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杜海燕不走了,一甩頭,長長的大波浪卷發發尾掃過江小魚的臉,豔麗的臉上無比的譏誚。


    “更可憐你。”江不魚避過她的發尾,淡淡一笑,背脊挺直,漂亮的眼眸正視著麵前的大美人。


    “好笑。我杜海燕需要你這個什麽也沒有的女人可憐!太好笑了。”杜海燕那聲冷笑,幾十米外的人都聽得到。


    江小魚認同:“確實有些好笑。”


    兩人沒再做聲,一直等到出租車過來,江小魚攙扶她坐進去,然後說了句讓杜海燕半天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海燕,有時間多看看《讀者》。”


    江小魚想,杜海燕可能不懂得她的用心。杜海燕如今是心在飄零。缺的就是樸素的情感,心靈的充實。她應該嚐試著改變一下人生。


    本來今早起得挺早,來上班又坐車,但因為杜海燕的事,江小魚差點又遲到了。雲維庸看到她時,隻抬了一下頭,再點一下頭,表示看到她了。


    “雲總早。”江小魚笑著打招呼。這人天天比她早,她難免有時覺得不好意思,甚至有些埋怨這雲維庸實在不像個做老板的。


    “咖啡。”這是雲維庸的回複。


    放下包,江小魚開始她一天的工作――從一杯咖啡開始。這是每天固定的。


    等把泡好的咖啡放在雲維庸跟前時,雲維庸喊住了她:“你肚子的孩子是喬雲濤的?”


    “是。”到這時候已經沒什麽好隱瞞,江小魚笑笑地回答。心裏想,他和佳家是對頭,這消息無論如何也不會由他的渠道傳到喬雲濤那兒去。


    “我這兒不可能留一個孕婦打下手。”雲維庸冷冷地告訴她。幽深的眼眸毫無表情地看著她。


    “雲總想怎樣就怎樣吧!”江小魚沒有勉強,也強求不了。懷孕何嚐不正是所有女人難找工作的理由之一。


    “你不需要這份工作?”雲維庸追問,“你不重視。”


    “我重視。隻是不想強求。”江小魚淺淺一笑,她才來多久呀,可不想一份工作連試用期都沒過就給夭折了。更何況她的使命基本上沒達到要求。沈玉清的話依舊響在耳邊。她還什麽動作都沒有,就要走人了嗎?


    瞄見雲維庸還在深思,江小魚不由問:“雲總想讓我什麽時候離開?”


    雲維庸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瘦削的身子向椅內一挪:“先去做事,順便把尹飛揚找來。我有事和他麵談。”


    “是,雲總。”江小魚當他軍令般聽從,馬上出去。卻又被他喊住:“江小姐,如果我把你變成真正的情婦。你說會怎樣?”


    聞言,江小魚淡淡地笑了,輕飄飄地轉過身來:“雲總,我近七年沒工作,依然能養活母親兒子。我沒什麽優點,可缺點也不太多。不是什麽文人,可偏偏就視錢財如糞土,名利同煙雲。我想知道雲總憑什麽能讓我變成你的情婦?我更想知道,雲總明明知道我腹中孩子的爸爸是喬雲濤,是你對手的親弟弟,你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雲總以為,我會為了喬雲雪放棄一切?或是雲總覺得,雲總占有了對手的弟弟的女人,就是一種勝利?”


    江小魚難得這麽多話。她本身其實對著雲維庸有些敬畏,所以說話間向來恭敬服從。但再怎麽樣,她已經不是小孩,是個獨立思考的女人,多少經曆了這麽多年的磨難,從來不會逆著自己的良心行事。亦不會呆呆地讓自己處於被動之中。雲維庸真要怎麽樣,她又何必留情麵。


