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決定搞一個經濟開發區。”這是她想了多日決定的,若是整個大周實施這樣的決策恐怕這些大臣非跳起腳不行,得讓他們看到了一些成效,後麵陸續頒布的政策他們才會逐漸的接受。


    李國安好奇的看著少年:“經濟開發區?”皇上說的這個詞語前所未聞,大概是與經濟有些關係。


    看著少年眼中綻放的光彩,濮陽風華笑了笑,慵懶的撐著下顎看著少年的模樣,眼中隻剩下少年的一顰一笑。


    濮陽玉仁思考著要如何簡潔明了的將自己的想法通俗易懂的給他們講解一番,擰著眉頭道:“就是經濟特區,朕決定在望歸城實施,那裏與周邊小國匈奴交界貿易流通,城內也有大周第二大河流方便運輸,邊關將士在那裏駐守也可為百姓搭把手。”她本來想要在京城實施的,然而京城本就富饒在這個政策之下有成效也不是特別的顯著,說服力也不強。再加上京城許多官商勾結,此番政策必會動到巨賈商家的賣門,此番她剛大婚不久,還是不與他們正麵衝突的好。


    “微臣還是有些不明白。”李國安對於少年說的有些隱隱的期待。


    “就是圈地,在那裏麵實施朕頒布的政令,半年之後見成效。若是可行,便在大周所有的城鎮實施。”


    李公公將少年遞給他的所謂的本子呈下去給那些大臣翻閱。


    緊緊的抓著手中的紙卷,李國安滿眼的不可思議:“皇上,減免稅收可以,可是如此低的稅怎能供給國庫每年的開銷?”


    “相爺為何不接著往下看呢?”濮陽玉仁彎了彎嘴角,雖然稅收減少,但是若是商家增多不就是就積少成多嗎?


    聽了少年的話,李國安身旁的官員也好奇的湊上前,到底是什麽引得一向泰山崩頂也麵不改色的李國相如此吃驚訝。


    “將土地按照家中人口分配?皇上,此舉萬萬不可!這樣會傷及到商家利益,而他們上繳國庫的銀兩也會逐漸的減少。”禮部的尚書郭子木看著上麵飛揚的字跡,蹙著眉頭道。


    “朕說了,隻是在望歸城實行一年。城中田地因多年戰事好多都荒蕪擱置,這哪裏傷害了商家的利益?!百姓分了田地覺得那是屬於自己的田地自然會十分的傷心,作為最終雇主的國家來說,收成好了,稅收也多了,難道這個不好嗎?”在大周,田地都是由國家出租給商戶,再由商戶出租給百姓。她不過是省去了中間的那道程序。


    幾位按耐不住的大臣也紛紛偏頭來看,少年書寫在上麵的內容無不是在衝擊他們多年的思想。


    “辦學校?這又是什麽?”另一研究國學的老太傅眼尖的看著了那個敏感的字眼。


    淡淡的笑了笑:“學校是一個國家的根基。這個好比是城中商賈巨富們將他們的孩子送往城中書院,隻不過這個學校是麵向普通百姓。隻要是大周子民,都必須進學校學習大周曆史。這樣,官民溝通起來也更好,各位大人你們說是不是呢?這樣會少了很多的衝突的。”自然,濮陽玉仁辦學校根本和這個沒有關係,然而為了讓這些人支持她,就要假意站在他們角度說話。


