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被春梅和春蘭攙扶著,在嬤嬤的引路下到了自己的院子,推開房門,那嬤嬤有些疏離的笑著說,“夫人早些歇著吧,今天也累壞了吧。”


    福兒看了春梅一眼,春梅忙笑著拿出了一個荷包遞給那嬤嬤,“還不知嬤嬤如何稱呼?”


    嬤嬤暗暗掂量了一下荷包,笑容便親切了幾分,“姑娘客氣了,奴婢是王妃身邊的蘇嬤嬤。”


    得知是王妃身邊的人,春梅更是賠著笑臉說,“我們夫人年幼,又初來王府,還請嬤嬤多多照顧。”說著又從懷裏摸出幾個金瓜子,一股腦塞到蘇嬤嬤手裏。


    蘇嬤嬤笑的更加開懷,“夫人是個好性子的人,在咱們王府裏啊,王妃是頂頂好的人兒,最是好相處。側妃娘娘性子直爽些,至於其他兩位夫人也都是好性子的。王爺性子冷清,不太愛說話,最討厭那聒噪之人,夫人的性子沉穩,倒是很適合咱們王爺。”


    福兒忙福身謝了蘇嬤嬤,“多謝嬤嬤提點。”蘇嬤嬤微微一閃,還是受了福兒半禮,見福兒知情知趣,又多說了幾句。


    “今天先委屈夫人,明個兒會再給夫人配一個廚房的嬤嬤,夜深了,還請夫人早些準備吧。”


    福兒再次道了謝,對著春梅說,“替我送送嬤嬤。”


    送走了蘇嬤嬤,福兒才算鬆懈下來,坐在錦凳上看著鏡子中梳著婦人頭,有些陌生的自己,表情有些怔忡。


    春蘭輕聲喚了聲,“夫人,奴婢給您拆發吧。”


    福兒摸摸塗了粉後白的不正常的臉,在看看畫的紅豔豔的櫻桃小口,突發奇想道,“春蘭,你說話本裏的女鬼,是不是就是這副模樣?”


    春蘭正在幫福兒拆發,卸去了頭上的發簪飾物,披散了頭發下來,襯著白森森的一張臉,還的確有那麽幾分女鬼的樣子。春蘭嚇了一跳,“夫人可別嚇奴婢,奴婢膽子最小了。”


    春梅一進門就看見這一幕,鬱悶的說,“這可不是在家,夫人切莫胡亂說話,若是被人聽了去,還不知會翻出多少是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春梅自從被朱氏點了陪嫁,管嬤嬤就拉著她和春蘭特別教導了一番,特別是春梅,作為福兒身邊的掌事大丫頭,自然是被交代再交代。後院的一些爭鬥,或許福兒不懂,但是春梅還是明白幾分的。


    福兒輕笑出聲,又悶悶的說,“我總覺得跟雲裏夢裏一般,這就嫁人了……”


    春梅和春蘭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些酸澀。姑娘這嫁人可不是什麽好事……庶妃,說的好聽,其實還不就是平常人家裏的姨娘。


    春蘭低了頭,去院子裏轉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小廚房。小廚房裏已經準備好了熱水,春蘭欣喜的為福兒準備好了洗澡水。


    “想不到王府還不錯嘛,熱水都提前預備了,奴婢還以為得重新燒呢。”


    福兒歪著腦袋笑看她進進出出的,“好歹這也是我的新婚之夜啊。”


    立嘉容剛走近院門,就聽見了福兒和丫鬟的這一番玩笑,他微微沉眉,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他身邊的小太監小秦子偷偷瞧著他的表情,試探的說。


    “爺,要不要奴才去通報一聲?”


    立嘉容默了片刻,“去說一聲,我一柱香以後到。”說罷轉身離去。


    小秦子長出一口氣,看來今天爺心情不錯,這新夫人運氣還真好。


    一柱香,足夠新夫人梳洗整理好了。


    小秦子匆匆跑到屋門口,隔著門說,“夫人,奴才是爺身邊的小秦子,爺還在前院忙,說一炷香以後到,請夫人早些準備。”


    福兒被嚇了一跳,忙□梅前去應了,知道立嘉容一炷香以後到,春梅和春蘭不敢再怠慢,動作迅速的為福兒洗過澡,又薰了頭發,以最快的速度把福兒收拾幹淨。


    福兒看著眼前一切,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做妾啊。


    洗的幹幹淨淨,等著那個能主宰自己生死的男人前來臨幸。


    緩緩閉上眼睛,福兒調整呼吸,讓自己的一切恐懼也好,擔心也好,期待也好等等這些心情通通沉澱下來。


    再睜開眼睛時,福兒的眸子已經變得澄清無比。


    她散著頭發,穿著桃紅色的抹裙,外頭罩著淡粉色的紗衣,抹裙下光潔的長腿不安的緊貼在一起,身子僵硬的坐在床邊。


    有些事情,無論她如何靜心,都沒辦法不去懼怕。


    門口很快傳來春梅和春蘭的請安聲,福兒的手緊緊捏在一起,容王爺來了!


