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寵之所以在這次進攻雲寨的隊伍裏,何儀的說法是讓他帶路,何寵自己也堅信自己對進攻雲寨有很大作用,但其實何儀是怕將他留在青龍寨會出什麽自己控製不了的事情。


    “何寵!你說話可要有根據!我什麽時候出賣青龍寨了,寨主對我如此,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麽會做出出賣青龍寨這種豬狗不如之事!哼,我知道了,你是聽王雲說的吧,他們已經告訴我了,他們對你說我被屈打成招,然後你就回青龍寨對寨主說我出賣了青龍寨,是吧?哼,就你這種愚蠢的頭腦,還學會分析判斷了?”曾宏被何寵誣陷,一點也不怯場,因為他是真的沒有說一點關於青龍寨的事情,他不虧心,自然說話有底氣。


    “胡說,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就是你出賣了青龍寨的情報,你不要想抵賴,有寨主在這兒,絕對不容你放肆!你說的再好,也抹消不了你出賣青龍寨的事實!”何寵急了,他可不相信曾宏沒有出賣青龍寨的情報,他也不敢相信,如果曾宏沒走那麽做,那豈不是,隻有他何寵出賣了青龍寨,這讓他以後怎麽活?


    “哦?是嗎?你親眼所見?見了什麽?見到我親口說出了青龍寨的情報嗎?你哪隻眼睛看到了?嗬嗬,你親眼所見!恐怕你沒有看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豬肋吧!你親眼所見!你什麽也沒看見!”聽到何寵的胡攪蠻纏,曾宏一時氣笑了。還親眼所見,他恐怕隻是‘親耳所聽’吧,還是隔牆。甚至曾宏還能推測自己被送走之後,王雲他們一定還去見過何寵,說不準何寵倒是說出了青龍寨的情報。當然,這隻是他自己的推測,他可不敢向何寵一樣,直接向何儀提出來,畢竟何寵姓何,與何儀有親近關係,他曾宏雖然與何曼關係還不錯,卻畢竟是外人。


    “什麽?!豬肋!怎麽,怎麽會這樣!”何寵一聽曾宏這麽說,哪怕他再蠢,也知道自己上當了,他隻覺大腦中一陣轟鳴,大腦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嘴裏說著:“不可能,一定,一定是你騙我,你騙寨主!對不對?對不對?”


    “哼,你......”曾宏看到何寵這樣子,心裏略微有些不忍,不過一想到自己被他誣陷,心裏怒火卻是一炙,他還想再諷刺何寵兩句,這何寵完全是活該!


    “好了,曾宏屯長,你就不要再說了,既然是誤會,大家說開就好了嘛,就不要這樣劍拔弩張的了,有傷我們青龍寨的和氣,現在又是進攻雲寨的時候,我們青龍寨之中,還是不要搞內亂了。”從山寨裏出來之後就沒有出聲的何儀,卻是打斷了曾宏。看兩人的表情,他明顯可以知道了一些什麽,既然曾宏沒有背叛青龍寨,而且又回來了,那還做他的屯長好了,正好現在青龍寨的屯長空缺嚴重。至於何寵,何儀也隱隱猜到點什麽,可,他畢竟是自己堂兄,不爭氣的堂兄,唉!


    “是,寨主!”曾宏看到何儀這麽明擺著偏袒何寵,他心裏暗歎一聲,卻也無可奈何,這是人姓。


    “既然,知道是曾屯長回來了,那就沒什麽事情了,大家還是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何儀看兩人都消停下來,並且知道曾宏不是叛徒,心裏也有些欣喜。他轉過身,對眾人說道。


    “寨主,不可!”聽到何儀這麽說,曾宏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麽急匆匆地趕回來,可不是為了和何寵吵架,自己可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勸說何儀的,隻要抓住這機會,絕對可以減少青龍寨大量的傷亡。


    “嗯?怎麽?曾屯長對何寵還有什麽意見?連覺都不讓睡了?”何儀一下轉過身來,盯著曾宏,眼中有些憤怒,曾宏這是挑明了與自己唱反調嗎?


    “寨主您誤會了,我和何寵這事算什麽,連雞毛都算不上,可我要說的是緊急軍情,我看我們真的不應該再休息了,我們應該馬上出發!”看到何儀的表情,曾宏知道自己魯莽了,剛才與何寵爭鬥還算是自衛自保,現在何儀應該還有些惱怒,這時候說事其實有點不對,但他也沒辦法,時機轉瞬即逝,現在不能抓住時機突襲雲寨,那以後青龍寨的損失絕對大到可怕!


