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乞雲羅情緒低落:“想不到大師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魚秋白安慰道:“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也存在這樣一種可能:山寨的大頭目和王覺相互勾結,私自冒用魯山派的名義,沙掌門並不知情。”乞雲羅扭頭看了看他,輕輕點頭:“我一定要找到王覺,讓他說清楚。”


    稍稍沉默了一會,魚秋白說:“回去之後,請姑娘不要向別人透露我的身份,免得節外生枝。”乞雲羅說:“這個我知道。以後我還叫您丘先生。”魚秋白取出那塊魚形玉牌,遞給乞雲羅:“這個還送給姑娘。有人在你的房間見過,如果忽然沒有了,還得費唇舌解釋。”乞雲羅高高興興地接了:“多謝先生。”


    魚秋白問:“我在竹林給你那張紙還在嗎?”乞雲羅說:“在。”隨即拿出來。魚秋白說:“撕了吧。”乞雲羅一愣:“為什麽要撕掉啊?我想留著。”魚秋白說:“馬上就要到魯山了,上麵的話叫別人看到不好。”


    乞雲羅展開紙條輕聲念著:“遠離沙明普,救出韓北風。謹慎求自保,周旋靠林丁。”魚秋白說:“這裏麵提到你四位師兄弟,魯山的弟子一眼就能看出來。萬一傳到沙掌門那裏,有些事就不好辦了。”乞雲羅說:“我知道。可是我有點舍不得。我可是千辛萬苦才找到無終才子,這是他寫給我的。我要隨身攜帶,保證不會把它弄丟了。”魚秋白看了看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乞雲羅說:“二師兄讓我拿著玉牌去找先生,你們以前認識嗎?”魚秋白說:“不認識。想必是老掌門生前跟他說過玉牌的來曆。”乞雲羅說:“他既然有此安排,看來是相信先生一定能還他清白。”魚秋白問:“姑娘相信他是清白的嗎?”乞雲羅說:“現在看來,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一夥著裝一致的人聚集在魯山附近,身邊都放著兵器,看樣子是江湖上哪一派的人物。有人發現有馬車駛來,注目觀看。其他人也紛紛扭頭張望。


    若離在馬車上看到了,回頭提醒:“先生,那邊有好多人。”乞雲羅撩起車簾看了看:“不知是哪一派的人物。看他們沒有敵意,想必是過路的,在這裏歇腳。”


    馬車從那夥人身邊經過。那些人除了盯著若離看上幾眼,沒做出其他反應。


    馬車來到魯山腳下。貨場的門敞開著,看樣子並未遇到威脅。乞雲羅叫若離把馬車趕進去。若離停好馬車。乞雲羅和魚秋白先後下來。


    申遠剛好從屋裏出來,趕緊快步迎過來:“姑姑回來啦。丘先生。”乞雲羅問:“少欽在嗎?”申遠說:“掌門師伯派人來,把少欽師叔叫走了。”乞雲羅問:“說沒說什麽事?”申遠說:“不知道。當時我沒在跟前。”乞雲羅說:“外麵有一夥人,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你們小心一點。我和丘先生先上山。”申遠點頭記下,送他們出門。


    到了山莊門口,乞雲羅叫守門弟子把馬車接走,陪著魚秋白走進院中。山莊裏沒什麽異樣。乞雲羅說:“我先送先生回甸苑休息。”魚秋白輕輕點頭。


    甸苑還是走時的樣子,看樣子沒人來過。魚秋白和若離還住原來的房間。乞雲羅幫著安置好了,說:“先生先休息一下。我回去看一眼花草。等少欽從大師兄那裏出來,我叫他一起過來,商量一下我二師兄的事。”魚秋白囑咐道:“盡量不要驚動旁人。”乞雲羅記下,轉身走了。


    魚秋白站在門口,望著乞雲羅走出院門,低下頭沉默了一會,輕輕歎了一口氣。若離問:“先生,您怎麽了?”魚秋白看了看她,說:“咱們這次回來,恐怕要陷入到是非紛爭,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清靜的日子了。你怕不怕?”若離說:“不怕。我會拚死保護先生!”魚秋白笑道:“為何要拚死?咱們凡事小心一些,想辦法安全度過。”若離用力點頭:“嗯!”


    雲羅回到靜園,發現花草有人及時澆過,料想應該是韓文、柳俊所為,心中甚喜。開門進屋放了東西,出來在花叢中慢步享受著。


    目光落到那盆珊瑚鈴上,她停下來,想起當初魚秋白站在這裏賞花的情景,不由得心中感慨。那時他還是林少欽請來的客人丘玉,這次回來已經成了無終才子。回想起這些天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和共同經曆的一切,乞雲羅心中甜蜜,臉上慢慢露出幸福的笑容。


    一個弟子從門外經過,看到乞雲羅站在院中,停下來打招呼:“姑姑回來啦?”乞雲羅回過神來,點頭回應了,忽然問他:“看到你少欽師叔了嗎?他還在掌門師兄那裏嗎?”那個弟子說:“已經出來了,好像回住處了。”乞雲羅說:“好,你去吧。”


    乞雲羅來到林少欽住處,輕輕敲門。林少欽正在喝悶酒,不耐煩地問了一聲:“誰呀?”乞雲羅說:“是我。我剛剛回來了,過來看看你。”“雲羅師姐!”林少欽大喜,急忙起身迎接,險些絆倒。


    乞雲羅推門進來,驚見林少欽張著手臂抱過來,慌忙伸手推住他:“少欽,你!”林少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退後一步:“對不起,師姐。一聽到是你回來,我太激動了!這些天你去哪了?”乞雲羅說:“我出了一趟遠門,見見世麵。你怎麽一個人在喝酒啊?”


    林少欽說:“師姐不在,u看書 .uukanshu.om 我本來就心情不好。剛剛又被大師兄數落了幾句。”乞雲羅問:“他找你什麽事?”林少欽說:“我在外麵辦事回來,聽說師姐下山走了,不放心,就去一路追趕。向北跑了幾百裏、找了四五天也沒見到你,隻好先回來。剛好這幾天貨場丟了一車貨。大師兄說我隻顧兒女私情,不負責任,派人把我叫回來訓斥,還讓我寫下檢討書。被他說幾句倒也沒什麽,主要是不放心師姐。”


    乞雲羅看了看他:“你不該去找我,白白又被他抓住把柄。”林少欽說:“你從沒出過遠門。忽然一個人走了,又沒說要去哪,我當然不放心。”乞雲羅說:“我一直跟丘先生在一起。你不用擔心。”林少欽偷偷看了看她,顯得有些失落。


    乞雲羅說:“丘先生也回來了。正有事找你商量呢。別喝了,現在跟我去見丘先生。”林少欽愣愣地看著她:“丘先生又回來了?”乞雲羅點頭道:“嗯。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帶回來。是不是很驚喜?快走吧。”林少欽失落地說:“我剛剛喝了酒,這麽過去對客人不尊重。改日再去見丘先生吧。”


    乞雲羅想了想,說:“也好。這是大事,馬虎不得。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說。我先走了。”林少欽默默地看著她出門,並未相送。


    乞雲羅從屋裏出來,忽然看到韓北風的弟子萬虎正從那裏經過,忙叫住他。萬虎回頭見是乞雲羅,轉身快步跑過來:“姑姑回來啦!”乞雲羅問:“這幾天,有人欺負你們沒有?”萬虎搖頭道:“沒有。姑姑,我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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