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魔得反擊來的比預想的要快得多,甚至於魚具滅等人完全沒有想過棄魔能在這般可怕的攻擊之下保住性命。


    所以棄魔的攻擊完全超乎了三人的預料!


    黑煙嫋嫋攀升,宛如一柱狼煙直衝雲霄,即便是在這天色完全暗淡的時候,這黑煙也能被人所觀察到。


    這種黑色,純粹而奇特。


    黑煙升起之後,無色的氣勁將魚具滅三人結結實實的困在了原地。


    魚具滅踩在棄魔小腹的右腿已然骨骼盡碎,那條右腿像是一口破布袋搭在棄魔身上。


    樊無我的身子陷進了棄魔身體之中,而棄魔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反而將樊無我的身體死死的壓在地上,半點都不能動彈。


    至於也非真,他的鐵尺壓在棄魔惡鼻梁之上,正好看見了棄魔那有些玩味的眼睛,不由得心生恐慌。


    “該死,這家夥怎麽可能這麽難纏!”


    魚具滅的抱怨聲傳到了眾人的耳中,讓所有人都感到了驚奇。


    棄魔之前展現的實力的確不凡,但也沒有達到天境的地步,充其量也就是全盛的常散漫那種程度,卻沒想到和魔打了無數交道的魚具滅會在這時候發出抱怨。


    此時這小院子裏頭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身體被禁錮在了原地,一時間也不知該做些什麽。


    至於說話,有魚具滅在前邊,沒實力的人都選擇了閉嘴,默默的對抗著身上那巨大的壓力。


    “這手段有些誇張了。”


    也非真被棄魔的眼神所駭,說話的時候有些顫顫巍巍的,讓樊無我察覺到了不對。


    即便是這種神異的手段,也不該讓也非真感到畏懼才對。


    “那又如何?這樣子拖延下去,這魔的小命隻有消逝一途!”


    樊無我一邊說著話,一邊將自身的功力運轉到極限,身上佛光籠罩,在棄魔的身上產生了燒灼的效果。


    即便是無法動彈,一身功力卻沒被棄魔給壓製了,既然肢體相連,那就用內力將棄魔打得煙消雲散!


    此時紀安心卻是眼睜睜的看見了棄魔的後手,正是那灑出黑泥的半死之人!


    此人一身白骨帶著黑泥晃晃悠悠的朝著魚具滅等人的方向蹣跚著,看起來之前被打散的黑泥就是棄魔的殺手鐧!


    “小心!”


    紀安心此時無力動彈,隻能出聲提醒魚具滅等人。


    然而聽到了警告的魚具滅三人,隻能奮力的掙紮起來,試圖擺脫這種奇異的束縛。


    此時的他們對於身後的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在危急中也隻能奮力求生。


    “天風烈烈......”


    一聲詩號還未喊完,一隻雙尖槍就從院外飛射而來,直直釘在了那句詭異骷髏的頭顱之上,將本該是堅硬無比的頭骨紮了了通透!


    “算了!”


    刀鋒寒和山行遠到了!


    詩號被山行遠的攻勢打斷,刀鋒寒隻能抄起狼倫朝著院內趕來。


    刀鋒寒不喜歡呆在遠處打靶,隻有近身搏殺才是他所鍾愛得戰鬥。


    眼看著山行遠已然展開了攻擊,隻能放棄了頌念詩號,刀在前人在後,急速飛馳直指敵酋!


    刀尖剛剛頂進了院子,刀鋒寒就感覺到了一股子奇異的力量將“狼倫”定在了原地,無論他如何的用力,手中之刀卻是紋絲不動!


    意識到事態嚴重的刀鋒寒,隻能催動自身功力,憑借“狼倫”那強大無匹的飛空刀氣來擊破眼前的窘境。


    隻是刀尖光華閃動,但刀氣卻是隻能探出一個頭來,竟是無法離體飛射!


    “山行遠,你的槍怎麽能進去的!”


    刀鋒寒眼看著局勢嚴重,隻好詢問山行遠是如何將兵器飛擲入內的。


    可惜山行遠也是一頭霧水。


    “奇怪,難道這槍有什麽神異的?”


