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家族人多,但都是知識分子,人中君子,事業為重。想要女人都是堂而皇之的追求,砸錢砸心思,完全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帶著自己的兒子流落在外。


    喬雲濤把麵前的老人半摟著送到房門口:“阿姨,你想多了,丹鳳眼都是這樣。阿姨,早點睡。”


    看著田若蘭回了房,喬雲濤才進了小魚的房間。


    小女人睡得正沉,但緊緊蹙著眉頭。


    連手都緊握拳頭,呼吸微微急促,似乎在夢中和人交戰。


    眼眸一暗,伸手鬆開了她的內衣,看著她呼吸平緩了些。才把自己的襯衣長褲脫下,綁手綁腳地睡到她身邊。


    想著田若蘭說的話,忽然抬手輕輕捏下那略顯蒼白的臉頰。江小魚受痛,在睡夢中輕嚶一聲。


    細細打量著她。他甚至有些懷疑,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杜海岩對她用情有多深?


    兩人之間的那種相濡以沫,決不是外人可以破壞的。


    把倔強又脆弱的女人一把攬入懷中,摟緊。清俊深思的臉上,飛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既然已在他懷中,哪有成全他人之理。


    關燈,把纖細的女人抱到自己身上,睡覺。


    江小魚醒來的時候,太陽高高升起,陽光真的曬到了她的屁股。


    揉揉眼睛,伸個懶腰,真舒服!


    怎麽在天台上睡覺這麽舒服?軟軟的,涼涼的。


    不對。天是藍的,可頭頂是——白的。


    難道她昨晚夢遊,被熱得自己又跑回房間睡了?這次是跑回房間,下次夢遊可千萬記得,別從天台直接向十二樓的窗戶跳進。那樣死,很難看。


    眯著眼摸摸身邊。還好,沒人——猛地醒悟。喬雲濤昨晚去接人了,他昨晚睡在哪兒?


    也好,總算沒讓兒子看到她床上昨晚睡了個大男人——盡管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起床,大吃一驚,她的內衣呢?


    喬雲濤溫和的聲音響起,像一個炸雷響在耳邊,“女人睡覺時不要去天台,不安全。也不要穿內衣,對前胸健康不好。”


    他說得沒事兒一樣,眉兒不挑,眼兒純正。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呼吸著晨間清新的空氣,把沒梳洗的自己背著他,一邊悄悄地理順自己亂蓬蓬的長發。


    撈起內衣去洗手間換,一打開門就聽到濤濤興高采烈的聲音。


    馬上手忙腳亂地縮了回來。回頭看著喬雲濤,他正在聚精會神地看她的計算機。


    他的神情依然帶著淺淺和煦的笑容,白淨而纖長的手指隨意地搭在鍵盤間。有些慵懶而性感。但江小魚總覺得他今天看起來不一樣。


    篤定。對,他的神態太篤定。


    拿著內衣站了好一會,江小魚悲哀地發現,與其送給兒子問,還不如被他看光光。


    他才跟在身邊幾天,她就混到這樣悲慘的地步。


    咬牙,把所有的衣服都換了。


    他在看什麽那麽認真?


    湊上前一看,她大驚失色,搶過鼠標,狂關畫麵。


    “昨晚不是要我捧場麽?”喬雲濤勾起溫暖的笑容,“我每本都看了幾頁。《從今天開始愛你》寫得最好,可以出版。”


    更加心驚,這是她第一本小說,是她自己的心路曆程。


    它的結局是悲局。她寫的時候,自己哭得一塌糊塗,正值坐月子,差點落下淚眼的病根。


    “小魚,你的文風格沉穩,筆力雄厚,正氣浩翰,適合走傳統文的路線。你考慮下,我可以幫你聯係幾個熟人,可以帶你走上真正的文學之路。”


    這不是他該看的書。她直接把他的好意忽略掉,緊緊抱著鼠標,保護著自己脆弱的心。


    “家國天下。”他笑容和煦,看出了她的意思,“治國齊家才能平天下。夫妻和樂,才有心忙事業。當然得看。小魚,現在不是流行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好女人。我常常想著,當我在辦公回家的時候,門口有漂亮的妻子等著,桌上有熱氣騰騰的飯菜,那也是成功男人的標誌之一。”


    她啞口無言。然後冷哼,聲音低得像蚊子:“成功男人都去應酬了,半夜三更才回來,一身的酒氣和胭脂香味。”


    聽上去有意思,也逼真。虧她想那麽遠。


    喬雲濤氣定神閑地一笑,長身而立:“去洗漱。一起去下麵吃早餐。”


    他的神情那樣認真,眼睛裏有著淡淡的笑意,裏麵有她的影子。江小魚沒有辦法拒絕。乖乖地去把自己打理好,看著鏡子裏臉色蒼白的自己,有些膽怯。果然不再青春了。人家隻要是個官,五六十歲都還在拚命誘拐二十歲的青春女子,沒道理他正值好年華還對她這帶著拖油瓶的女人著迷。


    清醒頭腦。拉響警鈴。


    但不得不乖乖地跟在他後麵。


    經過1203房,喬雲濤停了停,回頭凝著江小魚一笑。


    江小魚一呆,他笑什麽?


    “以後這是我的家了。”


    喬雲濤把江小魚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什麽時候擺滿了家具?


    看著滿室的紅木家具,每一件東西都在提醒著兩人的身份判若雲泥。一顆心漸漸冰涼。


    一個高高在上的餘雨慧,已經把她打擊得徹底。喬家的長輩,她哪裏敢碰。


    突然覺得心中絞痛。這樣痛,難道她心髒有問題?


    喬雲濤摟著她直接倒在床上,一雙手摟緊著她纖細的腰肢。她沒有掙紮。快要離開的人,不必要留心太多。


    “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他似不經意地問。


    “很快吧!”她順著他的話說。


    腰間一緊。喬雲濤沒有再說話,隻是另一手輕輕地拂拭著她的長發,很輕柔,感覺上像在嗬護一件珍寶。


    用力忽略腰間那雙有力的手帶給自己輕顫,江小魚把一室的家具打量完畢,最後看中了身下的床:“這床好精致。”鋼絲架床,精致的花紋﹐瘦瘦的四條床腳,上麵的牌子是法文。法國名牌?


    這麽精致的一張床﹐讓一個大男人睡﹐真是有趣。


    “五萬八。不精致,五萬八不是白花?”他不在乎地笑。


    五萬八?


    她沉默後評價:“原來貪官就是這樣來的。”


    就算貴為第一副市長,要消費這樣一張床,也是奢侈。不貪,哪裏消費得起。


    “小魚,就算從今天起我什麽也不做,也能揮霍百年。”喬雲濤一如平常的氣定神閑。


    她權當聽新聞,風吹吹就散。


    “佳家連鎖商場,我母親個人的七成股份,早已分配。我四成,我姐三成。”喬雲濤聽不到懷中發出聲音,摟緊她,“跟我在一起,杜家不敢再糾纏,你母親將得到最好的醫療,濤濤會受到最好的教育,你會得到最優秀的愛人。小魚,你要是放過我,八成是個傻瓜。”


    把下巴抵著她的頭,輕柔的語氣拂癢了她的臉:“我讓你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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