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王燈明和老獵手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幹架,在同一張桌子上較勁,也是第一次。


    凡事都有第一次。


    四個人沒坐旋轉餐桌,他們選了一張和平常餐廳一樣的餐桌,長方形帶有靠椅的。


    關鍵時刻,是探長帶人趕到活埋現場,老獵手對他有了一點好感。


    他本想和探長坐在同一側,阿奇羅卻先坐下,他隻好和阿奇羅同一側。


    王燈明和探長在另一側。


    料理店端上了清酒,這裏沒有二鍋頭,王燈明湊合著喝,探長覺得還不錯,老獵手象征性的喝了一點。


    第一次碰杯後,為調節氣氛探長道:“老板,像我們這樣的情況,用你們的話該說什麽?”


    “不打不相識。”


    “那就為不打不認識幹杯,我提議。”


    四個人又舉杯,王燈明一口悶,老獵手還是蜻蜓點水一樣的喝一點。


    “瑪血,你不夠意思,看....”


    他將杯子倒過來。


    “我不是酒徒。”


    “那我就是酒徒了?”


    探長笑道:“先生們,你們都不是酒鬼,真正的酒鬼是我,來吧,為酒徒再幹一杯。”


    酒過三巡,差不多了,王燈明問道:“現在你可以說,是誰想找我的麻煩?”


    “今晚十二點抓人,你自然知道他是誰,我有個問題。”


    “問吧。”


    “你從前,曾經有沒有活埋過人。”


    王燈明板著臉:“你想怎麽樣?”


    “別激動,我是好奇,你沒想到後果?”


    “我做事從來都是做了再說。”


    “有你的!”


    探長笑道:“看出來了,你們開始互相尊重了,打平手了誰也不欠誰,是嗎老板。”


    從欣賞到互相尊重,都是探長說的,這家夥開始尊重自己了?


    “我也有個問題,你從一開始就瞧不起我,真正的原因是什麽?”


    “我討厭華人,在所有的移民中,我最討厭的人種就是華裔。”


    王燈明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一會。


    “現在呢?”


    “更加的討厭。”


    “哦...”


    探長道:“他後邊肯定有補充的話題。”


    “沒了,王燈明你夠毒,居然敢活埋聯邦警察!”


    “這是佩服的話,是嗎瑪血警官?”


    阿奇羅笑道:“當然是的,都是警察,雖然我們是鄉下警察,我們的尊嚴還在。”


    老獵手撇了阿奇羅一眼。


    “手上有金磚的人最好乖乖上交,別自找麻煩。”


    探長前一秒還滿臉笑容,聞言後罵道:“別給臉不要臉,你想說什麽?”


    “辛默海不交出金磚他一樣會倒黴的,非自然事件調查局對暮枯穀發生的事情極為的重視,這涉及到國家安全問題。”


    探長和阿奇羅麵麵相覷。


    王燈明罵道:“你們兩個笨蛋,他這是在試探你們,驢!”


    探長怒目相向:“瑪血,今晚你買單。”


    瑪血露出一絲笑容:“先生們,別這樣,我是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但非自然事件調查局認真起來,你們都得倒黴。”


    “我們去暮枯穀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往上揭發的吧?”


    “聯邦警察是幹什麽的,職責是什麽,難道諸位不知道?”


    他在等待鄉下警察的反應時間。


    時間過了沒人說話,都瞪著他。


    “聽過51區吧?”


    “那又怎麽樣?”


    “非自然事件調查局的總部設在51區,明白了吧先生們,你們誰想去51區簽到留念,請報名,我樂意協助。”


    王燈明白眼一翻:“別他媽拿51區嚇唬人,這是什麽地方,這是阿拉斯古猛鎮!”


    “對,你的地盤,你都敢幹活埋聯邦警察的事兒,還有什麽不能幹的。”


    阿奇羅:“對,你說對了,王警長是鎮子的絕對老大!”


    “在我眼裏....”


    探長:“你想說是個屁?”


    “是個警察。”


    王燈明露出諷刺的眼神:“在我眼裏,你不是個警察。”


    探長:“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我們之間的談話像是個共事已久的團體,獵手,想入夥嗎?”


    老獵手同樣笑起來:“想收買我?你的托詞太惡心了!換點別的。”


    阿奇羅皺著眉頭:“呸!想入夥?沒那麽容易!還需要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資格,別把自己看高了,老板你說呢?”


    “他是聯邦警察,我們是鄉下警察,先天性的問題就擺在這,你們在教堂究竟搞什麽鬼,能透露一點嗎?這能加強我們之間的協作。”


    “這涉及到國家機密。”


    “見鬼,還他媽國家機密!”


    老獵手依然平淡的道:“進入非自然事件調查局首先是要簽署保密協議的,泄密者會受到重罰,處罰的力度視情節輕重,最低處罰----監禁一年,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調查。”


    三個鄉下警察互相瞅瞅。


    “你撒謊,別蒙我們,你就是來調查教堂靈異案子的,不對,你是來調查威納遜的。”


    “薩摩,我沒必要撒謊,這個鎮子在十七年前被封鎖過,你們聽說了嗎?”


    王燈明:“知道,鎮長給我說了這件事,當時以為是有傳染性病毒,很多人在猝死。”


    “這跟教堂靈異案有關係嗎?”


    “根據我目前掌握的情況,有。”


    王燈明:“你掌握了多少情況?”


    “你想讓我蹲監獄嗎?”


    “好,你打算在這個鎮待多久?”


    老獵手下意識的端起酒杯,而後一口氣喝掉。


    “鬼知道呢,也許很久也許很快,看進度。”


    “什麽進度?”


    老獵手回神後罵道:“你他媽的怎麽老是套我話,你想知道那就請你加入非自然事件調查局,我讓你來調查,你以為我喜歡調查這個案子!”


    來情緒了這家夥。


    探長:“老兄,你接手教堂案是不是跟你本人有直接的關係,你那晚看見什麽了?這個不涉及國家安全國家機密,可以說吧。”


    “我什麽都沒看見!”


    老獵手自己倒酒,倒滿,一口悶。


    王燈明衝著探長擠擠眼。


    “老兄,喝慢點,我們有的是時間。”


    “謝謝款待。”


    他站起來拿起自己的警服準備走人。


    王燈明道:“你之所以調查教堂案子,是因為你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教堂案對你的心理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損害,請問,你的心理陰影麵積多大?”


    老獵手鼻翼邊的降眉肌抽搐了一下。


    阿奇羅接上:“肯定比足球場大,獵手,你調進非自然事件調查局也是這個原因吧。”


    “晚上十二點在警局見,讓你的人準備好。”


    老獵手不再接阿奇羅的話,對王燈明說道。


    “他跑了,他媽的跑了....”


    探長笑道:“說好他買單的怎麽就跑了呢,人品大有問題。”


    王燈明:“這家夥說教堂案涉及到國家機密,哥幾個你們怎麽看?”


    探長:“不好說。”


    阿奇羅:“機密個屁!我關心的是金磚,他媽的金磚!”


    不說金磚還好,一說金磚,王燈明就惱:“剛開完會的,剛剛才開完會的!提醒你們要鎮定要淡定,任何時候都不能說你們手裏有金磚,媽的,他的目的達到了,老獵手已經知道我們手裏有金磚,怎麽辦吧,你們說怎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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