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那兩個小賤/人還活著?!”外人一走,蘇氏就沉下臉衝著蘇二怒道,蘇嬤嬤見狀忙抱著立沛翔下去,順手帶走了屋裏的奴仆。


    蘇二臉色一變,“你衝著我嚷嚷做什麽?誰知道她們躲哪去了!王府侍衛回來的又快,我都懷疑皇上會不會懷疑我!”


    蘇氏陰狠的說,“一定不能讓她們活著!你想個法子,再下一次手!”


    蘇二嗤笑,一屁股坐到一旁椅子上“我的好姐姐呀,你以為殺人就像切菜一樣容易?一刀一個?你可別忘了你親親的夫君是個什麽樣的人!爹可是說過了,就這一次,能得手就得手,不能得手就趕緊收手!”


    “她們不死我心不安,皇上若是改變心意怎麽辦?他現在那麽衝陳氏那個賤/人,若是改立他人為後,那我豈不成了全天下的笑柄!”蘇氏來回走動,惴惴不安的說。


    蘇二邪笑,“又想獨占皇上,又不想讓人看到你惡毒的臉,怪不得你活的這麽憋屈!姐姐,我可警告你,你不要輕舉妄動!有父親在,你皇後的位子就絕對跑不了,皇上也不想被世人詬病,所以你盡管把心放肚子裏去!咱們蘇家即將迎來最鼎盛的時候,你若是在這個時候讓皇上捏住了把柄辦了你,壞了家族大事,別怪弟弟我手下不留情了!”


    蘇氏想起父親那張威嚴的臉,身子微微顫抖起來,蘇二見狀哼了一聲,“這樣才對!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平常你是個什麽樣的王妃,以後你就做個什麽樣的皇後!皇上這些年對你對咱家也算不錯,你自己好自為之!”


    蘇二說完,甩了袖子走了,留下蘇氏軟癱在椅上,以前什麽樣的王妃,以後什麽樣的皇後!哈哈,她隱忍這麽多年,還得繼續忍下去嗎?夫君……她的夫君,一心都在其他女人身上啊!


    按照祖宗規矩,要先為先帝出殯以後才能行登基大典。未行登基大典前,立嘉容還不能住進皇宮裏,所以立嘉容又開始忙的像陀螺一樣團團轉了,日日皇宮王府兩頭跑。


    好不容易辦完了先帝的葬禮,禮部又開始忙著安排新皇登基大典。


    立嘉容把事兒都交給姚俊生和左相以及韓澤等一幹手下去辦理,自己也趁著這個時間偷個空,好好在王府休息一段時日。


    他一閑下來,王府就熱鬧了,每日車水龍馬,都是些皇親貴胄,要麽想法子見他,要麽擠破頭也要和蘇氏搭上幾句話。


    蘇氏作為未來的皇後,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有的女眷話裏話外讚著蘇氏在宮變那夜保護王府,保護府中女眷,是巾幗英雄等等。雖是拍馬,可蘇氏心裏還是很高興,連帶著似乎對福兒、楊氏的恨意都少了許多。


    福兒的肚子也越來越大,陳正來看過一次,換下了陳啟,自己親自盯著福兒,生怕出什麽事兒。


    又送走了一批宗親,立嘉容煩了,對著小秦子說,“爺先避避,有人來了你先擋著。”


    小秦子現在也是春風得意,嗬嗬笑著,連連點頭,“好好,奴才知道,爺您去吧。”


    等立嘉容走後,小秦子這才意識過來,立嘉容應該自稱朕了,怎麽還自稱爺呢?看來他日後得多提醒提醒。


    “秦總管!”門外有人遠遠就笑著打招呼。


    小秦子忙笑著迎上去,“這不是張大人嗎,來來來,快請進來說話!”


    ……


    “真是麻煩,我兒子今天乖不乖?”立嘉容一到福兒院子就開始抱怨。


    福兒挺著肚子慢慢走過去,笑道,“怎麽就麻煩了?”


    立嘉容小心翼翼的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摸著她肚子歎道,“做皇子的時候,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能做皇帝,隻想著能平安活到長大出宮建府就可以了。後來出了宮,府邸也建了,就想著踏踏實實做事,能得到父皇的讚賞就行。一步一步走,最後走到一個誰也不曾料到的地方,還不麻煩嗎?”


    “這怎麽能是麻煩呢?”福兒柔聲說,“這說明你有恒心有毅力,還很有能力呀!”


    “恒心沒多少,狠心卻不少,”立嘉容笑道,“父皇那一輩,如今隻剩下一個端皇叔了,而我這一輩,如今也隻剩下老七了。隻怕這老七……”


    立嘉容的笑容淡了幾分,很有些冷漠。


    “敏王怎麽了?”福兒好奇的問。


    立嘉容歎口氣,“老七出身卑/賤,從小備受宮人欺負,他性格孤僻陰狠,做事不顧一切,心比天高啊!偏偏又沒那樣的能力!若是他年歲再長些,根基再深些,或許今日坐上皇位的就是他而不是我了。”


    福兒覆上立嘉容搭在自己腹部的手,安撫道,“終歸是你兄弟,現在大局已定,他也會死心了。”


    立嘉容搖搖頭,沒有說話。


    屋裏一時有些安靜,過了半晌立嘉容才歎氣,“小時候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我有那麽母親,母後母妃、嫡母庶母……真是好多呀!那時候我想不通,總是好奇為什麽父皇要娶那麽多母親回來,待日後我出宮了,才曉得何為身不由己。”


    第一次聽到立嘉容說這樣的話,福兒不由得想到了立沛源的生母郭側妃,鬼使神差的,福兒把心裏這個深藏已久的問題問了出來,“郭側妃……是爺喜歡的女人嗎?”


