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了吳良沁,此時的吳良沁卻是在天枯城的驛站外邊,對著一方小小的田地澆著水。


    至於地裏麵到沒種什麽稀罕的東西,隻不過是長著幾顆甜菜而已。


    在這戈壁上邊,想要鍾點東西著實有些費勁,別的不說光是這取水就有些麻煩。


    前邊說過,這天枯城外頭還是有條小河的,隻是這河水取用的時候畢竟不太方便。


    至於水井倒不是沒有,而是這水井一年裏頭總會有些時間見不著水,終歸還是得依靠那條小河。


    畢竟這天枯城是個缺水的地方,井水時有時無,但是那條小河即便是遇見旱季,也沒見它斷流過。


    所以這天枯城才勉勉強強的存在了好些歲月。


    吳亮起端著一隻水壺,裏頭的水卻不顯得幹淨,畢竟水還是很珍貴的東西,用來澆田的水已經是多次使用過的了。


    水壺一傾斜,一股子渾黃的水流便淌了出來,吳良沁的臉上卻是難得的見到一絲笑意。


    在這地方帶了十幾年的時光,吳良沁也隻剩下這麽點愛好了。


    至於甜菜長好的時候,他又可以榨上點糖汁。現在的吳良沁看不上以前的自己,至少是看不上當年那個劫掠天下的七匪大檔頭的自己。


    此時的他每月拿著些微的俸祿,過著緊緊巴巴的日子倒是樂在其中。


    至於修煉?


    吳良沁已經不必時時刻刻都打坐練功和舒展拳腳了,曾是天榜大宗師的他所需要的東西,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摸不準。


    更別說此時的他即使內力被限製,根子上還是那個天境的高手。


    真氣時時運轉,哪裏還需要每日勤練不綴?


    他的小毛驢正拴在身邊,一隻大大的腦袋正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吳良沁腰上的葫蘆。


    吳良沁正專心的澆水,似乎沒有在意它的樣子。


    驢子的腦袋偷偷摸摸的伸了過來,張嘴就要咬住吳良沁別在腰上的葫蘆。


    卻被一隻枯槁的手掌揪住了耳朵,一下子這驢子的眼中卻是有些驚慌。


    “你這畜生,每日都要來這麽一次,可我每天都給你酒水了。”


    說著話,吳良沁緩緩的轉過了身子,就和尋常老人一樣的淡然而緩慢,此時誰也不會覺得他是個世間少有的大高手。


    驢子的眼中卻是露出了討好的意思,順帶的還裂開了嘴露出一副好牙口,這驢子幹起活來應當很值得信賴。


    畢竟家裏的牲畜沒一副好牙口可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尋常人家哪有財力給幹活的牲畜準備精細的草料去。


    驢子咧開的嘴能看出個笑臉來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這驢子有時候可是精明的很。


    畢竟拉磨的驢子都得蒙上眼睛才行,不然一個個都不會原地轉圈。


    驢子的表情倒是逗笑了吳良沁,他隨手把水壺放在一邊,朝著從屋子那邊伸出了手,隻見一個有些破損痕跡的壇子就飛了出來。


    隔空取物的武功在世上算不上稀奇,這類武功大多具有的共性就是需要的內力很多。uu看書 ww.uuashu.co


    吳良沁的所能展現的境界被限製,但是內力的數量卻沒有影響,加上天境的回複速度,這點消耗還算不上事情。


    那隻有些破損痕跡的酒壇子出現在吳良沁手中,裏邊卻聞不見絲毫的酒香味,因為這壇子裏頭早就不全是酒了。


    這是吳良沁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身上帶著的最後一壇好酒,每喝掉一般的時候,他都會就近買上點新酒加上。


    十幾年過去了,吳良沁原本帶著的瑣碎銀兩也花完了,買不起好些的酒水的他就開始往壇子裏頭灌水。


    現在這壇子裏邊的酒,要不是吳良沁自己還試著釀造了一些,早就已經沒了味道。


    此時這壇子問不著酒香,卻是帶著濃濃的酒氣。


    吳良沁把壇子放到了驢子的嘴前邊,驢子卻是打了個鼻響,似乎很不滿意的樣子。


    “你要是想喝就隻有這個,不然就什麽都沒有。”


    吳良沁說話的時候還帶著笑,就像是看著一個晚輩胡鬧一樣,倒是有些慈祥的味道。


    驢子聽了話,把自己的腦袋盡力的塞進了壇子裏邊,然後一串牲畜飲水的聲音傳出。


    吳良沁卻是看著驛站的大門說:“你們要去哪?”


    這驛站自然是有人來來,但是吳良沁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舉動是不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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