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兄弟,去死吧!段家兄弟有違楊恩社長之令!段家兄弟背叛了白蓮社,那就是白蓮社叛徒!”


    “上,上,去殺了段家兄弟,以正白蓮社社規家法!一朝入了白蓮社,生生世世都是白蓮社弟子!”


    “白蓮社,拉基阿路;完美世界,拉基阿路;楊恩社長,拉基阿路;……”


    九層之台下的這一些白蓮社俗家弟子揮舞腰刀極速上前,恨不能一刀劈段天恩與段天威為兩段、三段、四段、五段,甚至剁為肉醬。


    陳靜一時惱怒,有道是:逝者安息、死者為大。真想不到十年未見,楊恩麾下的白蓮社俗家弟子堪比劉文之麾下的白蓮社弟子!


    段天恩與段天威臨終悔悟,又如何能讓已死血肉之軀再受白蓮社俗家弟子淩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靜越女劍一閃劍影,極速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身影,兵器幾個劍招相接相撞“當當當”就退去了白蓮社俗家弟子手中腰刀,腰刀畏畏縮縮退又不敢退、進也不敢進。


    白蓮社俗家弟子大敵當前,腰刀刀法自然不及越女劍招,隻得眼巴巴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我瞅你一眼、你瞅我一眼。


    陳靜心中火急,雖然幽嫣穀墨家秉承“天誌”,但也不能濫殺無辜弱。旋即越女劍劍尖指住這一些白蓮社俗家弟子,之後忍無可忍破口大罵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爾等久居‘十山八寨’,居然吃裏扒外與白蓮社暗中勾結!”


    “如今,本穀主即是幽嫣穀墨家第一百代穀主,又尊本穀主為‘十山八寨’當家,自當清理其中敗類!”


    “本穀主原本以為:白蓮社俗家弟子還算不得白蓮社弟子。如今看來是本穀主婦人之仁了。也罷,白蓮社俗家弟子也一並殺之!”


    “……”


    白蓮社俗家弟子一臉狼狽卻又並未輸一分氣勢,雖然大多數人全身上下已然血跡斑斑,但還是使勁揮舞了腰刀一湧如潮上前。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陳靜緩緩吐出八個字眼之際,極速左步右行、右步左行一式絞劍而下接著又一式抹劍,劍光前後左右揮舞閃爍如月流星而過。


    正是:哀嚎驟起,海棠落紅。


    白蓮社俗家弟子被越女劍一劍封喉跪地而倒。眼神中盡是無窮無盡的仇恨,大多耷拉了一個又一個腦袋,又嘶啞驟起了一陣聲音。


    “外人倘若傷我白蓮社弟子時,白蓮社弟子當全力反擊之。”


    “白蓮社弟子倘若攻擊敵人時,白蓮社弟子當全力助攻之。”


    “白蓮社弟子見白蓮社弟子受難時,當犧牲項上人頭以保之。”


    “……”


    還有一口氣的白蓮社俗家弟子緩緩掙紮著起身,腰刀就如江麵上的船槳,前麵一滑、左右一擺,一步一挨、一步一跌又往陳靜近身。


    陳靜又一次懵了,越女劍斜身來回一晃,透過麵紗鬥笠中看見一個又一個血紅的眼神心裏發怵。


    眼下,白蓮社俗家弟子沒喝五石散兌酒,要說沉迷五石散兌酒發酒瘋還可理解,如今確實費解。


    陳靜心中就似有一尾巨滑的泥鰍,怎麽捉也捉不捉,一時心急又不得不罵罵咧咧道:“瘋子,瘋子,瘋子!你們都是一群瘋子!”


    “本穀主不知道楊恩那一條臭雜毛,究竟給了你們什麽好處?以己之命全他人私欲,你們都醒一醒,你們都醒一醒呀!”


    “……”


    白蓮社俗家弟子沒有一個人應陳靜,也沒有一個人理陳靜,隻是一個勁揮舞飄逸而又無力的腰刀,前三步退兩步、前一步退半步,搖晃了身子攻殺陳靜。


    陳靜一時為難,左右為難之際又想到墨夷秋的傷勢,還有屹立不倒的段天恩與段天威,旋即也急紅了眼,怒氣衝天大罵道:“有道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今天,本穀主就送你們通通下地獄!……”


    越女劍一閃劍氣,平劍一揮、挑劍極速又一收,這一些白蓮社俗家弟子腰刀“哐當”如雨直下,一時霧血紛飛再一次轟然倒地。


    九層之台下,一時安靜了,一時也清淨了。躲在不遠處的“十山八寨”驚出了一身冷汗的鄉民漸漸清醒了,並未出汗的鄉民還沉醉在濃鬱的五石散兌酒的味道中。


    陳靜一時心安,白蓮社俗家弟子已然殺盡,白蓮社弟子段天恩與段天威已然命絕“十山八寨”。


    楊恩的歹毒之計、馮太後“十山八寨”這一局棋怕是要生變數了。


    慕容蘭西在九層之台緩緩放下了肉湯與羊肉,瞅見“段氏雙雄”雙雙而亡,雖然麵目全非,但是心中那一股膽怯的勁頭已然煙消雲散。


    慕容蘭西緩緩恢複了神色,一邊幽幽的隔空說道:“靜靜姐姐,十年不見你劍上功夫,原來比十年前厲害多了呀!瞧‘段氏雙雄’都嚇得不敢還手而自行了斷咯。”


    “如今‘十山八寨’有靜靜姐姐在,丘穆陵良、丘穆陵泰來了也隻有幹著急,你說是不是?”