    果然,這些大臣紛紛點頭,減少官民的衝突,熟知大周曆史倒是省了很多利益上的不必要的麻煩。


    見那些人麵上的表情,濮陽玉仁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看來是上鉤了。


    在一旁靜靜的觀察著少年表情的濮陽風華掩麵一笑,這些人就這樣被她給算計了呢。


    “好了,上麵的你們看了之後將你們的意見寫下來交由小安子,記住,語言簡潔明了不要說廢話。”第一次看周章的時候,被這些人的廢話深深折服。


    “是。”那些個大臣紛紛抹汗,一侍郎為了以表自己的才學,寫了一大篇,結果被濮陽玉仁以廢話多阻礙辦公為由痛打了一頓。自那以後,他們都改為簡潔明了。


    點了點頭,聽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濮陽玉仁伸了伸懶腰,敲擊著龍頭。


    “皇上,不知這個政令要派誰去實施?”劉桂挺著一個肚子,虛假的笑道。


    “朕心中已然有人選。”當然這個人選,她沒有告訴這些人。


    “微臣願意前往。”劉桂跪在地上,將臉上的笑意掩。若是去望歸城,與大軍裏的部隊接應,子琴在匈奴搭線,嗬嗬嗬……


    俯視著那地上之人與濮陽風華對視一眼,偏頭道:“嗯,既然侯爺願意為朕分憂,那你就與蘇尚書一道吧。不過此番前去,恐怕一時半會也回不了京城,侯爺手上的政務就交由蘇青衣吧。”看著劉桂臉上的表情變換心下快慰。


    如調色盤的臉色,他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吞。假以時日,本侯會為你為今日的舉動後悔的。有得必有失,今日本侯失去的不過是一角,明日收獲的就是整個大周。


    “是。”咬著牙,將心中的不滿全部掩藏下來。


    下了朝,因為三日的周折都不用她批閱,倒是樂得清閑。


    想起早朝上缺席的身影,濮陽玉仁蹙著眉頭,竟然一時忘記了風華君的存在。


    背著手,看著來人,濮陽玉仁笑了笑:“公主這是要去哪裏?”濮陽鳳陽最近也沒有在她麵前出現,昨日她大婚這個小妮子也不曾出現。想來定然是照顧蘇青衣去了。


    “皇上!”濮陽鳳陽驚呼著看向此人,想起那個石蘭說的話,有些驚慌又有些矛盾,打量著少年的胸部,那個男人一定是極度才如此說的,怎麽可能是女子呢?


    少女臉上慌張的表情沒有逃過她的眼睛,“何事慌慌張張?”


    擺了擺手,“沒……就是剛在禦花園裏見著一隻老鼠有些後怕。”石蘭說母親正在匈奴等她,然而,蘇青衣卻在這裏,那麽,她要如何呢?抬眼看向少年,張了張嘴,最終下定決心:“皇上,你能讓我隨侯爺去望歸城嗎?我想要去看看邊關戰士。”


    笑看著這個少女:“鳳陽可是考慮清楚了?去望歸城任何的事情都會發生,那蘇青衣要怎麽辦呢?”撫摸著手指上的戒指,笑的如沐春風。


    被少年的笑容晃花了眼睛,濮陽鳳陽低頭道:“不會有什麽意外的,我……我就去看看。”她告訴自己,就去看看母親,隻需一眼便回來找蘇青衣。


    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輕聲道:“既然公主已經做了決定,作為弟弟的朕是不會阻攔的。隻是,任何的決定都不要後悔才是。”意有所指的看向少女,轉身從一邊擦肩而過。


    回頭看著少年修長的身影,腦子裏閃過他的話語,頓時膽戰心驚。拍了拍胸脯,石蘭與外公都說沒有關係的,真的沒關係的。


    “公主可要去看看蘇青衣?”停下來,回眸一笑。


    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外公後日就會出發,她應該去看最後一眼的。


    “小李子,去給皇叔說朕去蘇卿家了,讓他不用等我用膳食了。”這時她才想起,竟然一個人走出了殿堂,將濮陽風華一人留了下來。


    小李子抬眼遲疑的看了看少年,主子說讓他跟在少年身旁,這怎麽辦呢?


    疑惑的看向宮人:“怎麽?”


    哆哆嗦嗦的點了點頭:“是。”


    “公主怎麽一人逛禦花園?朕早朝時路過正好遇上石蘭,你們可有相遇?”濮陽玉仁折過花叢中的一株嫩芽無意的問道。


    揪著手絹的手指顫了顫,很快的恢複成高高在上的模樣:“是嗎?倒是沒有看見,聽說匈奴的善於來給皇上慶祝,原以為是謠傳,沒想到是真的。”


    掐斷手中的嫩芽,偏頭看向這個有些堅強的女子道:“不過,你們會見麵的。”


    心中一驚,強裝笑顏道:“紅宮女眷怎麽能見到他國來使呢?”


