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名稱是從捕王那邊冒出來的,突下殺手的兩人頓時受了一驚!


    捕王不是已經命喪於此了嗎?這一招究竟是什麽情況!


    本來按照這兩人的想法,此時的刀鋒寒和黑不白算是還有餘力。一邊的魏成功已然毫無戰力可言了,此時正在地上伏著氣都喘不順暢,更不必說連名號都為傳揚開的紀安心了。


    之前紀浮塵的一擊著實讓他二人驚駭不已,但這種級別的殺手鐧怎麽可能會有有數個,所以紀安心在他們眼中毫無威脅可言。


    黑不白先前阻攔金不換的時候已經竭盡全力,此時身上被自己血液染紅的衣裳也說明他已是強弩之末,此時殺了他剩下的都是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們拿捏了。


    算計著實不錯,可惜捕王的性命即便是快要消逝殆盡,因為功法的特殊,所以還是有些餘力的。


    他二人必殺的一擊出現了偏差。


    一團混混沌沌的氣勁從地上升起,將他二人的襲殺打的七零八落!


    捕王千古唯一的一身武學,盡數屬於偏門的神道奇功。


    而這世上的偏門功夫不少,除去常說的武道以外大體還可以分為這麽幾類。


    人道、神道、仙道、妖道,以及被人所唾棄的魔道!


    人道武學講的是偉力凝於自身,每層境界對此類武學的加持都不算大。無論是地境還是天境,都不過是他們修煉自身的法門罷了。


    一般修這類武學的人,都是固執的很。諸事不信其他,唯有自身可靠。比如之前提到的柳狼姬!


    神道武學則是修成之後會有異於常人的變化,每次突破境界與人的差別就會越來越大。比如此時身死道消的金不換,和地上這快要沒命的千古唯一。


    他們和人的差距已經十分明顯了,金不換身死之後周身還是黃金,而捕王卻是一身神道奇功,已近修的是神魂驅動肉身,自我超然於世。


    雖然也會因為身死而神滅,但他卻不太受到傷勢影響出招。當然,斷了手一定是用不出拳掌的,瘸了腿也不會健步如飛。隻要是神魂未滅,肢體健全,其餘傷勢都不能阻止他發出攻擊。


    仙道奇功就很飄渺了,修的不是神道的掌控,而是求得順應與借力。順應風勢驅風,憑借水勢攻人。每當他們突破了境界,所能獲取的權限就會更大一分。


    而修習此類奇功的人中,最出名的莫過於六扇門三神之一的刑神了。雖然號稱是神,但卻和神道半點關係都沒有。刑神的意思是施刑於身,人神無差的意思。


    妖道說來神奇的很,人間有些異獸什麽的算是正常,了不得通些人性,出口人言隻有少數鸚鵡而已,也沒什麽好驚奇的。直到有人為了修習像形拳,和野獸同吃同住久了,居然在身上平添了些野獸的特征。


    自此人開始,妖道奇功便流傳開來,清塵山上的竹林裏,就有一群修著貓之靈躍,熊之厚重的妖修。活活修成了陰陽二氣凝於一身的黑白模樣。這一門算是顯世的妖修,因為吞金食鐵,自稱為食鐵獸一脈。因為習練貓和熊的本事,被喚作熊貓的便是。


    最後就是為人厭棄乃至禁絕的魔道,自從人有了文字記事以來,人與魔的紛爭就從未停息過。不是人反攻域外,就是魔侵入人間。


    一來二去的,人間有人突發奇想,按照魔的手段修煉起來。一開始真的進境頗快,在人魔交戰之時大出風頭,一時無兩。


    可惜好景不長,也不知是創立魔道奇功的人才能有礙,還是魔所自帶的特性,沒過多久這批魔修多多少少都有了變化。


    最開始是一個修魔的將士在外和魔廝殺,卻聽得家中妻小遭了匪類殘害,就在一瞬之間,這個殺魔無數的將士就在大營裏邊化身為魔,掀起了無邊殺孽,險些把人間邊境殺的退守三百裏。


    之後此人直接投了魔,弄出的動靜天下皆知。


    “生有怨!人皆死!”這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為此就索性叫他“怨死”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怨死開了頭,修了魔道的人稍受不公,哪怕生了口角,有些不忿就一個接一個的化魔。在人間鬧出一片血海。為此人間退守了近百年時光,方才大體上消除了魔道之患。


    不過這些個武功還是得人來練,交給動物它也學不了。


    話說回來,此時的捕王神道已經半步天境,況且他的功夫又不在手腳之上。所以即便是透著胸口已經見著內髒了,他還是打出了一招!