    “……”


    陳靜並未理會慕容蘭西,即使“段氏雙雄”臨終悔悟,那也並不代表這裏就沒有白蓮社弟子。


    陳靜警覺的又瞅了一眼九層之台四周,“十山八寨”的鄉民有發怒的、有茫然的,醉酒的還是多數。


    此時此刻,耶律達斡爾胡東長歎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感覺更似身輕如燕,如今唯一隻希望慕容川東早一刻來“十山八寨”匯合。


    墨夷秋被兩個彪形大漢架在不遠處極速包紮了傷口,內服外敷了一些金創藥。如今,雖然能緩緩行走,即使要使刀斬麻幾無可能。


    墨夷秋緩緩又步去了九層之台下,一邊警覺的環視了一回四周,極其吃力的說道:“‘十山八寨’的鄉民們,千萬別大意了。如今是魚龍混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雖然白蓮社俗家弟子已經現身,但是官府與白蓮社弟子合二為一者,可不是那麽容易現身的!”


    “丘穆陵良大軍正在路上,潛在‘十山八寨’裏的官府中人,必定還會有動靜。白蓮社弟子與官府合二為一者,一直不拒五石散兌酒!”


    “……”


    陳靜突然一驚,墨夷秋所言確實完全屬實,當初與陳英第一次初入燕國的路上,就遇見了官府與白蓮社弟子合二為一者。


    雖然那些人都被殺了,但如今藏在“十山八寨”中官府與白蓮社弟子合二為一者,又如何分出來?


    這確實很棘手!


    正當墨夷秋環視九層之台左右之際,突然從東邊、南邊、西邊、北邊極速一支白羽箭矢劃破天空。


    劈啪,劈啪,劈啪,劈啪!


    每一支白羽箭矢尾部綁上一截爆竹,升空數百尺之遙轟然炸裂,立現煙花如雲飄、白羽化雪飛。


    陳靜心中一驚,這一幕與十年前白鳥城何其相似!隻是這一次裏應外合的“段氏雙雄”就似曾經白鳥城的“幽州雙劍鬼見愁”盧九天。


    不同的是,“段氏雙雄”臨終而悟不再痛下殺招;盧九天卻身死在幽嫣穀墨家穀主陳靜劍下。


    墨夷秋旋即一臉鐵青,胸前極速一湧,一口熱血噴灑如霧,轟然如落石倒地一時昏厥不醒。


    慕容蘭西與耶律達斡爾胡東一時驚恐至極,沒想到十年前的噩夢在十年之後再一次重演。


    心碎,就如落地的冰渣滓!


    陳靜也不指望受傷的彪形大漢能幫上忙,旋即又抬頭急切對九層之台上疾呼道:“慕容蘭西妹妹、耶律達斡爾胡東,如今墨夷秋一時半會就交給你們周全萬一了。u看書.ukanshu.cm ”


    慕容蘭西與耶律達斡爾胡東隔空點頭,極速直下九層之台,一手握劍、一手扶住墨夷秋。


    與此同時,從“十山八寨”的鄉民中又驟起了一陣齊整的呼聲。


    “一支白羽炸天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一支白羽炸天箭,破舊山河今夜變。一支白羽炸天箭,妻兒老皆不念。一支白羽炸天箭,完美世界心相近。……”


    “……”


    陳靜緩緩透過麵紗鬥笠,心中一驚又一怔,沉醉五石散兌酒且手舞足蹈的鄉民還夾雜其中。


    就在這個時候,從西邊遠處奔來一老一少,是獨孤老太婆和獨孤信。獨孤信一臉鐵青,獨孤老太婆一手指住這一攤子亂局,苦口婆心道:“我兒,你看看。你要不聽老人言,該當吃虧在眼前!娘怎麽可能會害你呢?娘一再給你說過:人多的地方少去湊熱鬧,準沒好事!”


    獨孤信似有所悟,旋即反問獨孤老太婆道:“娘,既然你都知道人多的地方準沒好事,窩在家裏該多好,何必來九層之台前湊熱鬧?”


    獨孤老太婆旋即反手給獨孤信重重一巴掌道:“娘都說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該來的時候,哪怕天上下刀子,也一定要來!”


    獨孤信一臉委屈,抬頭之間指住不遠處的天空道:“娘,你看,湊熱鬧準沒好事,天上下的不是刀子,好似飛火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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