    笑而不語的跳上馬車,閉目養神。


    自從那一日蘇青衣知曉她要大婚之後,便不顧阻攔的搬出了宮中回到家中休養。這半個月來一直忙著大婚的事情,她也一時忘記了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她要在這幾日裏部署好一切,才能放心的前往望歸城。


    兩人出了宮,一路向前,停在一座樸素的宅院前,濮陽玉仁跳下馬車接住濮陽鳳陽。


    侯在門外的蘇定國卸下一身戎裝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者。一臉慈祥的笑容讓那抱緊滄桑的臉頓時和藹了幾分,隻不過那精索的眸子依舊很閃亮。視線落在少年身後的女子身上笑了一下,他是很喜歡這個公主的。


    “草民參見皇上,公主。”老人正要跪下就被濮陽玉仁攔了下來。


    握住老人粗粒的手心道:“蘇老快快請起,多日不見,蘇老的身體似乎更加健碩了。”雖然已經快六十了,可身子骨還是那般的硬朗,聲音還是那般的洪亮。


    撫摸著長出來的胡須道:“皇上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這邊請。”將少年帶入府裏。


    濮陽玉仁不是第一次來蘇府,以前還是太子的時候與蘇青衣倒是來過幾次,蘇夫人做的飯菜倒是一絕。


    “青衣可有好些?”坐在太師椅上喝著清茶問道。


    “回皇上,犬子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除了臉上的那道疤痕,倒是沒什麽大礙了。太醫來診斷了幾次,已經確定沒有什麽大礙了。他曾經問過幾次蘇青衣那日在道觀裏到底發生了何事,可那小子就是不說,嘴巴硬得很。有些好奇的看向少年:“皇上,犬子到底是如何受的傷啊?”領軍多年,嗅到一絲可疑的他總有些想要一探究竟。盡管如今賦閑在家,還是改不了多年的脾性。


    朝濮陽鳳陽看了看,少女起身道:“老將軍,青衣在何處,本宮去看看。”


    侯在外屋的家丁給女子帶了路,雖然來了多次,但作為女子的她總不能一來就往人家男子的房間裏跑。


    當蘇定國退散了家中的護衛之後,好奇的看向少年,頗有幾分好奇寶寶的模樣。


    “朕給老將軍說了,可不能泄露秘密哦?”故作神秘的看向老者道。


    搓了搓手心道:“草民的嘴可是最嚴的。”不然怎麽會生出一個同樣嘴嚴的蘇青衣來。


    “其實也沒什麽,一個月之後,老將軍就會知道了。”看著蘇定國菜色的臉,十分的歡愉。


    吹胡子瞪眼的看著少年,“皇上,要不商量商量,你就透露一些,免得小老兒我是寢食難安。看在我為大周戎馬多年的份上,你就透露一點點?”少年越是口風嚴謹,他就越是好奇。


    “可以摧毀一切防禦措施的東西。”這個是她唯一能告訴他的。


    似乎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驚愕的看向少年,口齒也有些許的不清:“皇上,此話當真?”若真的是如此,那大周在軍事上那不就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那常年在望歸城的十萬將士不是可以回家看望家人了嗎?


    飲下一口清茶道:“難道朕說的話很難讓人相信嗎?”


    頻頻搖頭,這個少年雖然不是雷厲風行也不曾大展拳腳過,可是,偏偏少年決策的一些細小的事情改變了許多人。誰都不曾留意過的水利工程便解決了雲州一帶常年的水患。而編寫的百科全書也在許多方麵記錄下了許多實用的方案。


    “哎?蘇老,你覺得鳳陽做你兒媳如何?”突然想到那個女子,濮陽玉仁淡淡的開口問道。


    被少年問及這個問題,蘇定國隻說:“全憑皇上做主。”顯然,他是十分滿意這個兒媳人選的。以往對於女子的飛揚跋扈的名聲他還有幾分考慮,然而自從青衣受傷以來長期的接觸倒是改觀了許多。


    觸摸著青花瓷,點了點頭:“若是不出意外,蘇老就在不久可能會了了心中的一大夙願哦。”蘇定國戎馬一生,自然不過是想要兒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若是真的不出意外,或許會成真的。