    山行遠見著刀鋒寒的情況,連忙停下了腳步,對著眼前的一幕發出清冷的詢問。


    這不是兵器屠戮魔族所能解釋的事情,因為刀鋒寒手中的“狼倫”當年也是殺戮魔族無數,其中不乏一些巨魔大寇。


    即便是當年天風烈所持的寶槍,也不該是因為殺戮魔族而突破了這層限製。


    此時那具白骨被山行遠飛擲而出的雙尖槍釘在地上,似乎無力再起身,似乎眼下除了接觸這門神通之外,棄魔再無辦法。


    但是也非真的麵孔正對著棄魔,他看到的是棄魔頂著也非真按在鼻梁上的鐵尺,露出了一張詭異的笑臉。


    斷了獠牙,麵部骨骼破損的情況下,棄魔露出了一個猙獰而扭曲的笑臉,這也讓也非真知道了,襲擊還沒有結束!


    隻是眼下境遇,就連說話也不知說些什麽,眾人無力動彈,而在外的兩人卻是連進入小院都做不到!


    直衝雲霄的黑煙立柱忽然發出了亮光,灰蒙蒙的光暈散發著,一時間竟然連星月光芒都被壓製了下去。


    隨後煙柱像是被爆破的建築一樣,直接倒坍下來,化成一圈濃煙,將這小院籠罩在內。


    一時間院內的所有人都成了目不視物的狀態,而外邊的刀鋒寒和山行遠二人,卻隻能看著一切發生在眼皮子底下,卻有心無力。


    濃煙中也非真顧不上再保留什麽餘力了,身上正氣隨著內力揮灑而出,將自身周圍的黑煙隔絕開來。


    煙霧中本是不能視物的狀態,但是棄魔那一雙眼珠子卻是明晃晃的出現在了也非真的視線當中!


    也非真和樊無我之間所隔開的距離不到一尺,即便樊無我身上佛光一直不斷的散發著,在這黑煙當中,也非真卻是完全感覺不到樊無我的存在,跟不用說離他更遠一些的魚具滅了。


    至於樊無我,此時正用盡全力的激發著佛光,一副誓死也要超度了棄魔的樣子,雖然周身一切都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當中,但是他清楚的感覺到腳下還深深的陷在棄魔的胸膛之中。


    所以此時的樊無我更是不顧一切的催動著真氣,將佛光盡量的朝著遠方散發出去。


    可惜卻完全感知不到也非真和魚具滅的存在。


    魚具滅的招式已經完全爆發了出去,此時和棄魔接觸著的右腿已經失去了力量,雖然還存在這感覺,但卻被劇烈的疼痛所包圍了。


    一條腿上的骨骼斷裂成了少說七八份,別說再度使用那裂地一擊了,此時就連站立都會讓他感到一絲虛弱。


    “頭陀!能聽到嗎!”


    魚具滅這時候隻能試圖通過聲音來得知眼下的狀態了,但是顯然棄魔的手段不光是隔絕視線,魚具滅的呼喚並沒有得到回應。


    眾人在嘴都張不開的情況下,隻有地境的三人能通過精細的震動真氣來說話,但顯然這個法子已經失去了效果。


    至少是在煙霧籠罩了一切之後,所有能想到的聯係法子都失去了效果。


    紀安心那邊眼前什麽也看不見,明明雙眼睜著,卻和瞎了一樣毫無作用。


    就連身前不遠處那具掙紮著的白骨所發出的吱嘎聲都消失在了紀安心的世界裏,一時間有些慌亂。


    失去了對外感知能力的人,一並的會失去對於時間的感知,即使紀安心知道時間沒有過去多少,但也不知道具體躲過了多少光陰。


    此時紀安心接觸到黑煙的肢體上,傳來了了一陣酥麻的感覺,這讓紀安心有些驚駭。


    這種酥麻顯然是身體遭到了侵蝕的表現,遇見這種情況,紀安心所能選擇的隻有將真氣散發到體表,努力的對抗著這種侵蝕。


    至於其他的人,若是能夠思考,也會做出這般動作,但是地上卻有一個無視大多毒素的常散漫正昏厥在地麵上!


    常散漫的即便是脫離倒下了,他的身體也在堅決的推動著那獨門的內功在體內運行著周天。


    此時的常散漫,已然擺脫了路費生施加的奇毒,一身真氣開始了恢複。


    隻是常散漫還沒有奪回自己的意識,之前脫力的一擊讓他心神也感到疲憊了。


    小院外邊的刀鋒寒和山行遠,正在牆頭看著這難以突破的限製,相互對視一眼,都感到了棘手。


    “這會怎麽辦?”


    刀鋒寒握著“狼倫”,對著山行遠說著。


    山行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況且此時的山行遠就連兵刃都丟進了院內,此時想要突破這限製,更是無從下手。


    “那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把刀拔出來?”