    她唯一退讓隱忍的人,二十八年來隻有杜海岩。為了她才一再地對杜家母女退讓。


    雲維庸顯然為她說了這麽多話感到微微的驚異。不過他沒有再說話,隻把座椅旋回了桌前。大手一揮,讓江小魚明白。她可以出去了。


    沒有立即判她離職,江小魚心中當然有些奇怪,不過反過來一想,這其實沒必要在乎那麽多,他想怎樣是她的事,而她的選擇才至關重要。


    出來後,她馬上找到雲維庸給她的公司職員聯係電話表,把電話打給了尹飛揚:“尹先生,雲總找你有要事相商,請盡快過來。雲總在等你。”


    別說本來知道江小魚是雲維庸的秘書,就光聽聲音尹飛揚也知道是誰。這花花大少還在調戲人:“小魚,總算記得我了,約我了。不錯,尹大少我馬上來。”


    “雲總約你。”非常用力地澄清,然後立即掛掉電話。


    這世上有一種男人,時刻想占女人的便宜,尹飛揚就是這種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真是個王八蛋,他媽不會教他嗎,女人是用來愛的,不光光是用來壓的。


    江小魚想著想著,才知道自己心裏暴力了。忍不住偷偷一笑,林小霞說得沒錯,她的樣子長得就是用來騙人的,因為心裏總是亂七八糟地想事情,表麵看起來總是淡然,天天和文字打交道,多少有些雅風。誰又知道她心裏原來一直就蠢蠢欲動,一點也不和沉靜的外表一樣呢!


    放下電話,聽到雲維庸低沉而冷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佳家的股票收了多少?”


    他怎麽可能明知她在外麵,明知她與佳家有淵源,還這樣要電話。道理上他應該把她支開,暗暗吩咐下屬辦事才對。


    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麽,隻聽到雲維庸又在問:“準備得怎麽樣了?怎麽至今沒有聽到什麽新聞?”


    中間短暫的停頓之後,雲維庸吩咐:“等上幾天,把手頭上的股票全部拋售出去。到時再按計劃行事。把事情給我辦得天衣無縫,否則你一百萬的獎金一毛錢也沒有。”


    江小魚雖然不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但知道這是商業機密。隻得當作自己沒聽到,把桌麵上的文件一個陣往桌上整理,聲音大得很,直到雲維庸掛了電話,她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停止一切舉動。最後想了想,站了起來,走到雲維庸門口打招呼:“雲總,我去商場轉一圈。”


    雲維庸沒有拒絕,江小魚就當他默認了。馬上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辦公室,果然打算從一樓開始看起,一直看到七樓去。不看別的,隻看到底都是哪些商家供的貨。


    她跑出來的原因卻不是因為聽到了雲維庸的電話,而是想錯過和尹飛揚的見麵。


    其實想和尹飛揚好好談談。昨天杜海燕是有錯,但尹飛揚過分了。再怎麽樣不能那樣對待女人。當然江小魚不知道的是,她的世界一片純淨,並不是真正懂得男人的心理,否則也不會覺得尹發揚過分。畢竟比尹飛揚更能折騰更為邪惡的男人還大有人在。


    江小魚是想知道尹飛揚對杜海燕的打算。畢竟是娛樂圈的名人,如果萬一有什麽事,杜海燕這一輩子再難翻身。再說杜海燕畢竟也是高幹子弟,就算家族力量單薄,可她爸爸杜清雄畢竟是國家級的幹部,如果真鬧起來,雙方都會有損傷,不死也會傷半條命。


    但心裏還是糾結的,她討厭和尹飛揚說話。這種討厭從第一次見麵就差不多有了。


    途中遇上銷售經理。這年輕有為的管理看到江小魚很快自動過來陪她逛,把自己知道的差不多全主動端了出來。


    “江小姐要上去看看嗎?要不要我派個人好好跟著?”趙經理――本名趙易――非常恭敬地問她。


    “不用了,我隨處看看。看有什麽不一樣沒。”江小魚說著,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慢慢地問,“趙經理,你覺得佳家和全家福的銷售哪個更可取些?”


