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兩個張家漢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徑直再一次如張仁所願。


    張仁長劍極速入鞘,緊接著從張家人眼前左邊一排指到右、又從右邊一排指到左,極其得意的說道:“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孟婆郡張家本就是一家人,大家又何必苦苦相逼變成這般模樣?非貧道之過,並非貧道之過呀!”


    “……”


    張家人沒有一個人應張仁,也沒有一個正眼看張仁。


    如今,在張家人的眼中,張仁就是一個異類;在張仁的眼中,張家人無非就是掌中的一隻隻螞蚱。


    十二個五鬥米小道士旋即抬高了兩個張家漢子脖子上的長劍,緊接著一手托天而起,之後張口齊聲又道:“五鬥米,萬歲!五鬥米,萬歲!五鬥米,萬萬歲!……”


    張仁青色道袍極速一拂,徑直又冷眼看了一回兩個張家漢子,接著又輕飄飄的說道:“怎麽了?你們還不樂意的嗎?像貧道這麽好說話的五鬥米道道士,可別辜負了貧道一番美意。道可,道非,常道。”


    兩個張家漢子徑直在地上對張仁磕頭嘶啞道:“五鬥米,萬歲;五鬥米,萬歲;五鬥米,萬萬歲!”


    張仁一臉竊笑,旋即又對十二個五鬥米道小道士使了一回遊離的眼色,接著又環視了一回張家人。


    每一把長劍再一次壓重了三分力道,兩個張家漢子的脖子旋即一陣顫抖,緊接著不由自主的又一次趴在地上,之後嘶啞著顫抖的聲音又道:“吱吱,吱吱,……”


    張仁身板一直,徑直仰頭一陣輕笑道:“甚好,甚好,甚好啊!都是張家一家人,貧道點到為止!”


    “要是再有下一次,貧道定不輕饒,到時候想學鼠叫也都沒有機會了。孟婆郡不容挑釁五鬥米道!”


    “諸位張家人呐,貧道的話,你們都聽明白了嗎?要是聽不明白,那貧道就再說一次。”


    “五鬥米道不容人說長道短!”


    “……”


    正當張仁還想侃侃而談之際,從不遠處一閃身影跑來了又一個五鬥米道士,徑直畢恭畢敬與張仁抱拳說道:“青雲道長有要事相商,還望張仁道友急走一趟!”


    張仁麵色一驚,這一道士原本就得張禮重用,旋即又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追問道:“道友,青雲道長如此著急,這是為何?”


    “不知。”


    張仁一臉迷茫,追問又道:“道友,你可知青雲道長所為何事?”


    “不知。”


    張仁依舊迷糊,再一次追問道:“道友,你可知青雲道長是否是為了眼下東皇殿一事?”


    “不知。”


    張仁眉頭一皺,徑直自言自語又道:“還真是一問三不知。想必有了突發事件。也罷,貧道這就與你一道前去見一見青雲道長。”


    張仁旋即青色道袍一正,緊接著大手極速一揮,十二個五鬥米小道士緩緩放開了兩個張家漢子,收劍入鞘極速立於張仁身後左右。


    張仁再一次瞅了一眼東皇殿前的張家人,徑直再一次叮囑道:“貧道還有要事在身,眼下就不與諸位多費口舌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五鬥米道,萬歲,萬萬歲!”


    張仁一時也顧不得張家人各種眼神與各自姿勢,旋即與十二個五鬥米道小道士使了一回眼色。


    張仁青色道袍一拂,旋即分開了東皇殿前的張家人,徑直追上方才那一個道士,急切道:“道友,請留步!道友,請留步!什麽事這麽著急?等等貧道,等一等貧道!”


    張仁青色道袍一提,邁開了步子極速追了上去,十二個五鬥米小道士一路小跑才追上了張仁。


    東皇殿前已經沒有了五鬥米道道士,又見五鬥米道道士遠去,這才又生出了一陣坍塌似的呼喊聲。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這都叫什麽事?這明擺著就是一家人說兩家話、一家人做兩家事的嗎?真是晦氣,晦氣透頂!”


    “孟婆郡張家五害讓我等張家人抬不起頭,抬不起頭啊!哎,……”


    “……”


    張家人旋即又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各自一番肺腑之言後,一波又驟起另一波,完全無視了方才被打的兩個張家漢子。


    過了良久之後,突然又驟起了一個聲音道:“咦,這兩個人呢?怎麽就這樣偷偷的溜走了呢?”


    就在這一個時候,張家人才如夢初醒往人群中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極速尋找著,一時半會兒也沒能尋著兩個漢子的蹤跡與人影。


    就在方才的那一放地麵上,隻剩下兩對血跡斑斑的手掌印,還有兩樹怒放的海棠花枝。鹹濕的血跡是那麽刺眼,又是那麽醒目。


    不用說,兩個張家漢子確實傷得不輕,倘若再多打一時半會,必定沒有一個人還能活命。


    “哎,真是的!就這麽偷偷的溜走了!還說,事後讓大家看一看,傷了幾條筋骨、斷了幾塊骨頭!”