    聽出了少年的弦外之音,一向精明的蘇定國也擰了眉頭。


    起身朝著屋外都去,“蘇老隨朕一塊去看看青衣吧。”今日本來就是來探望蘇青衣的,若是人都沒有見著就回去了,總是說不過去的。


    起身緊隨在少年的身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生活中細小的事情。


    蘇府的布局十分的精致,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一樣也不缺,已經秋日,然而這裏似乎還是春意盎然,滿目的翠竹搖曳風姿。


    竹林後麵的小樓,便是蘇青衣的居室。


    “獨居”正是蘇青衣為這個小樓提的字,每次看到這個牌匾,濮陽玉仁都會蹙眉,那樣溫暖的人又怎麽會取個如此孤寂的名字呢。


    不過這個小竹樓倒是十分的精致,濮陽玉仁曾也想過在宮中建一個竹樓,然而,最後卻放棄了。這樣悠然自得的環境不太適合那高大威嚴的皇宮,會顯得格格不入。


    女子悅耳的聲音從屋中傳來:“蘇青衣,可要吃梨子?我給你削一個吧。”


    “公主快些放下,微臣自己來便好。”盡管一聽,很是無奈,可分明語氣已經不同於往日。


    “你坐好。”有些帶著命令的口氣,然而能想象她的嘴角一定是含了笑的。“呀……”隻聽一陣驚呼,似乎是受傷了。


    蘇青衣無奈的找來傷藥給女子做了簡單的包紮道:“公主千金之軀,這種小事還是微臣自己來吧。”眼神有些微微的責備。


    濮陽玉仁與蘇定國相視一笑,心中雀躍,看來這兩人也不是全無戲份。


    假意咳嗽了一聲,濮陽玉仁走進屋中道:“公主,又給青衣添麻煩了吧。”視線落在蘇青衣的臉上,有些愧疚,那樣溫潤的臉龐上留下了一塊淺淺的痕跡,即便很但很淡,可是終究是破壞了那樣好看的一張臉。


    少年的意外到來,讓蘇青衣有些無所適從。


    清潤的眸子落在少年的身上來回打量著,低垂眼眸,他的眼中找不出陰鬱。


    “微臣參見皇上!”跪在地上,握緊了拳頭,努力了這麽多年,還是沒能站在他的旁邊,真是一個笑話呢。


    “起來吧。”虛扶著男子的手臂,繞道書桌前好奇道:“青衣這是在些什麽?”那些圖案有些奇怪。


    站起身子立於少年的身後:“這個是微臣根據皇上那日研究的東西製作的,微臣以為若是將那個東西放於此中,必然威力無比。”這個容器是鐵皮製作,放置時也安全幾分。


    欣喜若狂的抓住男子的手臂晃悠:“青衣當真是個天才。”認真的看著圖案,腦子裏飛快的轉動著,如果她隻是將炸藥最基本的東西交給蘇青衣,那麽他蘇青衣就成了讓這個炸藥更近一步的人。若是有了這個鐵皮裝置,外麵放置引線也就相當於地雷了。雖然她一直也想要畫出這個東西來但是因為一直忙著大婚的事情,倒是擱置了。


    見著少年眼中的狂喜,蘇青衣彎了彎眼角,他也沒想到少年會如此的高興。


    李國安和濮陽鳳陽聽著這兩人的啞謎,摸不著頭腦。


    將畫卷收起:“朕可以將這個帶走嗎?”若是放在這裏,她害怕有人竊用。


    “微臣也剛剛畫好,不知有無不妥之處。”


    擺了擺手:“無礙,朕回去再看看。”這哪裏是才畫好,恐怕,蘇青衣已經研究了有些時日了。


    “蘇青衣,朕有些話要與你講。”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兩人,濮陽玉仁淡淡的開口。


    “那草民先行告退。”雖然蘇定國很好奇,然而也知道輕重,有些事情他如今也不便知曉。


    濮陽鳳陽一步三回頭的看了一眼蘇青衣,輕咬著下唇,她還沒有同蘇青衣說,她要去望歸城的事情。


    當屋子裏隻剩下兩人的時候是出奇的安靜。


    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氛圍,也不知從何時起,她與蘇青衣竟然也會兩相無語。


    “朕……”


    “微臣……”誰知道這一次兩人卻是同時開口,撲哧一笑,打破了僵硬的局麵。


    “皇上請。”


    坐在竹椅上,看向蘇青衣:“朕的計劃要提前了,望歸城將士試點,恐怕,朕也要去望歸城一年。這一年裏,就是青衣你大展拳腳的時候。”曾經,她給他說過改革的事情,以為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用上。她是一個很懶惰的人,總以為意外來到大周這裏的一切都與她毫無關係,然而很多事情卻不得不讓她催生想要改變大周的想法。


    眼睛裏冒出亮光,等待了多年當真是要實施了嗎?