    聽著招式名字從地上的捕王那邊傳來,這兩個人哪還不知道捕王神魂未滅。


    一擊受阻,加上心中猶豫了一瞬,就讓黑不白和刀鋒寒緩過了氣,這一招就算不上必殺了。


    黑不白出招向來是直取頭顱的,所以才得了個“爆頭捕快”的諢號。他那一雙腳上的傷勢,也大多因為被人在必經之路上用兵刃攔截了所導致的。但這並不妨礙黑不白爆了別人的腦袋。


    他腳上一用力,終於從自己踩下的深坑中躍了出來,浮空之際一腳背就踢向了掌櫃的腦袋,對掌櫃的那記手刀不閃不避。畢竟除了紀安心有幾個人的手能比黑不白的腿長的?至少這掌櫃的沒這天賦。


    所以掌櫃的退讓了。他身子直直向下一落,半空中使出了個千斤墜。就要踩在捕王的髒腑之上,送捕王徹底歸西。


    另一頭被捕王一招頂飛的黑衣人襲向刀鋒寒的匕首,卻是紮紮實實的刺到了肉裏。刀鋒寒當然沒有束手待斃,一刀就向著這黑衣人腦袋劈去了。


    可惜這一匕首入了肉,入得不是刀鋒寒的肉,而是魏成功的。


    之前魏成功跌倒在地上,看似半點力氣都沒有了。其實呢也差不多,奈何人家天賦異稟,回氣的能力不賴。一緩過勁就見著黑衣人在打刀鋒寒。他怎麽看都不覺得刀鋒寒能擋下這一招,況且刀鋒寒又不是吃著公家飯的,之前已經出力不少了,又怎麽能讓刀鋒寒為他們的責任頂缸呢?


    所以這一匕首,就紮在了魏成功的側腰上頭。他之前沒能摘了金不換的腰子,此時倒是被人給去了腰子,真不知道算不算是因果輪回。


    “著家夥!”


    登州府文登縣的孫德龍法師說過“杆在前,鉤在後。覷著目往對麵瞅,認準了前拳撒後手,著家夥!”放在此時的魏成功身上那是“柄在前,刃在後。呲著牙朝對麵瞅,認準了匕首推刀口,著家夥!”


    刀柄對著黑衣人,刀刃還在後頭。挨了一匕首疼的是直呲牙,看準了黑衣人抽不回去匕首了刀口一個斜推,一聲著家夥,這黑衣人眼瞅著烏黑黑,直晃晃刀柄朝著這臉上來,頭一歪避開了這一刀柄,這刀柄是避開了,這刀刃還在後頭呢。所以就直接了當的拿脖子挨了這鋸口的刀刃,當即了賬。


    血水從這黑衣人脖子口往外直滋,算他倒黴催的。前麵說了這魏成功的“毛躁”刀刃口是鋸齒的。這一刀的傷口可小不了,劃拉在肉上是又不齊整,和狗咬的一樣。


    即便是要死,也得舒服點才好。這一刀傷口不單難看,還巨痛。這不,倒在地上了嘴角還在抽抽呢。


    再說黑不白那頭,兜頭一腳橫踢被掌櫃的使了個千斤墜,眼看著就避過去了。這一落地就得踩在捕王的心肺上頭,這要是一腳踩實在了,保管捕王連個彌留的機會都留不下來。


    可是在前邊的紀安心能看著這掌櫃的一腳把捕王送走嗎?顯然不可能。


    於是紀安心兩手一搭墊在捕王的胸前四寸處,生生把這掌櫃的拖住了。


    之前說了幾次,紀安心他板肋球筋,龜背鶴腰的身板,uu看書 ww.uukashuco 那是《隋唐》裏頭西府趙王的身子骨。別說這掌櫃的使了個千斤墜,就是使個萬斤墜也不見得讓紀安心的雙臂往下落個一寸。


    這紀安心拖住了掌櫃的,往上用力氣就這麽一送。


    好嘛,這黑不白的一腳就給他趕上了。本來呢黑不白見著掌櫃的身形一矮,還打算變招追踢呢,這眼瞅著掌櫃的腦袋又冒了上來,這下隻管全力踢出去就完事了。


    “biang!”的一聲響,這掌櫃的腦袋還是沒保住,紅的白的花的往側邊就濺出去了。


    這一家夥腦袋沒了,這千斤墜自然也是使不出來了,底下紀安心還用著力往上托呢。


    “嘩啦”一下,這沒頭的屍首把真的沒勁了的黑不白頂了一個趔趄,“啪”的一下就坐到了地上。這半拉身子順著紀安心的力氣就直直頂在了離地四米的天花板上頭。


    這大廳修的比刑訊室高得多,或者說是刑訊室修的低矮。為的是給犯人施加壓力,所以在刑訊室的黑不白可以一腳頂著天花板使勁,另一腳踩爆賊人的腦袋。


    可不是他兩腿一上一下能有四米多長啊。


    話說回來,地上還有個快死了的捕王在這躺著,胸口這要害空門大開。肋骨都沒了,這空門不大開也沒辦法。


    但這掌櫃的屍體擠在了天花板上,這血得往下頭滴。這大多數人都知道就是輸血也沒往心肺上頭往裏灌的輸法。這要是滴上去了,指不定得什麽病呢。


    這不?捕王自個鼓起了些氣勁,把這血擋在了外頭。


    然後就說了一句話,算是給此事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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