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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這邊,五條悟和矢澤遙鬥在神奈川的一家電影院裏, 剛看完近期上映的一部新電影出來。


    矢澤遙鬥有些茫然,他不是很明白五條悟在做什麽。


    這幾天,五條悟接手了所有的教學工作,沒有整天去外頭出任務,相反, 絕大多數時間留在了學校裏,反常得讓人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今天更是把無所事事的矢澤遙鬥拉出來看電影, 就好像先前的危機都是假象一樣。


    “現在這麽放鬆真的好嗎?”矢澤遙鬥忍不住問道。


    他最近一直有預感自己很快就要脫離這個世界了, 在此之前, 他希望與自己結下羈絆的這些人們,能夠擺脫危難, 健康平安、一生喜樂地生活下去。


    盡管作為這個世界的天之驕子們,他們注定一路多有磨難,一生多有坎坷, 在烈火中灼燒他們的心, 在暴雪中冰凍他們的肉/體, 才會打磨出一顆顆璀璨耀眼的鑽石。


    可是矢澤遙鬥不願看到這一幕。


    憑什麽因為他們是天之驕子, 就要接受這些非人的折磨與苦痛?


    若是真的沒有絲毫影響, 若是他們真的是鋼鐵之軀,萬箭不穿之心,那為何會有治愈部的存在?


    治愈部的絕大多數任務, 是去治愈天之驕子們的心,將他們的心理狀態回歸到正常標準線,而不是在心理閥值的紅線上危險躍動。


    很多災厄可以避免, 可以不必發生。


    鑽石打磨太過,也會化為粉礫的。


    反正來到這個世界後,和係統失聯的矢澤遙鬥,弄錯了馬甲人設不說,也大概率已經破壞了不少主線劇情,橫豎委托無法完成,注定任務失敗。


    那麽,為了這些他所珍視的人,做多一些事情,也沒有什麽大礙。


    矢澤遙鬥不是聖父,也自詡不是一個善良正義的人,正因為自己缺失這些閃閃發亮的東西,才會向往,才會想要保護。


    他的心很小很小,放進去的人和物也很少很少。


    矢澤遙鬥沒有超級英雄的本領,他能做到的,就是護著這些少年,走向自己的征途與遠方。


    一生順遂,即便往後的日子裏,沒有他的身影,不會有他的參與。


    畢竟,他是來自異世界的旅客。


    無法被人抓住留下的一顆流星,一道極光。


    “已經知道了吧,那個黑發咒術師是誰,”矢澤遙鬥看著五條悟,雖然臉上神色淡淡,可隻要細心,就能聽出他內心潛在的那絲焦急和擔憂,“還有那接連出現的三名尚未登記在冊的特級咒靈。”


    “基本可以斷定,那些咒術界高層人員裏的臥底和叛徒,就是和這股咒靈勢力合作的吧。”


    “所以,我們現在不需要做些什麽嗎?”


    矢澤遙鬥看到五條悟還是那樣,悠閑地向一個賣可麗餅的小攤走去,似乎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便抿起嘴,這向下的弧度明顯能看出他心情的不美麗。


    “喏。”五條悟毫不在意【五條悟】有些衝的語氣,驚奇地表現出難得的耐心,遞給他一個甜膩香甜的草莓可麗餅。


    水靈靈的草莓點綴其中,看上去就很好吃。


    五條悟注視著銀發青年,見他遲疑著接過了可麗餅,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你在著急什麽呢?”


    “很多東西隻是猜測,現在能做的也就是那些不用我特意去做,吩咐給手下也可以完成的工作。你為什麽要如此著急,著急到都忘了這一點。”


    沒有戴著眼罩,戴上了墨鏡的五條悟,那雙蒼藍無瑕的眼瞳似乎能夠看穿一切一般,透過墨色的鏡片直刺過來。


    【五條悟】聽言僵住了。


    五條悟咬了口可麗餅,多少帶著點不知為何而起的怒意,連隻是吃可麗餅都像是在凶猛地咬肉幹:“我帶你出來,是想讓你散散心的……”


    “但是,我現在反而想問你個問題。”


    “——你能跟我說說,剛剛看的那部電影,究竟講了什麽,主角大概長什麽模樣嗎?”