    “皇上要去望歸城一年?難道沒有別的人選嗎?”雛著眉頭,要知道若是少年前往望歸城一年,那朝中之事要如何處置?


    “想要親力親為。”那些理念他們根本沒有接觸過,不想就這樣交由給他們去辦。如果做得好,那是將大周推向一個輝煌的階段。即便不名留青史,可是見著天下人都過得幸福那樣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那朝中之事交由誰呢?”如果少年的決定沒有辦法改變,那麽他願意做那一塊盾牌,擋去那些艱難險阻。


    彎了彎嘴角:“暫時交由風華君吧,不過,青衣可要在一年的時間裏將一部分的權利從李國安的手上收回來哦?”真的是到了這些中堅力量交替的時候了。


    驚愕的看向少年:“皇上就這麽的放心把朝中大事交給風華君嗎?”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後果恐怕很嚴重。更多的是,他竟然已經如此的相信那人了。


    朝男子寬慰的笑了笑:“如今,他手上也並沒有軍隊可以調動,且不是還是李國安和青衣你嗎?再加上朝中其他的勢力一年的時間能得到均衡的。”她不是沒有原因的選擇相信,而是將一切局勢調整到對自己最有利的位置她才如此的放心。或許是當久了帝王的緣故,她也學會了留一手。


    聽了少年的話,蘇青衣點了點頭:“一年之後,微臣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那麽,這個一年的時間,他要緊緊的抓住。


    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朕有你這樣的朋友真的是三生有幸。”一開始來到大周見著蘇青衣也會防備,然而十一年的時間逐漸讓這些隔閡消失。她對濮陽風華可能還有忌憚,然而麵對蘇青衣卻很放心。大概是從不曾想要在他身上得到什麽,也不曾擔心會失去什麽。


    垂下眼瞼,遮住眼眸裏的滄桑。


    可是偏偏,他要的不僅僅是朋友。


    “皇上和風華君可還好?”最終,他鼓起勇氣道。


    被這個突然的問題愣住,想到那人笑道:“大概是好的吧。”婚姻好比一場賭博,有的人贏了開場卻輸了全局;有的人輸了開場卻贏了全局。隻不過,她也不知自己是什麽樣的情況,想想,應該是後者。


    藏在廣袖中的手指逐漸鬆開,那麽如果是大概,他還有勝出的希望。


    轉頭看向窗外的翠竹:“朕都大婚了,那青衣的婚事呢?”聲音有些悠揚的從遠處傳來。


    抬眼看向少年:“皇上不是答應過微臣不插手微臣的婚事嗎?”有些緊張的看向少年的背影,他真的害怕自己也像李安陽那般被少年安排了一生。


    沒有看到男子眼中的驚慌,濮陽玉仁笑道:“嗯,是答應過的,隻是出於朋友對朋友的關心而已。”


    鬆了一口氣,還好,“微臣的誌願還沒有實現,暫時不急。”


    “你那個誌願恐怕還要等一些年去了,難道你還準備孤獨終老不成?”挑著眉看著男子,蘇青衣想要百姓安居樂業,富人屋前沒有凍死鬼,朝中沒有貪官汙吏,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情況都還是那樣的猖獗。


    彎起嘴角:“微臣相信,皇上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微臣孤獨終老的。”一語雙關,或許少年不會知曉他另一意思。


    扯了扯嘴角:“別,朕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那麽多的偉人都沒有改變社會現狀,她一個小小的間諜又怎麽會改變呢?“不過,朕倒是以為鳳陽不錯,其實,你自己恐怕還沒有察覺對她的改變。”看著男子那冷然的模樣,停止了穿針引線的事情。她還是別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個人有個人的緣分。


