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請安,福兒感覺日子比平日更輕鬆了一些。


    那天黃氏不曾出現的事情始終是福兒心裏的一根刺,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否則發生了那麽大的事兒黃氏怎麽會不到場。


    但是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黃氏的存在。


    過了幾天福兒才從派出去打聽消息的劉嬤嬤那兒聽到了黃氏的下落。


    黃氏被送走了。


    原來宴會那日,黃氏按照蘇氏的吩咐,靜心打扮了一番,在立嘉容的安排下不但撫琴助興,還跳了一段舞。


    黃氏本就生的極美,那日的舞美到什麽樣的情況她不知道,但是黃氏去助興後所引發的後續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安王看上了黃氏,並且當眾問立嘉容要了黃氏。


    據劉嬤嬤說,黃氏跳舞的時候安王就已經移不開眼,等黃氏舞畢,安王就直接問立嘉容要黃氏。立嘉容當時臉色極差,但是安王一再施壓,敏王好心解圍,還遭到安王的訓斥,無奈之下,立嘉容答應了。


    讓福兒意外的是,立嘉容竟然答應了。黃氏不管怎樣都是他的庶妃,盡管黃氏因為不是選秀指婚出身所以沒有上玉蝶,但是仍然是他的庶妃啊!竟然這麽輕輕鬆鬆就被送了人。


    立嘉容是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嗎?


    還是說在立嘉容眼裏,她們都不算是他的女人?


    福兒覺得自己越來越怕這個男人了。


    以前她還覺得這個王府裏也能是一個安身立命的所在,現在她很懷疑這一點,假如日後有人問立嘉容要她……


    福兒自嘲的笑笑,這個情況永遠不會出現。


    黃氏就因為被安王看上,所以被送到了別院,隻等換個新身份再入安王府。劉嬤嬤還打聽到,黃氏不哭不鬧的坐上了馬車,走的時候還給立嘉容磕了頭。


    福兒聽到這兒,已經麻木了。


    入王府還不到兩個月,福兒已經覺得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早上福兒接到了小秦子傳來的消息,晚上立嘉容要過來。


    也就是說,她入府後第一次侍寢的時候來了。


    春梅等幾人都是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又是找新衣裳又是準備精致的點心,慎重的不能再慎重的對待這次侍寢,福兒卻覺得後背發涼。


    春梅說她,“夫人,在這後院隻有把爺伺候好了才能更好的生活。”


    春梅的本意是想讓福兒認識到男人的寵愛是多麽重要,福兒卻理解岔了。


    把立嘉容伺候好,才能活下去。


    她始終忘不了立嘉容是怎樣三言兩語就決定了劉氏的命運。


    福兒高興不起來,甚至惴惴不安了一天,越到晚上時越慌。


    晚飯時分,立嘉容果然來了。


    福兒扯著僵硬的笑容迎接他,身上漂亮的衣裳精致的妝容也掩飾不了她的緊張。


    立嘉容皺眉。


    他很可怕嗎?為什麽這個女人老是一副怕的像鵪鶉一樣?


    “坐下來一起吃吧。”也許是因為福兒年紀小,也許是因為福兒那副看著總是像在笑的臉,立嘉容的語氣比平常柔軟許多。


    “嗯。”福兒停止為立嘉容布菜,小心翼翼的坐了半邊椅子。


    因為立嘉容留宿,晚飯很豐盛,六個菜配酸筍老鴨湯,比福兒往常的兩葷兩素好多了。


    福兒坐下後先為立嘉容夾了菜,然後才夾了菜到自己碗裏,捧著碗慢慢的吃起來。


    立嘉容的興致似乎很好,慢慢的吃著菜,還給福兒夾了一筷子茄子。


    福兒受寵若驚,手抖的筷子都快掉下去了。


    立嘉容看著嘴角就勾起笑意。


    用過飯,立嘉容坐在暖炕上喝茶,看見炕桌上散落的書,拾起一本,是《心經》。


    “小小年紀,喜歡看這種書嗎?”


    福兒垂手站在他身旁,瞥見書小聲回答說,“平日讀一讀,心會沉靜些。”


    立嘉容偏頭看她,直把福兒看的手腳都不知往哪放了才慢吞吞的說,“你很怕我?”


    “啊!”福兒一驚,忙用力搖頭,“不、不怕……”這話說起來沒什麽底氣,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立嘉容俊秀的臉有一點點僵,但還是耐著性子說,“我又不吃你,你怕什麽?”