    趙易聽了,眼睛一亮:“江小姐原來連這個也要操心啊,果然是雲總的得力助手。”


    這人開拍馬屁了,江小魚趕緊斷了他的開場,含笑說:“雲總差不多日理萬機,我當然不能任他派我做什麽才做什麽,如果是這樣,雲總差不多也會嫌他的秘書太呆板。我差不多三天內就會被他清出全家福。”


    “江小姐說得極是,極是。”趙易連忙點頭,“說起來其實兩家都差不多。隻是佳家起步早上十幾年,許多舊弊端慢慢地積壓了下來,譬如管理,譬如太多老員工已經不在乎事業上的發展,趨向於按部就班,沒有創新力和足夠的動力。不象全家福起步才幾年,員工都不算太老,有時取心,而且一旦有新的調整,上下員工都能很快接受。再一個,佳家許多老店都是幾年前選的地方,現在各處發展都特別怪,很多地方經濟中心轉移,佳家很多商場位置已經慢慢變成冷區。不象全家福因為這幾年起步,選擇的都是按照政府規劃的商業區和生活區,購買力強健。”


    “哦。”江小魚不動聲色地輕應一聲,想不到全家福居然比佳家多了這麽多有利之處。而且――一個小小的分部銷售經理都知道這些,這裏的人員素質確實不一樣。


    “江小姐我們一起上二樓吧!”趙易見她不要人跟,哪裏敢讓她一個人逛,隻好自己又跟了上來。


    微微一笑,江小魚似乎極為漫不經心地問:“趙經理很不錯哦,這些都知道,眼界非常地寬廣嘛!”


    “也不是這樣說。”趙易有點不好意思,“江小姐來得不久,可能不知道,雲總對培訓這一塊十分重視,從商場管理到營銷策略,從商品質量到員工言行舉止,雲總都有一批專門的導師巡回培訓各分部。我們上上下下的員工一年至少要經過二十節課的培訓。我們工資的調整依據之一,就是培訓的效果如何。”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全家福的員工差不多每個人都灌入有走在世界前沿的思想。雲維庸看來花費的心思之多,還遠遠在她的預期之外。


    沈玉清雖然厲害,但畢竟比不上這麽肯花心力的雲維庸啊!


    “我想一個人走走,趙經理先去忙吧!”江小魚並不習慣有人跟在後頭,特別是一個並沒必要跟著的男人。盡管這個男人隻是個與她基本上不必要理睬的人,仍然覺得約束。更何況,她的確有事情必須甩開他才好辦。


    見江小魚直說這話,趙易當然不好再跟了,趕緊停下:“既然如此,趙某先不跟了。江小姐有事隨時可以打我電話短號。江小姐請慢走。”


    等趙易一走,江小魚轉到比較冷清的床上用品區,打電話:“小霞,起來了沒有?”


    “小魚啊?”林小霞懶洋洋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怎麽這麽早打電話過來?”


    “起來吧,幫我去做件事。”江小魚一聽到那特女人味的聲音就知道這懶女人還在賴床,實在佩服林小霞的能睡。


    “什麽事?”林小霞的聲音馬上沒了睡意,幹脆得讓江小魚想像她正在做立正的姿勢。


    “我記得股票的事你很熟,是不是?”江小魚輕輕地吩咐她,“我的身份證在電腦下麵,用我的身份證去證券所開個戶。不管怎麽樣,你得替我代辦成功。我這幾天可能要用到。”


    “哦,那當然熟了,我天天上班都在看股市。找我找對人了,隻是你為什麽突發奇想做這個,你要改行了?妞兒,你最近改行改得太快了,一會兒成秘書,一會兒又想成為操盤手。話說,我覺得秘書比較適合你,操盤手嘛,你不要鬧個血本無歸哦。”林小霞沒有看低江小魚的意思,隻是就事論事。江小魚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一塊。


    “我當然不懂,不過你可以教我。小霞,具體事情我回來再說,但一定先幫我開好戶。”江小魚掛了電話。然後有些無可奈何,這件事她確實是有些冒險啊,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那個領域。