    刀鋒寒說著,還用力的往外拔了兩下“狼倫”,“狼倫”卡在半空紋絲不動,讓刀鋒寒有些泄氣。


    “我來試試?”


    山行遠說完這句話,雙手包在了刀鋒寒的手上,用力的往外拖拽了一下,卻還是毫無動靜,刀鋒寒被這個動作弄的有些不自在。


    “難道是因為你的內功?”


    刀鋒寒像是福至心靈一般,對著山行遠大聲的說到。


    之前飛擲雙尖槍的時候,山行遠肯定是動用了內力,如果是因為山行遠內力的緣故,那麽之前的問題就說的通了。


    山行遠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連忙從手上將內氣釋放出來,經過了刀鋒寒的雙手,將“狼倫”包裹在了裏麵。


    刀鋒寒倒是沒時間去想山行遠的手是什麽感覺,因為他明顯得感覺到自身的內力被山行遠內力一激,有了種爭鋒的感覺。


    狼倫接受了山行遠的內力,開始顫動,隨著刀鋒寒和山行遠一用力,便將“狼倫”抽出了那詭異的範圍當中。


    順帶著還將一團黑煙帶了出來!


    山行遠見刀已經拔了出來,連忙鬆開了手。


    刀鋒寒持刀正好看見了那一並出來的黑煙,順手一刀,將這黑煙給劈散了。


    “那接下來怎麽做?”


    山行遠問著刀鋒寒的意見,此時這院子裏邊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即便有了突破限製的辦法,卻也不知從何做起。


    刀鋒寒本想問一下山行遠內功的問題,見她轉移了話題也就暫且放下了。


    此時隻要知道山行遠的內功能夠突破這層限製也就夠了,其他的問題等到山行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你還記得之前裏麵的人所處的位置嗎?”


    刀鋒寒想到了個辦法,就是投擲暗器來攻擊那釋放這一切的棄魔,所以得先確定裏麵人所處的位置才行。


    兩人大老遠的看到了那道黑煙氣柱急忙趕來,對於裏邊之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但是看見棄魔的時候,還是能認出敵人是什麽的,所以才有了山行遠飛擲長槍的一幕。


    可惜刀鋒寒的想法終歸沒能進行下去,山行遠本來的打算是投出長槍之後,飛身趕上取回武器,然後立馬加入戰團。


    經過了刀鋒寒寶刀被卡住的情況,山行遠不得不打消了之前的念頭,止步於院落之外。


    對於裏邊的人所處何處,她隻能記得紀安心的位置。


    這還是因為紀安心距離那具骷髏近一些的緣故,被順帶的記住了。


    此時想要投擲器械來打斷這限製,反而容易傷到其他的人。


    山行遠隻能對刀鋒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做不到。


    忽然山行遠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樣,對著刀鋒寒說到:“我的內力讓我可以在限製中活動,也許可以從外麵驅散裏頭的濃煙。”


    兩人在思索辦法的時候,裏邊的常散漫恢複了意識。


    常散漫清醒過來之後,卻發現自己連眼睛都睜不開,不由得有些茫然。u看書.uuknhu.cm


    周遭的壓迫感明明白白,煙氣的侵蝕也感知的清清楚楚。


    這讓常散漫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是被人捉住了,正在刑訊。


    這個念頭打消的也很快,因為常散漫感覺到了身邊的氣息毫無熟悉感。


    因為常散漫一身武功,囊括了儒釋道妖四家,那麽這毫無熟悉感的壓力,隻會是來自於魔。


    這讓常散漫大體上明白了戰鬥還未結束的現狀,於是開始奮力的恢複了內力。


    他很清楚,周遭的壓力沒有到天境的地步,此時常散漫難以動彈不過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了的緣故,隻要恢複三成內氣,那常散漫就有了打破限製的能力!


    此時的常散漫隻能希望紀安心不要太早的死在魔的手中。


    也非真和樊無我身死,常散漫還能擔待的了,若是紀安心死在了此地,那麽紀浮沉的壓力這世上可沒有幾人能夠擔待得起。


    即使紀浮沉一生從未聽說過有遷怒與人的消息,但是常散漫不敢賭。


    紀浮沉這個名字在人間所代表的,是無可匹敵的力量。


    執掌權衡這個名號,代表的是紀浮沉那浩瀚無匹的聲威!


    常散漫在這個時候除了祈禱紀安心能夠躲過一劫之外,就是努力的恢複自身的力量。


    “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常散漫心中念叨了這麽一句之後,便沉浸在了真氣搬運當中。</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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