    福兒漲紅了臉,是緊張的。


    她不是怕立嘉容會吃人,有些時候,他比會吃人還可怕。


    “過來。”立嘉容向她招招手。


    福兒遲疑了一下,還是挪著步子動了一下。立嘉容探過身子,大手一抓,福兒驚呼一聲跌在他懷裏,渾身僵硬,沒有一處柔軟。


    立嘉容也不在意,就這麽把福兒圈在自己懷裏,拿起那本《心經》放在福兒麵前,“念。”


    福兒早已被嚇得臉色蒼白,看著立嘉容放在她麵前《心經》眼神發直,直到確定立嘉容沒有再動作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捧起《心經》,隨手翻開一頁,福兒認真的看著紙上的字,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


    立嘉容單手撐著臉頰靠在炕上看著懷裏這個小姑娘認真讀經的樣子,她怕他。他很明顯就能感覺到,而且似乎不是一般的害怕他。


    這樣也好,會怕,就不敢做出過分的事。


    怕他什麽?他也知道。這姑娘不像府裏的其他女人們,不是各懷心思,就是已經心硬如鐵,她還很單純,還不經世事。他在處置劉氏時,隻有這姑娘,好不掩飾她的害怕,不像那幾個,心腸都早已硬如鐵石。


    她悄悄打聽黃氏的事他也知道,這府裏沒有什麽能夠瞞過他。她入府這麽久,第一次探聽消息,居然是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他真不知道該說這姑娘傻還是該說她笨。


    立嘉容眼裏閃過一絲柔和,一根手指勾起福兒一縷長發把玩著。明明才十三歲,還是個生嫩的年紀,學旁人梳這種勾魂的發髻有什麽好看,若是再過幾年梳起來就好看了……


    耳邊輕軟的聲音停了,見她又開始不自在的僵硬起來,立嘉容好脾氣的問,“怎麽不讀了?”


    福兒被他勾著頭發,隻覺得頭皮發麻。聽見他開口,艱難的揚揚手裏的《心經》,小聲說,“念完了……”


    “再念。”


    立嘉容看著福兒乖乖的低下頭認真的念著,心裏的某一處也越來越軟。


    就這樣……保持下去,害怕就害怕,歡喜就歡喜,一直這般單純,一直這般不設防,一直這般……做一個讓我一眼就能看明白的傻姑娘……


    立嘉容心念一動,就覺得身子熱起來了。


    輕輕靠過去,明顯的感受到懷裏的人兒僵硬起來。


    嗬,還真敏感。


    “……亦複如是。舍利子……”


    福兒的聲音顫抖起來,立嘉容身上淡淡的墨竹香輕飄飄的鑽進她周圍,引得她一陣顫栗。


    “用的什麽香?”立嘉容輕聲說,聲音有種勾魂的味道。


    “玫、玫瑰……”平日她是不熏香了,今天還是春梅專門拿出來的玫瑰香。立嘉容的呼吸噴灑在福兒耳邊,她拿著書的手幾乎不穩,立嘉容的立刻手覆了上來,強迫她捏緊了書。


    “玫瑰不適合你……”立嘉容咕噥一聲,手順著福兒的胳膊摸了上去,“別停,繼續念……”


    “……無苦、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衣衫被輕輕褪下。


    “……依般、若、若波羅蜜多故……”


    脖子被人輕舔啃吮,福兒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呼吸也亂了,《心經》也讀不下去,嚶嚶的似要哭出來。


    當胸前小小的青澀也被大手從背後握住的時候,福兒終於忍不住了,漲紅著臉扭身用力一推,迅速的翻下暖炕,大口的喘著粗氣。


    等手忙腳亂的裹好衣裳,再看到一臉詫異的立嘉容時,福兒傻了。


    瞧她做了什麽!她居然把立嘉容推開了!


    福兒傻登登的看著立嘉容,臉色由紅變白,等著立嘉容大發雷霆再拂袖而去,從此她被徹底軟禁或者送到別院……


    立嘉容看著眼前衣衫不整的福兒,臉頰上還泛著情|欲未褪的潮紅,一雙溜圓的眼睛正驚恐的盯著他。


    立嘉容覺得自己應該生氣,從來沒有女人敢推開他,可是他又想笑。


    福兒覺得立嘉容的眼神很古怪,她背後絲絲冒著涼氣,不由自主的把衣裳又揪了一下。


    是因為不懂情|欲的反應所以推開他嗎


    立嘉容的心情又有些好起來了。


    “安置吧。”


    立嘉容恢複了清冷的模樣,翻身下了暖炕,獨自去淨房洗漱。


    福兒愣了一下,居然沒有生氣?


    難得立嘉容心情好,福兒也沒敢再傻乎乎的捋虎須,乖乖的洗漱好,臨上床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撩開了簾子。


    她剛撩開簾子,就被一雙大手抓住壓在了身下。


    現在上了床,她還推的開他嗎?


    第二天,小秦子端了一碗避子湯,福兒當著立嘉容的麵,喝的幹幹淨淨。


    蘇氏懷孕滿三個月以後,宮裏宮外陸陸續續來了許多祝賀的人,立嘉容索性閉門謝客,大概是知道容王爺子嗣單薄,所以特別看重子嗣,眾人也都理解了容王府閉門謝客的舉動。


    府裏的形式也在悄悄變化著,王氏被小秦子重新安排了一個院子,又遣了丫鬟婆子伺候著,雖然還是侍妾的名分,待遇卻比福兒這個正經庶妃還好。


    劉氏不知被關在了哪裏,黃氏傳出了因病而疾的消息,三個庶妃,轉瞬就隻剩下福兒一個。


    許是因為搶了黃氏,安王派人送了兩個美貌的侍妾來,住進了侍妾們的院子,那裏以前是王氏和袁氏的住處,王氏搬走後袁氏獨居,現在則變成了三個人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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