    “吱呀――”


    門被推開了,福兒慌張的看向踏進來的那個男子。


    不管是那日在大殿,還是今天敬茶,福兒都不曾仔細看過立嘉容。他很年輕,才二十三歲,正是一個男子最美麗的年華。立嘉容的五官深刻,雙眼漆黑明亮,兩道劍眉微微蹙著,嘴唇稍顯有些薄,他其實很好看。隻是神色過於清冷,剛硬了他的五官。


    立嘉容也在看著這個父皇賜給他的女人。


    父皇說,自己的子嗣單薄,這姑娘身子看著好生養,能替他開枝散葉。


    立嘉容從心裏覺得有些可笑,他的王府裏,單單看著好生養就真的能生養嗎?不過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皮膚白皙,泛著瑩瑩的光澤,眼睛大而清亮,嘴角自然的翹起,看著似乎是在笑。長的不是很漂亮,倒是感覺還不錯,應該是個沉穩的姑娘。


    立嘉容想起了她的父親,那個陳禦醫,好像也是這般,永遠看著都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


    不著痕跡的再看一眼,果不其然的發現這姑娘的手攥的緊緊的,立嘉容有種扶額的衝動,才十三歲,這麽嫩的身子怎麽給他生兒子?


    “還不過來伺候?”


    看著眼前的小女兒似乎打算一直坐在床邊發呆,立嘉容口氣就差了起來,真是沒眼色啊!


    清脆的男聲響起,驚的福兒猛地跳起來,是啊,她應該去伺候。


    福兒忙站起來行了一個禮,“妾……妾身給爺請安。”


    立嘉容自發自動的坐到床邊,一副完全不打算自己動手的樣子。福兒吸了口氣,上前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就要解立嘉容的袍子。


    立嘉容詫異的看著她,這女人還沒意識到他還沒梳洗嗎?


    看著那緊張的連呼吸都快不會的姑娘,立嘉容再次有種無力的感覺,十三歲!他在心裏默念,罷了罷了。


    立嘉容抬手製止了福兒的動作,“爺還沒梳洗,叫你的丫鬟進來伺候。”


    福兒呆了一下,臉一下子憋得通紅,低聲答了聲是,就叫了春梅和春蘭進來。


    春梅和春蘭一聽是伺候王爺梳洗的,忙各自忙活開了,福兒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隻是慌了一下,就開始觀察起春梅和春蘭是怎麽伺候的。


    立嘉容梳洗完,當春梅準備給立嘉容寬衣的時候,立嘉容製止了她,“你們下去吧,讓你們夫人在這裏伺候。”


    春梅和春蘭恭恭敬敬的下去,春梅臨走時緊張的看了福兒一眼。


    福兒吸了口氣,輕步上前,雖然沒有脫過男子的衣裳,不過她學過裁衣,知道這衣服的結扣在哪,雖說有些笨拙,好歹還是順利的為立嘉容脫了外袍。


    女人馨香的體味就縈繞在立嘉容鼻尖,立嘉容身材高大,微微低頭就看見眼前的女人在動作時隱約露出的白嫩肌膚。


    她還真白。


    或許是身材圓潤的緣故,立嘉容總覺得眼前晃悠悠的都是一大片白嫩的肌膚,隨著動作,擠出了些許誘惑的痕跡。


    脫到了中衣,立嘉容眼神幽深,“時辰不早了,安置吧。”


    福兒還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就已經被立嘉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床前的紅帳輕飄飄的落下來,也遮住了一室旖旎。


    感覺……真的不是很好。


    立嘉容在事後這般想,這女人確實有肉,身上該有的地方絕不含糊,摸起來滑膩膩的,開始他還是很滿意,但是等他艱難的進去時候,才意識到,不管她身子如何,到底才十三歲。


    身子下麵的人早已忍耐到極限了吧,嘴唇都咬破了還能忍著疼不喊出來,立嘉容隻看了一眼,就埋頭下去,他一向不是個溫柔的人,隻是……


    十三歲的小姑娘,他雖然不溫柔,但是對自己的女人,還是得照顧點兒。


    匆匆完事,立嘉容一把撩開了簾子,喊著在外麵等著小秦子,“備水。”


    等立嘉容梳洗完了,才發現床上的小女人似乎還沒動靜,沉默了一下,立嘉容揮退了下人,掀開紅帳一看,原來是累極睡過去了。


    今天是她的洞房花燭夜,若是自己就這般走了,隻怕她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立嘉容猶豫了半晌,還是推醒了福兒,見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才轉身又叫了她的侍女進來,自己則坐到了暖炕,歪在炕上閉目養神。


    福兒在身子沉入熱水中才真正的緩解過來,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還沒敢忘記那個弄的她疼的要死的人,輕聲問,“爺呢?”


    春梅小聲回答,“就在暖炕上呢。”


    福兒微微點頭,沒走就好,不管如何,哪怕再疼一次,今晚都不能讓他走。


    等到她梳洗好,腿腳發軟的出來,春蘭已經換過了床上的被褥,立嘉容已經睡在裏麵了,福兒撐著酸痛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外側,聽著立嘉容平靜的呼吸,這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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