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酈道元被步六孤鐵木耳大呼替回之際,飛豬止步扭頭回身,“七夜道宗之箭”並未停歇,燕軍大將士確實又變成了案板上待宰的一隻隻雞鴨鵝。


    慕容太白與賀蘭佳琦和虞丘淩薇見四勇士一同殺出重重包圍,又有幽嫣穀墨家七弟子陳英與幽嫣穀墨家第一百代穀主陳靜在旁,心中巨石就在一瞬之間安然落地。


    正當慕容太白三人互視之際,無數狼皮帽揮舞了血跡斑斑的彎刀已然殺近身來,慕容太白三人視死如歸,不驚不喜、不呼不嚎,幽幽又道:“天地合,與君絕!”


    耶律巴巴拉霸西見勢自知大限將至,旋即揀了一把佩劍與魏軍前後劈殺之際,又嘶啞說道:“啟稟‘慕容大王’,老奴先在那一邊等候‘慕容大王’,老奴這就先去了!”


    撲通,……


    一個狼皮帽彎刀所過之處,耶律巴巴拉霸西一綹海棠紅落地,人頭飛出去了三步之遠。


    撲通、撲通、撲通,……


    三個狼皮帽彎刀再過之處,越女劍早已沒了一絲力氣,就似牆上漂浮的三支蘆葦,三綹海棠紅猛然襲地,天與地就在一瞬之間訣別。


    “拉基阿路,拉基阿路,拉基阿路,……”


    魏國大軍如潮澎湃,歡呼之聲蕩去了天鵝城外數十裏。


    天鵝城外燕國大將士不卑不亢,盡是死戰拒敵,直到戰至最後一人,也並未有一人投降魏軍。


    就這樣激戰了兩個時辰,魏燕兩國勝負已定,拓拔子推身為魏國統帥,自然萬分心喜。


    最後,天鵝城西門燕軍無一人生還,東門、南門、北門也在白蓮社弟子與魏軍合力下,攻城斬殺而過,城內最後也是無一人活命!


    隻是,若沒有酈道元“七夜道宗之箭”鼎力相助,魏國一定勝不了燕國。又或者說,魏國一定不會像這麽“輕鬆”的就勝了燕國。


    拓拔子推不得不緩緩上前與酈道元抱拳笑道:“軍師之功,當是首功。我拓拔子推恭喜軍師了。”


    酈道元烏木天師劍入鞘,微微一笑又道:“如今,燕國已亡,天鵝城已奪,‘拓拔大王’莫不會讓貧道為先鋒官直取魏都平城了吧?”


    拓拔子推臉色一青、青中又泛了一回白,旋即仰天大笑道:“軍師勞苦功高,這一戰當是首功。心神勞碌之際口不擇言,我‘拓拔大王’隻當是聽了一回笑話。”


    “軍師,有道是:非禮勿言。你我之間,可不能壞了魏軍氣勢。”


    “……”


    酈道元也不與拓拔子推多言,而後脫口而出問道:“如今,燕人死傷無數,‘拓拔大王’該當如何?”


    拓拔子推馬鞭一揚,指了十裏亭方向道:“那個白鳥塘,就是燕人葬身上好之地。那十裏亭,就當是燕人葬身之碑了。待白蓮社劉文之回師天鵝城,再合軍一處回師魏都平城,共受馮太後論功行賞!”


    拓拔子推馬鞭一揚,對“黃金八部”將軍、勇士以及其它各部將軍、勇士,大喝道:“爾等眾將士聽令:把天鵝城內、城外的燕人屍骨統統沉入白鳥塘。再掘天鵝城外黃沙埋了它。從即刻起,天鵝城改名白鳥城、十裏亭改名十方碑。”


    “拉基阿路,拉基阿路,拉基阿路,……”


    魏軍大將士歡呼雀躍,拓拔子推與酈道元隻是相視一笑。


    楊恩自顧清點折了多少白蓮社弟子,幸好“段氏雙雄”段天恩與段天威隻受了一些皮外傷、“奪命十三劍”李霸天連皮外傷都沒有一點。35xs


    楊恩心中一陣竊喜,待白蓮社劉文之回師白鳥城之後,白蓮社主宰的完美世界才會是真正的開始。


    楊恩自然知道:當初要不是挾持白蓮社劉文之與釋遠來魏國,怎麽會知道釋遠與拓拔子推有師門之誼;要不是酈道元暗中相助,隻怕早就被劉文之大卸八塊了。


    楊恩在魏國這一些日子裏,也知這個拓拔子推久非池中之物,魏國可汗久居平城宮中,拓拔子推更想再近一步,如今魏國與白蓮社弟子合謀,那無非就是各取所需了。


    待劉文之從燕都回歸這一個白鳥城,隻怕又少不了一番爭鬥。楊恩十分慶幸與酈道元這樣的世外高人私下合謀,自然萬無一失。


    楊恩隻要一想就偷樂,待劉文之到了這一個白鳥城,白蓮社也就能名正言順的落入自家手中。


    至於步六孤鐵木耳追得、追不得慕容太白的孩子,隻是錦上添花之舉,更在意的還是要捉住幽嫣穀墨家的兩個女人,以報前仇。


    步六孤鐵木耳領了魏國大軍直追四勇士,八個孩子平時在燕王府中雖有操練,但是慕容秋霞與慕容雨菲腳力越來越不濟。


    慕容秋霞張口埋怨罵道:“靜靜姐姐,你就是一個災星。要是你們不來天鵝城,父王,母妃,還有天鵝城中的大將士就不會死!”


