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樣的油畫在沒特殊保管和存放的處理下,比如防潮防曬,專用袋,百年之久卻曆久彌新,這似乎不太可能的事情。


    這幅畫常年掛在古堡的牆壁上,沒經過任何的處理,並且,油畫還會被遊客去撫摸,汗漬,灰塵等等不可避免。


    柳先生:“油畫放置很長時間舊了以後,使用亮光劑擦拭畫麵可以使畫麵從新回到原來的效果,在油畫顏料中添加一些亮光劑可以使畫的色彩鮮豔,重點是紙張,隨著年代的增加,紙張肯定會有變化的,降解,衰變不可避免。”


    陳又路:“紙張,僅僅是一個表象而已,這幅畫帶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


    王燈明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不能表露出這個鑒畫者這麽大年紀了,是不是不應該用誘惑這樣的詞。


    陳又路於是笑道:“王警長,見笑,一把年紀是應該莊重點,失禮了。”


    “陳老師,您客氣,九尾狐的眼睛我都不敢跟她長時間對視,是有點邪門,畫的太逼真了。”


    “誰見了這雙眼睛都會被迷住的,太真實,比拍攝的手法都真實,正因為她太真實,反而讓人覺得這幅畫......我該怎麽說呢,你們有沒有聞到這幅畫有股薰衣草的味兒。”


    王燈明鼻子湊上去。


    “薰衣草什麽味?”


    柳先生:“我也沒聞過薰衣草的味道,陳老,你葫蘆裏裝的什麽藥?”


    陳又路:“沒見過這麽奇怪的畫,沒見過,想聽真實的評估嗎?”


    王燈明:“那是自然的。”


    “這幅畫雖然屬於上品中上品,沒畫的味道。”


    柳先生趕忙道:“陳老,這明明就是一幅畫,畫的這麽好,怎麽說沒畫的味道,好歹你也在這行幹了二十多年了。”


    “這幅畫上有顏料味,有油墨味和鬆香水的味道沒有?”


    柳先生也湊上鼻子。


    “好像真的沒有,是有點怪,時間長了揮發掉了,有這張可能不。”


    “不管怎麽揮發,怎麽幹燥,那是不可能完全將油畫的味道全部消除掉的,兩位再看,這幅畫的表麵硬度和強度是不是與眾不同呢?”


    “這是行畫,和原來的手畫當然不同。”


    王燈明:“請問,行畫是什麽?”


    柳先生:“還是請陳老師說吧。”


    “油畫有數字油畫、彷真油畫、加筆油畫、工廠油畫和手繪油畫等等,行畫就是其中一種,人工手畫凸凹不平、有強烈肌理感,很容易看出來,薄塗畫法的畫麵需局部仔細查看,會有畫筆刷過的痕跡。印刷品直接噴繪打印,畫麵光滑,無筆觸感和立體感。行畫怎麽說呢,從嚴格意義上說,行畫不屬於油畫,屬於油畫工藝品,懂我意思嗎?”


    王燈明齜牙笑道:“有點玄乎。”


    “我詳細點,純手繪油畫是畫師一筆一筆畫出來的,一副油畫需要創作幾天甚至幾個月才能完成。行畫就是量產,基本分兩類,第一類工廠流水線製作模式,每個畫師掌握某個地方的繪製技巧,每個人完成自己的部分,再交給下一個人,批量共同完成。


    第二類是印刷填色和打底填色,印刷填色效果差沒有深淺的筆觸,所以在噴繪後會在一些明顯的地方塗抹顏料,營造立體感,大概就是這樣。”


    “有點明白。”


    “那我們說點通俗易懂的,這幅畫看起來用的是畫紙,但事實上用的是畫布,我從沒將見過的畫布,畫布一般分為亞麻布、棉麻布、純棉三種,這種沒見過,從來沒有,也有可能這不是畫布,也不是畫紙,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


    “陳老師,你也不能確定這幅畫的紙質究竟是什麽?”


    “不能,但這絕對是一幅好作品,色彩豐富,立體質感強,不隨波逐流,給人心靈的觸動和視覺的震撼,就比如委拉茲開斯的那幅肖像畫嚇得許多人不敢進門。”


    “陳老師您說得對,,這個九尾狐讓人看著會想到別的。”


    “再說畫膠的問題,油畫通常用植物膠、動物膠、酪蛋白膠、甲其素和白乳膠,這幅畫我真看不出用的是什麽畫膠,最奇怪的是,我不知道這位大師想用這幅畫表達什麽,一個西方婦女和一個東方神話中的九尾狐,穿著古代衣服的持劍者,他究竟想表達什麽?很雜亂的感覺,這幅畫弄得人會想起四維空間。”


    看來鑒畫師的感覺和常人不一樣,四維空間冒出來了。


    “陳老師,這幅畫的來源可不簡單,看見這三個字沒有?”


    “突耳北,他是這幅畫的原創?”


    “這個名字,需要一點時間的。”


    “我希望你說的越詳細越好。”


    當王燈明將這個人的名字和這幅畫的聯係,以及有關暮骷穀,教堂桉子等等都說出來之後,陳又路不免露出驚訝。


    “原來是這樣。”


    “關鍵點來了,這個位置,花叢後邊,您覺得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會不會影響整幅畫的協調性?”


    陳又路又拿起放大鏡。


    “這麽看問題應該更恰當和準確點,畫家在這個地方加個人物,和不加人物,畫麵呈現的意境不同而已,你看到的花叢後邊的人是什麽樣子?”


    王燈明變去保險箱把蠟像拿出來,他得先找探長告訴新密碼。


    蠟像拿過來之後,陳又路用藝術的角度連連誇張。


    “就是她。”


    “你是說,在某一天某個點,她的臉出現在花叢後,小小的臉。”


    “是的,陳老師。”


    “不會是看走眼了吧,這座蠟像是怎麽來的?”


    王燈明又將蠟像的來曆講述了一遍。


    “會不會是這種可能,你太喜歡這個蠟像,時間久了,產生了一定的幻覺呢?”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不可能。”


    陳又路左手抓著蠟像,一麵注視著花叢的位置,右手比劃著,最後他說道:“王警長,你看到的現象,這已經是屬於神話故事了。”


    柳先生道:“王警長,我個人對你的性格是比較了解的,我相信你的話,但這件事太過於讓人匪夷所思,你當時看見畫裏多了一個人的時候,是在正常的情況下看到的?”


    “這點我已經說過了,我也希望我看到的是假的。”


    陳又路:“好,我們這麽做,我們就認定畫裏確實多一個人,我們找原因,先從這幅畫的畫紙開始,也可以說從這幅畫的畫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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