    白色大貓貓一旦脫去平日裏懶散、不著調的假象,露出來的是屬於獵食者的尖銳、一擊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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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五條悟】現在的視力,和當時所坐的位置來看,他確實無法看清主角的模樣,視力不佳也導致對於整部文藝片裏,那些隱晦的場景、劇情暗示,他也無法解讀出來。


    “你發現了。”【五條悟】淡然自若地說道。


    他自己內心清楚這不過是馬甲現今的缺陷,如果換下這具馬甲,便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他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知曉後果於他而言絲毫沒有影響,這種想法無意識地流露表現在這張淡漠清冷的臉上,更多的是一種滿不在乎自己身體的了然。


    至少在五條悟看來,這樣的神色,他見了真的難以抑製內心裏的怒火。


    為什麽會如此不看重自己?


    明明你知道的,你對於他們、對於我來說,不是無足輕重的。


    “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打算說出來的,對吧。”五條悟帶著發泄意味地說道。


    他看到【五條悟】幹脆沉默不說話,氣到最後反而笑了。


    五條悟想,他怎麽不知道,原來自己性格也可以是如此執拗別扭的呢。


    莫名有些過於……可愛了。


    “算了,和你說你也聽不進去,”五條悟歎了口氣,還是退了一步,“真是的,不就仗著我寵悟醬你嘛~”


    “好好說話。”【五條悟】顯然受不了五條悟用這樣的語調對著他惡意賣萌。


    “是是,”五條悟無視了【五條悟】那微弱的抗拒,直接把人拉到了咖啡店遮陽傘下的座位上坐下,“悟醬在這裏等我哦,我去隔壁那家糕點店裏買甜點,他們家的藍莓慕斯最好吃了。”


    五條悟那個樣子像是在說“看,五條悟多麽大方”一樣,白色大貓貓的尾巴一甩一甩的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哼哼,我就買來勉強和悟醬一起吃吧,那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款蛋糕呢。”


    “好。”【五條悟】眼睛眯了眯,掩蓋住眼中的笑意說道。


    “那就在這裏等我,別跑開了。”


    五條悟揮了揮手,走遠了。


    他沒有回頭看。


    然而在此之後,他有點後悔,為什麽不再多看看【五條悟】。


    這隻傷痕累累又高傲淡漠的白貓,如他突然出現一樣,消失也同樣突然。


    五條悟才剛剛走進糕點店,正在等待他的矢澤遙鬥就感受到了咒力的觸動。


    是那隻他送給伏黑惠,用於緊急遇險時用的,刻下了“飛雷神”術式的哨子被觸動了。


    出事了。


    矢澤遙鬥快步走到一旁的隱蔽處站好,身影瞬間消失。


    等到五條悟提著蛋糕袋出來後,隻看到放在桌上的,那大半個還沒吃完的草莓可麗餅。


    五條悟的臉立刻冷了下來,他輕輕捂住心口。


    這種心悸……是怎麽回事。


    ***


    吉野順平在那瞬間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可他的媽媽,還不清楚危險就在身邊。


    短卷發的女子拿著兩麵宿儺的手指,疑惑又驚訝地看著自己反應劇烈的兒子:“……順平?”


    “快逃!!——”吉野順平嘶吼出聲,同時召喚出自己的水母式神,“澱月!”


    夢幻般藍色的巨大水母霎時出現在吉野順平身前,一下將吉野凪吞入口中,躲避了來自後方咒靈的攻擊。


    “回來!”吉野順平又一次喚道,水母式神帶著吉野凪迅速回到主人身邊。


    吉野順平眼神凶狠且警惕地看著前方的幾隻咒靈。


    “這些、這些是什麽?!”吉野凪這才看到那些長相奇特惡心的咒靈,她在水母內部趴坐著,隨後直起身子,手放在水母內壁上,焦急地看向外邊。


    “順平,你要小心!”吉野凪無法阻擋自己的孩子去同那些怪物戰鬥,隻能高聲提醒道。


    “我知道了,媽媽。”吉野順平做了個手勢,水母式神擺動著長長的須狀觸手,向前方的咒靈們襲去。


    帶著毒素的觸手使得咒靈一旦被觸手卷起或擦傷,便被麻痹失去了戰鬥力,靜待下一步的祓除。


    作為式神的主人,吉野順平也不免會被襲擊,他狼狽地就地一滾,勉強地躲開了咒靈的攻擊。


    咒靈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眼見著自己身上已經出現被長著利爪的咒靈撕裂出鮮血來的傷口,不得已之下,吉野順平躲進了澱月的內部。


    “可惡。”吉野順平才剛剛接觸咒術幾天,在應用實踐上還很生疏,不過是召喚澱月短短幾分鍾,就感到了精力不足,開始疲憊起來。


    “媽媽,你手上拿著的兩麵宿儺手指,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他看向一旁的吉野凪,發現她手上抓著的,正是特級詛咒兩麵宿儺的一根手指。