    但以前不也是沒接觸過百貨,如今也沒多久時間,她自覺做得還不錯。證券應該也差不多吧,更何況林小霞是其中高手,她萬一不行,直接由林小霞代理一樣的。


    這也是林小霞離了婚,請假一個月也從不擔心沒人養沒飯吃的緣故。


    江小魚逛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才來到七樓,等逛完這裏再回去,想必尹飛揚無論如何也該走了。不過,顯然事情沒按她的想法走。


    才走出電梯,發現雲維庸和尹飛揚居然一起站在七樓的電器專櫃前麵。不止他們兩個,旁邊還有好些西裝領帶的男士,老少都有,白皮膚黑皮膚黃皮膚的都有,江小魚遠遠地就看得出來他們其中有幾個穿的西裝和雲維庸平時穿的那件一樣的牌子――gi。意大利名牌,身份與財富的象征。


    男女老少都有,而且看似皮膚顏色雖多,可竟然相當的親密,有種同一家族的感覺。


    不想被尹飛揚逮住,但人已走出電梯,電梯也往下降了,縮回去已經不可能。江小魚隻得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微笑著打招呼:“雲總好,尹先生好!”


    “小魚好。”尹飛揚大大地笑了,然後把旁邊一個顯得非常雍容華貴的半老太太拉著說,“阿姨,你看,上次跟阿姨你說的就是這個女人。阿姨覺得怎麽樣?”


    江小魚幾乎變了臉,這麽多人麵前他也胡說八道,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越有錢越胡來,她腦袋裏隻有一根筋,並不想奉陪他。


    她不動聲色地朝雲維庸點頭:“雲總,辦公室裏不好一個人也沒有。我先回去看看。”


    “不用了。”雲維庸當然看到她臉色不對,不過顯然沒有想替她考慮的打算,隻是說,“尹先生也是全家福的老板,你就先留下來。”


    這時尹飛揚所說的那個老板,那個身穿黑色真羊毛衫,脖子上戴著白晃晃的碎鑽的中年婦女含笑看了看江小魚。江小魚可以明顯地看到,這個中年婦女在看到她時,似乎有微微的錯愕。


    穿得出這樣一身衣服首飾的中年女人,非富則貴,所見場麵該是都不小,所見的各色人種數不勝數。憑什麽見到她時會有那幾不可見的驚愕?


    難道尹飛揚在背後跟這些人都說了什麽?她剛剛聽得很清楚,尹飛揚在叫這個貴婦阿姨。


    貴婦果然走了過來,細細地打量了江小魚一番,含笑說:“久聞大名,今天見了,果然和飛揚平時交往的女孩子不一樣。難怪飛揚說我把他看扁了。”


    江小魚心中忐忑不安,被尹飛揚纏上絕對是噩夢。她心思一轉,從容回答:“太太,飛揚可能是說,我畢竟是有小孩的人,當然會和女孩子不一樣。而且我才剛和人走上結婚禮堂,差不多也快成阿姨級了。更不能和女孩子相比了。太太說是不是?尹先生向來喜歡開玩笑。”


    這番從容淡定的回答讓雲維庸有著淡淡的詫異,尹飛揚倒是有些生氣。不過中年貴婦倒是笑了:“才說上兩句話就急於和尹飛揚分清關係,果然聰慧。飛揚人不錯,就是對女人花心了點,太男人了點。當真可惜了,江小姐這麽年紀輕輕居然已婚生子,要不然還真可以考慮一下我們飛揚。這孩子動心容易動情難。你是他第一次跟我提起的女人,想不到這孩子原來是白白地想了一場。”


    “多謝尹總抬舉。不過別說我成家生子,而且確實是小戶人家出身,怎敢高攀。太太說笑了。這樣好了,太太就當尹總和太太開玩笑而已。太太一定也知道,尹總向來愛開玩笑。”江小魚用力地保持著笑容,但願自己能把這精明的貴婦搞定,要是她的德性和尹飛揚一樣,不管世人的眼光胡來,那她又無事惹上一身腥了。


    “小戶人家?”貴婦倒是多看了她一眼,“聽江小姐這番話,這麽悄然獨立,可不象小戶人家出身。如果不是聽飛揚說江小姐是土生土長的大陸人,我還以為是我的一個故人的後代。雖說五官與她不是十足的像,可眉目間這般的淡然,倒真是像上十分。江小姐的身世真的這麽簡單?江小姐真是大陸人嗎?”


