提出順以生人,逆以還丹的理論體係。


    十八歲那年,父母雙亡,他拋散家財隱居山中。後唐明宗皇帝禦筆親書派使者持詔征他到洛陽歇見天子。你就演那個皇上,怎麽樣?”


    “沒問題,怎麽演?”燕玄虎馬上同意,欣喜若狂。


    孤杆導演說:“陳摶見了天子卻不拜,滿朝文武大驚失色,明宗卻不怪,說高士是不用常禮來對待的。明宗三番五次駕幸禮賢賓館,每次都看到他在睡覺,給他封官,他也堅決不受。


    這個皇帝想了又想,想起一句古話:英雄難過美人關。於是在風雪交加的夜晚,派一妙齡美女,帶上一壇佳釀,來見陳摶。這個美女還是由你來扮演。”他一指燕玄飛,說:“你隻需把青衣換成霓裳,把盤發散成披發就ok。”


    “我對此毫無興趣。”燕玄飛瞪了孤杆導演一眼。


    “往下聽戲,興趣是培養的。”


    孤杆導演毫不動搖,說:“陳摶欣然收下,開杯暢飲,對送來的美女,也不推辭。


    明宗見了龍顏大悅,心說哪個男人不好色?切!結果呢,很令寡人失望,陳摶喝完酒倒頭便睡,五更時才醒,臨走前還贈詩一首:


    雪為肌體玉為腮,多謝君王送得來。


    處士不興巫峽夢,空煩神女下陽台。


    原來,陳摶跑到了華山九石岩隱居。華陰縣令王逵,親自來到華山求見陳摶。這個王逵由你來演。”他一指燕玄虎。“敢情我就是個雜耍?要化妝嗎?”燕玄虎有些不滿意。


    孤杆導演說:“都是朦朧的影像,演的是背景懂嗎?聽戲,下麵王逵問他:先生住在什麽地方?陳摶隨口吟道:


    蓬山高處是吾宮,出即淩虛跨曉風。


    因此不將金鎖閉,來時自有白雲封。


    王逵要為他伐木建庵,陳摶堅決推辭。


    這時穆伯長,種放等一百多人門人,都築室在華山之下,朝夕聽他講授《周易》。


    惟有五龍蟄法,陳傳並未曾傳授。


    一天,陳摶命門人在張超穀口的高岩上鑿一間石室,隻見雲煙如翠。陳摶心想:這就是毛女所說的將相入翠煙。說完,屈膝盤坐在地上,右手支頤,閉目而逝。門人製作了石匣盛放他的屍體,並用幾丈長的鐵索瑣住,安放在石室內。門人剛一離開,岩石崩塌,變成了絕壁,隻見五色祥雲,封住穀口,幾十天後才漸漸散去,這個地方就是希夷峽。


    宋徽宗宣和年間,道士徐知常遊華山,見峽上有鐵索垂下,便攀緣而上,來到石室。見匣蓋砌側,打開一看,惟有仙骨一具,香氣逼人。怎麽樣?”


    “我們隻對希夷五龍蟄法有興趣,你有嗎?”燕玄龍說。


    孤杆導演奸詐地說:


    常人無所重,惟睡乃為重。舉世皆為息,魂離神不動。


    覺來無所知,貪求心愈濃。堪笑塵中人,不知夢是夢。


    至人本無夢,其夢本遊仙。真人本無睡,睡則浮雲煙。


    爐裏近為藥,壺中別有天。欲知睡夢裏,人間第一玄。


    燕玄虎笑道:“這也算的話,我也來一個:


    銀河斜轉夜將闌,枕上人心弄未閑。


    勘歎世廛名利者,多應牽役魂夢間。


    蟄龍法,龍歸元海,陽潛於陰。人曰蟄龍,我卻蟄心。


    默藏其用,息之深深。白雲高臥,世無知音。”


    孤杆導演現出本色,挖苦道:“想要《希夷五龍蟄法全圖》很容易,藝術品拍賣會的古籍善本專場有賣,不貴,可是,據我所知,你們是身無分文,怎麽辦呢?除了合作還是合作,你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燕玄龍對這一套市俗的軟硬兼施雖不熟悉,卻也感到十分好笑,若是既想有錢又想舒服還想出名,誰會出家呢?


    貧道貧道,不貧哪裏來的道行?


    這個貧不單純指金錢,而是指欲望。


    他對孤杆導演說:


    “青山相對,雲霧靄靄。uu看書 ukashu


    夢不到紫羅袍共黃金帶。


    一茅齋,野花開,管甚誰家興廢誰成敗。


    陋巷單瓢亦樂哉。這就是我們道人的選擇。”


    正說著,從賓館裏走出一位細瘦的服務員對所有人說:“請不要站在大堂聊天。”


    燕玄虎湊過去禮貌地抱抱拳,問:“最近是不是有會議?”


    服務員點點頭,說:“華山論劍,在西嶽廟開的研討會。”


    燕玄虎歎口氣,說:“你知道什麽內容,多長時間?”


    服務員說:“一般三天,你們現在趕過去也來不及了。內容年年都差不多,和諧社會。去年就三個字:得民心。”


    燕玄虎似乎想起來了,說:“那是宋太祖趙匡胤問陳摶老祖治國平太下之道。


    陳摶老祖答:天下何以治?得民心而已!天下何亂?失民心而已!”


    說著,順手翻了一眼牆壁上的價目牌,單間680元/人。


    服務員對孤杆導演說:“你們是一起的嗎?他們要辦住宿嗎?”似乎她已看出這三位道士是身無分文的。


    “我們不住。”燕玄龍一揮手示意三人離開。


    “別走!朋友!”


    孤杆導演突然有些動情地拉住燕玄龍,說:


    “我雖比不上張藝謀、馮小剛這些大腕有錢,可是你們三人的住宿費這點小錢還是掏得起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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