    立嘉容淡淡一笑,不答反問,“這句話你憋在肚子裏多久了?”


    福兒尷尬的底下頭,不說話了。


    立嘉容手墊在後腦勺仰躺下去,目光深遠而懷念,“她進府時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很像楊家人,生的柔柔弱弱的,一笑起來有個酒窩,很漂亮。她性子很單純,我說什麽聽什麽,沒半點脾氣。那時府裏有王妃、楊氏,這兩個一個是母妃生前為我定下的,一個是父皇為我定下的,看中的,都是她們背後的勢力。”


    “郭氏不同於她們,郭氏美貌動人,溫柔體貼,又是個身世可憐的人,我自然對她格外憐惜。後來她和楊氏都有身孕,我很高興,可結果卻……郭氏雖生的柔弱,但是生產前太醫明明說了不會有問題,卻不知怎的會血崩而亡。我開始意識到這王府後院其實和後宮是一樣的,於是就掌握了王府,並讓小秦子安排,給王妃等人下了藥。”


    “要說喜歡,是喜歡的吧。哪個男人不喜歡聽話的女人……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


    立嘉容很平靜的說著。


    福兒轉過頭認真的看他,立嘉容的眼神似乎還很懷念,隻是神色很平靜。想了想,福兒鼓起勇氣問。


    “那……那我呢?”


    立嘉容一愣,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你怎麽了?”


    福兒漲紅了臉,撇過頭去。


    “你呀――”立嘉容語調拖的長長的,“我對你……”


    “爺,有密信到!”門外傳來了小秦子的聲音,“韓將軍已經等在書房了,信是端老王爺送來的。”


    立嘉容麵容一整,坐起身來套鞋,“我馬上就去!”


    “喂……”福兒悶悶的看著立嘉容飛快的出去,衝著門口張張嘴巴,無奈又生氣的抱怨,“死小秦子!最討厭你了!”


    跟在立嘉容屁股後麵的小秦子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怎麽感覺有人在叫他?


    到了書房,韓澤迅速遞上密信,“是端老王爺送的,說是要將功折罪,看來敏王還是不死心啊!”


    立嘉容拆開密信一目十行看完,冷笑道,“他還真是執著啊!小秦子,傳話敏王府,五日之後我設宴,邀請他們參加。若問還有誰,就說還有端皇叔和一眾宗親吧!讓端皇叔鼓動他在晚宴上動手!快去!”


    小秦子應了,迅速出去傳話。


    立嘉容又對韓澤說,“準備的時間已經給他了,也省得他在登基大典上搗亂,你知道該怎麽做的,一定要保護好眾人。”


    韓澤抱拳,“是!”


    “對了,”立嘉容猛地想起來一個人,“欣榮現在身子調理好些了嗎?”


    韓澤點點頭,“自從那次……敏王確實兌現了承諾沒有再去找公主,公主身邊也已經換成了我們自己人,現下公主已經無礙了,想必她也願意出來走走。”


    “今天就接她進王府,記住,要大張旗鼓的接她進府!”立嘉容的眼中閃過冷冽的光。


    敏王府。


    接到立嘉容請帖的敏王頓時就暴怒了,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請我參加晚宴?他到底在搞什麽鬼主意!皇叔你說,他到底想怎樣?”


    端皇叔目光閃了閃,歎了一聲,“不隻請了你,還請了本王與一幹宗親,聽說欣榮公主也會出席……”


    說這話的時候,端皇叔覷了眼敏王的神情,故意冷聲道,“他這是想一網打盡啊!看來晚宴的那晚就是最後的機會了,不是他死,就是咱們亡啊!”


    “可是咱們是準備在登基大典上起事啊!”敏王煩躁的在屋裏走來走去。“王八蛋!算什麽哥哥,還用欣榮來要挾我!”


    有你這樣的弟弟也就不稀奇會有那樣的哥哥!


    端皇叔在心裏接話,轉眼又深沉的說,“依本王看,咱們得盡快做準備,這就孤注一擲,聯合楊家,在晚宴上一舉製住他們!”


    敏王向來對端皇叔的話言聽計從,當下也不懷疑,立刻點頭附和,“好!就聽皇叔的!五天以後就動手!”


    敏王轉向端皇叔,向小孩子一樣對著端皇叔笑,“皇叔,不!父親!等兒子登基以後,必定奉您為攝政王,咱們父子倆,以後將會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


    蠢貨!本王若真有你這樣的兒子,早就掐死拋屍荒野了!卑/賤無知的宮女身邊養大的孩子,果然扶不上台麵!


    端皇叔心裏鄙夷,麵上卻冷冷的點點頭,“就這麽辦吧,本王先回府了。”


    送走了端皇叔,敏王迅速開始召集人馬商量對策。


    端皇叔走出了敏王府,擦擦頭上的冷汗,他前半輩子謹小慎微,活的雖然憋屈,但卻性命無憂!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若他一直這般謹小慎微下去,他們端王府的榮華富貴可能也不會有失去!沒想到就賭了這一次就輸了他後半輩子!哎!天意啊!希望向來以仁和寬厚出名的立嘉容會念在他將功折罪的份上,留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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