    “當然。”江小魚反而笑了,“十足十的大陸人,我母親可是地地道道的漁民,我就是地地道道的小漁民。看來我失去和太太攀親的機會了。”


    聽江小魚這樣一說,貴婦也笑了。然後轉身對著尹飛揚說得有些嚴厲:“飛揚,江小姐是有家室的人,以後別胡思亂想了。人不可能什麽都可以到手的。江小姐這麽嫻雅端莊的人,不要去擾亂人家的生活。”


    “是。阿姨。”尹飛揚這聲恭順的回答幾乎讓江小魚大吃一驚,但她高興得太早了,因為尹飛揚又說,“嫻雅端莊是不錯,可結婚對象快死了,而且也沒有正式辦酒席,兒子的爸爸也沒有找上門來。阿姨,這女人一心想躲我,什麽都騙阿姨呢!”


    “尹飛揚――”江小魚有些生氣,這男人非得把身邊所有的女人都拉下水嗎?


    “飛揚,既然江小姐這麽說,可算是婉拒我們。既然如此,怎麽可以強人所難。飛揚聽話,媳婦兒一定要娶個兩廂情願的才行。江小姐雖好,不配你的姻緣就不是你的菜。聽話。阿姨下次不想再聽到你說這位小姐了。”貴婦不怒而威。讓尹飛揚隻是打哈哈,而沒有再說上一番話來。


    “太太,我有個不情之請。”江小魚本來想見好就收,可看了看尹飛揚對她恭敬的態度,又聽她話,不得不抓緊這個機會求人。


    “什麽事?江小姐直說吧。”貴婦果然好說話。


    “飛揚現在有個要好的女子叫杜海燕,剛好是我的熟人。她雖然不是一流的人物,但她爸爸多少算是中央部隊的幹部。如果飛揚沒有想娶的心思,但願還是放過她為好。省得大家都有頭有臉的人失了和氣,鬧出笑話。如果有娶的意思,還請早早和對方家長見見麵,商量下婚事。”江小魚這會兒是扛著了尹飛揚了。


    “這好說,我回頭勸勸飛揚。這小子確實有點亂來,但要跟高幹子弟亂來,畢竟不是件好事。江小姐,謝謝了。”


    江小魚含笑道謝,心裏知道這務必得罪了尹飛揚,但願他能看開。這時大家好象都看得差不多了,一起乘電梯下樓。等到了一樓時,尹飛揚抽空在她旁邊說:“江小魚,你好大的膽子,敢在她麵前告我的狀。告訴你杜海燕我是非把她綁在身邊不可。”


    “何必!”江小魚隻有兩字相送。


    他尹飛揚家財萬慣,要情人大可以找青春年少的,畢竟這世上人有九等,想用身體賺輕快錢過少奶奶的日子的女子也不泛其人,何必找一個有頭有臉的人鬧出事來。


    “如果把你換過來,我倒是可以考慮。”尹飛揚故意落在後麵,笑得邪魅而色迷迷的,幾乎貼在她耳根說話,“我們也認識幾個月了,連手都沒牽,天大的遺憾啊。我不在乎你結婚生子,迎你回去做我尹家豪門嫡媳,你不會笨到這程序,放著少奶奶的日子不要。還是真成了雲維庸的情人?話說吧,如果是他的情人,我確實不能動。不過會不會是喬雲濤把你伺候得太舒服了,你放著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老公管不著,你好養情人。”


    想都沒想,江小魚一巴掌甩了過去。卻被尹飛揚架住,邪笑:“小魚向來淑女形象,這巴掌不配你。小魚好好想想,想救小姑子也不是不可能。隻要你願意成為尹家少奶奶,什麽都好說。”


    “你瘋了!”江小魚奮力抽回手不再理他,大步跟到雲維庸身邊。這人雖冷,可比尹飛揚可靠多了。


    等尹飛揚那個大家族離開,江小魚才算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現在的男人,心裏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呀!她長得淑女犯了誰了,居然一個比一個像蒼蠅一樣叮上來。她樣子好欺負,所以都纏著麽?