    “原來是軍情,那確實耽誤不得,我們去中軍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曾屯長居然說要兄弟們連夜趕路。”何儀臉色一緩,就說,曾宏並不是那麽不識相的人。


    何儀當先帶著眾人一起到中軍大帳,點上燈,眾人坐定。在這中軍大帳裏,一共有五個人,這些人就是青龍寨進攻雲寨的主要將領,有何儀何曼兩兄弟,何寵,曾宏,還有一個叫楊川,是青龍寨一屯弓箭手的屯長,二階武將。


    “曾屯長,到底怎麽回事?你說說吧。”何儀坐在主位,當先開口。


    “寨主,是這樣的......”曾宏將王雲帶士兵出去訓練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坐在右側第二位,他前邊是何曼,在青龍寨,何曼是出何儀之外最尊貴的,不僅因為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的實力。若沒有實力,就像何寵,雖然是何儀堂兄,卻隻能做在左側第二位,在這個中軍大帳裏,他就是身份最低的,甚至他一般根本沒有開口的資格。


    “哦?這王雲還真是天真!婦人之仁,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將一個小小的黑虎寨發展到中型山寨的規模的!”聽曾宏一說,何儀不屑地一笑,哂道。


    “寨主,這王雲雖然天真,但實力絕對是有的,我看他最少具有四階的戰力,甚至更高。如果他在雲寨裏防守,恐怕我們進攻他們傷亡不小。不如我們乘此機會,吞下雲寨,等他練完兵回來時,就是他帶兵進攻,我們防守,到時候,我們滅他豈不易如反掌!”曾宏看何儀有些小視王雲,他略微提醒了一下,然後說出了他這次急忙趕回來的目的。


    “大哥,我看曾宏說的不錯,這確實是機會!沒想到還有這麽蠢的人,居然在強敵攻來的時候還敢將士兵帶出去搞什麽訓練,我們不趁此機會給他一個教訓,恐怕他會一輩子都犯著錯誤,這可不好!”曾宏說完,何曼當即讚同。他與曾宏本來關係就不錯,在何寵說曾宏背叛青龍寨的時候,他就不信,這不,果然曾宏又回來了,曾宏明顯是被冤枉的,他現在提出意見,何曼當然要力挺,當然,這本來也是他要說的。


    “寨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楊川也開口,他說話總是這麽簡短,但這簡短的幾個字,卻自有一番深意。


    “可,會不會是陷阱?”何儀沉吟了一陣,略有些遲疑地道。


    “沒錯,我看一定是陷阱,曾宏你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逃出來?而且獲得了這麽重要的情報!我就說你投降了雲寨,快說,雲寨到底有什麽陰謀?”何寵聽了何儀之言,當即站起來,指著曾宏大聲嗬斥。


    “主公!士可殺不可辱,您本對我有恩,現在既然您不再相信我,那我隻有以死謝恩了!”曾宏臉上血紅,眼神中透著羞怒,他猛地站起來,拔出腰間從雲寨守衛手中奪到的短刀,向脖子上抹去。


    “曾宏!你這是做什麽?大哥隻是謹慎,並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是吧,大哥?”何曼快速地反應,一把抓住曾宏的手腕,將他的短刀收起。


    “不錯,曾屯長,你不要想不開,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畢竟關係著一千五百多兄弟們的姓命,我不得不謹慎一些。希望你能理解。”何儀看曾宏反應這麽大,也是一驚,他馬上順著何曼的話,向下接道,而說這些軟話對何儀而言,很不容易。


    “寨主言重,是我偏激了,被某些人說得,我的心也有些亂了,還望主公原諒!”曾宏看了看何曼,又看了看何儀,向何儀行了一禮。


    “何寵,你坐下!看你說的什麽話,曾屯長一片赤子之心,怎麽會是背叛我們青龍寨的小人!”何儀對著何寵嗬斥了一頓,他真的惱了這姓何的了,雖然他也姓何。他知道,剛才曾宏所說不虛,本來曾宏雖然有點不悅,但絕對沒有自殺的念頭,正是何寵的那一番話,讓曾宏升起了以死明誌的念頭。


    “大哥,我們沒什麽可擔心的,別說不可能有陷阱,即便真有陷阱,那又怎麽樣?我們根本不怕雲寨,我們本來就是要強攻雲寨的,還怕和他們在野外戰鬥?我們之所以要趁這個機會拿下雲寨,並不是我們怕了他們,而是這樣可以減少兄弟們的傷亡,雖然,那王雲很讓人討厭,但他這句話沒錯,既然有機會減少兄弟們的傷亡,我們為什麽不做?”很少見的,何曼動了腦子思考,還在勸說何儀。


    “寨主,二寨主所言極是。”楊川麵無表情,說話卻斬釘截鐵。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突襲空虛的雲寨,那沒什麽好說的,我們現在就喚醒兄弟們,馬上出發!”看大家都沒有異議,何儀也不再有顧慮,站起來,開始發號施令,準備開拔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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