    “哎,還說什麽張家一家人,這還不是沒把咱們當成張家一家人!這倒好,看又不給看,說又沒法說,一家人盡幹兩家事!”


    “是呐,人心都隔著肚皮,興許人家已經恨死了咱們咯!咱們這一些人呀,又沒張家五害那麽有權勢,最後落下罵名的還是我等!”


    “走吧,都走吧,最涼不過人心。五鬥米以後無論大鬥、小鬥,咱們都不是裏外都不是張家人咯!”


    “……”


    張家人一時搖頭歎氣之間緩緩離開了東皇殿,四散之後卻隻留下了兩個瑟瑟發抖的人影。


    這兩個人影滿臉委屈,徑直又互視一眼,已然淚流滿麵!


    “埋汰旮旯,張家人啦!埋汰旮旯,這都是一些什麽張家人啊!”


    “兄台,罷了,罷了,說多了也都是淚。咱們還是回去了吧,找一些跌打草藥內服外敷一回,興許不出三五次便不會疼痛了!”


    “說的極是。哎,如今之計,也隻有如此了。哀莫大於心死,走吧,都走吧,眼不見為淨。”


    “……”


    兩個人影轉身各自步去了東西兩方小道上,陳靜透過麵紗鬥笠一視,這兩個人影不就是方才被五鬥米道捉住的那兩個張家漢子嗎?


    張家人大白天的都如此眼瞎?如今看來,還一個個都是睜眼瞎。


    陳靜心中驟起一陣撕裂之痛,人心如此世道不寧、世風日下。


    張家人對張家人都如此,又何況孟婆郡中其它的大戶與鄉民。


    陳靜一時越想越沉重,策馬徐行之間已然遠離了東皇殿。


    不經意間,高頭大白馬又奔過了鬆林下的九尺驛道,入眼又是一片一人高的梅林,看樣子這一片梅林入地還沒有多少年月。


    在梅林蒼翠的枝丫之間,一方矮牆與琉璃瓦台引人矚目。


    城隍廟三個字異常顯眼,雖然描金被歲月流水浸濕得斑駁,但是那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無人可比。


    陳靜策馬徐行,旋即離了九尺驛道,接著穿過梅林下的綠茵,踢踏踢踏的往城隍廟中行去。


    要是梅花開放的時候,立於花下,落英繽紛的樣子像極了仙境。


    陳靜旋即斜身下馬,高頭大白馬立於城隍廟前,徑直一個人步了進去,廟中的布局依然未變,隻是顏色斑駁確實有一些陳舊。


    霍光的雕像還是那麽威嚴,陳靜畢恭畢敬跪地又三拜,之後又緩緩起身,接著往廟後行了去。


    廟後確實還有一方似曾相識的石井,隻是眼下已經成了一方枯井,井壁上長滿了苔蘚和蕨草。


    陳靜長歎了一口氣息,徑直又越女劍一斜,往城隍廟外行去。


    “東山入相世澤長,南土分封基不朽。……”


    一句極其熟悉的話語從陳靜耳朵邊驟然響起,極速透過麵紗鬥笠張望之間,u看書 .uukanhu.cm 又聽見了城隍廟外高頭大白馬一陣急促的“呼呼”聲。


    陳靜緊握越女劍一閃白影極速而出,高頭大白馬也遠遠的盯住這一個斜身挎著一隻布袋的來人。ァ新ヤ~8~1~中文網.x~8~1zщ


    來人一身江湖相士灰舊服飾,左手持一根六尺長、鵪鶉蛋粗的黑木漆棍子。在這一根黑木漆棍子上端,還掛有一塊三尺長、兩尺寬的白布,白布上五個巴掌大的黑色大字:謝氏神算子。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https://


    陳靜抬望眼之間,見這一個謝氏神算子眉目之間有八九分的似曾相識之感,隻是要年輕了許多。


    陳靜立在高頭大白馬一旁,徑直抱拳又道:“謝氏神算子,真是久仰大名啊!在下,幸會幸會!”


    來人聞聲急忙止住了腳步,旋即棍子輕輕一插入地,徑直畢恭畢敬又道:“姑娘,幸會幸會啊!初次相見卻有如隔三秋之感。興許,這就是冥冥之中天定的一場緣分!”


    “在下周遊孟婆江南北已有一些年月了,學得一些梅花易數之法。江湖上都以謝氏神算子相稱,在下謝靈運,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陳靜心中一驚,旋即畢恭畢敬回禮道:“謝氏神算子見外了。純依香兒女俠,陳靜是也!”


    謝靈運眉頭一皺,旋即右手急促掐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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