    “我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它就放在桌麵上。”吉野凪搖了搖頭。


    “究竟是誰在背後下手,想要害我們……”沒等吉野順平深入思考,幕後黑手便破窗而入,站在他們麵前了。


    窗戶玻璃碎了一地。


    藍色長發,臉上有縫合線的咒靈揮了揮手,對著他們打了聲招呼:“喲嗬~”


    “請問你就是前幾天在電影院那裏舉報了我,也打算就讀咒術高專,和虎杖悠仁他們認識的那個人類嗎?”


    前幾天被三人差點聯手打爆的真人又一次囂張出現,也不得不說一句咒靈恢複力的強大。


    吉野順平知道麵前的這個人形咒靈,是邪惡冷血的詛咒,他愈發緊張恐懼了,掌心開始出黏黏的冷汗——怕自己死,更怕保護不了媽媽,連同媽媽一起死去。


    “你問這個問題有意義嗎?”吉野順平沒有順著真人的話回答。


    “好像確實沒什麽用處呢,”真人食指點了點下巴,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來,“但是你如果歸順於我,來到我這邊,指不定可以放了你們哦!”


    “呐,我調查過了,你之前是被人類欺負得很慘的吧,被那些惡心的所謂同伴霸淩了呢。”真人笑眯眯地說道。


    他雙手交叉放在腦後,語調輕快,卻又好像伊甸園裏誘/惑夏娃吃下果子的毒蛇般,嘶嘶作響:“我能夠看到人類的靈魂,自然也能看清你的靈魂噢。”


    “和你現在身邊的那些咒術高專老師和夥伴們,不一樣的靈魂呢,”真人維持著這個姿勢,一步步走近,“你的靈魂可是在告訴我,你還記恨著那些人曾經對你的傷害,看看,多麽漂亮的靈魂波動啊——”


    “難道,你就不想複仇嗎?”


    “絕對不會!”出乎真人意料,吉野順平想也沒想地反駁了。


    藍色水母式神內部,留著遮眼發的少年挺直了腰,他的眼中燃燒著純粹而堅定的火焰,那是由他媽媽和老師親手播撒種下的火種。


    “媽媽跟我說不要拘束於眼前的小小空間,幼魚也該放眼看見外邊的廣大世界,老師把我從黑暗當中拉出來,他告訴我這個世界還有值得我去守護的人們和溫暖。”


    吉野順平細說著這些一點一滴打動他的心,讓他靈魂不再空洞寂寞的細節:“虎杖尊重生命,不想模糊生與死的界限,還有伏黑和釘崎……”


    “我,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去玷汙這些純白的靈魂。”[1]


    “我想和大家永遠永遠在一起,締造更多的記憶,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我的一切啊!”


    吉野順平眼中閃閃發光,既是淚水,也是火光。


    在原來世界主線中,這個被惡魔誘騙,引導上錯誤的道路,最終失去一切悲慘死去的孩子,在這個時候,走上了和原作截然不同的道路。


    咒術高專的一年級學生吉野順平,也終究不再是存在於幻想中的,虛假的記憶。


    可沒有人類同理心的咒靈隻會笑嘻嘻,戲謔地看著他,雙手打了個叉:“錯誤回答。”


    “那麽很遺憾,你們就要死了啦~”


    “嘛,得知並且見證了同伴的死亡,再吞一根手指,虎杖悠仁說不定能夠徹底被兩麵宿儺占據身體呢?真讓人期待啊。”真人笑了笑,步步緊逼。


    就算吉野順平再怎麽天才,也無法應對一個實力強勁的特級咒靈,召喚出來的澱月也隻是新生式神,更是無法逃開真人的攻擊範圍,幾次下來,水母式神已經傷痕累累,無力地躺在牆角。


    而它體/內的吉野順平和吉野凪,暫時沒受傷,但是情況如此危急,吉野凪抱住自己的孩子,她已經能夠想象到死亡的來臨了。


    隻有吉野順平,還在強撐著把咒力傳給自己那力量消耗過大的式神。


    黑色的如同釘子一般的尖刺刺/穿了水母式神的身體,因為疼痛,澱月劇烈晃動起來,把吉野順平口袋裏的哨子給晃蕩出來。


    哨子吸收了吉野順平的一絲咒力,突然發光發亮起來。


    隨後,是一道劃破照亮這座公寓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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