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玩意兒,你怎麽了?……”


    就在乞伏白蘭花一驚一乍之間,司馬問天曇花再現,落地又是一樹怒放的海棠花枝。


    司馬問天不得不盤膝而坐,微微閉目之間,調息運氣。


    就這樣過了一小會兒,司馬問天才緩過氣來,深情的盯住乞伏白蘭花道:“天煞的大黑鬼,鴛鴦刀上的力道是渾厚鐵錘,比孟婆江南的漢子力大太多,要是再打下去,鐵布衫也要被錘成鐵旮旯。”


    “輕敵,輕敵,確實太過於輕敵了。看來,孟婆江北之人比孟婆江南之人勇猛不假,這就是實錘!”


    司馬問天言畢,極速跪步到乞伏不花身邊,先輕輕的喚了一聲“阿爹”,而後伸出右手開始把脈。


    乞伏不花見得救,淚眼朦朧,急切道:“骨頭脫臼了都沒摔死,就隻為能見上你們一麵。隻是可憐了恩人這一家五口,哎,……”


    司馬問天沉思之間,又見乞伏不花僵直的身體,道:“阿爹,要忍住了。問天要動手了哦,可能有一點刺痛,得先忍住!”


    司馬問天本為瀟湘館館主,故而難免有達官顯貴喝了多五石散兌酒,然後打架鬥毆之事。


    像那種時候,要是還尋一般的江湖郎中來救急,反會辱沒達官顯貴的名聲,有時候還會礙事。


    故而,司馬問天很早就學了一些江湖救急的醫術,似這般跌打損傷接骨之類,自是手到擒來。


    至於,司馬問天用十指鷹爪去戳胡車烏蘇後腦勺與尾椎骨的穴位之法,那也是有感而發。


    畢竟,在瀟湘館中喝多了五石散兌酒,又沉溺於聲色犬馬者,尾椎骨使勁一戳,堪比浮世驚夢。


    司馬問天手法極其嫻熟,乞伏不花眉頭一皺、雙頰猙獰,又伴隨著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乞伏不花的額頭上早已滲出了虛汗。


    乞伏白蘭花一邊輕拭虛汗,靜靜說道:“阿爹,要忍住。阿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乞伏國,國已不國,咱們一起回孟婆江南!一家人,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在一起!”


    乞伏不花隻道:“好!”


    就這樣過了一小會兒,司馬問天這才站起身來,又極速拉過一把竹椅子,與乞伏白蘭花緩緩扶起了乞伏不花坐下,又拿出了隨身帶著的一些藥丸與乞伏不花服下。


    乞伏白蘭花極速又從鞍前拿過幹糧與淨水,喂起乞伏不花食來。ァ新ヤ~8~1~中文網.x~8~1zщ


    吧嗒、吧嗒、吧嗒,……


    咕嚕、咕嚕、咕嚕,……


    乞伏不花自是一臉滿足。


    司馬問天又去與吃土而亡的一家五口人把脈,而後長歎一聲。


    傳說中的吃土而亡,在孟婆江北之地,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


    看來,江湖傳說也並非空穴來風,確有其事,才會無風不起浪。


    乞伏不花等司馬問天從這一家五口人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急切又道:“問天,眼下秦軍還在追殺乞伏一族,花無豔是帶不走了。”


    “就讓花無豔陪著恩人這一家老小五口吧!將來,與花無豔上墳的時候,也好與恩人一家上墳!”


    司馬問天自是點頭不語,旋即就在屋子的一邊尋了一塊空地,又尋來鐵鍬與鋤頭,開始挖坑。


    待司馬問天把一家老小與花無豔埋下之後,已經月上柳梢頭。


    為了不被秦軍疑惑,一家五口老小與花無豔共用一個大墳頭。


    一碗水酒、兩團幹糧,幾根竹節枝丫權且就當燭台,一切從簡。


    三人,互相依靠著,就在月下墳前守了整整一夜,又各自思緒過往種種,萬語千言盡在不言中。


    頭遍雞鳴,空氣微涼。


    司馬問天率先開口道:“阿爹,事已至此,咱們先回孟婆江南。”


    乞伏不花雙頰一顫,仰頭長望朦朧的天色,鎮定道:“問天,咱們從秦魏邊界,再直下北山關吧!”


    “雖然是繞了一點,可也少走許多秦地,也能躲過秦軍追擊,隻要過了秦境,黑旗秦軍也無可奈何。”


    “眼下各國忙著小算盤,除了秦國還惦記著乞伏一族之外,與他國說來都是無關痛癢,自是萬全!”


    司馬問天隻道:“就依阿爹!”


