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遠就這麽看著刀鋒寒將手中的刀揮斬而出,沒有絲毫的動作。


    在她看來以刀鋒寒的實力,這群敵人還犯不著讓她動手。


    刀鋒寒的刀揮過,一顆頭顱飛起,血液濺出,染紅一片夜色。


    “真是的,城守府的人都死絕了嗎,居然會讓人當街截殺別人。”


    刀鋒寒的抱怨不幸說出了事實,城守府的人手除了在紀安心處安睡的莫惜聲之外,就隻剩下了正在廝殺的那幾個了。


    其中算上傷重倒地垂死的一位,加上也非真本人也隻有八人了。


    刀鋒寒的抱怨並沒有獲得這群來曆不明的家夥們的回應,或者說沒有得到言語上的回應。


    這群人清一色的拿出了製式長刀,對著刀鋒寒劈斬而下。


    攻勢算得上淩冽,配合也頗有章法。


    一片長刀的鋒刃當頭劈下的同時,這夥人也將刀鋒寒圍在了正中間。


    一個人的身邊圍繞著五個人就已經達到了極限,在多些人手就沒法子順暢的攻擊敵人了,所以這夥人仗著刀夠長,分成了兩圈,刀光閃過,刀鋒寒的身上多了三條血痕!


    刀鋒寒向來是這樣的,躲閃的時候不會完全的避開攻勢,而是閃躲到一個不會重傷的程度,因為這樣會讓他的反擊來的更快,更加凶猛!


    刀鋒寒受傷的同時,兩個人的頭顱也一並飛起,這就是刀鋒寒的習慣。


    用些輕微的傷勢換取戰鬥的最大成果,雖然這個習慣足以讓人詬病。


    有時候受到的傷不重不代表安然無恙,毒素總是江湖上最能奪取性命的東西。雖然對魔族很少有毒藥能起到作用,但是對人來講,隻要不是天賦異稟的家夥,毒藥都能稱得上物美價廉。


    所以刀鋒寒的傷口處傳來了一陣麻癢的感覺,而血液也有些不正常的發黑。


    “倒黴,西北還有人喜歡用毒的?”


    說著話刀鋒寒再度攻向了對手,這群家夥雖然不差,但還不能匹敵刀鋒寒。


    幾個呼吸的功夫這群人就都橫屍在地了,刀鋒寒也取出了身上帶著的解毒藥物。


    “這藥我帶著好幾年了,今個才用上。”


    刀鋒寒將藥粉撒在傷口上,對著山行遠說著話,似乎刀鋒寒對於解毒藥的效果很放心。


    “你知道他們用的什麽毒?”


    山行遠很好奇刀鋒寒是哪來的自信,隨身帶著的藥粉就是可以解毒的,所以不由得多說了一句。


    刀鋒寒訕訕著笑了一下:“這是我離家的時候帶出來的物件,說是能解大多數的毒物。料想這夥敵人的實力這般差勁,所帶的毒也不會是什麽稀罕玩意。”


    山行遠微微點頭,算是應下了刀鋒寒的回答。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


    山行遠臉色平靜的很,沒對這一場殺戮發表任何的看法,也許是因為出身馬賊的緣故,她對屠宰場一般的景象早就習以為常了。


    “去城守府瞧瞧吧,平日裏城守府即便不怎麽管事,但也不會讓一群人當街閑逛毫無反應。”


    刀鋒寒的話帶著些詢問的意思,看來他對於山行遠很是在意。


    “帶路。”


    刀鋒寒得到了回答之後,裂開了嘴。走在前邊拿出了一壇子酒喂起了“狼倫”,方才他和山行遠才喝過了一場,這時候倒也不想多喝了。


    兩人身子錯開了一步的距離,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這殺戮現場,對於滿地的屍骸毫不在意。


    戰場是在剛剛進城久的地方,除了進出城的人以外,沒什麽人會在這裏出沒。況且這個城門是對著戈壁深處的方向,也不會有誰這時候向著戈壁趕去。


    所以一時間也沒人發覺這地方的滿地屍骸。


    另一頭城守府的廢墟終於安靜了下來,之前在魚具滅追到六扇門的時候就說了,城守府中已經沒有活口的存在。這時候城守府當中不見半個人,隻有一股子火災之後的焦糊味道。


    按說這地方又是爆炸又是廝殺的,不可能沒人趕來幫忙,可是這奇怪的情況就偏偏出現在了這裏。


    城守府的廢墟周圍,沒有一個人觀望,就好像對此一無所知一般。


    這時候刀鋒寒走到了跟前,看到這個情況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怎麽,這城守府是要翻新搬遷嗎?”