    接下來的一天其實很忙,江小魚根本沒有閑心來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隻是每次進去給雲維庸送咖啡的時候,雲維庸總是停下手中的工作,一幅莫測高深的樣子,冷冷的眼眸一眼也不眨的看著她。好象她是個可以任他任意調動的棋子,可以隨意捏在手心的軟粑粑。


    奇怪的是,江小魚倒是沒怕,就是有點擔心佳家,經過和趙易的一番話,江小魚對全家福的改觀可不小,所以心底倒是虛了很多。全家福確實要比佳家更有盼頭。


    雖然江小魚其實並不是太清楚佳家的運營,但這想法是一定的了。


    下午下班時江小魚飛快地替雲維庸準備了單人的晚餐。雲維庸還皺眉問:“你自己不吃?”


    “我家裏還有母親在。”江小魚一邊說一邊把圍裙卸下來。


    “昨天和喬雲雪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雲維庸狀似漫不經心地問,然後自個兒去吃他的晚餐。


    “一個朋友。半個文人吧。”江小魚不知道該不該說,但總得回他兩句。


    “她的愛慕者?”雲維庸那難得的譏誚神情又來了。


    江小魚本來已經走到門口,這會兒實然回過頭來,笑笑地看著他:“雲總,喬小姐颯爽英姿,性格豪邁,差不多的人都愛慕她。別說是一個文人愛慕,我想連路邊的清潔工見了都要愛慕呢。我覺得對喬小姐這態度的人,好象就隻有雲總一個人。雲總對佳家勢在必得,怎麽連對佳家的老板都這麽大的意見。看來我以後為了在雲總這裏做下去,也得按雲總的意見,疏遠喬小姐才行。”


    江小魚的多話顯然讓雲維庸有點不悅,但他是冰山,喜怒不形於色的冰山:“你可以回家了!”


    她當然要回家。


    走出全家福,時間才差不多六點,走回家要二十分鍾,約好母親一起去別墅應該到那兒剛好七點。


    要母親去見喬家爺爺奶奶,天知道她心裏覺得無比的恐慌。但想著母親見到好久不見的外孫的情景,心裏又不由得飛揚起來。而濤濤真的好久沒叫一聲她這個媽了。


    不知是巧,還是故意。她出來的時候,喬雲濤的車子在外麵等著。他今天這麽早回家了?真不錯,順風車總比雙腿不停的奔波要好。


    幾乎是沒有說話,江小魚主動上了車。看著喬雲濤略顯疲倦的神情,想著政壇如商場,其間風雲變幻,同行間互相競爭傾軋,一天不知要死多少腦細胞。這地方他畢竟沒有一點人脈關係,所有的勢力都要一點一滴的慢慢培養。沒有一年時間根本就別想得到效果。他才來三個多月,這道路還遠著呢!想當初他們天天同居時,他就是忙得每晚十一二點才到家的。然後和她親熱後,一分鍾之內就倒床睡著。好象這世上隻有對她不設防一般。


    江小魚心裏有些酸澀,忍不住就想伸出手去撫平那微皺的眉頭。但在喬雲濤掃過來的淡淡凝視中,她的手像觸電般縮了回來。


    他們吵架了,吵得還不小。好象她忘了這件大事,而心底自動疼惜他,做起了突兀的動作。


    可是她打算要縮回的手被他抓起,然後舉到眼前看著,看著她的纖細和略顯蒼白的手指許久。然後看著她沉靜而秀氣的臉,目光漸漸地變得柔和。


    終於把她略顯清冷的手輕輕地放到他俊美的臉上,輕輕地摩挲著他那愈來愈深思有著特別迷人的情思的臉。


    他的大掌覆住了她纖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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