    乞伏白蘭花急忙收拾了一番,與大墳頭重重的三磕頭,道:“娘、五位恩人,咱們得先走了,白蘭花以後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乞伏不花已經休養了一夜,體力與傷勢確實恢複了許多,一時也能脫手跌跌撞撞的行走幾步。


    乞伏白蘭花在前,乞伏不花騎馬在後,司馬問天牽馬而行。


    就這樣,三人專取小道往東不向南,一時確實沒見著秦軍。


    三人就這樣走了數日,也快到了秦魏邊界土城郡桃花村。


    隻要踏入桃花村,黑旗秦軍要是多踏入一步,魏人狼皮帽自是不會答應。


    眼前是一片方圓數裏地的高大鬆林,隻要橫穿過這一大片鬆林,就踏入了土城郡桃花村的地界。


    乞伏白蘭花一時來了興致,徑直悠悠的唱起了歌來:“我送舅氏,曰至渭陽。何以贈之?路車乘黃。我送舅氏,悠悠我思。……”


    一行三人剛踏進鬆林沒幾步,鬆林內群鳥驟起,驚飛四散!


    “小心,有殺氣!……”


    司馬問天話音剛落,一閃大網從下而上,連人帶馬吊起了乞伏白蘭花,驚得乞伏不花的坐騎也是一陣極其急促的“噅兒、噅兒”。


    乞伏不花緊接著落馬,疾呼又道:“白蘭花,小心;白蘭花,小心;白蘭花,你要小心啊,……”


    司馬問天惱怒至極,徑直淩空一閃身影,十指鷹爪一捉,滑破了大網一條口子,乞伏白蘭花順勢滾網而出,“咚咚”落地之際,彎刀極速出鞘,盯緊錯落有致的鬆林。


    “埋汰旮旯,誰?究竟是誰?”


    乞伏白蘭花一通厲聲疾呼,極速環視之際,乞伏不花腳下大網從上而下,緊接著又疾上三丈高。


    司馬問天見勢不妙,旋即奪過乞伏白花手中的那一把彎刀,淩空一旋又一擲,乞伏不花大網落地,一聲“撲通”,又驟起一聲“哎喲”。


    司馬問天疾步奔上前去,十指鷹爪來回一滑,又重重的劃破一條大口子,一把拉出了乞伏不花。


    “救我,救我,快來救我,……”


    又當司馬問天拉起乞伏不花之際,從乞伏白蘭花腳下躍起了無數黑旗秦軍,彎刀已經在乞伏白蘭花脖子上架出了一個大圈圈。


    緊接著,又從黑旗秦軍身後分出了手持鴛鴦刀的胡車烏蘇。


    “馬拉個巴子,老子在此已經等了一日。終歸還是跑得過和尚、跑不過廟啊。哈哈,哈哈,哈哈!”


    “埋汰旮旯,胡車烏蘇,又是你這一個天煞的大黑鬼,這是找死!”


    “司馬小雞,老子是不是找死,不,本將軍是不是找死,不要你多操心,還是操心你的雞脖子、雞翅膀、雞爪子,還有一雙雞腿!”


    “埋汰旮旯!胡車烏蘇,天煞的大黑鬼,先放了乞伏白蘭花,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司馬小雞,真打雞血了啊!哈哈,哈哈,本將軍就等著你們自投羅網,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司馬問天自是惱怒,乞伏不花埋頭之間,確實不知道說什麽好。


    胡車烏蘇見勢大喜,旋即厲聲大喝道:“眾軍聽令:現身吧!”


    緊接著,黑旗秦軍從鬆林四方裏裏外外躍起,圍上了數十層,要是沒有一萬人,那也有八千人。


    胡車烏蘇麵有八分喜色,極其得意又道:“來呀,安排!來呀,來呀,安排!來呀,有請花將軍!”首發 https:// https://


    司馬問天極速扭頭之間,見一身黑甲黑披風的漢子從黑旗秦軍中分了出來,此人正是花乞伏。uu看書.uukansu.om


    花乞伏本就是秦國一員猛將,領著秦軍守著秦魏邊界。


    花乞伏虎背熊腰,緊握牛角彎刀,麵色雖比胡車烏蘇白了許多,卻也泛著司馬問天一樣的麵黃。


    胡車烏蘇與花乞伏一左一右,盯緊司馬問天就像是籠中鳥。


    胡車烏蘇輕蔑道:“司馬小雞,上一次沒能拿下人頭,本將軍確實有愧!眼下,有花將軍助本將軍一臂之力,這一次,你也死定了!”


    胡車烏蘇又抱拳道:“花將軍,司馬小雞的功夫,有一點邪門。花將軍,要不要,你先試一試?”


    花乞伏眉頭輕笑,冷冷道:“大秦姚天王說乞伏一族有罪,本將軍也便聽令而行。司馬問天,要麽留下乞伏不花、乞伏白蘭花,要麽你也別想走!軍令如山、君命是天!”


    司馬問天見勢,看來又被胡車烏蘇算計了,眼下前又不能前、退也無路可退,唯一可行之法,就隻有先勝了花乞伏與胡車烏蘇。


    魏境已然近在眼前,勝了就是希望,要是一不小心敗了,這裏就是一家人的葬身之地。


    不過,鷹爪鐵布衫不那麽容易落敗,隻要殺出一條血路即可。


    說時遲那時快,司馬問天十指鷹爪一橫,直取花乞伏咽喉。


    花乞伏牛角彎刀一旋,一閃寒光出鞘,厲聲道:“休得猖狂,看我無影刀法!吃我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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