    山行遠說著調侃的話,手中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端起了那並雙尖槍。看她的臉色,似乎是對此有些了解的樣子。


    “搬遷倒是不可能,也許是什麽不自量力的家夥想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刀鋒寒也做好的戰鬥的準備,雖然對於有人能將城守府摧毀這件事很是震驚,但是他也在嘲笑著這夥人的愚蠢。


    城守府是朝廷權利的象征之一,被人襲擊到無一活口可算得上是驚天大案,刀鋒寒不相信世上有人能在六扇門全力調查的情況下逃出生天。


    “驚天動地我們認了,可是不自量力說不上吧。”


    一個人帶這幾個下手出現了城守府廢墟的陰影當中,說的話倒是很有自行的樣子。


    “你覺得呢?刀鋒寒?”


    對麵的人張口叫出刀鋒寒的名字沒什麽好奇怪的,刀鋒寒在這一塊活動了這麽多年,本就是那種很容易被記住的外貌,被叫出名字一點都不值得驚訝。


    “我覺得你們傻到驚人。”


    世上想要說服一個人可向來不是容易的事情,除了能威壓天下的大豪門,才有機會說服別人。因為世上硬骨頭很多,即便是那些知名大豪也不會每一次都能說服別人。


    所以刀鋒寒的話並沒有出乎來人的預料。


    “怎麽,六扇門除了捕神之外還有誰到西北來了?即便是那半截身子都入土的捕神來了,我們也不會害怕的。”


    來的人似乎談性很重,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就是不動手,這讓刀鋒寒有些摸不清楚這夥人的意思。


    山行遠倒是不管那些事情,雙尖槍上內氣灌注,一陣熒光閃爍倒是殺氣盎然,下一刻就要出招了。


    “這位姑娘是何許人啊?”


    來人對於山行遠的敵意視若無睹,反而問起了山行遠的身份。


    作為馬賊的山行遠並不是什麽出名的人物,多年一直在戈壁灘上活動著,根本沒什麽機會闖出名號來。


    馬賊本就是很神秘的存在,就連裏邊的大統領姓誰名何都沒人知曉,更何況山行遠了。


    山行遠懶得和外人多說什麽,這時候出現在這的人和之前截殺的人很可能是一夥的,之前刀鋒寒的廝殺也帶起了山行遠的戰意,此時剛好有人送上門來她哪有放過的道理。


    漫天槍尖宛如星辰閃耀,山行遠一個揮灑就弄出了一大片的星星點點逼向敵酋!


    無論是刀鋒寒還是山行遠,雖然摸不清對手的來路,但是強弱還是有些感覺的。


    這領頭的家夥怎麽也不想是地境的存在,所以廝殺起來他二人毫無顧忌。


    人榜探花刀鋒寒在弄死了丘便來之後,已然是年輕人中最為頂尖的存在了,世上先天的武人真沒幾個能比他強,加上一個和刀鋒寒難分勝負的山行遠,即便是一個尋常的地境高手,他們也有信心戰上一場。


    槍花揮灑,星光瑩爍。


    麵對山行遠攻勢的敵酋卻是從腰間抽出了一柄羽扇,扇子上的翎羽散發著金屬的光芒。


    扇子一立,像是一枚小盾一般護在身前,敵酋身形一沉朝著山行遠的位置衝撞而來!


    叮叮當當的一串脆響搭配上扇麵上接連不斷的火光,讓這場戰鬥頓時進入了巔峰之中。


    沒有絲毫的試探,直接成為生死搏殺的烈度。


    刀鋒寒的手中刀,對著那群一言不發的嘍囉們揮了一下,一條一尺多寬的刀氣離開了“狼倫”的刀鋒飛馳而過,似乎是要一網打淨敵人一般的決絕。


    之前的毒似乎已經被解除了一樣,看起來刀鋒寒的藥粉很是見效。


    山行遠很少問敵人的名字,刀鋒寒是第一個。


    至於眼前的這個好手,山行遠沒有絲毫詢問的想法。


    攻勢受阻的情況下雙尖槍一記橫抽,將這槍當做了棍棒一般砸了上去。漫天槍尖沒能起到效果,那麽鈍器的擊打破除盾牌一類兵器的防禦就成了不二選擇。


    至少這般攻勢就不會讓那人輕鬆的接近自己了,再不濟也能打斷敵人的衝撞。


    山行遠的武功是精細中帶著猛烈的,就像是沙暴那種沛然大勢難以阻擋的同時,細沙又無孔不入得感覺。


    攻擊就是大事,力量就是大勢!至於精細的鋒芒就是那無孔不入的沙礫!


    一聲敲鍾一般的響聲從兵器交匯的地方響起,山行遠順勢將槍杆子換到了左手上,敵酋身形也是爆退幾步方才穩住。


    而山行遠的攻勢再度襲來!


