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飄花樓是這湖邊上的那棟酒樓的名字,與其說是酒樓,更像是個尋歡作樂的地方。樓上一片的鶯鶯燕燕,嬌嗔嬉笑聲端的是十分撩人。


    裏頭此時已經滿座,無論是雅間還是大堂裏頭,都滿滿當當的。


    看這一桌,桌上的葷素菜肴是半點都沒動,看起來都是品相優美的菜色,可偏偏是半點香氣都沒。要說勾人饞蟲那就差的更遠了,不過到這飄花樓上的有幾個是衝著吃飯來的?


    喝上幾壺酒水,伴著這花月風光,誰還會在意這菜肴味道一般?


    “紅臉喜哈哈,黑發油花花。伴著餘木子,三四也回頭。”(我真的寫這種東西犯惡心,這貨打算讓他快點了賬了。)


    “姑娘們,喜歡我的文采嗎?”


    一張五官縮成一團的臉,此時竟是透著一片猥瑣,加上這讓人想吐的爛詩,不必多說,李三四是也!


    周遭的姑娘們可都是些清倌人,一個個的詩畫琴棋都得會些,即便做不出什麽驚世的詩作,這鑒賞的功夫也是有的,聽的這麽個東西實在是心裏別扭。


    要不是這“飄花樓”今個剛剛開業,不好給這些個金主甩臉色,這幾個姑娘早就拂袖而去了。


    “先生,這詩寫得妙啊,姑娘麵帶紅暈,發絲黑亮如綢的景致寫的傳神的很,能伴著您李三四,可不就是讓您老回頭留戀嗎,妙啊!”


    這捧臭腳的跟班還在李三四邊上呢,吹的倒是有點意思,比李三四的詩要有意思的多。


    “官人,奴家稍微有些不適,可否換個姐妹過來陪您吟詩呢?”


    這不,清倌人哪裏糟的住這種東西的糟蹋,一群姑娘裏最清雅的那位都打算脫身了。


    可是這李三四雖然文采驚人的惡心,但是見識可是不少,那裏會放這姑娘離開。


    “姑娘,怎麽我李三四的文采配不上你嗎,這就要走了?可笑!你這樣的我走南闖北見過的都數不清了,接口還都一樣,我又不傻!”


    李三四發怒了,身上的氣息一個沒收拾住爆發開來,直把這桌上的飯菜全都衝的灑落出去,桌邊彈著琵琶的綠衣姑娘給撒了一身,桌前斟酒的紅衣姑娘衣擺沾了一片,坐在李三四邊上的那個清雅的姑娘一時間讓嚇得臉色蒼白。


    李三四這貨雖然文采低劣到嚇人,但一身的功夫可做不得假。此時真氣隨著憤怒爆發,不光驚著了屋裏的三個姑娘,更是招惹到了其他雅間裏的人。


    “哪個不怕死的,在這地方撒野?”


    這不,隔壁立馬就傳來了一個粗豪的聲音指責起來。


    “赴身文壇裏,千載無我名!灑家就姓李,不三也不四!”


    滿樓都在震顫,這木製的小樓可遭不住地境高手的詩號炸響,這李三四可是呆在頂樓上邊,足足五層高,這晃動直把桌子都抖得作響!


    李三四的詩號前兩句可以說是他一輩子作詩的巔峰了,這後兩句才是他的正常水平。35xs可是此時誰還管它好笑不好笑,這可是地境高手的詩號啊,尋常人哪還有功夫想這些。


    “爺!您這詩是真的妙啊!詩人果然就得肆意狂放,不然哪有這種傳世的大作!”


    隔壁這漢子慫的賊快,這就吹捧上了。


    “有眼光,朋友你這見識不俗!詩人就得狂放,說得好啊!哈哈哈哈哈!”


    李三四這時候臉上一片得意,兩隻小眼睛笑得都見不著了。


    屋裏的姑娘一個個的都嚇得像是鵪鶉一樣,蜷縮著身子喘氣都不敢大聲一點,一個個的低眉順目,生怕惹惱了這毫無自覺的李三四。


    這一陣狂笑,李三四是想笑出個那漢子吹噓的狂放恣肆的感覺,可是這李三四生生的笑出了一股小人得誌的張狂來,為了聲勢這貨色還鼓動真氣,想要弄出個浩大豪邁的感覺,直把這樓裏的其他人都給熱鬧了。


    “李三四!你好不要臉啊!”


    這話裏帶著七八分的醉意,還有兩分是厭棄。


    “飲三缸!你是不是和我卯上了!”


    不必多說,說話帶著醉意的隻有這破落秀才飲三缸了,這一出聲就把李三四惹得毛躁起來了。


    “兩位,何必動怒呢,是這些個姑娘入不得眼嗎?”


    這聲音帶著三分纏綿,蘊著兩分甜膩,並著一分的柔情似水,和著半份的超然世外。


    剩下的全是那種豐腴的動人風情!


    說話間一個女子飄飄然的步入了李三四所在的雅間裏邊。


    門扉輕開,先是一隻嬌小的芊芊細足踏了進來,再就是裙擺底下若隱若現的一條豐潤如玉的小腿。整個人進來之後,這女子頭上紮著一個婦人簪,一身的雍容潤黃色霓裳。


    麵容白皙之中帶著病態的紅暈,像是患上了熱病一般的模樣。身姿婀娜而飽滿,唇角輕輕的向上扯著一點,像是勉強的笑意。


    眼睛輕輕猊著,似乎是忽然見著光亮一般。耳垂圓而微長,像是去殼的荔枝一般姿態。


    “附庸隨雅的李先生,可否給區區在下一個麵子?可別驚擾了其他的客人可好?”


    李三四小眼睛猛地一張,似乎見著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自然,u看書ww.uukansh 自然!”


    答話答得十分利索,似乎是畏懼了一般。眼裏沒有半點癡迷的姿態,有的隻是滿滿的不知所措。


    “先生,這、這是您的產業?”


    李三四連問話都有些不自在,似乎是怕驚擾了什麽了不得的玩意。


    “那倒不是,隻是一個朋友在這,我來看看罷了。今個所有的事情隻要不會牽扯到這飄花樓,我可沒一點興趣。”


    這女子似乎是知道些什麽,這話裏話外無不透露著威脅的意思。


    “姑娘們,先且隨我走吧,先去休息一下。”


    女子邁著飄渺的步子,帶著這幾個清倌人緩緩的離開了這間狼藉遍地的屋子,丟下了李三四和他那個專業捧臭腳的隨從。


    李三四就這麽緊繃著等了一會,似乎是確定了這女子已經離開了之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李爺,這女的是什麽來路,居然無視了您的文采?”


    這隨從說話倒是小心,還是先捧了一把李三四。


    “你不該問!”


    這四個字還沒說完,這隨從就被李三四一把抓碎了喉嚨,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了。


    李三四麵色陰鬱的灑下一串銀錢算是付了帳,步履沉重的走出門外,直直的出了這飄花樓。他的身後一個醉漢也提著一壺酒水,蹣跚的跟著一同出了這精致的小樓。


    樓上還是那般鶯鶯燕燕嘻嘻笑笑的熱鬧,還是那麽個紙醉金迷的繁華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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