    “靜靜姐姐,就是你害死了我們一家人,你不配當一家人。你自姓陳,我們複姓慕容,憑什麽和你這一個災星是一家人!”


    “靜靜姐姐,你就是災星!一個害死‘燕人’的大災星!”


    “……”


    慕容雨菲也附和埋怨道:“秋霞姐姐說的極是。靜靜姐姐就是燕王府的禍害,靜靜姐姐,以後你要負全部責任。”


    陳靜本來見燕軍大將士以命相搏、視死如歸,一行人好不容易才逃離出了天鵝城魏軍包圍。


    如今,前途未卜、追兵未退之際,慕容家的兩個孩子就開始窩裏橫,實在心有不甘,也為“一家人”三個字感到不恥。


    陳靜也沒有時間搭理慕容秋霞與慕容雨菲,越女劍一道又一道劍氣讓追上來的魏軍丟了吃肉、喝酒的家夥,彎刀錚錚之音落地。


    陳英聽慕容秋霞一席話,也如芒刺在背,自然陳姓也都排除在了“一家人”複姓慕容之外。


    隻是,大人不記人過。


    慕容秋霞與慕容雨菲都是虞丘淩薇的孩子,不看僧麵看佛麵。


    倘若沒有虞丘淩薇舍身與酈道元周旋,隻怕這一行人早就被酈道元“七夜道宗之箭”射了一個通透。


    陳英越女劍左劈右刺之際,又傷了數個狼皮帽,空氣裏鹹濕的味道已經麻木不仁了、越女劍上的海棠紅濕了又幹、幹了又濕。


    慕容蘭西反駁大罵道:“秋霞、雨菲妹子,那有像你們這樣恩將仇報的人啊?真是丟了‘慕容大王’的臉,也毀了父王一世英名。”


    慕容川東也接著罵道:“大敵當前,你們還吵什麽吵。長兄為父,再聒噪一字半句,通通掌嘴!”


    慕容秋霞與慕容雨菲噘嘴一怒,旋即又做了一個鬼臉,吃力的往東南方向奔去。


    “燕人休走,吃我一槍!”


    步六孤鐵木耳長槍一挺,又攻殺近身上前,斛律德光丈八銀戟槍正中步六孤鐵木耳槍尖,槍尖相撞之際電光火石之音驟起。


    西門霸眼疾手快,長刀一揮斬去了步六孤鐵木耳坐下馬腿,步六孤鐵木耳應聲撕裂滾地之際,東方勝方天畫戟旋即又奪命而去。


    當!


    又一杠長槍槍尖與方天畫戟驟起電光火石之音。步六孤沙木耳策馬長槍解圍之際,獨孤部將軍又策馬舞刀左右相向。東方勝自知方天畫戟“兵器一寸長來一寸強”,以一敵二攻殺、遊走之間未落下風。


    公良全忠一時明了:這一路突圍斬將殺敵,精力總有枯竭之時,總有一時半刻跑不過馬匹之際。uu看書.uukansu.m


    公良全忠旋即平肩雙戟,一個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羽鎖子甲身影,左戟一捅魏將馬脖子、右戟一捅魏將馬胸脯,一陣“噅兒、噅兒”的撕裂之聲,一個個魏將不得不下馬與四勇士兵器相向。


    西門霸長刀一揮,也是一個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羽鎖子甲身影上劈馬腿、下劈人腿,魏軍膽寒不敢上前,西門霸長刀在魏軍中長刀先一式“橫掃千軍”,又一式“力劈泰山”,再一式“鯉魚打挺”,長刀過處曇花一現海棠紅鹹濕滿地。


    四勇士在這裏截殺一陣魏軍,陳靜與陳英護了八個孩子已經又在月色中奔上了南下的驛道。


    斛律德光長槍一晃,又殺了一個魏軍勇士,又道:“三位勇士,你們快走,快走!這裏由我來頂住。一定要送她們過孟婆江南岸!”


    西門霸與東方勝會意,與公良全忠使了一個遊離的眼色。三人目中有光、兵器緩收且戰且退,旋即與陳靜十人一同奔去。


    步六孤鐵木耳見一行將校都成了步卒,惱怒之際突然和步六孤沙木耳使了個眼色,左右一槍刺入斛律德光前胸與後背,尉遲部將軍正欲上前一刀劈了斛律德光搶功。


    斛律德光一時眼疾手快,忍痛丈八銀戟槍虛晃一提,前後輕飄飄又一帶,丈八銀戟槍破喉而出,正是“兵器一寸長來一寸強”。


    步六孤鐵木耳見折了尉遲部將軍,孩子又跑沒了人影,旋即大罵道:“馬拉個巴子,快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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