    挑著眉看著少年:“微臣會抓緊時間的,皇上還是省了這份心思的好。”腦子裏閃過濮陽鳳陽明媚的笑臉,一時勾起了嘴角。


    “時間也不早了,朕還有些事情要回去處理,鳳陽就先放你這了,她有話要給你說。”說著就朝門外走去,“她要去望歸城。”剩下的蘇青衣也猜得到,劉子琴就在匈奴,而匈奴就與望歸城交界。


    少年的話闖進了他的耳朵裏,原本有些犯疼的心揪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就消失不見了,找不到痕跡。


    看著少年從屋中走出來,濮陽鳳陽抬頭看了看,與少年擦家而過。


    “好好把握。”這是少年擦肩而過時給女子說的話。


    點了點頭,朝屋中走去。


    “皇上留下用了膳食再走吧。”蘇定國站在門外做著挽留。


    擺了擺手,跳上馬車道:“老將軍回去吧,朕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說完放下車簾,趕車的宮人將馬鞭一揚,馬車絕塵而去,後麵的侍衛小跑著跟上。


    逆光而戰的濮陽鳳陽看著屋中的青衣男子,明媚的笑了笑:“蘇青衣,本宮要去望歸城輔佐皇上頒布新的政令。”說完等待著男子的回答。


    握著毛筆的手頓了頓,一滴墨跡滴落在雪白的宣紙上,然語氣沒有一點改變:“嗯,這個皇上剛才已經與微臣說了。”好比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十分晴朗一般隨意。握著毛筆的手頓著那一墨點落筆,畫出一朵繁盛的牡丹,腦子裏閃過女子以往笑麵如花。


    輕咬著下唇,她早該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的,你無論與他說什麽,得到的答案永遠是清清淡淡,不鹹不淡,溫文有禮。也隻有在麵對那個人的時候,才會有情緒的波動。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失望,她已經被折磨的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鳳陽公主了。


    “額……一年不能見到你,你沒有話要對本宮說嗎?”凝望著那人溫潤的眉眼,或許此番一去,就是一生。


    不急不躁,妙筆生花。


    一隻蝴蝶停靠在花朵上,蝶戀花。


    蘇青衣擱下筆,視線落在那一朵畫上,真醜,看來是多日不曾動筆,技藝有些退步了。


    抬頭看著眼光中穿著華麗宮裝的少女笑道:“公主此番去望歸城,還望珍重。”他能想到的告別辭,也就這簡短的一句。


    還是不能改變嗎?


    濮陽玉仁說隻要有努力就會有收獲,可是,她看到的卻是,他對蘇青衣不聞不問,蘇青衣也會將他記掛在心中。可她努力了那麽久,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句珍重而已。


    有些不甘的上前勾住蘇青衣的脖子,在那人粉色的唇瓣下落下一枚生硬的吻。


    她沒有任何的技術,隻是那樣生硬的貼在蘇青衣的唇瓣上,那些閑來無事偷看的春宮圖裏的那些伎倆她一個也沒有用上,全部拋到了腦後。


    被這突入其來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


    回過神的蘇青衣推開女子,有些生氣有些鬱結,他竟然被濮陽鳳陽給非禮了,守身如玉了二十年竟然在今日就這麽破了戒。然當看著女子臉上的淚珠時,又說不出責備的話語。他也有像她這樣,想要引起那個少年的注意。歸根結底,也不過是情。


    “公主逾越了。”最終,他也隻能如此說。


    狠狠的擦掉臉上情不自禁流下的幾滴清淚,依舊笑麵如花:“蘇青衣,本宮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如嬤嬤說的那樣,親吻會讓人麵紅耳赤。”她為自己找了一個最笨拙的借口。


    即便是知曉少女說的是如此的笨拙,可是他還是選擇了相信。


    “那公主以後千萬不要隨便找人驗證。”說出這句話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逾越。


    轉過身,如高傲的鳳凰:“本宮回宮了。不過,希望臨走之時,蘇青衣你能來送別。”這是她最後的期望,她不想這個也被拒絕。


    蘇青衣點了點頭:“嗯,微臣會去的。”


    隨著男子的話語落下,濮陽鳳陽人已經消失在一片日光下。


    煩躁的將那副蝶戀花扔進火盆裏燒成了灰燼。


    ------題外話------


    錯別字,明日再改,親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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