    換手是因為劇烈的碰撞讓她持槍的右手有些不適,換手之後槍影再度劃破夜色,接連在剛穩住身形的敵酋身上帶起血花!


    方才的碰撞讓那柄金屬打造的扇子產生了形變,上半截扇麵已然彎了下去,看起來一招之下這高低已然明了。


    與此同時刀鋒寒的刀氣也劃過了那一群嘍囉,雖然他們用各自的兵器阻擋著,但還是死傷慘重。


    “狼倫”作為一柄世間少有的寶刀,它所帶有的效果可不光是不粘黏血跡和堅韌這麽一點。


    寶刀“狼倫”最為強大的地方正是這發出之後難以摧毀阻擋的刀氣!


    隻要持刀著刀法足夠強大,這刀氣在維係著應有威力的同時,更是多了幾分無堅不摧的感覺。


    刀鋒寒試過,在他全力催發的情況下,就連七八尺厚的岩石也不能絲毫的削弱這一道刀氣,就是寸厚的鐵板灌輸一個先天好手的真氣,也不能阻擋刀氣的斬殺。


    “狼倫”的存在,讓刀鋒寒在晉升先天之後基本上不會被人海戰術給淹沒了,因為這麽做所要付出的代價是圍殺其他先天好手的七八被有餘!


    這一戰在很快的情況下分出了勝負,嘍囉基本全部覆滅,領頭的也在山行遠的攻勢中像是一艘即將傾覆的小舟一樣的搖搖欲墜。


    領頭的人身上已經多了十幾處傷口,每一個傷口都是明晃晃的一個窟窿,正在朝外傾斜著領頭人的生命。


    隨著山行遠的攻勢徹底展開,這敵人已經連喘息的時機都沒有了,左支右擋都難以保全自身。


    兩個呼吸之間,就讓自己的身上再度添加了些傷口,一時間悔意浮現,但卻沒有張口認輸的機會,隻能繼續努力的阻擋著山行遠暴雨一般的槍勢。


    此時的六扇門殘垣之中,魚具滅和棄魔的廝殺也進入了巔峰之中!


    那一團黑漆漆的圓球無論魚具滅如何的攻擊,都像是泥牛入海一般,半點動靜沒有。


    也非真一夥身前的魔已然變得有些透亮了,看起來距離寂滅的結局已然不遠。


    此時棄魔身上的黑球消散一空!


    露出了裏麵那張清晰了許多的頭顱,一張臉黑壓壓一片,兩隻慘白的獠牙突出口唇!


    然後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從頭顱底下生成一具肉身!


    魚具滅見此,手上鋼叉揮動的力度再加,破空聲已然巨大的到了刺耳的地步,鋼叉多次的穿透了棄魔的頭顱,但是棄魔卻是毫無反應。


    雙眼緊閉著,似乎魚具滅的攻勢對他毫無影響一般!


    魚具滅屠戮的魔很多很多,隻是這正巧念出真名而得到魔界力量的魔他還真是第一次見著。


    這類魔大多成了魔界主要培養的家夥,偶爾也能見著,但是正巧得到魔界贈與的情況,讓魚具滅有些怒火難平!


    “真xx倒黴!到底是哪個xx運氣這麽差!”


    粗口混著怒意噴吐著,uu看書 ww.uukashu 鋼叉帶著血焰繼續穿刺著棄魔的頭顱,但是這時候那正在生成的身軀已然長出了雙腿!


    也非真此時不再爆發自己的力量來消磨身前注定死去的魔了,他還有一筆賬要和魚具滅一夥人清算一下,這時候保留幾分實力是能夠諒解的。


    也非真的劃水,樊無我和紀安心都能看出,至於魚具滅帶來的人卻是因為沒見著也非真全力的模樣而毫無感覺。


    樊無我心中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有了這共同對敵的緣分,讓他之前的對於魚具滅的恨意倒是消散了一些,但是厭惡還是難以消失的。


    魔是人共同的敵人,大義之下個人恩怨的確應該暫且放下,隻是這場屠魔之戰終有結束的時候,到時兩方廝殺在所難免。


    想到這樊無我這個行者頭陀的心中就有些不忍。


    樊無我是正兒八經的行者,是在寺廟當中辦了度牒的正經出家人。


    為了心中的正義和慈悲大老遠的跟著也非真到了這天枯城赴任,至此也有些年頭了。


    廝殺戰鬥的次數不少,什麽殺戮嗔怒一類的戒律也破了不少次,但心裏頭還是充滿了慈悲的。


    每次手刃罪人之後,他都得在屍骸前念誦即便往生經,但是每次下手的時候都不手軟。


    樊無我這個行者頭陀真挺有意思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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